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過後2
用午膳?她會那麼好心?而且這麼心甘情願的去?
具體的目的,也只有她自個兒知道。
楚靖懿的晚膳很豐盛,桌上擺着足以六人用的膳食,一盤盤的擺上桌,而且每一道菜都十分的精緻,用料看起來就不簡單,道道都是珍饈佳餚,讓人看起來就有食慾。
看到這些膳食,朱茵洛忍不住嘖嘖出聲的搖頭。
這就是朱門酒肉、路有凍死骨。
富豪或是有身份的人家,一頓飯的錢,足以讓平民老百姓過上一年,她現在是深有體會,貧富差距是多麼的大,也讓她更加恨那些一頓飯就奢侈的人,而楚靖懿就在她鄙視之列。
反正他身上被她加的罪名已經不少,也不少這一條,而楚靖懿更是不介意。
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菜餚,想到一些在路邊衣衫襤褸,餓得面瘦飢黃的孩子,她就忍不住狠狠的瞪住楚靖懿。
感覺到她的目光,楚靖懿微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但是,你不至於這麼盯着我看吧?再說了,這麼多人看了,會不好意思的!”
噗!剛喝下的一口水就讓她十分沒形象的吐了出來。
老天爺,他是想要她的命嗎?他平時邪惡得像個土匪、流.氓就罷了,如今還裝作那些純情小男生,噢~~~他已經不適合了。
猛地咳了兩聲,朱茵洛才平穩了情緒,不至於把方纔吃下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這楚靖懿完全有將人逼瘋的本事。
但是,鄙視歸鄙視,她畢竟是有事要找他,不能把自己對他的鄙視表現得太過明顯。
她十分熱絡的走上前去,難得的親自爲他斟酒,再捧着酒杯遞到他的面前。
眼皮擡了擡瞥她一眼,楚靖懿接過酒杯,就着杯沿,把酒仰頭一飲而盡。
看他把酒喝完了,她又熱絡的爲他布碗筷,又爲他夾了些他最愛吃的膳食放在他的碗中,深怕他不會吃似的說:“你快吃吧,這些東西看起來很美味,你可要一點不落的吃下去!”
幽暗的紫眸眸底閃過一抹光亮,性感的薄脣微勾,順手拿起筷子,夾起她放入她碗中的菜,未送進嘴裡之前,還忍不住出聲評價:“洛兒給我夾的菜,就算是毒藥,我也會吃!”
真的?
嘴巴那麼甜,誰知道他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她託着下巴,看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待他將碗中她夾的菜都吃完了,她眨了眨美麗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裡有着算計的光芒,笑眯眯的問:“懿,你昨天晚上,說喜歡我的話,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淡淡的回答,放緩了夾菜的速度,假裝聽不到她的話似的開始對筷子上的菜進行評價:“唉呀,洛兒~”
“嗯?什麼?”她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盯着他問。
他一本正經的指着青菜問朱茵洛:“洛兒,你看這菜長是是不是很奇怪?明明這菜應該是直着長的,但是你看它上面,竟然有這麼多分叉?”
朱茵洛掃過去一眼,發現那只是普通的菜而已。
青菜嘛,當然會有分叉了,他是文盲嗎?
“你以爲它是樹哪,長長的,只有樹幹?就算是樹,到了頂端之後,也會分出好多叉子,除非它死了!”
“爲什麼?”
“死了人就把它們做成各種各樣的傢俱啦等等,你說吧,它生前爲人遮風擋雨,死後卻要被人利用,特別是那種才長了一半,就被活生生的砍死拿去做傢俱的樹木,你說它們是不是很可憐?”她若有所指的比喻,想讓楚靖懿重視她話裡的意思。
可惜,她的眼睛盯了他半天,他也沒有反應,只是慢吞吞的把菜送進嘴裡,好不容易等到他咀嚼完了,他才涼涼的拋下一口:“它是因爲長在了不該長的位置,所以纔會被砍伐,你說它的枝葉都伸到了其他樹枝的旁邊,影響其他樹的成長,被砍掉才正常!”
嘴角的弧度掉了下來,託着下巴的手收了回去,臉上那抹討好的笑容也漸漸的收斂,危險的眯着眼睛望他。
他跟她扛上了是吧?
她今天來找他,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她可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她利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準備說服楚靖懿,便一本正經的跟她辯論:“你說那樹伸到了其他樹枝的旁邊,隨便修剪一下即可,直接把樹連根拔起,這是剝奪了樹的生存權力!”
爲什麼,她有一股風中凌亂的感覺?她居然在跟楚靖懿談論一棵樹的問題。
“修剪太過麻煩,況且,一時的心軟,只會造成以後更大的麻煩,不如把樹連跟拔起,這樣即省去了麻煩,也去掉了最大的隱患,這
不是最好的辦法嗎?”楚靖懿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的表情回答。
心軟?她嗤之以鼻,他楚靖懿就從來沒有心軟的時候。
從他的嘴裡吐出心軟兩個字,她覺得這是對“心軟”兩個字的侮辱,他要是會心軟,全天下都是仁慈的人。
“但是,這總有最中和的辦法吧,就是不用把樹砍掉的中和辦法!”朱茵洛追問。
“這個呀,也不是不可以!”楚靖懿低頭似在思考般的又摸了摸下巴。
“真的?那你會怎麼辦?”朱茵洛笑眯眯的又問。
只要他開口,那西門澤就可以無事。
“只要有那棵樹高的樹罩,永遠的罩住它,讓它無法將它的枝葉向外蔓延,它自會保住性命!”
