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所以,手冢國光纔有資格做他跡部景吾的對手,並且是他唯一想要打敗的人。不過,這次這件事,他卻想錯了,他不是自信,也不是自戀,而是肯定。他家小女傭對他的感情,可不是一言兩語所能說的清的。而他,亦是。
“呵……”他忽然輕笑了起來,“手冢,或許以前的她,是喜歡你,但是,很可惜……”話說到這裡,他清楚的看到手冢眼中輕微閃過了一些暗淡,果然,還是後悔了嗎?不過,他從來不是有同情的人,更何況這個事關係到了他的小女傭,要說的依然會說出口,“她以前喜歡你,但是,她現在喜歡的人是,本大爺。”
兩個人的較量已經從球場上蔓延到了生活中,網球,還有感情,他們之間,還真的是十分有緣。
球場上的敵人,感情上的對手。
手冢沒有說話,清澈而又清冷的眼瞳中,似一片千年的寒潭,無限的遙遠起來。
有些事,他無法不去承認,發生了,確實是已經發生了,讓他措手不及的發生,比如他的感情,跡部的示威,還有,她的選擇。
他沒有辦法去指責她的變心,因爲她的心,從前,是他不要的,是他推開了,也傷過了,她現在只是將自己交給另一個會小心的對她的好的男人身上,這樣,沒有什麼不對。
跡部對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到,他沒有做過的,沒有想過的,他都辦到了,所以,他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機會。
他的傷害,而他的呵護,是最容易選擇的。
但是,他,還是失落了。果真,沒有人會真的在永遠站在原地等你,感情不是他的手冢領域,任何打過來的球都會落入他的球拍下,一個人的感情比網球更加難以掌握,因爲你可以預測到別人的發球,卻永遠無法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天,究竟愛上誰。
這個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陸續的傳來,放下手中的杯子,連沙耶透都走了過來,四名醫生已經走下了樓梯。
跡部景吾站了起來,問道,“怎麼樣了?”
醫生恭敬的頜首,“景吾少爺,她已經沒事了,不過……”說到了這裡,醫生停了一下,狀似是在思考中。
“不過什麼?”跡部景吾不悅的皺起眉頭,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突然的停止,不能知道自己所想知道,讓他極爲的不舒服,尤其是關於他的小女傭。
“怎麼了,我妹妹沒事吧?”沙耶透在聽到醫生這句不過後,差點衝上前去,如果不是手冢拉着他,恐怕他都抓住醫生的衣服了,只要是有關於沙耶音羽的事,作爲哥哥的沙耶透向來都會緊張無比。
“這位少爺,請不要着急,”醫生連忙出聲安慰着他,原來,這就是沙耶小姐的哥哥,看起來,還真是一個很帥氣的少年,不過就是兄妹不像罷了。
他轉向跡部景吾,這纔將剛纔沒有說完的話說了出來。“景吾少爺,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在檢查時,發現了沙耶小姐最近有吃心臟病藥物的跡像。”
醫生說完這句話時,所有人都開始沉默了,醫生的意思她最近一直心臟都不舒服,所以,纔要用藥物去緩解疼痛。
“你的意思是,她前些日子曾今病發過一次?”跡部景吾臉色一下子變的極爲難看,他握緊的手指,不斷的格格響起,難道是那件事?
如果真是,他對他還真的是太便宜他們了。
而沙耶透轉過臉,不讓人看到他紅起的眼眶,都是他不好,連這件事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音羽一定是很痛,很難過,她還真是傻,爲什麼不告訴他,爲什麼不讓他知道,而他知道,她只是不爲了不讓他擔心。他的妹妹,怎麼可以這樣的傻。
手冢沒有說話,半垂下的眸子,陰暗難分,擡起頭,頂上的光暈照在他的臉上,捕捉不到他半分心情。但是,唯一可以感覺到的,也是他身上籠罩着的悲傷。
一個人承受着那種痛,就像,他曾今一樣,那樣,將是如何的痛苦。
他知道,他完全的明白。
縱使再堅強,再燦爛,也有繁華落盡的一天。人的生命,從來都是那樣的脆弱。
醫生也感覺出了有種奇怪的氣憤,卻在心底不住的感嘆,這三個少年,真的是太過擔心了。只是,事情並沒有他們所想的那樣嚴重。
醫生翻開了病情記錄,上下查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個小女孩的心境不是一般的好,可能因爲生這種病,所以,她向來可以心平氣合,至於那種藥物,只是普通的心臟病藥物而已。
“你們不用太擔心的,”醫生合上筆記本,擡頭看向這三個神色不一的少年,“上次,不算髮病,只是過於緊張而已,心臟病這種病本身就是這樣的,尤其是像沙耶小姐這樣突發性的,情緒稍微嚴重一點,就會引來心臟的不舒服,所以,只要後面注意一點,不會有什麼事的,也不會影響日後的手術的。”
醫生說了一大堆,總算是讓這三個少年放下了心。
在醫生走後,沙耶透又想把音羽帶回家照顧,不過又成功的被跡部景吾給駁回來了,他的理由向來一針見血,讓沙耶透根本沒有辦法反對,確實,他也知道,音羽呆在跡部家是最好的。最後,他只能無奈又嘆氣,又加不捨的離開了跡部家,雖然,他還真的很想留下下親自照顧妹妹,可是也知道這樣不適合,他還是學生,還有課要說,更何況,他也不想打攪到她的休息,不過總是少不了一大堆的叮嚀囑咐,聽的跡部景吾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出去。
他還沒有見過比他更加羅嗦的人。
而手冢只是淡淡說了一聲告辭,也就同樣沙耶透一起離開了,卻在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這府佔地極大的別墅。
她在這裡,確實很適合。
其實,很想爭取,但是,似乎已經晚了太多了。所以,只能這樣的默默的注視着,摸了摸頸間的吊墜,這個是沉默的愛。
像她當初對他那樣。
在他們走了以後,跡部景吾走上樓梯,醫生也已經都離開了,去研究關於手術的前的一切治療事情了。那場手術,他們需要做到最好,畢竟,他們是誰都不能冒險的。
推開門,這個房間還跟她走前一模一樣,除了女僕日常的打掃以外,這個房間也只能他可以進來,關上門, 他走了進去,步子平常要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