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牛車走得看不見影了,那一地哀嚎的人才相互攙扶着從地上爬起。
“果然最毒婦人心……哎喲,哎喲我的手啊!”
衆人原本以爲傷得重,檢查一番後才發現,衆人大都是胳膊脫臼,餘下也是些皮外傷。顯見得那人是個狠角色,可下手很有分寸,並沒有對衆人造成實質的傷害。
只是他們幾時吃過這種啞巴虧?
丟了的臉面自然要找回來!
他們奈何不了覃寶山,這柿子自然是撿軟的捏……
衆人不約而同都想到了一起。
“老大,咱們吃了這麼大的虧,可不能便宜了那個傢伙。”
“要不,咱們再追上去?”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再招惹那兩人……”
“馬那個巴子的,那兩個簡直不是人。尤其是那女人,好凶、好惡!”
“乾脆,咱們找事主去?若不是他算計自己的親弟弟,還告訴我等,對方三拳兩腳就能擺平,我等豈會全軍覆沒?找他賠銀子!”
哥幾個不住起鬨。
全然忘記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混道上的,居然嫌棄小肥羊太兇?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手上根本存不住銀子。找他們辦事兒那人給的三兩銀子定錢,被他們追了一路花去了些。手上唯一僅剩的銀錢又被拿走了。手頭沒銀子,他們可不得想辦法弄點銀子來花花麼?
哥幾個一合計,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不斷在老大耳邊鼓吹。
老大才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兒,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讓他現在雙腿還不住在打顫。
被幾人一鼓動,當即帶出一道嗜血的冷笑。
“走,咱們回城!”
不把那龜兒子狠狠修理一頓,再榨乾他的銀錢,難消他心頭那口惡氣!
身後的動靜,夏梓晴等人自然不知。
牛車走出老遠,趕車的老胡叔和周叔忍不住抹了一頭汗,這才說起適才的驚險來。
“三伢子,適才真對不住……沒能幫上忙。”
兩人說着臉上直髮燒。
當時情況危急,兩人只顧着逃命去了,把覃寶山和夏梓晴丟在了牛車上。要不是二人命大,估計此刻兩人都在替他們收屍了。
“周叔,老胡叔千萬別這麼說。”
覃寶山趕忙擺擺手:“若不是因爲我們二人,兩位哪裡還會受這般驚嚇。應該是我們說抱歉纔對。”
夏梓晴也跟着點點頭。
心頭明鏡着,多半是那200兩銀票惹出來的禍端。即便沒有審問,她也不難猜測,那些人多半和覃志誠脫不了干係。
幾人相互道着歉,牛車繼續前行,慢搖慢搖朝家裡走。
“唉,這條道,咱們一年不知走過多少回,過去從沒有這樣的禍事,更不知道,去縣城的道上,幾時多了這幫禍害。以後可怎麼了得?”
周叔已深深嘆息,想來,這以後啊,想進城怕是難咯。
由於原本天色就晚了,再加上在路上這麼一耽擱,等牛車趕回村口時,天老早就黑透了。
兩輛牛車一進村口,立刻驚動了整個村子裡的狗,犬吠聲四起。
不等二人下牛車,大黑率先迎了過來,不住在二人跟前搖頭擺尾,歡快的叫聲,不難聽出它的歡喜。
下一刻,小屁孩歡呼着撲上前來。
“壞女人,壞女人你們怎麼纔回來?小爺都在這兒等你老半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