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別鬧出人命來。”
眼見對方直翻白眼快斷氣了,覃寶山這才輕聲提醒。
夏梓晴偏着頭略一思索,便點了頭。
“你說得對,爲了這樣的人,不值得髒了我的手。”
她鬆開了卡在對方喉嚨上的手,順勢一沉,奪過對方手中那把寒光冷熠的匕首,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這纔拿起那把匕首看了幾眼,不由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是把好刀!多謝這位小哥相贈之情,姐就笑納了。”
說着,便找了塊布仔細擦拭乾淨匕首,手一翻,那把匕首便消失了蹤影。
那小嘍囉得了自由,捂着自己的喉嚨拼命咳嗽,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發出的聲響好似在拉風箱。
夏梓晴手上的力道控制得非常精準。
早一刻,無法讓對方逼近死亡的極限,徹底體會死亡的痛苦。晚一刻,對方就會因爲腦供血不足而死,或是缺氧變成傻子。
這中間那個度,極難掌握。
畢竟每個人的體質都不相同,承受的極限也是不一樣的。
兩名車伕逃走後躲在不遠處偷瞧着這邊的動靜,忍不住揉揉眼,暗自咋舌。
覃寶山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多說。
“晴子,這些人咋辦?”
順手指了指那一圈倒地的人。
“咋辦,自然是讓他們把搶走的銀錢還回來呀!”
搶走的銀錢?
躺倒一地,不住哀嚎的哥幾個愣住了。
咳嗽不止的小嘍囉也愣住了!
他們,幾時從夏梓晴身上搶走銀錢了?根本就沒來得及動手,就反而被二人揍爬不起來好嘛!
“怎麼着,你們不想還?也行!”
夏梓晴眯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笑得眉眼彎彎,那一口白晶晶的小米牙分外喜人:“聽說,咱們流楓城新來的縣令大人最是清正嚴明,鐵面無私,剛剛頒佈了禁令,嚴懲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就是不知,你們進了衙門,縣令大人又會如何決斷了!”
“你!……”
這不是在涮他們嘛!
這新來的縣令雖然收了他們孝敬的銀錢,卻分外貪婪。他們這些犯了事兒的人進了縣衙,就好比進了那老虎嘴。雖說可以花錢消災,恐怕那時,人受罪不說,損失的銀錢,絕對不止一點半點了!
“怎麼,你們當真不打算把銀子還給我們了?”
夏梓晴問得平淡,一絲狡黠飛快閃過眼底。
覃寶山眼一瞪,目光在哀嚎的衆人身上一掃。
識時務者爲俊傑!
這些小嘍囉被二人的氣勢嚇壞了,再被覃寶山這麼一瞪,顧不得一身傷,爭先恐後把銀兩奉上。
清點所得,一行六七個小嘍囉,身上一共不過二三兩碎銀,着實讓夏梓晴無語!
都出來打劫了,六七個人才這點?
這是混得有多慘!
“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日打雁終有被雁啄的一天。奉勸諸位,還是走正路的好!這般刀口舔血,提心吊膽的日子,你們過着不累?好自爲之!”
說完,她把銀兩揣進懷裡,招呼來兩名車伕,趕着牛車緩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