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融化,春暖花開,回到什隊的蘇滿樹他們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選種子、翻地,繁忙的春種已經開始了。
吳嫂子有孕在身,行動不便,南巧主動攬下了什隊裡做飯的活。南巧做飯的手藝一般,什隊的兄弟們也都沒有誰挑剔,反而感激南巧幫忙做飯。偶爾蘇滿樹回來早些,就會主動攬下南巧的活計,讓她好生休息。
他用水洗碗,轉頭看見坐在一旁的南巧,朝她笑了笑的,柔聲問她:“月兒最近累壞了吧?等春種農忙這段時間過去,做飯的活就交給我吧。”
南巧搬着小板凳坐到了蘇滿樹身邊,急忙搖頭,伸手跟着蘇滿樹一起洗碗。“夫君,夫君,我可以的,你看我現在做的是不是很好?”
蘇滿樹笑了笑,說道:“是,我娘子自然是做的很好。”
南巧知道蘇滿樹又在逗他,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便換了個話題,眉眼彎彎笑着說道:“夫君,夫君,我給你做了身衣裳,等晚上你換上試試?”
蘇滿樹他們這些西北將士的外袍衣裳大都是營地裡發的,以往平日裡南巧只會給他做貼身衣物,倒是很少做外袍的。上次做,還是過年時給他做的新衣裳,沒想到她竟然又給她做了一件。
蘇滿樹心裡雖然高興,但是還是心疼南巧,便說:“月兒,我的外袍夠穿,每年營地裡還發兩身呢,你不要浪費精力給我做了,小心自己累到。若是有時間,你給自己多做幾身衣裳穿穿。”
又是這話,他每一次都只想着她,卻不想着自己。
兩人洗完碗,收拾好竈房回了家。臨出門前遇到了吳嫂子,吳嫂子感激地跟南巧和蘇滿樹道了謝,說道:“幸好最近有弟妹幫忙做飯,嫂子我輕鬆了不少。”
南巧急忙搖頭擺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嫂子這是哪裡的話,我們都是一個什隊的,做飯本就是我的職責之一,您可不要跟我這麼客氣!”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南巧便跟着蘇滿樹回了家,把那件外袍拿了出來,讓他試穿。她如今做衣裳的尤其是做外袍的手藝,有很大進展,可以算得上中上等了。
蘇滿樹把新衣裳穿在身上,很是合身。南巧幫他扯着袖子看了半天,確定了沒有問題,整個人都笑了起來。
蘇滿樹一回身,就抱正笑得開懷的小娘子抱進了懷裡,好生的親吻了一番。
南巧伸手推他,撒嬌道:“夫君,你快放開我,我們……我們還沒就寢呢!”
蘇滿樹把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摟着,眉眼間都是喜悅,無論南巧怎麼掙扎,他就是抱着她不動,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她。
南巧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是喜歡她做的衣裳的,但是又不捨得她累到,每次都說自己不需要,他實在是太心疼她了,甚至都不惜委屈自己。
她伸手,主動的環住蘇滿樹的腰,踮起腳尖,仰着頭,去親他的脣。
她一動,蘇滿樹就理解了她的意圖,不躲不閃,配合着她,讓她稱心如意地得了逞。
兩人正親親我我你儂我儂時,忽然聽到門外一聲尖銳的叫聲,“顧以,你來做什麼!”
喊話的人是吳嫂子,她的聲音凌厲而尖銳,把整個什隊的人都驚動了。
蘇滿樹和南巧也都是一驚,放開了對方,匆匆忙忙向外走去。蘇滿樹一邊走,還一邊虛扶着南巧,生怕她一個不穩,自己把自己絆倒。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他們出來時只能隱約看見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小腹微微隆起的吳嫂子,手裡拎着一個籃子,應該是正想要朝着南巧他們的屋子過來,半途遇到了正偷偷摸摸過來的顧以。
顧以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吳嫂子抓了個正着,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裡,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來我自己的屋子取自己東西的,你張牙舞爪的叫什麼!”
吳嫂子頓時就不樂意了,也不顧不得自己還懷着孩子,掐着腰大罵:“你來取自己的東西?我記得你家門口明明是在那裡,你現在站着的位置可是我們蘇什長家的門口?你自己貼着人家的窗戶,想要做什麼?”
