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我要說的是關於你娘子的事情,你難道真的不要聽嗎?”
莊妙君說這話時,目光依舊是落在南巧身上的。她脣角上翹,好像是掌握了南巧什麼秘密似的。
南巧心中一驚,她的秘密只有一個,只有趙嬤嬤知道。莊妙君應該,應該不會從顧以那裡打聽到她的這個秘密的!
雖然心中是這麼祈禱的,但是看見莊妙君勢在必得時,她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她默默轉頭,看向自己的夫君。
蘇滿樹很鎮定地坐在驢車前,一言不發,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莊妙君。
莊妙君見自己說了半天,蘇滿樹都沒有反應,頓時也有些急了,嗓音尖銳了起來,急忙喊着:“三師兄!你……”
“莊都統,營地漏洞一時至今還沒有結果,你不在營地裡爲齊王殿下分憂解難,跑到這裡做什麼?”
莊妙君臉色一白,眼神閃躲,又不甘示弱地問道:“不明白師兄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女子都統軍,並不負責這次北夷蠻人來襲,營地漏洞一時。”
“莊妙君,我不瞭解你,但是我瞭解你的爹爹,你自己好生回去想想吧!”
蘇滿樹說完,跳下驢車,伸手把南巧從驢車板上抱了下來,擡手指了指遠處,說道:“史昱謹他們過來了。”
南巧順着蘇滿樹指着的方向,看見了一隊行駛過來的驢車。她一眼就看在坐在最前面那輛驢車上的程新月,大聲喊着:“新月姐姐!”
程新月這一胎,如今月份已經大了,胎像不錯,她和史昱謹也都算是放下心來。遠遠地聽到有人喊她,她順着聲音望過去,就看見了南巧。
史昱謹見了蘇滿樹和南巧,依舊是行了大禮,弄得南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直接去跟程新月說話了。
蘇滿樹和史昱謹各自站在自己隊伍的前面,兩相沉默,皆不說話。
趾高氣揚的一陣子的莊妙君,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忽視了,整個人氣得不行,急忙喊了一句:“三師兄!”
蘇滿樹沒有應聲,更沒有理她,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莊妙君正要再說話時,忽然感覺渾身一個激靈,她猛地轉頭,就看見史昱謹正用一種惡狠狠地目光望着她。目光兇殘,兇狠霸道,好像恨不得要吃了她一般。
她被看的有些害怕,瑟縮地向後退了兩步,原本身上那得意忘形、趾高氣昂的氣勢頓時就沒有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過來鬧事,從蘇滿樹不理她時,她就已經輸了。
她擡手指着蘇滿樹喊道:“你不聽我的話,你早晚會後悔的,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蘇滿樹似乎有了些反應,莊妙君覺得自己總算是吸引了蘇滿樹的注意,剛要誇誇其談編排南巧,就聽到蘇滿樹淡淡的說道。
“反正不是你這麼掉價的女人就是了。”
他只說了一句,便又轉過頭,目光落在正在另一頭說話的南巧身上,專注又深情。
最後莊妙君沒辦法,只能灰溜溜地騎着馬走了,因爲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忽略史昱謹那恨不得殺了她目光。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這個人。
她走了之後,史昱謹上前幾步,靠近蘇滿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將軍,是她嗎?”
蘇滿樹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了句:“史昱謹,這件事你不要管。”
他說完話時,南巧正巧也回來了。他拍了拍史昱謹的肩頭,說道:“你馬上就是要當爹的人了,不要再管這種事情了。爲着自己媳婦孩子想想吧。”
史昱謹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帶着自己的什隊走了。史昱謹他們的什隊走了,蘇滿樹便招自己的什隊啓程了。
南巧被蘇滿樹抱到驢車板上,她興奮的跟蘇滿樹說:“夫君,夫君,新月姐姐好像很喜歡我做的小衣裳,還誇我手藝好呢,日後……我也能爲我的娃娃做了。”
她說話時,頭不自覺地低了下去,目光落在自己小腹上,期待那裡也有個小娃娃。
蘇滿樹正要轉身,一回頭就看見她那低着頭,糾結又期待的小模樣,頓時就笑了起來,也顧不得周圍是否有人別人,伸手就把她抱進懷裡,愛憐地親了一口,小聲說道:“娘子莫要急,等我們回了什隊,你夫君我會好生努力的。”
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南巧的小臉頓時大就紅了,伸手推他,“快去趕車,什隊的兄弟們都等着呢。”
蘇滿樹哈哈大笑,又親了南巧兩口才放開她。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盯着全什隊的目光,繼續回去趕車了。
路上依舊是漫長而無聊,因爲春季已經來了,冰雪融化,道路泥濘,驢車走的並不快,甚至比他們來的時候走的還要慢些。但是因爲春日回暖,外面並不冷,春風暖陽陽的,吹在臉上很舒服。
南巧一路上很是興奮,她不願意自己坐在驢車後面,便挪動着跑到了蘇滿樹身邊,笑眯眯地纏着他,“夫君夫君,你給我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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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滿樹揚着鞭子的手頓了頓,笑了一下在,轉頭問她,“還是那首小調,你沒有聽膩?”
