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失而復得

南巧不知道,蘇滿樹爲了找她,竟然把整個後營都翻個底朝天。

她知道,如果不是蘇滿樹不放棄尋找她,她躲在那口井裡,就算是沒有落到北夷蠻人的手裡,也會活活地在裡面被凍死。

吳嫂子走後,她抱住蘇滿樹,把頭埋在他肩頭,無聲地哭了起來。

難怪他現在對她寸步不離,一刻都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甚至連她去茅房,他都要跟在後面,守在門口。她不敢想象,當時,他找不到她時,他是多麼的絕望,多麼的無助……

蘇滿樹抱着懷裡的小人,柔聲哄她說:“月兒,別哭,已經沒事了。”

南巧一聽,哭得更加委屈了。她不是爲了自己委屈,她是爲了蘇滿樹委屈。她不是害怕那些事情,她只是一想到蘇滿樹找不到她時的瘋狂,她就很是難受。她在害怕自己離開蘇滿樹時,蘇滿樹其實也是害怕她離開他的。

他們就像是離開水的兩條魚,彼此相互依偎,相融以沫,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

南巧越哭越來勁,是後怕,也是慶幸,經歷那場噩夢,她還能回到蘇滿樹的懷裡,真是上天給她的眷顧。蘇滿樹一直抱着她,輕拍她的背,低着頭時不時地親她一下,哄着她。

這場浩劫,不僅是給他們帶來了分離的恐懼,也跟營地裡許多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南巧之前因爲養傷,一直都沒有出過大屋,其實是蘇滿樹擔心她的身體受了凍,根本就不讓她出大屋。

大概由於蘇滿樹的精心照顧,南巧恢復的很快,第三天就已經活蹦亂跳了。

這幾日什隊裡兄弟們都很忙,就連有了身孕的吳嫂子都是一天天的不見人影,更別提精神旺盛的唐啓寶。

南巧養身體的這段時間,唐啓寶跑過來看了她幾次,見她沒什麼大事,就又匆匆地跑了。南巧覺得奇怪,她不明白,最近大家爲何都這麼繁忙?

反倒是蘇滿樹,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上頭告了假,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不離開。

南巧真正能出門的時候,是她養身體的第五天。蘇滿樹見她被悶得不行,才答應帶她出門去食堂吃飯。

她出了大屋才發現,整個營地滿目蒼夷。

原本一排接着一排的十分規整的大屋被燒燬了一大片,黑乎乎一片,他們的大屋是其中倖免於難的一間。

路上已經被打掃過了,可以通過。只是地面上的雪裡,還能看見飛濺出來的血跡,應該是打掃時沒有打掃過或者打掃不掉的。

看見這些燒燬的房屋和地上的血跡時,南巧才真正意識到那天吳嫂子跟她講的那些話,這就是戰亂後的營地,慘烈不堪。

南巧跟着蘇滿樹吃過飯之後,擔心程新月,求着蘇滿樹帶她去看看。蘇滿樹沒有拒絕,出門前把南巧裹了個嚴嚴實實,牽着她的手去往史昱謹他們什隊住的大屋子。

南巧沒來過這邊,但是這邊顯然要比他們那裡毀得更加嚴重。史昱謹他們住的大屋子早就已經被燒燬了,他們現在只是在原來的屋子旁邊臨時搭了間帳篷,很薄的帳篷,不像是營地裡平日用的那些厚實的氈房,裡面很冷。

蘇滿樹告訴南巧,這樣的帳篷是行軍時用的,用的時候很是輕巧便捷方便打仗時隨軍攜帶。營地裡的大屋、氈房被毀了大半,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臨時使用了。

南巧這才從蘇滿樹口裡聽說關於那些北夷蠻人的事情。

蘇滿樹抱着南巧告訴她,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北夷蠻人的棲息地比他們這裡環境更要嚴酷。來襲擊他們的北夷蠻人並不是一個部落的,應該是幾個分散的部落。他們在這樣的冬季裡都沒有了糧食,又因爲部落人數不多,武力有限,所以不敢與他們西北軍的前鋒營正面交鋒,只能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襲擊他們後營,就像是上次南巧他們在什隊裡遇到的那次。之所以這次爲何西北蠻夷幾個部落聯合而來,估計是暴風雪之前,他們就已經沒有了能充飢的食物,已經開始計劃着打他們後營的主意了。可能是由於暴風雪的突然來襲,讓這些北夷蠻人在來途中躲避暴風雪相遇了,所以最後纔會聯合在一起,壯大了兵力,直接對他們後營進行了破壞性的襲擊。