吳嫂子一說,南巧才注意到,顧以正是站在他們家屋子門口的窗戶邊,聯排房隔壁纔是顧以的家,他回家是不需要路過蘇滿樹家門口的。
她想到自己剛纔和蘇滿樹在屋子裡的親密,全都被顧以看了去,頓時又氣又惱,眼神惡狠狠地瞪了過去,恨不得一口咬死顧以。
蘇滿樹的胳膊朝着她摟了過來,沉默地安撫她,試圖讓她不要怕。南巧靠在蘇滿樹的懷裡,氣憤地瞪着顧以,她倒是要看看這個顧以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被拆穿之後,顧以索性破罐子破摔,連連冷笑了三聲,指着南巧大罵:“都是你這個臭娘們,害得老子不得不娶葛花那個破爛貨,還被齊王殿下擼下官職。如今可好,老子都被攆出軍營了,你倒是舔不要臉的跟這麼個男人親親我我的,你……啊……”
南巧被氣得不行,還來得及反駁,蘇滿樹就已經出手了。她根本沒看見蘇滿樹究竟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他鬆開她後,顧以就是一陣慘叫接着一陣慘叫。
南巧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覺得自家夫君打的真是爽。她掐着腰,站在旁邊,指着顧以罵道:“顧以,你到底是要不要臉?我**巧什麼時候跟你有過關係,你三番兩次的來騷擾我,甚至跟葛花聯合算計我,我都沒有找你說道算賬已經算是你便宜了!你竟然還敢過來找我的麻煩,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你到底還算不算是個讀書人?你是把念過的書都吃到狗肚子裡了嗎?”
吳嫂子在旁邊也氣得夠嗆,也跟着南巧罵起了顧以:“顧以,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這麼污衊他人,你被擼了官職也是你活該,算不到別人頭上!你三更半夜偷看別人家窗戶,若不是我恰巧路過,誰知道你究竟會幹出什麼更下流無恥的事情!”
南巧接道:“顧以,你向來自以爲是,以爲全天下的人都要圍着你轉。我勸你花些銀子買面鏡子,好好把你你自己照一照,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南巧向來不擅長與別人吵嘴,這次簡直是氣急了。上一次,顧以和葛花聯合算計她時,若不是她和吳嫂子反應快,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呢。她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跟顧以算賬,就算上次葛花生產時,蘇滿樹將顧以揍了一頓,南巧還是覺得輕了,沒想到這個顧以竟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惹事,她定然要罵個痛快,才能解心頭之恨!
顧以嘴裡嗚嗚的叫着,也不知道是罵人還是求饒,蘇滿樹卻打的很是過癮,旁側聯排房裡住着的什隊兄弟們都跑出來看熱鬧。那幾個跟唐啓寶年歲差不多的小兄弟是第一見識到蘇滿樹的伸手,激動的不行,連連在旁側加油。
南巧罵了兩句總算是過了癮,便任由自家夫君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她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角落裡的唐啓寶。
他的目光看向顧以和蘇滿樹的方向,整個人安安靜靜的,既沒有向吳大哥他們在旁邊圍觀看熱鬧,也沒有像那幾個小的一般興奮的手舞足蹈。他是安靜的站着,好像置身事外似的。
南巧有些擔心唐啓寶。
自從他們回到什隊之後,唐啓寶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甚至連他們農忙播種時,他也是安安靜靜的自己一個人幹活,一點都沒有以前的活潑開朗了。前兩天,南巧做飯時,特意煮了唐啓寶愛吃的肉湯,她注意到唐啓寶只是喝了點湯,那些肉他連碰都沒有碰。
南巧不放心地跟蘇滿樹提過唐啓寶的事情,蘇滿樹皺着眉頭,嘆氣說:“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讓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今天,胖揍顧以這麼令人興奮事情,唐啓寶都沒有興奮起來,南巧實在是擔心地很。
顧以被蘇滿樹揍了一頓之後,把什隊聯排房裡他自己東西收拾好後,灰溜溜地走了。
吳嫂子望着顧以一瘸一拐的背影,一點都不留情面,扯着嗓子罵道:“他這種敗類,咱們營地裡早就應該把他攆出去了,他留在營地裡,只能當蛀蟲浪費糧食……”
吳嫂子因爲身懷有孕,吳大哥本就老實,更敢阻止吳嫂子撒氣,只得求助似的看向南巧和蘇滿樹,用眼神哀求他們勸勸吳嫂子,讓她消消氣,先回家休息。
南巧跟吳嫂子說了幾句話,把吳嫂子勸走之後,便轉頭問蘇滿樹,“夫君,顧以被攆出軍營,這是什麼意思?”
“他日後自生自滅聽天由命,不再是我西北軍的將士。”
南巧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這般模樣,難怪剛纔顧以破罐子破摔,竟然那般不要臉。她轉頭問蘇滿樹,“夫君,你揍了他,你的手有沒有疼?”