南巧靠在他身上,開心極了,“你唱的,我怎麼可能會聽膩呢?”
蘇滿樹知道南巧無聊,便有心逗她,說道:“可是我已經唱膩了,娘子不如給我來個小曲?”
南巧自然是不幹的,抱着蘇滿樹的胳膊撒嬌,“不要,這裡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
蘇滿樹樂了,無奈地伸手颳了她一下鼻樑,說道:“你也知道人多?那你還捨得讓你夫君我唱給你聽?”
南巧小腦袋躲了躲他,故意耍賴,“你又不是沒唱過……”
“哈哈,”蘇滿樹笑了起來,朝着南巧招手,“來,月兒,到爲夫懷裡來,爲夫唱給你聽。”
南巧紅着臉,任由蘇滿樹抱進懷裡,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周圍什隊裡趕車的兄弟們。蘇滿樹一手抱着南巧,一手拎着鞭子趕車,貼在她耳邊,哼起了小曲,“山啊水啊路啊,美麗的姑娘……”
南巧窩在他懷裡,也跟着他旋律哼哼了兩句,兩人對視一笑,甚至甜蜜。
然而,兩人氣氛和諧是,忽然年陶大喊了一聲:“爲什麼滿樹叔和滿樹嬸子要抱在一起呢?他們坐在驢屁股後面,不嫌棄臭嗎?”
蘇滿樹:“……”
南巧:“……”
一直在旁側圍觀的吳嫂子,眼疾手快捂住自家胡言亂語的兒子,急忙跟蘇滿樹和南巧說:“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別聽小孩子亂說!”
頓時,整個什隊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南巧真是羞得沒有辦法見人了,把頭埋在蘇滿樹懷裡,卻沒有要逃着離開。她想着,反正大家都已經看到了,該笑話的也都笑話她了,她寧可賴在蘇滿樹是懷裡不出來了。隨他們想去吧!
蘇滿樹雖然面上強裝淡定,但是耳尖上薄薄的一層紅暈,出賣了他的心思。他見南巧一直往他懷裡鑽,還故意伸手抱緊了他,心中一暖。他的小娘子,總算是沒有因爲害羞捨棄他。
他回頭瞪了那些亂起鬨的兄弟們一眼,不怒自威,眼神裡都是威脅,隨後長臂一攬,把自己懷裡的小姑娘抱着的更緊了。
因爲已經鬧過一次大紅臉,南巧索性也不掖着藏着,一路上大大方方地呆在蘇滿樹身旁。讓什隊裡的那些單身漢又是羨慕又是妒忌,有膽大者哀嚎了起來,“蘇什長,蘇嫂子,你們……你們還給不給我們一條後路!”
有膽大者還跟南巧說:“嫂子嫂子,你家裡可有沒說親的妹妹,我也沒說親,你想着點兄弟!”