南巧這才明白,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她記得蘇滿樹曾經說過,西北邊疆是能凍死人的,北夷蠻人也是人,除非物資格外緊缺,他們活不下去了,否則輕易是不會長途跋涉來襲擊挑釁大召國西北軍的。

這是南巧在營地裡的第一個冬天,自然是不知道跟往年的冬季有何不同,但是她也經常聽聞今年冬季格外嚴寒的說法。

史昱謹看見蘇滿樹和南巧過來,又極其死板地按照給將軍和夫人行禮的規矩行了一禮。蘇滿樹沒有理會史昱謹,南巧也顧不上史昱謹,她現在就想知道程新月怎麼樣了。

程新月並沒有住在搭在旁側的簡易帳篷裡,而是住在周圍唯一一間完好的大屋裡,大屋裡面全是女眷,南巧並不認識。

程新月一直躺在炕上,看見南巧來了想要起身,被旁側一個年歲稍微大一些婦人攔住了,“弟妹啊,你別亂動了,你這胎纔剛剛保住,可不能胡亂折騰了……”

程新月朝着那婦人感激一笑,急忙跟南巧打招呼,“南巧妹妹,你沒事吧?”

南巧湊到她身邊,搖了搖頭,又問她,“新月姐姐,你沒事吧?”

程新月笑了笑,讓她放心,說:“那日多虧南巧妹妹沒有扔下我,妹妹的大恩大德姐姐無以爲報,沒齒難忘!”

南巧自然是不接受程新月的道謝的,急着問她腹中胎兒可好?

程新月撫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臉劫後餘生,“有驚無險,已經安胎藥,最近要養上一段時間,南巧妹妹不用擔心,他一定是一個堅強的娃娃,我這個做孃親的這麼折騰,他還是好好的……”

跟程新月說了幾句,南巧怕程新月累到,便勸她睡一會兒,她先跟蘇滿樹回去了。

因爲大屋之內都是女眷,蘇滿樹並沒有跟南巧進屋,一直站在大屋門口。南巧出來時,發現史昱謹也站在大屋門口,離蘇滿樹兩步遠,但是兩個人都很沉默,沒有人說話。

她一出來,蘇滿樹就看見了她,下意識地伸手,直接握住她的小手。旁邊的史昱謹也動了,忽然一掀下襬,朝着南巧跪了下去。

“多謝夫人對內子和她府中胎兒的救命之恩,末將史昱謹無以爲報,只能叩頭報恩,夫人的大恩大德,史昱謹及內子會時刻銘記在心,感激不盡……”

南巧哪裡習慣一個大男人這麼跪她,急忙讓史昱謹起來,還拉着蘇滿樹一起,想讓蘇滿樹勸勸史昱謹。她說:“我不過就是帶着新月姐姐跑,哪裡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我帶着新月姐姐躲起來的地方也不是會什麼十全十美的地方,還害得她此刻只能臥牀養胎,你不要這樣,會折煞我的……”

史昱謹是自然是感激南巧的。蘇滿樹握着南巧,也沒說什麼,最後他把史昱謹扶了起來,開口說:“我們要回去了。”

南巧總算是跟着蘇滿樹離開了史昱謹,鬆了一大口氣。她還沒來得及跟蘇滿樹說話,忽然蘇滿樹拉着南巧一閃身,躲進了一個偏僻的小棚子裡。

棚子裡沒有人,也不知道這個棚子平日裡究竟是桌什麼用的,她剛要開口問蘇滿樹,蘇滿樹忽然一低頭,直接吻住了南巧。

南巧沒想到蘇滿樹會這麼沒頭沒尾的,就在這麼個棚子裡忽然吻了她,先是有些驚訝,身體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軟下了身體,迴應起了蘇滿樹。

蘇滿樹一直都不說話,只是瘋狂地吻着南巧,擠壓的南巧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她跟蘇滿樹親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蘇滿樹。他就像是一隻雄獅子一般,瘋狂的侵佔這自己的獵物,不給她一絲逃走的空間。

南巧緩緩擡手,抱住蘇滿樹。她感覺得到,他在顫抖,他在不安……

他這些天除了時時刻刻地守着她之外,看起來很是平靜,跟平日裡沒什麼兩樣。南巧以爲她平安了,蘇滿樹就已經放心了,不會再擔心她了。但是,他的這個瘋狂的吻,直接出賣了蘇滿樹的所有情緒。

是的,他之前是爲了不讓她擔心,把他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太好了,讓她誤以爲他已經沒事了,他已經從失去的她的恐慌中走了出來的。但是,不是的,其實不是的。他一直都沒有從失去她的恐慌中走出來,他一直都是不安的。

南巧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蘇滿樹感覺的安心,才能讓他不這麼惶恐害怕。她只能回手抱着他,儘量配合他的瘋狂,儘量去彌補他受傷的心。

蘇滿樹抱着南巧吻着吻着,就把南巧推到了小棚子內側的一根木柱子上,逼着她的後背抵在木柱子上。然後,他做了一件讓南巧極度震驚的事情……

南巧又是震驚又是羞惱,但是她卻不捨得推開蘇滿樹,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爲所欲爲,承受着他的瘋狂。如果這般,他能有了安全感,她是願意陪着他一起瘋狂的,她只是想要讓他好過一些,讓他能感受到踏實,感受到她是活生生的。她還是活的着的,沒有死掉,沒有離他而去!

