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憐星沒有哭鬧不休,也沒有尋死膩活,她在臥房的浴房裡整整泡了一天,身體都被擦得破皮了,她依舊不肯罷休。
齊天磊在書房內同門客們商量對策,等到走出書房時已經傍晚了,他問了隨身奴才齊憐星的情況,得知她呆在房內一整天沒出來,心中忽然有些慌亂。
腦海裡猛然間劃過新婚那夜,她一身紅裝,拿着鳳釵抵住脖子的畫面。
當下二話不說,擡步就朝兩人的主臥奔去。
“嘭——”一把推開浴房的們,滿屋子繚繞的霧氣迎面撲來,霧氣中還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
心頭一陣狂跳,齊天磊大步走了進去,在浴池裡,撈出渾身破皮,昏迷過去的齊憐星。
“一羣廢物!快不快去請太醫!如果太子妃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統統凌遲處死!”一走出浴房,望着那羣緊張兮兮的丫鬟,齊天磊暴怒。
將齊憐星安置在牀榻上,齊天磊在房內急躁的走來走去,不時地往牀上看一眼,直到太醫來了,他纔再度恢復一貫的冷漠。
太醫給齊憐星查看了一番,神色頗爲古怪,在齊天磊的一番喝問下,才抖抖索索的說出了實情:
“太..太子,太子妃這是心力交瘁之狀,她的皮外傷敷了藥膏就沒事了,只是,只是這下體..需要配合藥物內服外敷,並且半個月內不能再行房事。”
太醫望着齊天磊冷麪閻王的模樣,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擡手悄悄地擦了擦汗。
不過齊天磊並沒有爲難他,只冷聲讓他開藥方,便讓他離去了。
齊天磊坐在牀邊,一聲不吭的看着齊憐星,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才取來藥膏一把掀了被子,開始仔仔細細的替她擦拭藥膏。
這一夜,齊天磊都沒有離開,直到第二天早朝時分,他才匆忙的穿戴離去。
齊天磊這一離開房間,齊憐星緊閉的雙眼刷的一下睜開了。
不同於昨日的空洞,她的雙眼漆黑深沉,那裡面流轉着濃烈的恨意和殺機。
前來送藥的丫鬟被齊憐星這個模樣嚇壞了,就連手中端着的湯藥也都失手一併打翻了。
“出去!”齊憐星冷睨她一眼,啞着嗓子呵斥了一句。
丫鬟忙下跪謝恩,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打破的藥碗,退了出去。
聽着丫鬟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齊憐星這才猛地掀開被子,扶着牀柱着,着寢衣走到窗前擺放筆墨的書桌前。
抽出一張宣紙,她手指顫抖的研了磨,咬牙執筆快速的書寫起來。
片刻後,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多出一堆字跡,她匆匆的吹乾墨跡,推開窗戶,小指置於脣上,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
天空中撲朔撲朔的飛來一隻雄鷹,齊憐星將宣紙卷好,放進雄鷹腳下的竹筒內,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阿翔,快去找我師兄!讓他下山來幫我!”
雄鷹彷彿通了靈性,點了點腦袋,在她手心上蹭蹭,隨後展翅飛向高空。
直到看不見阿翔的影子了,齊憐星才關上窗戶,靠在桌邊,她咬牙狠狠道:“齊天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