南巧:“……”
真是春天來了,這些人都跟着春心萌動了。
跟蘇滿樹預估的一樣,他們是傍晚到達的什隊。什隊聯排房還是老樣子,房頂上還有積雪,因爲融化形成了長長的冰錐掛在屋檐上。
南巧正好奇仰着頭看着冰錐,蘇滿樹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急忙說道:“月兒,危險。”
南巧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冰錐,自然是好奇的,就算是蘇滿樹把她拉遠了,她的眼睛也是一直都盯着冰錐子看的,滿眼都是新奇。
蘇滿樹放開南巧,朝着冰錐子走了過去,一擡手,把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大的掰了下來,遞給了南巧,“月兒,拿着玩吧。”
南巧兩隻小手伸過去接了過來,冰涼凍手,一手溼漉漉的,冰錐握在手裡滑滑的,倒是很好玩的樣子。
什隊的聯排房一個冬季都沒有人住,落了厚厚的一層灰。蘇滿樹讓南巧等在門口,他自己先進去收拾屋子。
南巧自然不捨得讓蘇滿樹一個人去收拾屋子,剛走進去,迎面一團灰吹了過來,她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蘇滿樹二話沒說,直接將她從屋子裡抱了出來,把她放在門口的驢車板上,摸了摸她的發頂說:“月兒,你坐在這裡好好玩,不要亂跑,我先進去收拾一下。”
南巧眨了眨眼睛,蘇滿樹這還真是把她當成了小孩子。因爲跟她一直留在驢車板上的還有年陶。
年陶比去年的時候長高了不少,也長胖了不少。他嘴裡正嚼着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他看見南巧跟他坐在一起,眼神裡露出了一絲疑惑。
南巧看了看她,也露出了疑惑,她很好奇,爲什麼年陶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年陶費了好半天勁才把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隨後擡起頭看向南巧,奶聲奶氣地問她:“你也是小孩子嗎?”
“啊?”南巧一愣,不明白年陶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怎麼來的。
“只有小孩子纔不需要幹活。”年陶點着頭,語氣極爲認真,隨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南巧的小腹上。
他盯着南巧的小腹看了很久,隨後恍然大悟,擡起手指着她,奶聲奶氣地說:“滿樹嬸子,你是不是也有了娃娃?所以纔跟我一樣,被當做了小孩子?”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拼命地搖着頭,“不對啊,我孃親的肚子裡也有娃娃,可是我孃親還是跟爹爹去幹活了!”
南巧:“……”
童言無忌!她不能與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小娃娃,她倒是也想要有個小娃娃的。
兩個人一大一小,並排坐在驢車木板上,年陶也不執著於爲什麼南巧不去收拾屋子了,只拉着南巧來玩,“滿樹嬸子滿樹嬸子,你看,這個是是木頭蛋蛋,這個木頭小強,他們是一對好夥伴……”
小孩子的精力極其旺盛,年陶一直拉着南巧玩所謂的過家家,還給自己手裡的小木偶命名。南巧陪他玩了一小會兒,就被年陶給嫌棄了。
“滿樹嬸子,你都多大一個人了,怎麼還是這麼笨,就是分不清木頭蛋蛋和木頭小強呢!笨死了笨死了,你還笨死了!”
南巧望着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木偶娃娃,很是有些頭疼,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兩個木偶娃娃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爲什麼會有不同的名字!
她再想挽回自己在年陶面前的形象,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年陶一看她靠過來,就是一臉嫌棄,還奶聲奶氣地說:“滿樹嬸子,滿樹嬸子,你這麼笨,不要靠過來,會傳染給我的!”
南巧:“……”
正巧,這時候吳嫂子走了過來,聽到了年陶的話,立即訓斥他,“年陶,你怎麼跟你嬸子說話呢!”
她訊吃完年陶,又給南巧道歉,說道:“弟妹,你別介意年陶的話,他就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各種不聽話,讓人很是頭疼……”
年陶大概是被自己母親訓了,心中覺得委屈,竟然哭了起來。
吳嫂子跟南巧道完歉之後,哄着懷裡哭成淚人等的小孩子,耐心地教育他,“年陶,你滿樹嬸子不笨,她可是我們全什隊裡最聰明的,最有學識的。你滿樹嬸子是識大字的,還能寫的一手好字,等你再大一點,你過來求求你滿樹嬸子讓她教你寫大字,好不好?”
南巧自然是不想讓吳嫂子因爲自己責怪年陶的,忙着在旁邊跟着勸了幾句,說道:“年陶,等你大一點,嬸子教你識大字怎麼樣?就跟你啓寶哥哥一樣,能用毛筆寫大字了。”
年陶似乎覺得寫大字是個不錯的事情,勉強地不哭了,跟着南巧奶聲奶氣第道:“我想要識大字,不過……如果滿樹嬸子能像我孃親一樣,給我生個聰明的弟弟,我勉爲其難地接受你這麼笨吧!”
