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相府的江寒,面色有些發冷,讓府內的下人們不敢直視,紛紛敬而遠之,避之不及。
“盛天明今日之舉真是卑劣至極。按照常理,他今日不該如此着急和明顯的做出此舉。想必我在他心中已經是不得不除的心頭大患了,否則也不會如此着急。”江寒回到自個的書房,冷漠的雙眼中爆射出一道凌厲的寒光。
今天江寒成功的在選秀上躲過羞辱,這並沒有讓江寒放鬆多少,反而讓他心中的疑惑更深。據自己對盛天明的瞭解,他要迫害或者羞辱自己,不會將自己的意圖如此明顯的顯露在自己臉上,而且他還是那樣的急不可耐。
在江寒心中,盛天明一直是一個沉穩,慎重和狠辣的帝才,但今日他的舉動卻讓江寒有些看不透了。
“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盛天明越來越急切的想要對我下手了,看來是我阻礙了他的路,又或者是我有什麼地方已經讓他忌憚到不惜撕破臉皮了。”江寒雙眉微皺,俊俏的臉頰上滿是疑惑和憂慮。
“看來我也得加快自己的步伐了。”
江寒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腦袋,如鷹的雙眼望向窗外。
......
深夜,江寒從相府的後門走出,使出化形術將自己的容貌變幻成凌煞的模樣,邁着輕快的步子朝着通天府走去。
江寒走到通天府附近後,直接一躍,跳在了隔壁房檐之上,順着牆角爬進了通天府。
“何人?!”
一聲暴喝傳來,濃郁的殺氣瞬間鎖定了江寒,“踏踏踏”細若無聲的腳步聲傳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戾劍。
“是我!”
江寒一聲叫喚,讓跳在空中的戾劍瞬間停下了動作,連忙跪倒在地:“原來是公子,戾劍對公子無禮,請公子懲戒。”
“罷了,起來吧。往後對我不必這般客氣。不過你的反應讓我很滿意,往後我若是來府中會特意發出暗號聲音通知你們的,這次突兀來訪,也是我的不是。”
江寒淡淡地說道,戾劍這才恭敬地站起身來。
“嗖!”
還未等戾劍和江寒說上幾句話,幾道身影就穿梭而至,不出江寒所料,就是花逸文、怒殺和血海。
“花逸文,拜見公子。”
“血海拜見公子。”
“怒殺拜見公子。”
三人看見站在院中的江寒,紛紛拱手施禮。
“虛禮就不必了,趕緊帶我入房,商議正事要緊。”
江寒揮了揮手,直接走進了院內的大房間;其餘四人互相看了看,都發覺了江寒嚴肅的臉色,他們都知道,今晚江寒來找他們必是有大事要商議。
進入房內後,四人坐在下位,江寒則是坐在了主位上,看着四人擺出一副恭敬聆聽的模樣,江寒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板着臉從自己的大衣中拿出了一張寫滿痕跡的黃紙,擺在了中方的大桌上。
“這是一份地圖,是皇宮的地圖。畫滿了皇宮的每個角落和每條路線。我給你們看這個定是有我的用意。另外,我手裡還有一份名單。”江寒說罷,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寫滿自己的白紙,擺在了地圖邊上。
“劉霄承,秦州知州長,官居二品,是大皇子盛英豪的黨羽。劉霄承爲人奸詐惡毒,從政以來劣跡斑斑,但他背後有一位得寵的六珠親王大皇子。所以在他爲官多年以來都穩戴官帽。可惜的是,這劉霄承有一個把柄落在我手裡了。那就是劉霄承曾經和皇宮中的嬪妃有過私情。這位嬪妃不是別人,就是前幾年才封爲貴人的柳貴人。柳貴人雖說不得寵,但一手琴箏彈得甚妙,這也是爲什麼皇上會時不時寵幸她的原因。當然,我以上說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貴人如今已經懷孕三月有餘。你們,應該明白我意思了吧?”
江寒耐着性子,仔細的解釋完前因後果,當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中的兇光已經毫不掩飾。
花逸文四人聽罷江寒的講述,都是微微一愣,怒殺有些嬉皮笑臉地說道:“相爺的意思是,這柳貴人肚子裡懷的所謂龍嗣,是劉霄承的孽種唄?”
“是不是不重要,你們的任務,就是要讓她肚子裡的孩子成爲劉霄承的孽種!”
