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正在問着史進的去處,卻見門外風風火火走進一壯漢。他長得是虎背熊腰,一臉的煞氣。身材比李逵還要魁梧,面堂卻非常圓潤,如同一尊神佛。
小二指着這個壯漢說道:“他就是關西著名的魯提轄,經略府一號人物魯達。你要找人問他就對了。”
秦楓可謂心花路放。前來尋找史進,卻找到一個魯達。這不就是拳打鎮關西的魯提轄,倒拔楊柳的魯智深嗎?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纔不會放過。
只見秦楓緩步走過去,拱手搭禮道:“在下薊州秦楓,敢問官人可是威震關西的魯達魯提轄?”
“哈哈哈哈,別什麼威震關西魯提轄,就叫我魯達。”魯達生性豁達、性格耿直,一看就是個直爽人。
秦楓說道:“小人斗膽請魯提轄同桌吃杯茶,不知提轄可否給個面子?”
“你請我吃茶,這麼好的事情我怎麼會拒絕?”魯達一把拉住秦楓便走到桌前,兩人對面坐下。
魯達估計也是餓壞了,坐上桌子也沒有多說話,用手拿起幾個點心便狼吞虎嚥起來。一連吃了四個包子再喝上一壺濃茶,才稍稍消停。
秦楓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問道:“敢問提轄,渭州經略府中可有個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以及一個喚作九紋龍史進的好漢?”
魯達問道:“你說的王進是不是在東京得罪了高太尉的那個王進?九紋龍史進是不是華陰縣史家莊的那個九紋龍史進?”
秦楓立刻點頭道:“不錯,就是他們兩個。他們是否在渭州經略府中?”他語速極快,心中歡喜,若是能夠一次性找到史進、王進,再想辦法結識魯達,那這一趟就賺大發了。
誰知魯達卻搖搖頭道:“王進這個名字我是早有耳聞,不過聽說他在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處,並不在渭州的小種經略府。至於九紋龍史進,我也是久聞大名,只是無緣一見,心中多有遺憾。”
秦楓聽了,剛剛燃起希望的內心頓時像被澆了盆冷水,渾身拔涼拔涼的,一下子沒有了精神。
看到秦楓非常失落,魯達哈哈大笑道:“今日我一見你便覺得順眼,幾番交談下來更是覺得有種久違的親切感。雖然你沒有找到故人,不過既然你來到渭州卻遇到了我,那今天我就做一回東道主,請你去酒肆喝酒,我們大醉一場如何?”
不由分說,他拉着秦楓的手便走出茶坊。臨了只丟下一句話:“老闆,茶錢改天給你。”
出了茶坊,穿過兩條街道,前面卻圍了一羣人。有的拍手鼓掌,有的吆喝,熱鬧紛繁。
秦楓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人,他呵呵一笑道:“兄長,我們去看看熱鬧如何?”
魯達同樣是個愛熱鬧的人,他走上前去分開人羣,徑直站到了圍觀羣衆最前頭。
只見人圈之中佔站着一個大漢,地上放着數十棍棒,還攤着些膏藥,原來是個江湖使槍棒賣藝的。
這大漢在人圈之中提着長棍舞得呼呼作響,手段不在病大蟲薛永之下,也算有些本事。
秦楓大喊一聲好,丟下了一錠十兩白銀。
“官人,你怎麼打賞如此多的銀兩?”這大漢抹着額頭汗水驚訝地問道。
秦楓淡淡一笑道:“學得文武藝,貨賣於世家。我見你一身本領,卻流落在江湖賣藝賣膏藥,心中甚是不忍,所以才贈與兄長銀兩。”
“多謝兄弟打賞,沒想到在這關西渭州竟然還有我打虎將李忠的知己,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呀!”他淚水在眼眶直打轉。
打虎將李忠!我靠,這不又是一條水滸好漢嗎?必須一併收了。
秦楓問道:“李忠大哥,你在江湖上賣藝賣膏藥,可謂風餐露宿、飢食渴飲、辛苦不已。我看你有一身的本領,爲何不去另謀個營生,卻做這等事情呢?”
李忠嘆息一聲:“世道艱難,除了這個營生我還能做什麼呢?”
秦楓真誠地說道:“小弟不才,在薊州飲馬川有一處莊園,喚作秦家莊園。那裡有很多江湖好漢,我們共同發展莊園,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生活如同活神仙。如果你有興趣,何不與我一同前往,一同享受榮華富貴如何?”
李忠瞪大眼睛,一副好像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連連問道:“你就是薊州秦楓?就是飲馬川秦家莊園的莊主?”
“你認識我?”秦楓心中頗有些得意,原來自己的名聲竟然傳得這麼遠了。不過心中隱隱的不安也隨之而來,若是天下都知道了自己的名號,那麼單槍匹馬出來豈不危險?且不說官府定不與我善罷甘休,就是幽蘭教的刺客殺手也不會放過自己。
李忠立刻滿臉堆笑道:“薊州秦楓公子的威名和風采我們跑江湖的豈能不知?”
他湊過來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在薊州飲馬川建立了一處莊園,還將來犯的官兵殺得屁滾尿流,在那個地盤誰都不敢惹你。”
“誰告訴你的?”秦楓更加蹊蹺了,這渭州離薊州可謂幾千裡地,這消息他是怎麼知道的?
李忠呵呵一笑道:“薊州的鼓上蚤時遷廣發英雄帖,號召天下英雄好漢加入秦家莊園。這事兒在江湖中早就流傳開了,我本準備哪天在江湖上廝混不下去的時候就去薊州投奔你,沒想到竟然碰到秦莊主你本人,真是緣分呀!”
秦楓一聽,心中暖暖的。原來這時遷在江湖中四處招募英雄好漢,擴大莊園的聲威和實力。可以想象得到,待他迴歸的時候恐怕秦家莊園就是另外一副景象,事業一定會是蒸蒸日上,莊內的兄弟們肯定過得更加幸福了。
他問道:“那麼敢問李忠大哥可否願意隨我前往薊州共享富貴?”
李忠拱手搭禮道:“願追隨秦公子左右,終生相伴、至死不渝。”
“好,好兄弟。”秦楓心中高興,來到渭州不過半日,由收編了一個水滸好漢。俗話說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李忠歸順了,魯達還遠嗎?他的眼光已經放到正等得不耐煩,有些焦躁不安的魯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