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實話,我還是不希望你再接近簡葉了。
放棄報復簡家吧,好嗎?
我知道,你心裡很苦,其實,你一直愛着安琪。
但是你卻要,繼續接近着簡葉,繼續小心的在簡遲那個老狐狸面前僞裝。
其實,我比誰都要了解你,你真的不想那樣,可是你卻必須那樣。
因爲,你想要查清當年的真相,想要還爸媽一個公道。
爲此,你犧牲了你的幸福,犧牲了你的真實,隱藏了你的情感,犧牲了你的事業。
可是,這樣,真的值得嗎,哥哥?
簡葉她不愛你,她對你,更是沒有半分真實可言,她的所有真心,全部都給了孔冥音。
哥哥,我無法勸你撤手,我只能儘可能的讓簡葉遠離你。
哥哥,我真的很想說,我們放棄吧。
當年,一把大火燒掉的,是故去的回憶,我們真的,要一直這樣執着下去嗎?
蘇然緊閉雙眼,滿臉的苦惱,猛地甩了甩頭,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去想。
孔冥音想了很久,親自圍了圍裙,進廚房,讓做飯的林阿姨教自己做飯菜。
“少爺,你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想親自下廚房了?”林阿姨一臉好奇的問道。
“恩,嘗試下也好,不是現在流行一句話嘛,好男人,可也要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嘛。”孔冥音笑着說。
“少爺您真是風趣,將來哪個姑娘嫁給你,那可真有福氣呢。”林阿姨笑了笑。
陳瀟,你聽見這句話,肯定會一臉不屑的看着我。陳瀟,我要把你找回來,然後,讓你做我的新娘。讓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開始吧,阿姨,我可得好好學呢。”孔冥音岔開話題,說着。
“好。”林阿姨應道,便開始指導着孔冥音,如何如何
終於,在孔冥音掌握了要領之後,一桌簡單而又美味的家常菜,就這樣上桌了。
孔父孔母也回來了,這個時候。
“哇,好香,看來今天阿姨做的菜,很不錯。有口福咯。”孔父率先說道。
“跟我做的比呢?”孔母來了這樣一句,孔父一下子啞了言“嘿嘿,嘿嘿,都好。”
孔母瞪了孔父一眼“以後你自己做飯。”
“吃飯啦。今天的飯,可全都是我做的。”孔冥音說着,一臉驕傲。
“什麼?你?不會吧?”孔父一臉懷疑的看着孔冥音,問道。
“怎麼不會?不信你問林阿姨,就是我做的。”孔冥音說着,看向林阿姨。
“是的,都是冥音少爺一個人做的,我也只是,在一旁指導指導。”林阿姨笑了笑,解下圍裙。
“喲呵,看不出來啊你,媽媽給你點贊。”孔母笑着說着。
孔父看了一眼孔冥音,若有所思。
“好了,吃飯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孔冥音率先坐了下來,拿起筷子。
“饞貓,洗手去。”孔母將孔冥音推向洗手間。
“知道了。”孔冥音嘟囔着“爸爸也沒洗手。”
“好好好,哈哈爸爸也去洗手,真是個鬼靈‘精’。”孔父敲了敲孔冥音的腦‘門’,說着。
“媽媽媽媽,爸爸欺負我。”孔冥音抿起嘴,撒嬌。
“行了,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兒子玩鬧,丟不丟人。”孔母笑着說。
這一頓飯,吃的很溫馨,也很歡脫,尤其是孔母,更是開心的很。
飯後,書房。
“說吧,冥音,爸爸聽着呢。”孔父說着。
“爸爸,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跟你講?”孔冥音‘摸’了‘摸’頭,問道。
“我是你爸爸,當然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有話直說,彆扭扭捏捏的。”孔父說道。
“爸爸,我想去找陳瀟。我知道她在洛陽,雖然離這裡不近,可是,當我知道她在哪裡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了,我想去找她,把她找回來,好好照顧她。”孔冥音一臉認真的說道。
孔父沉默了,半晌,開口“你真的決定了嗎?”
“恩。我決定了。”孔冥音回答道。
“每次我看你這副神情,都是跟陳瀟有關係。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很聰明,你媽媽今天可是開心的很,可是以後別這樣了,給一顆甜棗再來一悶棍的感覺,並不好受。”孔父拍了拍孔冥音的肩膀“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我的冥音長大了,會自己做主了,爸爸爲你感到高興。去吧,把我的兒媳‘婦’給帶回來。”
孔冥音聞言,眼睛一亮“爸爸你同意了?”
“是,我同意了,我老了,不能理解你們小年青的想法了。但是,我兒子遲早是要出去闖‘蕩’的,這,或許,是一個機會。畢竟,作爲一個男人,首先就要明瞭自己的責任,那纔是‘成’人的必經。”孔父說着。
“那,媽媽那裡...”孔冥音有些猶豫的說着。
“你媽媽那裡,我去說。”孔父看了孔冥音一眼“你個鬼靈‘精’,其實你可以自己去說的,你媽媽早就對陳瀟改觀了。這些天,我跟你媽媽去拜訪了一下陳瀟的母親,事情也就更明朗了,你明白的。”
“謝謝爸媽!”孔冥音興奮的出了書房,然後給了自己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麼了?”孔母問道。
“媽媽,我說了你不準生氣。”孔冥音說着。
“你不會是要去洛陽找陳瀟吧?”孔母問道。
“恩。”孔冥音點了點頭。
“早點回來,6月份高考。”孔母說着,溢出一絲苦笑。
“我知道了,媽媽。”孔冥音笑了,意氣風發。
卻說另一邊,曾不言依言去找了程奚。
進去的時候,發現他正在跟警察‘交’涉着什麼,便沒有靠近,而是一直站在警所外面,等他出來。夕陽就那樣出現,好像原本就該那麼出現一般,但是卻多了幾分淒涼和滄桑。
“冰塊...”曾不言下意識的開口叫住程奚。
程奚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一時有些哽咽“你,你怎麼在這?”