她說話時,已經先去抓蘇滿樹的手,把他的兩隻大手都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的手什麼事都沒有,這纔算是放下心來。
蘇滿樹低着頭,看着她認真專注地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檢查他的手掌,柔和油燈火光忽明忽暗地打在她的臉上,他頓時覺得全是整間屋子都是溫馨的。
南巧檢查完蘇滿樹的手,一擡頭,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裡全是深情。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摟住蘇滿樹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細聲細語地說:“夫君,今日謝謝你,幫我教訓那個胡言亂語的顧以。”
蘇滿樹環住懷自家媳婦兒,把她抱到膝頭,隨意說道:“謝我作何?他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就敢打他的骨頭!來一次打一次,絕不手軟!”
南巧窩在他肩頭,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悅耳又動聽。
蘇滿樹心中癢癢的,忽然一擡手,將南巧打橫抱了起來。
南巧驚呼了一聲,急忙抱緊了蘇滿樹,驚慌地擡頭去看他。
她的眼睛圓圓的,又黑又亮,因爲被蘇滿樹突如其來地抱了起來,漆黑的水眸中還略帶了些膽怯也不安。蘇滿樹望着懷裡嬌滴滴的娘子,忽然笑了起來,低頭銜住她的脣,輕聲道:“娘子,爲夫這麼努力你幫你揍小人,你是不是要犒勞一下爲夫?”
“夫君!”南巧惱羞成怒,她自然知道蘇滿樹口中的“犒勞”是什麼意思,因爲他已經抱着她朝着牀走去了。
蘇滿樹自然是不理會南巧的小小反抗,故意使壞逗她,“怎麼?難道你覺得不該犒勞你夫君?嗯?”
南巧的臉早就忍不住紅了,她哪裡捨得說不犒勞啊,只能咬嘴脣任由蘇滿樹把她放到了牀上……
第二日一早,蘇滿樹神清氣爽地起牀穿衣服,南巧躺在牀上懶洋洋的,一點都不想動。
蘇滿樹俯身彎腰,朝着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柔聲說道:“月兒,你先睡,我去竈房做早飯。”
一聽到蘇滿樹要起牀做早飯,南巧急忙起身,拉住蘇滿樹的袖子,急着說:“夫君,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她一個婦人家,怎麼能讓自己的丈夫去做全什隊的早飯呢。
蘇滿樹自然是不捨得讓南巧起牀的,他昨夜把她折騰狠了,她後來都哭着跟他求饒了,他哪裡還捨得讓她早上起來跟他去做早飯。
蘇滿樹不同意,南巧卻很是固執,說什麼都要一起去。最後,蘇滿樹沒轍,又拿南巧沒辦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兩人去了竈房時,竈房裡空無一人。以往都是吳嫂子先來一步,如今吳嫂子有孕在身,實在不方便,所以南巧他們反而成了第一個。
蘇滿樹開始燒火做飯,南巧就在旁邊打下手。她倒是想要幫別的忙,蘇滿樹卻是不允許的,只讓她過來幫些小忙就好。
南巧自然知道蘇滿樹這是體諒她昨夜辛苦。其實想想,昨晚她確實有些丟人了,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明明她心中……很是喜歡的……
想着昨晚的事情,南巧不由的紅了臉,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吳嫂子過來時,她還是滿臉通紅。
吳嫂子見了她,立即熱情地喊了聲弟妹,然後便好奇地打量她:“弟妹,你臉紅什麼?”
南巧急忙搖頭,自然是什麼都不肯說的,只是自己的臉更紅了。
因爲現在是春種農忙時節,蘇滿樹他們爲了趕播種,白日裡都要下地勞作,暫時不需要去軍營練兵,所以大家早上都不用早起去演武場訓練了。不去訓練,不少人都多睡些時候,也算是享福。
要吃飯的時候,什隊的兄弟們陸陸續續地都過來了,卻唯獨少了唐啓寶。
蘇滿樹皺了眉,跟大家說道:“我們先吃吧,等吃過之後,我去找唐啓寶。”
吃過飯後,南巧和吳嫂子兩人開始收拾竈房。什隊裡的其他兄弟各自扛了工具,蘇滿樹轉身出了竈房,朝着唐啓寶住的屋子走了過去。
吳嫂子有些擔心,忍不住跟南巧說:“弟妹,你說唐啓寶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點都不活潑,沉悶的很,甚至連年陶找他玩,他也是神色怏怏的,很是心不在焉。”
南巧自然是知道唐啓寶是因爲季水兒才變成這樣的,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終究沒有緣分,她也只能看着,卻什麼都不能爲唐啓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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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幾個平日裡跟唐啓寶玩的不錯的小兄弟,聚在一起忍不住開始議論,“你們說唐啓寶最近怎麼了?怎麼連肉都不吃了?”
