坐在牀邊,他低頭看着此時還在沉睡的音羽,伸手輕輕碰着的她的臉頰,習慣性的曲起了手指,想要去捏她的臉,最後還是伸直了手,只是不斷的輕撫着她的臉。那是一種緩慢而溫柔的呵護。他的手,她的臉。淡淡的淺黃色燈光,落在兩人身上,終於有些柔和的暖意。
“小女傭,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他輕聲說着,這是幾盡呢喃的聲音。他看着她放在胸前的手上,手背上還掛着點滴,一滴一滴的注了她的靜脈中。
“小女傭,遲早有一天,你會嚇死本大爺的,”最後,低嘆一聲,他還是曲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卻發現,她臉也消瘦了太多,都不見肉了。
“真是不華麗的女人。”又一句,回散在有着玫瑰花香的空氣裡,多多少少留下了些許心疼的意味。
跡部景吾看向窗外,少年華麗的眸子中向來斑斕的色彩漸漸的融合成了別一種顏色,那是微秒的藍,
叩叩
門口傳來一陣極輕的敲門聲,跡部景吾站了起來,向房門口走過去,順手打開了門,外面,站着的人是樺地。
樺地手中拿着手機,跡部景吾低頭一看,自然是知道找他的。他拿過他手中的手機,關上了門,然後走向大廳,樺地在關門的瞬間,看向了裡面,清澈的雙眼內是絕對的擔心。然後,他跟在跡部景吾的身後,走進了客廳。
“恩,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可能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去學校……”他邊走邊說,走到沙發前坐下。樺地還是站在他的身上。
掛斷手機,他又翻開手機又拔了一個,在那邊接通以後,他斜靠在沙發上,管家又給他倒了一杯新鮮的果汁,他拿起來,看着杯中橙黃色的果汁,電話中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你好後。他才放下了果汁。
“校長,是我,我是跡部,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冰帝校長室內,校長吉田放下電話,臉色變的異常的難看,他立馬又拔通電話。打給的是立海大的校長吉澤勉。
那邊一通線,吉田恨不得把滿腔的火氣全數扔給他,他的老臉都快被他給丟光了。
“吉澤,你們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請的是什麼教練,竟然讓學生落水,那個女生有心臟病的,你知不知道,她在我們冰帝時,從來都有參加過游泳課,你竟然讓她在不到一個月就出這樣的事,記的我們當初都談好了,這個女生我願意讓她當交換生,那是因爲你答應過我要確保她在你們立海大的安全,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女生的身體是什麼樣子的,你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怎麼收拾。”
他真的是氣啊,跡部那個傢伙真的是生氣了,其實哪止是他,連他都快給氣死了。好好一個人給他們送過去,結果不到一個月,就躺在了醫院裡,而且是因爲那種奇怪的意外。他真的接受不了,以後,還讓他們冰帝怎麼去和立海大交換學生,讓他現在怎麼給人家的女生的父母交待?怎麼去和跡部交待?
另一有頭的立海大校長,將電話拿的遠遠的,卻還是可以聽到電話裡不停冒出的火星味道,他頭疼看着手中的電話,期待那個老傢伙儘快的結束這種口水戰鬥,他真的是受夠了。他的頭夠大了。
直到那邊終於停止了聲音,他才小心的將電話移進了一些,“吉田,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生氣,我會處理好的”。
吉澤校長小心的說着,此時的他真的是恨不得將電話給摔了去,想他堂堂一個立海大的校長,竟然對着吉田這個老傢伙低聲下氣,他氣的想吐血。
可是,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夠好,那個游泳教練,簡直是讓他太失望了。現在竟然害的學生落水,這次,無論無何他是不會讓她呆在立海大里了。
再是職業的水平都是沒用的,如果他的人品做不到好,那麼,她就根本不配當游泳教練。而且,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她也已經準備辭職了,只是,她的主動辭職又能給立海大帶來什麼,如果這個女生真的出事,那麼,給他們學校帶來將是怎麼樣的影響,他自然是知道的,到時,誰還相信立海大有安全可言。連一個學生的安危都做不到安全,誰還敢來上學。
他放下手中的電話,他頭疼的趴在辦公桌上,半天又直起身體,寫着資料,那個女生,他們是無法留下了,本來,他還想在一個月內直接讓她完全的轉到立海大的,結果沒想到最後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老臉都快沒地方放了,所以,本身定好的事情,現在完全沒有機會了。
吉田那個老傢伙,還真的夠幸福的,雖然網球部沒有勝過他們,但是那個女生,卻確實是他們冰帝的,夠他眼紅的。真是可惡的傢伙。
他們兩個人都鬥了快半輩子了,現在還在鬥着,誰也不服輸,誰也不服氣誰,現在,他被他給罵的狗血噴頭,真是氣死他了。
不過,他總會把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部還給他的,比如說是網球部的全國比賽,這裡贏不了他,他不就不信,在網球上贏不了他。
他們立海大三連冠,自然是拿定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纔好那麼一點,結果剛坐回椅子上,又是一連串的電話鈴聲響起,拿起電話,他又將電話拿的遠遠的,果然,他有先見之名,又是吉田那個老傢伙,又開罵了。他忍。
冰帝網球部內,忍足自從打了那通電話以後,就一直坐在休息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好像有些讓人猜不透的冷漠,這個人,平常看起來是隨和的,也極易相處,但是,卻總是不能觸到他心的最深處。他是優雅的,他是神秘的,但是,也相對的,他也是最可怕的。
“侑士,你在想什麼?”向日拿着毛巾坐到了他的身邊,順便遞給他一瓶飲料,自己打開了另一瓶喝着。
“哦,沒什麼,”忍足擡擡眼,也打開了手中的飲料蓋子。
“恩,沒事?”向日偏頭看向他,這個傢伙,沒事纔怪,他纔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