這個小棚子一面靠牆,三面環空,其實就是個露天的。兩個人野外這般,南巧本就心驚膽戰,根本就不敢叫,生怕自己叫聲把外面的人引過來。畢竟是在面外,蘇滿樹怕她冷,把她整個人包裹在自己的棉大衣裡,幫她暖身子。

南巧哪裡顧得上冷,她所有的感官都已經被蘇滿樹支配了,只能感受着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他失而復得的心酸……

最後,蘇滿樹貼在南巧的耳邊,沙啞的聲音中帶着哭意,“月兒,月兒,真好,真好,你還在我懷裡,我以爲……我以爲永遠都找不到你了……”

他的話,讓她心酸,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懷裡,低聲喚他,“夫君,夫君,月兒就在這裡!”

失控的兩個人回過神來,皆是紅了臉,尤其是罪魁禍首的某人,更是紅着臉不敢去南巧。南巧沒想到,蘇滿樹竟然是這樣的,有膽子做,沒有膽子面對她!

蘇滿樹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了身體上的不適,又怕她着涼動作迅速地給她穿上褲子,這纔不好意思地開口,“對不起月兒,我剛纔,我剛纔實在是……”

南巧氣得去打他,當然她是不捨得用力的,那力道根本就是給蘇滿樹撓癢癢。蘇滿樹大概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瘋狂了,臉紅的不像樣子,連耳尖都是紅的。

見他這副自責的模樣,南巧自然是不忍心責備他的。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墜在他的身上,貼在他耳邊,又嬌又羞地說:“夫君,你不要這樣,月兒很喜歡的……”

蘇滿樹眼睛亮了亮,伸手把懷裡的一團小人拖在了自己手臂上,低頭又親了過去。

南巧嚇了一跳,她剛纔是想要安慰蘇滿樹,可不是真的喜歡在外面跟他做夫妻之事。蘇滿樹又來問她,嚇得她急忙想躲,她害怕蘇滿樹再一次失控,不管不顧又在這裡再瘋狂一次。

幸好蘇滿樹的理智已經回來了,他現在已經能真實地感受到懷裡的小娘子了,自然也不捨得大冷天的讓她在這裡陪着他挨凍。

因爲蘇滿樹,南巧的腿已經發軟了。蘇滿樹自然不捨得讓她再走路,一路單手託着她,像是抱小孩那樣把她抱回了大屋。南巧就坐在蘇滿樹結實的手臂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埋着頭,自欺欺人的想,現在是大白天,肯定沒有人能看見。

然而,往往說曹操,曹操到,她越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大屋門口,唐啓寶一臉驚訝大喊着,“師孃師孃,你怎麼了?怎麼是被我師父抱回來的呢?”

唐啓寶雖然年紀小,但畢竟從小就在軍營裡練兵訓練。他那一吼,可謂是中氣十足,方圓幾裡地都能聽個清清楚楚。

原本在大屋子裡忙活的吳嫂子,聽到唐啓寶這一聲吼,嚇了一跳,連手裡的活都顧不上了,急忙跑了出來,邊跑邊喊,“弟妹,弟妹你怎麼?出了什麼事?”

眼瞧着事情越鬧越大,南巧把自己的臉死死地埋在蘇滿樹的肩窩裡,說什麼都不肯擡頭。

蘇滿樹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鎮定自若地開口回答,“嫂子不用擔心,她許久不出門,偶然吹了涼風,是受了風寒,頭有些暈,我便帶她回來了,不礙事的。”

窩在蘇滿樹頸窩的南巧,臉更是紅了幾分。沒想到蘇滿樹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說謊,一點羞恥感都沒有。她哪裡是偶然吹了涼風,她明明就是被他……南巧氣憤不已,只能小手偷偷地擰了蘇滿樹的肩頭泄憤。