“不知道啊,我今天來吃早飯時,還朝着他門口喊了好幾嗓子呢,他都沒有理我,我以爲他是不在呢。”
有人急忙說:“我最近跟他說話,他也是愛答不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問他他也不說!”
南巧在旁側聽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原來唐啓寶的異常,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她正想着,蘇滿樹急匆匆地走了回來,眉頭緊鎖,行色匆匆。
他走過來時,手裡還拿了幾張紙,直接跟吳大哥說:“吳大哥,今日你帶着他們下地播種,我有些事,需要去趟大都統那裡。”
南巧一看見蘇滿樹這種表情,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妙。
吳大哥立即答應了,其他人也都扛着工具,跟着吳大哥走了。南巧上前,悄聲問蘇滿樹,“夫君,究竟出了什麼事?唐啓寶呢?”
蘇滿樹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將那幾張紙塞到了南巧手裡。
南巧接過來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信上寫道:“師父,不孝徒兒唐啓寶在這裡向您請罪了。我實在是不放心水兒姑娘,我去鎮子上看看她,去去就回,您不用擔心。請您放心,我不會打擾水兒姑娘的生活的,我也不會讓她知道我來過的,我就是不放心她說親的人家,幫她提前打探打探。您放心,我是跟着顧以一起出去的,除了咱們什隊人,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我消失了,我很快就回來的。”
唐啓寶這封信,寫得匆忙,甚至連名頭落款都沒有,應該是他昨日見了顧以,聽說顧以被攆出了軍營,這才起了心思,想要跟着顧以趁機溜出軍營的!
將士士兵隨便離開營地,是要受重罰的,這個唐啓寶,簡直就是不要命,胡鬧!
南巧擔心地望向蘇滿樹,急得團團轉。
蘇滿樹穿上外套,急匆匆就要往外走,路過南巧時,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安慰她:“不要擔心,我先去趟大都統那裡,你和吳嫂子好好呆在家裡。”
蘇滿樹也沒用什麼驢車,直接卸下一頭驢,騎上就走了。
吳嫂子也知道唐啓寶這是闖了大禍,忍不住罵了起來,“這個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以爲上次他偷戰馬出後營去找你們,沒受到懲罰,竟然還敢來一次!他上次若不是滿樹保下了他,他以爲就憑他,哪裡還能有得小命在!”
南巧現在也全是擔心,她希望這一次,蘇滿樹這次還能保下唐啓寶。只是,她也知道,上一次唐啓寶不過是出了後營營地,其實還是在他們西北軍營的範圍內,事情可大可小。但是,這一次,這個膽大妄爲的混小子,竟然敢偷偷出了軍營,跑到了鎮子上去!
南巧和吳嫂子坐在竈房裡,焦急地等待着蘇滿樹回來,希望他能帶來好結果。
很快,蘇滿樹就回來了,但是這一次他是騎了一匹健碩的黑色戰馬回來的。他到了大屋門口,縱身一躍下了馬,南巧急忙就迎了上去,焦急地問:“夫君,怎麼樣了?”
“我已經把唐啓寶的事情跟大都統說了,他的懲罰等把他追回來再說。我現在就去追他,這個混小子,真是被我慣我不成樣子了!”
吳嫂子急忙說:“滿樹,你快點收拾收拾出發吧。如果唐啓寶那小子真是跟着顧以混出營地的,應該是昨天晚上就跑了。哎呀,這也不不知道他究竟跑了多遠了,到底能不能追回來!”
南巧抓着蘇滿樹,也是擔心不已,急忙跟着蘇滿樹回家收拾東西。
她雖然沒去過鎮子上,但是季水兒是從鎮子上來的,她也從她那裡聽聞了不少鎮子上的事情。鎮子不比她之前去過的集市,要比那個集市遠很多,也大的多。季水兒住的鎮子,是西北邊疆最大的鎮子,也是重要的交通要塞和樞紐,更是西北邊疆政權集中地。
蘇滿樹去追唐啓寶,若是順利,或許能在唐啓寶沒有到達鎮子上時追到他,把他帶回來。但是若是唐啓寶真是昨天晚上就跑了,這路上的時間差,蘇滿樹還真不一定能在路上追到他,很可能要到鎮子上才能找到他。
南巧一邊想着,一邊給蘇滿樹收拾衣服盤纏之類的。她擔心蘇滿樹在路上會餓,還特意給他裝了很多的乾麪饃饃,又灌滿了水囊。
收拾好一切時,她依依不捨地看向蘇滿樹。片刻之後,她走到他身前,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不捨得蘇滿樹離開,她想跟他在一起。
蘇滿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哄她,“月兒,我很快就回來的。”
南巧的小臉貼在他胸口,糾結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夫君,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唐啓寶叛逆了~\(≧▽≦)/~啦啦啦
今日兩更,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