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昌一時對他這種大膽的做法有點難以適應。
瞪着眼等他的下文。
李一鬆瞥了他一眼,揮手道:“我大哥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去看看張氏那邊可還安好,希望沒有受到什麼刺激纔是。”
“那,那這銅蠶?”
“先收起來。”說罷,李一鬆舉步遠去。
李永昌微微一怔,立刻便領會了李一鬆的意思,向張氏的小院走去。
……
是夜,李一鬆在書房練字。
外面忽然火光沖天。
接着便是家丁護衛們急衝衝的叫嚷聲。
還伴隨着丫鬟們的哭聲。
李一鬆推開窗子。
火光是從張氏那邊傳過來的。
李一鬆嘴角一翹,披上黑色大氅,邁步走出書房。
“公子!”
“公子!”
沿途救火的護衛皆躬身行禮。
“這是怎麼回事?”李一鬆面容嚴肅的看着衆護衛。
“屬下也不知,只是遠遠得看着這邊走了水,便趕緊打了水過來救火了。”衆護衛面面相覷,他們也沒鬧清是怎麼回事。
李一鬆拂袖怒道:“李永昌呢?讓他來見我我!”
這時,李永昌從火光衝出來。
背上還揹着一個人。
看到李一鬆在。
李永昌立刻放下那人,跪地抱拳道:“回公子的話,我剛到那邊,已經燃起了大火,屬下拼死相救,也只救回了張氏一人,而且恐怕是……”
“恐怕什麼?”
“恐怕是……救不過來了。”
李一鬆臉色驟變,上前拉起李永昌的衣領,怒道:“什麼!什麼叫救不過來了?”
“屬下在王氏院中嗅到了火油的氣味,想來是今天發生的事對張氏刺激甚大。否則,她也不會潑了火油準備引火自焚……”李永昌嘆息道,“火油一旦燃起,火勢迅猛,遇水難滅……”
李一鬆呆呆的看着張氏的屍體站了一會,揮揮手,獨自走向自己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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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家昨夜走水了?”金校尉驚訝地看着候永年,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查清楚是因何走水了嗎?”
“這個……”
金校尉擺手道:“你打聽到什麼,儘管說來便是!”
“今早,城中都在議論這件事,據李家家丁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張氏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在院中潑了火油自盡……”候永年恭敬的回道。
“是嗎?她先是沒了兒子,又和伏龍山莊斷了關係,能做出這種事情,倒也不讓人意外。”
“還有一個更大的消息。”候永年連忙神秘秘的上前道。
金校尉伸腿踹了候永年一腳,罵道:“特孃的,還有什麼說法?你給勞資一口氣說完!”
“校尉息怒,校尉息怒……”候永年連連告饒,繼續道,“其實,李家老爺子昨晚也去世了。”
金校尉唰地起身,指着候永年道:“瑪德,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說?趕緊說說他李老頭又是怎麼回事?總不能也是被火燒死的吧?”
“這倒不是,據說他本來就油盡燈枯了,昨晚撐到婚禮結束,整個人就不行了,回到書房後沒多久,就撒手歸西了。”候永年恭敬的道。
“哼,這個倒是差不多,在婚禮上我就發現那老小子的狀態虛得很!”金校尉目露不屑,皺眉道,“但是李家一夜之間,竟然發生這麼大的事……
這特麼的……
看着金校尉陰晴不定的臉色,候永年神神秘秘的上前,“其實……”
金校尉冷哼,“其實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就話就直說!”
候永年目光閃爍,低聲道:“現在外界都在傳,說無論是張氏,還是李思源,其實是李一鬆爲了坐穩家主之位,下狠手把她們給除掉的!”
“嗯?”金校尉臉色越發陰沉,腦中不斷思考着候永年的話。
如果是李一鬆下的手。
那這一切還能說得通!
畢竟李一鬆不僅年紀輕輕,就有七品大圓滿的修爲,而且心機陰沉,能夠裝作文弱書生,隱匿修爲十數載不被人發覺。
金校尉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由得在心中暗罵,“瑪德,還特麼是什麼破任務!”
候永年猶豫了片刻,又道:“對了,校尉,屬下還查到一些消息。”
看着候永年扭扭捏捏不爽利的樣子。
金校尉心中無名氣起,指着候永年的鼻子罵道:“瑪德,說說說!一口氣說完,再特麼藏着掖着,你就給勞資滾去餵馬!”
候永年訕訕的一笑,乾咳一聲道:“咳,是這樣的,屬下還打聽到,在李家走水之前。李一鬆在李老爺子書房,接見了李永昌、蘇曼雲和李家三老。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書房裡談了什麼,但是李家大族老從書房出來時,手筋卻被人給挑了!”
“是這樣嗎?”金校尉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樣的話,倒是能說得通了!
不用候永年贅言,金校尉也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無非就是李老爺子去世。
李一鬆強勢掌權,辣手鎮壓了李家三老,還連夜除了二房。
瑪德!
這小崽子真是好狠的手段啊!
不過,既然上面的目標是李家,看來我也要提防着這小子一點。只要不良人的任務還在繼續,就肯定還會聯繫他。
所以想那麼多作甚?
他現在只需要安安心心在蘭州把兵練好。
等待不良人來人就行了。
金校尉將候永年擺了擺手,道:“行了,事情我都清楚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候永年抱拳請命,“大人儘管下令,屬下這就召集弟兄們平了他李家!”
“趕緊滾蛋,你特麼知道個屁!”金校尉聽得一陣羞惱,擡腿就要往候永年身上踢。
候永年連忙跑出營帳。
金校尉的左右親衛,看到他狼狽的跑出來,心裡反而很是羨慕。
這說明金校尉和沈旅帥親近啊!
“兄弟們喝花酒去啊!”候永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金校尉的親衛招呼道。
“沈旅帥又坑咱們兄弟不是?我們幾個可正當值呢,擅離職守那可是大罪。”金校尉的親衛紛紛笑道。
候永年哈哈一笑,“那就沒法了,是你們自己不去的,可別說我沒請你們。”
“沈旅帥可悠着點,大清早的就去狂窯子,回頭兒別把腰給閃了。”
“放心,咱這腰是鐵打的,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