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他不禁冷冷地笑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森冷地說道:“陸西顧,你真是好樣的!下跪叫一把眼淚,就要我去幫你承受盛世冷情狠戾的手段!我真是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想借此手段,讓二哥替你剷除我!”
被這樣的曲解,陸西顧立刻着急起來,開口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要你把南溪帶離這裡,如果盛世追究下來,後果我會獨自承受,絕對不會連累你!真的……”
顧律川一把將陸西顧推開,語氣冰冷地說道:“在你看來,我是一個需要躲在女人羽翼下才能存活的人?!”
陸西顧搖了搖頭,“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律川的耐性已經耗費完,擡手指着房門,語氣冰冷地說道:“給我滾出去!”
陸西顧可不想就此放棄,仍就跪在地上,開口祈求着說道:“顧總!我求你!”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深情緊張的陸西顧,顧律川的眉心頓時緊緊地蹙了起來。
他一把揪住陸西顧的衣領,提起來,讓她的視線與自己直視,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陸西顧,我真是搞不懂你,對待西曼時你能果斷的下毒手,甚至連猶豫都沒有半分。而對於顧南溪這樣與你毫無半分血緣關係的人,你竟然能捨身爲己做到這種地步。”
西曼之於他們,是一個道不清的癥結,是兩人的仇怨。
陸西顧有些難看,嗓子眼裡變得有些喑啞,開口說道:“姐姐的事,我……”
顧律川瞪了她一眼,語氣狠戾地怒斥道:“閉嘴!你不配叫她姐姐!……”
陸西顧被吼得有些愣住,“我……”
顧律川緊了緊握住她領口的手,眼眸裡含着些薄情,語氣更是冰冷,“陸西顧,你最好是現在就給我滾!否則別怪我對你痛下殺手!”
陸西顧來此的目的就是祈求能得到顧律川的幫助,她不想南溪與自己一般,忍受一個男人的圈禁。
更何況,自己答應過南溪,要幫她離開這裡,她定不會食言。
陸西顧有些着急,忍受着嗓子被掐住的疼痛,聲音有些艱難地說道:“我沒有什麼所求,只要你肯救南溪,我的命,隨時都可以給你!”
顧律川看着面前的女人,挑了挑嘴角,語氣更是冰冷地說道:“如果你的命能換回西曼的命,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和我談任何的條件!?陸西顧,你簡直就是天真!”
陸西顧仰着頭,雙眼直直地看着她,依舊不放棄地說道:“我求求你,救救南溪吧!只此一次,我就求你唯一這一次!”
顧律川看着面前搖尾乞憐的陸西顧,突然放聲笑了起來,擡手,捏着她的下巴,語氣冷硬冰涼地說道:“言氏集團求的人這麼多,陸西顧,爲什麼你偏偏選擇了我!?”
這句話,問來,無疑是對陸西顧的辱沒。
她咬了咬脣,雙眼含着些怨懟,看着他,看眼苦痛地說道:“你讓我去求其他人!?”
顧律川卻突然大笑起來,眉眼裡含着些嘲諷,語氣冰涼地說道:“怎麼?!說來說去都是賣,求誰不是求呢!?”
陸西顧被這句話反噬得體無完膚,瞬間胸口一痛,言語裡滿是苦楚地說道:“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顧律川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挑了挑眉,譏諷着說道:“對你!?怎麼對你?!陸西顧,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你配得起我的溫柔對待!?”
被這般兇狠的言語凌辱,陸西顧的內心受到極其狠戾的重創,扶着胸口,滿眼苦痛地看着他,發不出半點聲音,“……”
顧律川看着她幽幽轉轉的苦楚眸光,心裡的惡魔叫囂起來,他的言語裡帶着蠱惑,邪魅地開口說道:“突然想嚐嚐,最近的你到底是什麼味!”
俯首的姿勢,兩人面貼面,鼻尖相抵,鼻息香聞。
那股屬於男性的陽剛之氣傳入鼻腔,彷彿是一記蠱惑人心的猛藥,衝得陸西顧整個人心神一震。
她仰着頭,漆黑的瞳孔裡倒影着顧律川俊朗的面容,整個人瞬間頓住。
顧律川看着面前被自己蠱惑的女人,心裡騰起一絲絲濃厚的嘲諷。
他挑了挑眉,俯身,猛地攫住陸西顧的雙脣。
溫潤的水氣縈繞,加上那份久遠的熟悉溫婉,兩人徹底陷入一場意/亂/情/迷。
這場你來我往的糾纏,你儂我儂的曖昧,絮絮繞繞,將蓮城海中的小島燃起汩汩熱浪。
疲憊的糾纏,背脊沁出細密的汗珠,很快兩人便相擁着陷入沉眠。
這對於顧律川來說,或許是久遠的波折過後,終於能閒適地休整。
於是,他閉上眼,靜靜地享受這場暴風雨後的安寧。
直到窗外的月亮掛上天空,明晃晃冰冷的光芒將整個海岸線照亮。
原本睡得沉靜的陸西顧突然睜開了雙眼,她看了看旁邊熟睡的顧律川,擡手,撫了撫他的眉。
指尖扶着挺立的眉骨,輕輕地滑落,最後落在那隻帶着戒指的無名指。
撫了撫指尖處紋路柔軟的戒指,陸西顧的眉心蹙了蹙,這才輕輕地將那枚戒指取下。
隨即立刻起身,將散落一地的衣服拾起,穿上。
回眸,留戀地看了看牀上的人,握住戒指的手禁不住緊了緊,這才輕手輕腳的往門外走去。
隨着房門輕輕地帶上,原本躺在牀上的男人,緊閉的雙眸猛地睜開。
那雙漆黑含着暴風雨般慍怒的眸子,緊緊地盯住房門,語氣含着冰冷,薄涼地說道:“陸西顧,你怎麼還是學不乖!”
