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南風追着那羣小屁孩好一段,直到把小屁孩們追出老遠,她才折返回來。
這時,野哥也擡頭看了她一眼,南風爲了化解尷尬,便假裝生氣地罵了一句:“這些小屁孩真是太氣人了,明明沒有的事非要亂說。”
野哥正在釘竹子,因爲天氣實在太熱,他外面的衣服已經全溼了,全貼在身上,肌肉更明顯了。
南風看他專注的樣子,以爲他不會回答了,正要繼續挖水渠,卻聽到野哥突然問了一句:“你真的,因爲這羣孩子的說法感到生氣嗎?”
他,是什麼意思?
不該生氣嗎?
該生氣嗎?
南風怔了一會兒,但野哥又自顧地忙去了,顯然沒打算讓南風回答。
她又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便又繼續刨土了。
……
就這樣,一節加一節,“水管”終於全都埋到地底下了。
這一切都完成之後,南風把南全有、週二爺還有蘭叔蘭嬸都請過來了,那司馬廣小盆友也不請自來了。
大家紛紛提問:
“菜地比河邊地勢高出這麼多,這竹管真的可以流出水來嗎?”南全有問。
“地裡也看不到竹管,這倒是不佔用別人家的菜地,但就怕竹管在地底下爆裂了,那就麻煩了,”蘭嫂說。
唯有司馬廣小朋友一副十分正經的樣子:“大家莫慌,風丫頭和野哥已經試驗了無數次了,他們有十足的把握。”
南風瞪了司馬廣一眼,但現在不是跟他討論稱呼的事,現在應該讓大傢伙看看她和野哥這幾天努力的成果。
“對,爹和蘭嬸提出的問題我和野哥都有考慮到,但這些問題我們早就已經解決了,現在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南風把手放在水管的開關上,這開關是野哥想出來的,在竹管尾端開一個卡扣,再削一片木頭作卡塊,卡塊插到卡扣處,則是閉合狀態,卡塊取下,則是開啓狀態。
好在野哥的刀工出奇的好,才能做得嚴絲無縫,若有一點偏差那肯定會漏水。
南風認爲,若沒有野哥出神入化的刀工,哪怕構思再好,這一項工程都沒有辦法完成。
南風取下開關,再用一個特製的塞子抽出裡面的空氣,這原理就像現代農業中的灑水筒,空氣擠出去了,水自然就跟着流上來了。
十幾分鍾後,空氣被抽乾,一股清流突然從竹管裡噴涌而出,並且源源不斷地流到蓄水池裡。
那一刻,南風和興奮無法言欲,她下意識地看向野哥,這是他跟她一起做的,現在成功了,那種辛苦換來的成果只有她和野哥能品嚐得出來。
令南風覺得意外的是,她居然看到野哥笑了。
以往他也笑,不過那笑容都是淡淡的,頂多是嘴角抽一下,但現在野哥的嘴巴是張開的,並且露出裡面一口整齊潔白的牙。
然後,南風朝他伸出雙手,沒想到野哥心領神會,十分默契地跟她擊了擊掌。
可擊完掌,南風的臉卻又紅到了脖子根。
幸好南全有以及蘭叔蘭嬸他們的關注點都在水管方面。
一羣人現在又七嘴八舌地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