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家小丫頭茫然又恐懼地擡起頭,卻見桃小夭兩人掀開層層紗簾走了出來,她當面怔了住,“你、你們……”
桃小夭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徐徐道,“我這麼說,你還聽不明白嗎?我並不怪你私心貪婪作祟,但你也不該被眼前事實所矇蔽,且不管你家小姐平日是如何對你,但畢竟你們主僕幾年也有些情誼,你怎地就下得了手?那玉鳴嬋畢竟是你家小姐心儀之人,他此番蒙冤受罪,若是你家小姐地下有知,怎能瞑目?……你如今竟還能安心夜夜宿寐嗎?你就不怕她……化作厲鬼來尋你?”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她嚇得用手捂住了雙耳,已是滿眼通紅。
桃小夭嘆了一口氣,接着溫聲寬慰道,“我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只要你去府衙招供,你就可以爲一個無辜的人洗冤,你家小姐在天之靈,定不會再怪罪於你!”
“可是我……”
“只要你肯去招供,我們可護你周全,不止爲你贖身,而且贈一百兩護送你還鄉!”若容這會也循循善誘道。
那林家小丫頭眼淚從眼眶滾落下來,一下子哭得甚是悲慼,“只要你們肯放了我,我都招……”
桃小夭與若容對視了一眼,心裡終於滿意地鬆了一口氣。
將明日之事安排妥當,桃小夭便親自將林家丫鬟送回了府,過後又讓車伕改道往衙門去了,林婉兒這件事情,務必要與玉鳴嬋知會一聲。
梅花糕裡下毒,加上林婉兒胭脂裡的毒,都是經那小丫頭之手,而這兩者都不會單獨構成性命危害,但若是胭脂上沾染了梅花糕裡的毒,以酒精催發,自然會致人性命。
不管是在玉鳴嬋來之前,還是在走之後,林婉兒指甲內的梅花糕殘屑可以證明,她是品嚐過梅花糕的,從這一點不可否認。
運用完全一樣的手法制造這一起命案,若不是用人不當,可能還能矇混過關,只可惜,這小皇帝這小小年紀,手腕還不夠高。
這皇帝假借他人之手,不惜犧牲一條人命,爲的就是除掉玉鳴嬋,這件事情,絕不能公之於衆,所以,只能找一個替死鬼。
而這個人選,便是那小皇帝身邊的貼身公公,明天,只要那林家丫鬟願意招供,他們便可以假造呈堂之詞,說林婉兒食用有毒的梅花糕,由這罪責嫁接到那公公身上,至於那小皇帝會不會當面保他,就要看到時候的情勢了。
桃小夭心裡想着,眼下馬車也到了刑府衙門,隨着領頭地小哥進了大牢,卻見玉鳴嬋臉色多生了幾分憔悴,桃小夭心一驚,欲要爲他把脈,卻被他制止了。
“無礙,只不過是昨夜睡得不好而已……”他握着桃小夭的手,舒緩般清韻一笑。
若容這邊道,“玉郎,很快你就可以出來了,我和妻主已經找到幫你洗脫罪名的證據了!”
玉鳴嬋望向若容,臉色一沉,“容兒,你方纔……說什麼?”
桃小夭此刻心裡也有些激動,“小玉,你明日就可以出來了!”
玉鳴嬋尋四周看了一眼,方纔還淡然的表情忽地嚴肅了起來,問道,“劉懷謙,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