南巧:“……”
吳嫂子聽着自家兒子的童言無忌,頓時就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她就覺得自己不妥了,急忙給南巧道歉,“弟妹,弟妹,小孩子亂講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南巧垂了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失落地說:“我也是想要娃娃的……”
她話還沒說完,一擡頭,就看見正走過來的蘇滿樹僵在原地,望着她的眼神帶了一種說走不出的情緒。
南巧看見蘇滿樹,頓時臉又紅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吳嫂子扶着年陶,也轉了身,看見蘇滿樹過來,先是尷尬了一下,隨後急忙說:“弟妹,你們忙,我先帶着年陶回去。”
蘇滿樹上前一步,把年陶從驢車板上抱了下來,放到了地上,摸了摸他的頭,“年陶,回去聽你爹孃的話,不許亂跑。”
吳嫂子感激蘇滿樹的幫忙,她懷着身孕,驢車板又高,想要把年陶抱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蘇滿樹細心地替她考慮到了這一天。
年陶最喜歡的人莫過於蘇滿樹,他在蘇滿樹面前極爲乖巧。聽了蘇滿樹的囑託,他很快就點了點頭,立即保證道:“滿樹叔,我一定會聽我爹孃的話的。”
他臨走前,忽然拉住蘇滿樹的褲腿,奶聲奶氣地說道:“滿樹叔,你要是跟滿樹嬸子有了娃娃,一定要讓娃娃跟你一樣聰明,千萬不要像滿樹嬸子那麼笨。”
蘇滿樹笑了起來,回頭再看南巧。小姑娘臉紅得已經快要滴血了,小腦袋都要埋了起來。
他看着她,無聲地笑了笑,伸手敲了一下年陶的小腦袋,教育道:“年陶,你今年已經六歲了,不能再如此胡說八道了,小心滿樹叔揍你!”
年陶自然是不怕蘇滿樹的威脅的,他平日裡雖然嚴厲,但是真的是很寵年陶的。
吳嫂子尷尬地笑了笑,最後拉着年陶回了自己的家。
蘇滿樹轉過身,站在了驢車板前,朝着南巧張開了雙臂,含笑道:“月兒,過來,我抱你下來。”
南巧也知道自己現在臉在發熱,肯定紅的不成樣子。她小聲嘀咕着,埋怨蘇滿樹,“夫君,就怨你,就怨你天天說我是傻姑娘,連年陶都開始鄙視我了。”
蘇滿樹立即大喊無辜,他板着臉,面不改色,“我可沒有當着別人的說過你是傻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
南巧從驢車板上站了起來,雙手摟住蘇滿樹的脖子,由着他把自己抱了下來。
他抱她時,她故意耍賴,掛在他身上不下來,還淘氣地去咬他的耳尖,弄得蘇滿樹渾身都癢癢的。
蘇滿樹輕拍了她幾下,以示懲罰,卻也不捨得使勁,只能任由她在他肩頭上淘氣。
他直接把南巧抱進了屋子門口,推開了門,朝她笑着道:“娘子,請!”
南巧有些莫名其妙,蘇滿樹一旦一本正經叫她“娘子”時,大都是在逗她玩的。她一臉疑惑地轉頭朝着屋子裡看去,頓時整個人驚住了。
屋子內,一牀紅被,一對紅燭,喜氣洋洋,正跟她嫁進來的那日是一樣的,雖然簡陋,卻是樣樣俱全。
她的眸光微動,轉頭去看蘇滿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這是要做什麼?
蘇滿樹面上帶笑,目光專注地望着南巧。他緩緩開口,嗓音渾厚潤澤,略帶沙啞,“月兒,喜歡嗎?”
南巧點了點頭,怎麼可能不喜歡?如今的屋子裡,到處都是喜氣洋洋之氣,跟他們當初成親時十分相像,就像是回到了當初一樣。
當初,她也是這般跟着蘇滿樹邁進了門檻。他們那個時候明明可以做夫妻,可是因爲她當時的恐慌和猶豫,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沒想到,蘇滿樹竟然、竟然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南巧眼中含淚,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把眼淚抹淨,又吸了吸鼻子,小聲撒嬌,“我還沒有蓋頭呢!”