江寒俊俏的臉龐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邪性無比的笑容。
聽罷江寒的話後,四人都有些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張望,他們顯然沒有明白江寒的意思。
“你們不必多想,把這皇宮地圖背熟了便是,然後按照我的來做,一切皆可水到渠成。”
“選秀大會還會有三日,選秀過後就是皇帝的後宮宮宴,當然這完全是的皇上的家宴,一切外臣都是不可參加的。你們要做的很簡單,戾劍,你只需要將一些東西放進柳貴人暫住的青翠宮即可。至於老花,屆時只需要喬裝打扮成後宮之人散播謠言造勢即可。你無須擔心你會暴露,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讓你萬無一失的出入後宮。至於血海和怒殺,從明日起就可以在京中的秦州知州府的房頂上當常客了。有些東西青翠宮有還不行,得對的上號。而且我不希望劉霄承能躲過這一劫。”
江寒重新坐回位置上,冷峻的面容充滿了睿智。
“屬下遵命!”
四人單膝下跪,紛紛應承道。
“只是公子,我想不通,爲何你要突然對着劉霄承下手?”
花逸文站起身後,面色有些疑惑地問道。
“算是我送給三皇子的禮物吧。而且,也算得上是爲民除害了。這劉霄承,爲官不過數十載,富饒的秦州被他治理的是水災不斷,冤案無數,處處是餓殍不說,還將一幅大好河山弄成了煙花滿地的荒淫之地。”
江寒雙眼微眯,對於花逸文的提問他也如實相告了。
聽罷江寒的回覆,四人只覺得一腔熱血涌在心頭,江寒說的不錯,這樣的狗官留着也是禍害社稷百姓,殺了也是殺了,再說看江寒的表情來看,殺了他或許還會有莫大的好處,何樂而不爲呢?
“通天府招人的事可以暫緩,但明日我手頭上必須要有人可用才行。老花、血海還有怒殺你們的行動不急這一兩天。明日起給我招人,不得低於十人,修爲得在築體境四重以上。至於僱傭的費用無需擔心。切記,要招可用的忠誠之士,雞鳴狗盜之輩無論修爲多高都一縷給我刷掉!”
“是!”
吩咐完所有的安排後,江寒又給四人仔細的解釋了一下皇宮的構造和各個難以察覺的秘處,足足呆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從通天府離去。
江寒之所以對劉霄承下手,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三皇子盛浩文。
盛浩文求賢若渴,對自己更是禮賢下士多次,如此看重自己。但若是自己沒有拿出點什麼真本事讓三皇子歎服自己,高看自己,想必自己在三皇子心中的位置很快就會被降低。
江寒深知三皇子盛浩文是一個什麼樣的性子,他個性較爲急躁和急功近利,若是自己不再短時間內拿出點真本事,盛浩文肯定會對自己棄之如敝履.....
劉霄承是秦州知州長,是朝中支持大皇子的少數重臣,而且江寒也知道這劉霄承對大皇子有多重要。
秦州是什麼地方?富饒遼闊,大好河山匯聚於此;可爲何劉霄承將秦州治理的一塌糊塗,真的是他昏庸無能嗎?江寒仔細查之便心中有了個底細。
這秦州相當於大皇子拉攏朝臣的秘密之地,從三四年前起,劉霄承就開始下令大改秦州各地。
青山綠水環繞的秦州,在經過幾年的改建後,處處皆是煙花柳巷,熱鬧非凡,但一些窮鄉僻壤也因爲大改而消耗殆盡,水災氾濫。
這麼大的事,當今聖上盛天明能不知道嗎?
盛天明肯定是知道的,但他沒有明說,是爲什麼?他知道劉霄承是大皇子的人,他知道大皇子留着劉霄承這樣做是爲了什麼,甚至他很樂意看着大皇子充滿幹勁的這樣做。
因爲盛天明他想在朝中建立平衡的棋局,他四個最受寵的兒子,都極爲優秀,雖然已經立了太子,但盛天明還是不願意看到太子在朝中一家獨大的,這就是帝皇的社稷權衡之術。
三皇子、大皇子、太子和六皇子,除了六皇子基本對爭儲沒有什麼興趣和幹勁外,其餘的三位皇子基本都是水火難容,互相廝鬥。
這一次江寒要弄掉一個大皇子手上的劉霄承,無異於破壞掉了大皇子苦心經營多年的地下賄賂網。沒錯,劉霄承大改秦州,幫的是誰?幫的是他身後的靠山六珠親王大皇子,只有大改秦州,將秦州改成奢淫的貴地並且建立好一切的防範措施,大皇子纔好以秦州爲跳點,賄賂和拉攏朝臣。
江寒害死劉霄承不算什麼,但這個秦州知州長的官位纔是關鍵的,並且處死劉霄承的罪名也是至關重要的。
通姦後宮嬪妃,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到時若是江寒此計暢通無阻的順利實施,那麼死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劉霄承,就連大皇子也要被劉霄承連累,失去皇上的聖心。
原因無他,只是因爲這劉霄承是大皇子的朝中黨羽!並且這一點盛天明也是心如明鏡!
“三皇子,這份大禮,你要如何謝我呢?”
江寒走在回相府的路上,凌厲的雙眼中露出難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