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慶聽鄭鄤這般說辭,更是有些不高興,還沒有去天津呢,你這就已經開始推卸責任了!?
楊四慶暗責王承恩的外甥眼光不行,姑娘是不錯,但老丈人也得看清楚啊,這都是什麼人啊?這般迂腐,如何能夠在朝中爲官?這也就是王承恩的勢力大,換一個人,再厲害也沒有給這樣的人扶進中書院的!
鄭月琳淡淡的笑了笑,“楊公公,我父親爲人謹慎,您就放心吧,我們回盡力的,只盼着我那堂叔能夠真心實意的爲朝廷效力。這是好事兒,您說呢?””“
楊四慶聽得直點頭,這才一句話,同樣的意思,這高下就相差的太多了!鄭月琳跟鄭鄤的話是一個意思,卻已經將退路給修好了!成與不成,那得看鄭芝龍是不是對朝廷真心實意,跟他們父女沒有什麼關係,這纔是說話呢!
楊四慶淡淡的點點頭,並沒有露出急切的感覺來,實際上,除了王承恩,就算是楊四慶和徐國偉最爲皇帝的事情操心的!當然,也包括周皇后和田妃,袁妃,也許,還包括懿安皇后吧。
楊四慶雖然內心很希望這父女二人能夠爲這次的皇帝跟鄭芝龍之間的這次洽談做出貢獻,卻並沒有將這層意思很着急的表達出來,這就是當大員的城府,太監的水平,尤其是想楊四慶這樣的老太監,大太監的水平,真的不輸給任何一個朝中大員,甚至還要高出許多!
楊四慶淡淡的點頭後,便不再說什麼。一直微閉着眼睛。在搖晃的車廂中閉目養神。
鄭鄤嘆口氣。瞪了鄭月琳一眼,輕聲道,“本來我們就跟你堂叔他們家很多年沒有見了,不說清楚,等下差事辦不好,皇上不是要怪罪到我們父女的頭上嗎?”
鄭月琳輕聲道,“您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堂叔既然肯歸順大明,總會有辦法的,這是您的機會啊,能夠爲皇上辦差的機會,不是經常有的,您不想在同僚們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啊?不成的話,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那是因爲堂叔他們歸順的誠意不夠,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鄭鄤又瞪了女兒一眼,心中七上八下的,他雖然也很喜歡做官。但他的官癮就遠沒有張偉業那麼重了,當官的能力也遠沒有張偉業的強。別說跟女兒,就算是跟張偉業比起來,他也是完完全全的一個官場菜鳥。
楊四慶雖然聽不清楚父女倆說了些什麼,卻可以大致的猜到,暗贊王承恩的外甥有眼光,這女孩果然是聰慧絕倫的,長的也不比宮中的貴妃們差,只是這個老丈人是真不行啊!
馬車因爲急着趕路,加上從京師到天津的道路,已經被軍隊用鏟子壓過,就等着鋪設水泥了,加上冬天的土質硬,很利於馬車快速快速前進,一個晚上,再加一個上午,到了晌午十分,馬車到了天津港。
崇禎皇帝朱由檢並沒有要見鄭月琳的打算,他不想用自己的身份見鄭月琳,他也不知道自己跟鄭月琳的將來會怎麼樣,他想過將鄭月琳召入宮,卻覺得自己目前的帝位如此不穩固!大明的國運如此衰微!在這個時候將鄭月琳召入宮,他於心不安!
崇禎皇帝朱由檢爲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想的會遠遠的多過政務,會將他優柔寡斷的個性暴露無遺。絕對沒有他在做決策的時候的那份果斷。
崇禎皇帝朱由檢給自己的時間是三年,如果三年內,大明的國運有了明顯的好轉,他就將鄭月琳給召入宮!
崇禎皇帝朱由檢輕聲對楊四慶道,“交給你安排了,讓錢謙益看着辦,你在旁邊盯着一些,錢謙益會掌握火候的,你都跟鄭家父女說清楚了嗎?”
楊四慶機敏的點點頭,“都說清楚了,老奴本不敢說的太細,但那鄭家小姐實在過於聰明瞭些,老奴才說個大概,她就完全明白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一笑,鄭月琳的聰慧他是很清楚的,擺了擺手,“去辦差吧,這次的差事有多重要,你很清楚的!”
楊四慶沉重的退出了皇帝的臨時住址,這還是皇帝第一次用這麼沉重的口吻跟他說話,讓楊四慶心裡的壓力也非常的大!同時很感激皇帝給自己這次機會,這麼重要的時候,居然不是王承恩來,也不是曹化淳來,而是他楊四慶來,顯然可以見得皇帝對他的器重。
楊四慶帶着鄭家父女去見鄭芝龍,錢謙益也在場,錢謙益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好怎麼跟鄭芝龍開這個口!
鄭芝龍一見到鄭鄤就大喜過望!他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有些迂腐的堂兄的,兩個性格迥異的人,卻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鄭鄤也沒有想到時隔十年的光陰,鄭芝龍還是這樣的粗莽性格。
鄭芝龍一把抱住了鄭鄤,“兄長,想殺我也。”
鄭鄤有感而發,“十年生死兩茫茫……”
鄭月琳開口笑道,“爹,這裡用這句詩詞,不合適吧?”
鄭鄤點點頭,“對對對,今兒開心,不該用這句的。”
鄭芝龍看了一眼鄭月琳,“這是月琳啊?長得這麼大來了?”
鄭月琳歪着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龍叔。”
鄭芝龍鬆開了鄭鄤,看着鄭月琳大笑着,“好好好,真的漂亮,沒有想到你比你父親長得還好,我老覺得鄭鄤長得跟個女人差不多,沒有想到月琳更是出落的國色天香,月琳從小就聰敏異常,記得我原先教她少林的小擒拿手,纔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她就把我的幾下子給全學走了。”
錢謙益也很欣賞鄭月琳,雖然見過的次數很少,“是很漂亮聰穎,我那鄭老哥後繼有人了。”
錢謙益心中感嘆着,可惜鄭月琳不是男兒之身,要不然會比她的父親有成就的多!鄭鄤就實在不是做官的料。做官不但是有辦事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有人際交往的能力,應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