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沒有辦法,只能去找上官爵,可是先前打電話給上官爵,他竟然關機了,不知道在忙什麼,找人幫忙查了,才知道他出國了,去了英國,據說要過些日子纔回來。
可正巧的是,因爲G市條件不足,安昕嫺和上官冽便帶着妞妞暫時回去了威尼斯,等了大半個月那邊才傳來消息說,上官爵回到了G市,安昕嫺便立刻帶着妞妞想回去。
消息稱,上官氏的醫療團隊已經研究出了抗體,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在那邊便能立刻進行治療了,這樣康復的機會便很大!
春日的早晨,天氣不是很涼,帶着微微的暖意。
一輛賓利車停在一座古堡門前,妞妞已經被安昕嫺進入了車內,而她則是出去,與站在門外的上官冽兩兩相望着。
安昕嫺身着一襲白色紗裙,而上官冽則是一件巴寶莉米色風衣,風衣的衣角在風的吹拂下,靜靜的揚起了一角。
“冽,你放心吧,只要妞妞一好,我們就馬上回威尼斯來,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們回來哦!”
上官冽看着她,靜靜地笑了笑,“好!”
“冽,在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跟你公司的那羣女人走得太近,我會吃醋的,如果我吃醋了,後果很嚴重哦,我就帶着妞妞一起離家出走!”
“……”上官冽忽然一片靜默。
良久,上官冽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淡很淡:“真的麼?你真的會因爲這種事不高興麼……”
“當然會了!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妻子呢!所以你不可以娶別人哦?”安昕嫺微微淡笑。
“……好!”
天空很藍,藍得沒有一絲雲,安昕嫺只顧着說,卻沒發現上官冽湛藍的眸底有着一閃而過的悲涼,還有一種即將失去的悲哀。
在這樣的喋喋不休中,安昕嫺忽然停住,抓緊自己的紗裙,嘴脣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但是她的眼眸裡,卻隱隱有一絲歉疚的神色。
“冽……如果真有抗體,我會等妞妞注射完抗體,等她的病穩定下來纔回來,這樣也許我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你還會向以前一樣等我麼?”
“會!”
“真的麼?不可以說謊哦!”面對即將的離別,安昕嫺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輕鬆起來,“不過我的冽從來沒有說謊騙過我,你一定會等我回來的,是不是?”
“是……”上官冽依舊笑着,微笑中卻竟是別人看不透的哀傷。
安昕嫺有些心虛,她低聲說道:“那冽,我走了……”
“去吧,記着要早些回來,知道麼?”上官冽的聲音依舊平穩如初,“回來的時候要帶着健康的妞妞一起回來,我會……等着你們回來……”
只是,你們還會回來麼?
“……嗯……”
晨光下,上官冽看到自己眼前的女子慢慢走向車中,卻在上車的瞬間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彷彿是卸去了什麼沉重的負擔般。
他靜靜地看着她上車,面容上有着一絲淡淡的哀傷和失望。
湛藍的眸光中的目光,靜靜地凝視着那車的離去,直到車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時,他完美的五官上,出現了淡漠的笑容。
那笑容在晨光中顯得妖嬈無比,卻也哀傷至極。
嫺兒,是不是我的愛,與你而言,已經變成一種負擔了呢?
若是的話,我是不是該放手,讓你去追逐你的幸福?不該用我的愛變成一副枷鎖,將你鎖住,讓你只得呆在我身邊呢?
燦爛的晚霞燒紅了半個天際。
上官老宅內顯得平靜異常,夕陽的光芒溫柔地爲這一片晶瑩剔透的玻璃花房蒙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一個絕色的男子身穿白色的襯衫,手中拿着一個水壺,細心地給那一排排各種各樣的花盆栽,看着那奼紫嫣紅的花兒競相開放,他的脣角竟揚起一抹柔和的笑靨。
馮叔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上官爵,看着他細心的呵護着這些花。馮叔是凌少曄接回來的,而他一回來便發現上官爵不對勁,便問了他,果然不出他所料,老爺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而他也向上官爵坦白了,當年老爺確實求安昕嫺不要離開他。
他想過去找安昕嫺說明白一切,可是上官爵不準,不准他們透露一個字。
“少爺,讓我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上官爵輕聲說道,絕美堅毅的臉龐上已然沒有了當初的冰冷,卻讓他看起來更具有男性魅力,顯得更加迷人。
他從那一排架子底下拿出一盆還未發芽的盆栽,細心的澆水。
“少爺,這盆是什麼花,怎的還未開花呢?”
“這是三色堇,”上官爵把手中的花土小心翼翼地放進花盆裡,輕輕放進裡面,然後輕輕按了按,擡頭說道:“也不知道這花開出來是什麼顏色的!”
“應該是三種顏色吧,可它不該是盆景纔對啊,它不適合在花盆裡生長,它應該長在田野裡,應該享受太陽最溫暖的光芒,應該無拘無束地生長。花盆似乎只能成爲它的束縛!”
上官爵輕聲笑了笑,微微低下頭,用力地壓了壓土,淡淡地微笑。
“沒關係,我會給它最好的照顧,會很用心的照顧它……”
馮叔微微嘆了嘆氣,輕聲說道:“少爺,即使你給了它最好的照顧,可是它不會開心的,因爲你給得再好,也不是它想要的啊!”
正如你跟少夫人一樣,走到今天,也許真的是命中註定,你們有相愛的緣分,卻沒有廝守終生的命啊!
即使皇上你費盡心思想要給少夫人最好的,可是那終究都不是她所想要的呵!
夕陽下,上官爵墨黑色的眼眸中有着璀璨的光芒,彷彿是絢爛奪目的七彩水晶。
玻璃花房內,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
上官爵在聽到馮叔的話後,身體明顯一震,只是一瞬,他便低下頭,繼續很認真地栽種着花盆,認認真真地把土壓實,絕美的面龐上有着淡淡的光澤。
就在這個時候,凌少曄進來看着這一幕,笑了笑,本來想取笑上官爵幾句的,卻想着有重要的事要與他說,便忍住笑意,道,“爵,安昕嫺找了你很久,她想見你,你要見麼?而且聽說,她好像帶着那個孩子回G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