曾不言看着程奚,一頭雜‘亂’的頭髮,身上的衣服是新換的,但是卻掩蓋不了,那股塵土帶有的特殊味道“我不在這,我上哪找你去?你自己說,你消失多久了?”曾不言走過來,抱住程奚。
“不言,誒,別哭,你,這大白天的,這全是人。你說你..”程奚有些無語,但還是伸手,抱住了曾不言。
“我就哭了怎麼着吧你。”曾不言將頭靠在程奚的肩膀上。
“我幾天沒洗澡了...”程奚說着。
曾不言‘刷’的鬆開,但又馬上抱住了“你就是臭死了我也不嫌棄你,我想死你了,你原先也就是個重‘色’輕友,現在倒好,竟然成了這樣,你知不知道,你死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會爲你擔心。”
“是,是,還有你,還有你喜歡我”程奚哭笑不得“曾不言,你覺得,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在警察所的‘門’前,光天化日的,合適嗎?”一字一句的,擠了出來。
曾不言聽着他的聲音,腦補出了他的表情“好了,不鬧你了,冰塊,跟我回家。”曾不言鬆開懷抱,對着程奚伸出了手。
程奚想了想,握住了曾不言的手,但是,又鬆開了“不言,你還是別管我吧,現在這處境,這麼尷尬,別沒得惹一身‘騷’。”
“你說你一身‘騷’啊?”曾不言呆萌的看着程奚,說道。
“不言,別鬧,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媽媽的案子,還在這隔着呢,我現在很多事要忙。”程奚說着。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你住哪,每天吃什麼,我不放心。我平時也是要上學的,你住我家吧,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我就先收你房租行嗎?你不付房租也沒關係,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漂泊在外。事情是你媽媽做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聽信那些無聊的人嚼舌頭。你是我的程奚,你永遠都是我的程奚。”曾不言一臉認真的說道。
“謝謝你,不言,”
我真的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肯信我。我爸爸爲了他心裡的那個‘女’人,徹底的跟我媽媽決裂了。而我,又被簡家掃地出‘門’,我到離開,她都沒有看我一眼。
“謝謝你,不言,還願意相信我。”程奚哽咽。
曾不言拍了拍程奚的臉“相信你是必須的,你忘記了麼?我們是永遠的兄弟,其實冥音的心裡,還是有你的。只是,他是還有些心結解不開,畢竟,你以前就爲了簡葉傷過他和陳瀟的,傷過兄弟感情,現在出這個事,他其實也沒有立場,來站出來,跟你說什麼的。但是,你千萬不可以自暴自棄,簡葉她不識人,咱不要那個婆娘就是了。”
“能不提簡葉嗎?”程奚有些疲累的說着。
“好,不提,程奚,我們回家。”曾不言拉起程奚的手,向前走去。
夕陽西下,一前一後,一高一矮,步伐卻出奇的整齊,像是幾世前就有的默契一般,向着落日的方向,走去。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未來,將會是什麼樣子。
但是,這一刻,他們的心,是貼近的,是什麼、都無法將之分開的。
有一種感情,叫兄弟情,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或許對於現在的他們,都是這樣認知的。
最美的承諾,因爲尚年輕。
在曾不言的努力下,曾有才同意了程奚的入住,曾不言看着每天愁容密佈、更加沉默少言的程奚,心裡擔心的不行。想起了蘇然的那句話,現在,能救程奚的,只有簡葉。
以前,程奚就最聽簡葉的話,爲了簡葉,他什麼都願意去做,甚至不惜付出一切。
可是,要怎樣,才能讓簡葉,願意、並且能夠見到程奚呢?
曾不言捂住頭,努力的想了想,想起了蘇然今天對着自己的那一通分析。
他想到了簡遠。
可是簡遠最近跟家裡鬧得有些僵,他也沒有立場和義務來幫自己啊。
要不,先去說服冥音,如果冥音同意讓簡遠跟自己一起去找陳瀟,簡遠應該會同意說服簡葉、來見程奚。
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曾不言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激’動的拍掌。
“幹什麼呢?”睡在旁邊的程奚,扯回被子,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曾不言“誒,現在是凌晨三點,你還不睡覺?”
“我錯了,馬上睡。”曾不言蓋好被子,側過身去,想着自己的計劃,閉上了眼睛,格外的安心。
“‘毛’病。”程奚嘟囔着,睡了過去。
過了很久,程奚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下意識的,‘雞’皮疙瘩全都出來了。“曾不言你幹嘛...”
卻發現,曾不言睡得很是香甜,程奚無奈,便小心的將他的手拿開,轉過身去,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曾不言起‘牀’,身邊空落落的,發現已經不見了程奚的身影,難道又出去了麼?
“冰塊...”曾不言叫道。
“起‘牀’了懶鬼,吃飯。”程奚端着香噴噴的飯,走了過來,笑着說道。
曾不言看着程奚,一時有些呆住“除了我媽媽,沒人給我做過早飯,謝謝你冰塊。”
“快起來洗臉,看你的口水,都要滴在‘胸’口了。”程奚一臉嫌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