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變天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蘭州。
聽到消息,張老大就在院裡發了脾氣。
“怎麼會這樣!四妹她怎麼會……這一定是假的!”張老大怒視着面前的老管家。
老管家滿面哀容,“老奴剛去李家看過了,城中的流言是真的……”
“四妹啊!”張老大滿臉悲慼。
他心中雖然有氣!
可是這股怨氣伴隨着張氏的去世,也就消散無蹤了。
他現在只有失去親人的悲痛。
“大哥,妹子他……真的……真的去了?”張老二也沉着臉走進內院。
張老大無言地點頭。
“瑪德,這裡面絕對有鬼!”張老二咬牙道。
張老大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張老二再次說道:“大哥,現在城中可有人在傳,說四妹是被李一鬆那小崽子給害了!不僅如此,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不信你沒有聽到?”
“聽了又如何,沒聽到又如何?”
張老二激動道:“大哥!李家老爺子剛去世,他李一鬆便下辣手害了咱們四妹!這個仇,咱們不能不報啊!”
張老大盯着自家兄弟看了半晌,複雜道:“你是想報仇,還是想借着這個由頭,奪了李家的產業啊?”
張老二的眼神有些閃躲,嘴硬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李家給咱們一個說法!”
張老大嘆息着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你的意思我明白,這件事我來安排。”
張老二這才離開內院。
看着張老二離去的背影,張老大自嘲的笑了笑。
張氏怎麼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把她的死,利用起來,再把這個價值最大化。
事情這樣辦是沒錯。
可是,當自家兄弟眼中也只看到這些的時候。
總是讓人心中一寒。
可是,他心裡未必沒有這個念頭,只不過老二說出來了而已。
張老大轉頭看向老管家,道:“給飛虎寨羅海龍送去拜帖,就說我黃昏時分去飛虎寨找他喝酒。”
“喏!”老管家躬身領命。
前幾日,伏龍山莊還擺出一副要和飛虎寨死磕的架勢。
今日便要主動上門拜訪羅海龍。
這局勢變的實在太快!
就連張老大也不禁有些唏噓。
另一邊——
候永年進了城,果真直奔金鳳樓。
看得候永年這個老熟客,金鳳樓的老鴇連忙引着他到了雅間。
沒過多會兒。
喬裝後的候永年從金鳳樓後門走出。
到了城南的無名小院。
院內——
李一鬆緩緩給候永年斟了一壺茶。
“事情都辦妥了?”
“辦妥了。”候永年入座飲茶。
“看來金校尉很信任你啊?”李一鬆笑着舉了舉杯,抿了一口繼續道,“那可要祝賀你,今後官運亨通,平步青雲了!”
候永年冷哼,“哼,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這個!”
“知道,知道,那你看看這個東西合不合你的心意?”李一鬆笑着搖頭,隨手拋出一個白玉瓷瓶。
候永年見它,眼中滿是驚喜,伸手就要去抓,可是即將抓到藥瓶的時候,又彷彿燙了手一樣給縮了回來。
這反常的動作看的李一鬆大爲好奇。
哪知候永年擡頭不確定的道:“這……真的是洗髓易筋丸的解藥?”
“不信?那你可以選擇不吃。”李一鬆笑着看向他,無所謂的道。
候永年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壯烈赴死似的拿起白玉瓷瓶,拔掉瓶塞將瓶中藥丸倒在掌心。
看着手中宛若白玉的藥丸。
咕嚕——
候永年閉眼將解藥服下。
全力運轉真氣,藥力瞬間消融於全身。
砰!
七品七重天!
候永年驚喜的睜開雙眼。
他竟然又突破了?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體內留有強大的藥力,這股藥力甚至足夠他煉化許久!只要能夠完全煉化,就是突破到六品境都沒有問題。
候永年複雜的看着李一鬆。
“早就說了,洗髓易筋丸是大補的藥物,它的毒性無非就是藥性相沖帶來的後患。那些移形換骨,身形大變的恐怖後果,也沒有妥善處理這些隱患才造成的。
五仙教按年爲教衆服用解藥,但是每過一年還要繼續服用。
並不是因爲洗髓易筋丸無藥可解,而是因爲五仙教主需要用它來確保手下人對自己的忠心。
因此那種解藥只是暫時壓制住了隱患。
治標不治本!
我這枚解藥就不同了,它可以完全將那些隱患調理平順,甚至恢復洗髓易筋丸大補的本質。不僅能讓你的經脈得以修復,還能以更快的速度晉入六品。
瞧瞧,我就說這個辦法最適合你,你這是佔了大便宜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真有這麼好的事。
李一鬆哪會留給他啊!
是藥三分毒,這種方法終歸傷根基。
聽着李一鬆的話。
候永年的表情很複雜,道:“既然你能研製出這種解藥,那煉製出五仙教那樣的解藥,不應該更簡單?而且對你更有用嗎?給我服用這種解藥,你就不怕我反水嗎?”
李一鬆搖頭,“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該做聰明的事。”
候永年冷笑,“跟着你,你能幫我復仇?”
李一鬆饒有興趣的看着他,道:“如果你自己復仇,你認爲最快要多久?”
“十年,最快也要十年。”候永年嘴上說得痛快,眼中卻是閃爍不定,看上去自己都不信。
“哈,看來你離開候家太久了?連自家的實力都摸不清了?”李一鬆嗤笑一聲。
候家現任家主候禮,前些年就踏入了三品,你父親更是有望進階二品,可惜埋骨塞外,否則候家的必定可以再進一步!而候家自候禮之下,擁有諸多四品,門人弟子,六品、五品衆多。
你纔不過剛剛有望踏入六品境?就想着要去扳倒候禮這個三品高手?
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吧?”
候永年的臉色幾度變幻,“你怎麼知道十年之內,我就不會踏入三品?”
李一鬆笑着繼續道:“是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再跟我說一遍,你成功復仇要幾年?”
“十……十五年。”候永年的眼神有些閃躲。
“是嗎?”李一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二……二十年!”候永年越發的不自信了。
“你確定?”李一鬆心中頓感有趣。
候永年倍感屈辱,沉聲道:“三……三十年,三十年後,我一定可以!”
“那你不如等候禮老死好了。”李一鬆毫不留情的打擊着他。
“那我該怎麼做?”候永年沉聲道。
他也是昏了頭,渾然沒有發覺自己這句話問得很沒道理。
畢竟李一鬆的修爲,也並沒有比他高到哪裡去。
李一鬆笑着伸出三根手指,眸子裡是濃濃的自信,道:“三年,安心跟我三年,我幫你重掌候家!”
這麼荒謬的大話,從李一鬆的口中說出,候永年卻想都沒想就信了。
候永年起身撤步,跪倒在地,認真道:“莫說三年,只要你能幫我復仇,我候永年願永世效忠於你!”
“好,你說的,我信了。”李一鬆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三年不長,你會知道你沒跟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