陸西顧從顧律川的房間出來,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躲開放手,找到李晨光。
李晨光忙完手術,正在休息坐着,見陸西顧進來,這才着急地問道:“西顧,你去了哪裡!?”
陸西顧的神色有些緊張,看了看門外來來往往的警衛,這才快步上前,緊張地說道:“晨光!?快走!……”
李晨光有些摸不着頭腦,皺了皺眉,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陸西顧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發現並無其他人後,立刻着急地說道:“你去病房將南溪帶出來,我先去碼頭找船。”
李晨光皺了皺眉,拍了拍陸西顧的肩,開口直潑冷水似地說道:“在言氏集團的地盤上,我們怎麼可能出得去,西顧,你別鬧了!”
陸西顧這次很是嚴肅,壓住嗓音,開口說道:“你別管那麼多,抓緊時間,其他的交給我!”
李晨光有些弄不懂她的執意,有些猶豫地說道:“西……西顧……”
陸西顧看着門外的警衛,心裡百感交集,立刻大聲說道:“快呀!”
李晨光愣住,被他催促着,也不敢多待,跟着也快步走了出去,直直地往病房的方向奔去。
如若以往,盛世必定會在南溪的房內守候,但由於言氏集團受到重創,他不得不與言易山開緊急會議。
顧南溪所在的樓層,除去出口的位置站由守衛外,並無更多的外人。
李晨光今日替顧南溪動過手術,他的出入並未造成過多的干涉。
爲了帶顧南溪離開病房,李晨光也只得鋌而走險,運用自己笨拙的武功技巧,從三樓病房,揹着顧南溪,“蹭蹭蹭”地直往樓下奔。
他與冷訣在美國槍林彈雨的那幾年,練就了一身的好本事,躲守衛什麼的,可是得心應手。
很快,他便躲過各方守衛,趁着夜色,直直地往碼頭的方向奔去。
陸西顧早已等候許久,見不遠處李晨光揹着顧南溪,立刻開始發出暗號聲,小聲地喚道:“嗤嗤……晨光!……”
李晨光的耳朵尖,立刻留意到夜色裡的聲音,看到她,喚道:“西顧!”
陸西顧有些着急,立刻抓着她的手,在脣邊比了個手勢,說道:“噓!走這邊!”
三個人的目標太大,雖一路躲躲藏藏,最終還是被人發現。
黑暗裡,立刻傳來有人凶神惡煞的聲音,大聲吼道:“誰!誰在那裡?!出來!”
陸西顧暗叫不妙,拍了拍李晨光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李晨光生怕她出事,有些着急的想要上去阻攔,說道:“西顧!……”
陸西顧笑了笑,安慰着他說道:“沒事!放心!”
見對方還未動靜,那些人立刻大聲吼了起來,大聲地說道:“誰!還不快出來!”
陸西顧立刻將李晨光推向一邊,自己則跑了出去,衝着對方吼道:“是我!”
巡夜的人看到是陸西顧,這才舒了口氣,說道:“陸小姐,這麼晚,你在這裡做什麼!?”
陸西顧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需要借你們的快艇,連夜回蓮城碼頭。”
巡夜的人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爲難,立刻正經地開口說道:“上面有令,沒有特殊批准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
陸西顧皺了皺眉,拿出從顧律川手中盜取的紅玫戒指,揚了揚手,大聲說道:“我有你們顧總的信物,還不能隨意進出!?”
那枚紅玫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幽暗冰冷的光,讓巡夜的人立刻頓住,他們有些猶豫地說道:“這……”
陸西顧見他們依舊不肯放自己走,這才皺了皺眉,面色嚴肅地開口說道:“原來顧總在你們心中,竟然沒有了半分話語權,要是被他知道的話,後果……”
聽到她的語氣裡含着些氣惱,底下的人生怕得罪面前這尊大佛,心下一緊,後怕似地說道:“我這就安排人送陸小姐回去!”
陸西顧想也沒想,立刻回絕道:“不用!給我立刻騰出一艘快艇就是,其他的我自己可以!”
“……”底下人面面相覷,卻不敢回絕,只得認命地開口說道:“是!”
底下人也不敢多待,立刻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