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我身上都是冰!”
一聽到這句話,了悟哭的更甚了。
了悟不知在謝文才懷中哭了多久,只知道,最後在謝文才懷中哭睡過去。
再醒來時,已然在牀鋪上,被塞得嚴嚴實實,是被一陣不大不小的說話聲吵醒的。
“那如何是好?”這是謝文才的聲音,了悟如是想。
“不好說,除了天天泡藥浴外,臉上還是要一日三回換藥。”孫思邈心事淡淡的說。
對謝文才沒什麼好脾氣,他現在還記得那天這個人是有多壞,打毀他的藥人不說,還粗暴地把他放在馬上。後來他自己查看時,發現肚子上一片淤青,那是在馬上顛簸磕的。肋骨錯位一條,這倒是讓孫思邈挺僥倖的,還好沒斷裂,否則他跟他沒完,也不知這個了悟怎麼想的,竟會向這個臭小子投懷送抱!若是他再年輕個三四十年,哪裡還輪到他在這裡!
了悟聽着兩個人說的話,便是針對自己臉上的傷痕。
孫思邈說話的語氣雖然衝,但,具體的原則不會變。
了悟聽着孫思邈的意思便是,臉上的傷痕需要每日治療,但是……恢復樣貌,他已經無能爲力了!
“爲何!”謝文才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怒吼。
孫思邈有些受不了謝文才的火爆脾氣,直接將謝文才想知道的如數講出。
“不過,有人可以!在東邊有個小國家叫皋歷。皋歷有東皋三毒。東皋三毒分別是藥王蠶律、針王車算子、煙王落一散。聽稱號“東皋三毒”就知這皋歷國地大物博,一分爲四,分別是東皋、西皋、南皋、北皋。而這東皋三毒自然是居住在東皋花葯遍地的神農坊,三人醫術高強,除了醫術之外,精通製毒,各有各的專長。
名聲在外,卻臭名昭著。三人醫術的確高明,找他們解毒的代價比中毒而亡更殘忍百倍不止。這全是因爲三個老頭研製毒物、解藥成癡,使人們記起他們時也恨不得食肉剜骨。
不同於其他做研究之人,這三個老頭愛做藥人羣。他們所謂的藥人直接拿活生生的人來做。
有些人是他們救了他們的家屬,他們甘願如此。有些是他們花錢買,也不會讓他們過多的事情,只是采采藥,打掃衛生而已。
而且聽說過一件事。在南皋的一條河流邊發生過一場鬥爭,鬥爭之持久聞所未聞,鬥爭之慘烈讓人聞風喪膽,據說慘死的屍體堆在河邊,整條河流不僅成爲一條血河,而且整整一月有餘,河流的水全是血水,就在那時有了‘蛇曼紅’這種花。沒有人知道,這花是自然生成,還是有人刻意爲之。總之河流沿岸村莊的人,無一活口,全死於‘蛇曼紅’後來村裡的人都死光光了,接着是沿着河岸的流域,速度蔓延之快無人能抵,後來便是這東皋三毒解了!”
他們喜歡鑽研稀奇古怪的人或事情,了悟這個病,這個應該可以救!
”
孫思邈講完可以解決的原因和方法,只能看謝文才如何取捨。
wωw ●ttκá n ●c o “不!不用了!”
了悟的聲音傳來,阻斷了他們的想法。
若說風霜樓是皋歷皇城腳下最大的妓院,這霜菀樓便是皋歷皇城腳下最大的倌館。只不過,南陰北陽,這兩個一個在皇城之南,一個在皇城之北。皇城之南是霜菀樓,皇城之北是風霜樓,皆是取陰陽相和之意。
與風霜樓不同,霜菀樓沒有流雲閣那麼熱鬧。雖然有霜菀樓這樣的倌館存在,但皋歷對龍陽之好仍有大防,霜菀樓也是逐步從夾縫中存活下來的。所以,相比流雲閣,霜菀樓是外表冷清,屋裡熱鬧。
因着這些個原因,霜菀樓門口也極爲偏僻,長長的街道冷清至極,明明是正門,卻設的像流雲閣的後門。長長的簾櫳將小小的門口遮的嚴嚴實實,一直漫過門檻。不過,倒也方便了一些人達官貴人,官員明令禁止***不過是做給人看的。這不,進這個地方方便了許多。
種種**的場景皆在前院,霜菀樓的後院則與前院的喧囂熱鬧的場景截然不同。冷冷清清的後院最多有三兩個下人打掃庭院,較大的聲音便是前院小廝催促廚房趕快做菜的喊叫聲,還有從石碾裡吵鬧發出“嗤嗤”的研磨聲。
整個後院充斥着這“嗤嗤”的研磨聲,卻未見研磨之人,隨着漸快漸慢的研磨聲,陣陣花香瀰漫在整個後院。尋香溯源,是一間破舊的柴房。
不過,應該在柴房的柴火此時卻堆在了柴房門外。越靠近柴房門口,研磨聲愈發清晰,香味也愈加濃烈。
柴房中一佝僂身影背對門口,正腳踏石碾研磨。石碾旁邊擺放着剛剛採摘不久的花花草草。佝僂的身影背後是一副弱小的身軀,而那身影旁若無人,仍專注於眼前的石碾。
後面是密室,暗衛筆直地半跪在潮溼的地板上,紋絲不動,黑亮的面具遮着臉龐,讓人無法摸透他們的情緒,只是緊抿的脣泄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一刻的寂靜對他來說便是萬分的煎熬。
“你是說你親眼看到那些人混到他身邊了?”密室唯一一把椅子上端坐着的人終於開口了。
“是!”暗衛並未因主子的開口而放鬆神經,他可是親眼看到上次剛招的暗衛一句話沒合主子心意,緊接着天靈蓋就冒煙了!
愈發的小心謹慎。
暗衛頭冒冷汗,越來越忐忑不安,偷偷的乜斜唐莫風一眼,看到他涼薄的脣,等待他趕快下令。
“看那個人想幹什麼!”
“是!”話音未落,暗衛立刻閃人,遠離這是非之地。
風霜樓
透過窗戶,一點兒亮光能打進昏暗的書房。
此時此刻,亮光打在頎長的背影上,籠罩着身後講話的柳慕煙。
房中還有一人,好好的椅子不坐,非要坐在柳慕煙的書桌上,眼前擺着一隻盤,放着一隻被啃的一片狼藉的雞。
柳慕煙話完,雞也啃完了,嘖嘖油油的手指,抓起張紙亂擦一通。擦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