本就穿的厚實,她的小手也沒什麼力道,蘇滿樹根本就沒有感覺,然後在吳嫂子和唐啓寶的雙雙注視之下,大搖大擺地進了大屋,把南巧直接抱回了窄炕。

南巧簡直欲哭無淚,她的這個夫君,真是……真是太淡定了。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蘇滿樹其實也是不淡定的,出賣他的便是他那雙耳尖,她發覺他的耳尖竟然一直都是紅紅的,不是被動的,是因爲害羞。

晚上,躺在窄炕時,蘇滿樹又蠢蠢欲動了。南巧嚇了一跳,她想着他們白日明明在外面有過一次了,他怎麼又來了心思。大炕上睡得都是人,雖然什隊裡有些人因爲任務需要沒有回來,但是還是有好幾個人在的。

她推了推蘇滿樹,小聲哀求他,“夫君,這裡不行,我會羞的。”

她又不捨得見蘇滿樹難受的模樣,於是只得豁出去,小聲跟他承諾,語氣略帶可憐,“夫君,你若是……若是真想,我們明日再尋個機會,去那個小棚子吧!”

“哈哈……”蘇滿樹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幫她抱進了懷裡,親了親她的脣角,有些無奈地說:“月兒,我們是有着婚書、名正言順拜過天地的夫妻,怎麼讓你說的,像是偷.情一般?”

南巧見他還有心思打趣自己,氣呼呼地推了他一下,嬌嗔道:“你既然不想,那就算了!”

蘇滿樹急忙把要逃走的小姑娘抱進了懷裡,哄她說:“我怎麼能不想?我怎麼可能不想?”

南巧瞥了他一眼,翻了身,沒理他。蘇滿樹反而來了興致,把她抱得更緊了,還對着她的白麪饅頭又是一番品嚐。

次日,南巧便要去醫藥局那邊看看了。她是昨天才知道的,因爲營地被北夷蠻人偷襲,蘇滿樹他們這些將士都被暫時不需要訓練,需要到被毀的各處進行幫忙。

她這才明白,難怪唐啓寶這幾日過得風生水起的,原來是因爲他被派去了醫藥局的營帳照顧傷病,有機會見到了季水兒。

他還跟南巧得意洋洋地說:“水兒姑娘還把閨名告訴了我,她的閨名原來叫做水兒。水兒水兒,柔情似水,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樣,好看又好聽……”

看着唐啓寶那一副花癡的模樣,南巧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去醫藥局時,蘇滿樹便跟在她身後送她。他有些歉意地說:“月兒,這次營地損失慘重,將士更是傷亡無數,我被拍去了別處,白日裡不能陪你在醫藥局了。你在醫藥局自己小心一些,那邊現在傷兵很多,你不要亂跑,有什麼事就去找唐啓寶或季伯。”

南巧這才知道,蘇滿樹這幾日都是沒有按照上頭的要求出去,一直留在大屋裡陪她。她不放心他,焦急地問:“你曠了幾日?上頭會不會懲罰你呢?”

蘇滿樹搖了搖頭,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柔聲道:“沒事的,我已經跟上頭打好招呼了。你是知道我的,上頭一般都很慣着我,不會輕易找我麻煩的。”

他頓了頓,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一般來說,他們也沒有膽量來找我麻煩。”

南巧知道,蘇滿樹指的是他那些十惡不赦的罪名。她心疼不已,伸手抱住了他。

蘇滿樹卻不以爲意,伸手輕拍了下她的頭頂,然後朝她笑了笑,帶着她繼續往醫藥局走。

醫藥局的路,她因爲經常來,已經很熟悉了,她記得清楚,穿過柵欄,這邊就是一大片白色的氈房,整個都是隸屬於醫藥局的。

但是她跟蘇滿樹還沒有走到那片柵欄,遠遠地就看見那些柵欄已經面目全非了。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已經燒成灰只剩下了一半,七零八落,根本就麼有了原來整齊的模樣。

南巧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醫藥局在北夷蠻人來襲時,肯定沒有幸免於難。

她和蘇滿樹繞過柵欄,果然不出所料,原本那些整齊的白色氈房已經被毀了大半。她原來呆的湯藥房也已經化成了灰燼,不遠處季伯診室也已經被毀了。

南巧有些急了,忙着問蘇滿樹,“醫藥局被毀成這樣,季伯他們沒事吧?”

蘇滿樹說:“季伯,沒事,當時很是混亂,季伯只是手臂上受了些輕傷,沒什麼大礙。季水兒當時被季伯護住了,只是受了些驚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季伯作爲看診室的氈房被毀,他自然不能在原來的地方住了,又換了一間沒有被毀的氈房。

南巧和蘇滿樹掀開門簾進屋時,季水兒一眼就看見他們了。

“滿樹叔,滿樹嬸子,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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