什麼?她的臉色倏變。
他這意思是,假如不準殺了那棵樹的話,就要將他終生囚禁嗎?
而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將西門澤終生囚禁,已經是他的最大恩賜了。
朱茵洛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拿水給他洗腦,把他腦袋裡面那些髒污不堪的東西全部洗掉,讓他改變主意。
再談下去,兩個人只會又吵起來,她的小臉氣得鼓鼓的,賭氣不轉過臉去看他,一個人在那兒生氣。
大概是發現了朱茵洛生氣了,所以楚靖懿不再刺激她,而是走過來,把她拉起來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他的身上,她的小臉依舊板着故意不看他。
“我的洛兒生氣了?”他微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就會對他打馬虎眼,她打掉他的手,冷熱嘲諷的睨視他:“怎敢,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只是小小的一隻螞蟻,不對……甚至連螞蟻都不如,怎麼敢生王爺您的氣?您只要高擡貴手,別把我一下子捏死,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還說沒有生氣?
“那洛兒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我沒有生氣?”
“只有一次機會!”他撂下最後一句話。
她還想說什麼,想要反駁他,但是他一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做事果斷如他,必定是說到做到。
她朱茵洛沒有那麼不知趣。
重新綻一笑靨,摟着她的頸子,露出諂媚的笑容:“但是我說了,你就要答應我!”
“這個嘛,要看是什麼事!”他悠哉悠哉的回答,沒有半分情緒波動,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是關於北冥小王爺的問題,他畢竟也救過我的命,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嗎?”她近乎好祈求的望着他。
嘆了口氣,他將她摟緊了一些,屬於她的清香,沁人心脾,他忍不住深吸了一下,這才幽幽的答:“在你的眼裡,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這傢伙,他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跟她鬧脾氣?誰重要?他還問這個問題?
她板起臉生氣的瞪他:“你明明都已經知道了,爲何還來問我?”
“就因爲我不知道,所以纔會問你!”一次次的在他的面前提起的男人,難道她的心底裡真的沒有一點點他?他幽暗的紫眸深深的凝視他。
他所猜想的,是一回事,可是聽她承認,那又是另一回事。
這個男人!朱茵洛氣呼呼的瞪他,她都把自己交給他了,他居然還能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是豬嗎?
“楚靖懿,你知不知道,你的肚量真小!”右手的食指和食指輕輕的捏了一下,在他的眼前比劃着:“比針鼻還小。”
“回答我!”他固執的要求她的答案。
看他緊張的樣子,知道他很在乎她的答案,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她突然狡猾一笑,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故意深思着,然後一本正經的擡頭,想笑又不能笑出來,嘴角的肌肉因爲忍笑不住的抽搐着:“這個問題嘛,有點深奧,我需要時間來好好的考慮考慮!”
考慮?
楚靖懿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大手緊握她的腰,握住她的力道,直讓她喊疼。
這個男人的心眼果然很小!朱茵洛心裡這樣想着,不過這個跡象讓她很開心。
“考慮好了嗎?”他危險的靠近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危險的吐在她的耳邊,那雙犀利如劍的目光,像是要將她的頭穿透,看清她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看他越來越緊張的表情,她忍不住捂脣咯咯的笑着,笑罵他:“懿,難道你沒發現,今天這桌子上一滴醋也沒有,可是空氣中怎麼就這麼多醋酸味呢?難道有人打翻了醋罈子?”
看她笑得花枝亂顫,楚靖懿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鬱,得不到答案的他,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固執的看着她,霸道的一再重複命令:“說!洛兒,說你在乎的只是我!”
“真是笨蛋!”她無耐的評價,平時裡那麼聰明,現在跟一個白癡似的,深深的望着他,朱茵洛一字一頓的深情答:“當然只是你了!”
楚靖懿臉上的陰鬱瞬間煙消雲散,笑容俊美如斯,突然他低頭狠狠的吻了她一下,然後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那力道幾欲似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朱茵洛動情的回摟住他,卻在這時聽到楚靖懿一字一頓無情的聲音:“可我還是不打算放了西門澤!”
什麼!!!!
什麼濃濃深情,被楚靖懿一句話吹得遠遠的,朱茵洛臉色一變,連招呼也不打,便推開楚靖懿,憤憤的往門外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楚靖懿臉上的笑容緩緩的瞼去。
這個時候,他該出現了吧?
渾身楚靖懿,虧她犧牲那麼大,他還是不願意放人,只是……他不放人,不代表她就沒有辦法!
拿着手中的東西,她在花園的假山石中,寫了一份草旨,用哈氣哈了哈王璽的底座,然後用力的蓋在草旨的落款處,一張釋放書就這樣弄成了。
她吹了吹紙上的墨漬,讓它們可以儘快乾涸,把低揚起對着太陽眯了眯眼,她滿意的笑彎了雙眼。
她才把紙摺好收妥,準備離去時,驟然一個人帶着陰鷙的陰影籠罩住她,笑容有幾分熟悉:“茵洛郡主,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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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今天一號,更新了八千字哦,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可能更三章,只是說如無意外啊,最近家裡一到晚上九點就停電,控制不住啊……謝謝sunforest的兩張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