蘇滿樹先是一愣,隨即脣角掛了笑,邁步走近了屋子,從櫃子裡翻出了一頂嶄新的蓋頭,就是南巧當初蓋着的那個。
南巧心中感動,沒有想到她的蓋頭,蘇滿樹竟然這麼精心的保留着。
蘇滿樹邁出門檻,走到南巧面前,把紅蓋頭輕輕地蓋在了她的頭上。
南巧眼前被紅色擋住,她深吸了一口氣,筆直地站在。
忽然,掌心一熱,她的小手被包裹在蘇滿樹的大手裡。她的小手皮膚細膩,他的大掌常年習武,略帶薄繭,摩挲在她細膩的皮膚上,踏實又溫暖。
蘇滿樹牽着南巧,細心提醒她,“腳下有門檻,注意。”
南巧心中微微一動,他的話,竟然跟她當年嫁進來時說的一模一樣。
蘇滿樹沒有覺察到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只是感覺南巧站在門口沒有動。他微微側頭,就見南巧扶着他的手,擡腿跨過了高高的門檻。
他心中微微一動,脣角忍不住上翹。
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的。
南巧被蘇滿樹拉到了牀上,坐到了大紅被子上,隔着蓋頭,她能看見燭火昏黃的燈光。
蘇滿樹俯身伸手,掀開了她的蓋頭,只見她眉眼彎彎的笑着。
蓋頭掀開,南巧眼前一亮,先入眼的是桌子上兩條明晃晃的紅燭,然後便是蘇滿樹含笑的面容。她看見蘇滿樹,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
兩人目光相對,蘇滿樹忽然俯身,吻上了她的脣。
南巧有些急,推開了蘇滿樹,小聲說道:“夫君,我們還沒洗漱呢?”
蘇滿樹頓時覺得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他們趕了一天的路,風塵僕僕,可不就是沒洗漱嗎?
他壓下心頭的蠢蠢欲動,嘆了一聲,拉起南巧,帶着她去洗漱了。
南巧又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是剛纔蘇滿樹不嫌麻煩地跑到了竈房那邊去燒的熱水。
她洗好之後,剛從木桶裡出來,就看見蘇滿樹站在屏障旁邊等着她。他的頭髮微溼,披散在肩頭,應該是剛剛已經洗過了。
南巧身上只披了一件裡衣,有些發涼,蘇滿樹大步跨了進來,伸手打橫將她抱起來。
南巧驚呼一聲,雙手本能地摟住蘇滿樹的脖子,掛在了他的身上。
蘇滿樹忽然俯身,輕輕吻了她的脣角,笑道:“娘子,今夜可是洞房花燭夜,我們早些安寢吧!”
他說完,就抱着南巧朝着他們的大紅喜牀走了過去。
南巧剛剛沐浴出來,小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水汽染紅她的臉,還是即將到來的洞房染紅了她的臉。
蘇滿樹打橫把她抱到牀邊時,低頭看向她,眸中帶笑,眼神中全是渴望。
他說:“月兒,我來把欠你的洞房花燭夜,補給你……”
……
兩人躺在大紅的喜牀上,南巧窩在蘇滿樹的懷裡,累得迷迷糊糊想睡。
蘇滿樹微微側身,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哄她睡覺。
南巧忽然想起了什麼,紅着臉拉着蘇滿樹,小聲喊他:“夫君,夫君,枕頭……”
“枕頭?”蘇滿樹一頭霧水,不知道南巧要枕頭做什麼,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月兒,你要枕頭做什麼?”
南巧紅着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着嘴脣小聲道:“新月姐姐說,說……之後要墊個枕頭,才能才能很快的有娃娃……”
蘇滿樹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伸手把南巧抱進了懷裡,俯身低頭,輕吻她的額頭,含笑說道:“月兒,你需要的不是枕頭,是爲夫。看來,爲夫要多努力纔是……”
南巧嚶嚀一聲,然後整個人又落到了蘇滿樹的懷裡……
……
紅燭爲誰燃?
夫妻夜話意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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