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傷對於她來說確實就是小傷,她根本不在意,藥粉刺激着傷口,讓她疼的皺緊了眉頭,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罵一聲,該死的混蛋,她好歹也爲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下手是絲毫不留情。
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蘇晴將衣服一穿,倒頭就睡,在叢林的這幾日,她和伊登幾乎是不眠不休,然後她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蘇晴閉上眼睛就睡着了,但是夢裡的場景很紛亂,她睡得很不安穩,驀地,她睜開眼睛,擡腳就是一踢,目標直指靠近她的黑影。
來人握住蘇晴的腳腕,一拉,又甩開,按了牆上的開關,房間裡頓時燈火通明,“呵呵,還能打人,看來傷得不重。”
蘇晴冷眼看着眼前這個半夜闖入她房間的人,皺眉,“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男人眉眼間具是冷意,“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現在看來懲罰還是太輕了。”
蘇晴冷臉,“現在看也看過了,請你出去。”
“蘇晴,我是你的上級,你對我就這個態度?”
“很快就不是了,十五年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男人眼神微冷,一個閃身,來到蘇晴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蘇晴,你就這麼想離開我?”眼神陰森可怖。
蘇晴冷眼看着他,冷冷的回答道,“是。”
男人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怒火,手下意識的捏緊,“你想離開我,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蘇晴眼神一冷,“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只有15年的契約,很快,15年就滿了,你必須放我走。”
男人冷笑,“蘇晴,當年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已經是一具枯骨,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想離開我,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你是救了我,但是你也別忘記了,我也爲你出生入死了15年,欠你的早已還清了。”
“還清?蘇晴,你拿什麼來還?你的命都是我的。”
蘇晴冷眼看着這個男人,這個救了她的男人,“要是可以,我寧願你從來沒有救過我。不過是一條命而已,你想要直接拿走就是了。”
男人定定地看着蘇晴,看着她毫無畏懼的雙眼,良久,終於放開了她,“殺了你,我怎麼捨得,當初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纔將你救活了。你現在想走,是不是有些沒有良心。”
“你以爲我會有良心這種東西?”蘇晴挑眉。
男人輕笑,“也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人,要是還存在着什麼人性,你也活不到這個時候,那麼你就告訴我,這次你爲什麼要放棄任務?你放棄任務之後又去了哪裡?”
蘇晴一臉的冷漠,“不想幹了就走人了,至於我去了哪裡是我的事情,需要向你彙報嗎?”
男人眼底的怒氣越發洶涌,捏着蘇晴的胳膊忽然一個用力,正好按在了蘇晴手臂上的槍傷上,鮮血頓時染紅了紗布,蘇晴的臉色立刻就白了。
“告訴我,你去做了什麼?”男人開口,聲音裡沒有一點溫度。
蘇晴要緊了牙關,不願意開口,男人的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告訴我,蘇晴,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蘇晴倔強地看着,“殺了我啊。”
男人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分,蘇晴的臉色也跟着白一分,“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蘇晴哈哈笑,彷彿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一般,男人的眼神很冷,彷彿淬了冰,“你以爲我真的不敢嗎?”
“請便。”
男人眼睛微眯,看着蘇晴,忽然放開她的傷口,他的手上滿是蘇晴的鮮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輕笑,然後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一個一個地將上面的血舔乾淨,從頭到尾,視線都在看着蘇晴,嘴角帶着邪笑,“味道不錯。”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蘇晴砰地關上了房門,將手臂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紗布取下來,重新換了新的。
她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卻再也睡不着。
她的手輕輕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一個淺淺的傷口,在胸腔靠近心臟的位置,蘇晴的眼神很冷,誰能想到她的心臟天生異於常人,不在左側,而在右側,當年那一刀沒有要了她的命,卻讓她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
就在沈清瀾將她埋葬了之後,就有人將她從土中挖了出來,她不知道對方是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座島上了。
這座島跟魔鬼基地一樣,是一個秘密訓練基地,但是跟魔鬼基地訓練殺手不同的是,這裡訓練的是特工,或者也可以叫做間諜。
她在這裡待了三年,學習了各種各樣需要學習的技能,比在魔鬼基地裡還要煎熬百倍,就連她自己都在驚訝爲什麼可以在一次次的試煉中活下來。
這個組織不爲世間大部分所知,能知道他們的存在的都是世界上頂尖的政客,他們的老大也就是剛纔的男人接受任務,然後爲這些政客收集他們需要的情報,當然,也會爲他們解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些政客需要的大多都是自己政敵的情報,並不適合國家內部的人員參與進去,這也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從離開魔鬼基地開始,秦沐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她叫蘇晴,是一個全新的人,甚至連這張臉都是全新的。
想到這裡,蘇晴的眼底閃過一抹諷刺,秦沐是顏家的私生女,因爲仇恨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卻得到了自己父親無數的疼愛,卻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親手推進了地獄,蘇晴是孤兒,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是最出色的的特工,出生入死多年,換來一身的傷痕累累。
蘇晴不知道自己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除了那個叫做沈清瀾的姑娘,沒人在乎她。她的父親在得知她丟失後找了一段時間就放棄了,畢竟失去了她這一個女兒,他還有另一個女兒。
而她的母親恨不得她去死,但偏偏該死的她卻還念着那一點點可憐的血脈親情爲她做了那麼多事。
秦妍一定不會想到,她以爲已經死了的女兒竟然活生生站在了她的面前,並且離她那麼近,多少次,蘇晴都想問問那個女人,是否有那麼一瞬間,將她當做了女兒,哪怕只是一分鐘。
可惜這個答案這輩子都得不到了,她親眼看着那個讓她恨意多過愛意的女人在她的面前屍骨無存。
她叫蘇晴,是孤兒,是特工,心中有着一絲絲執着的溫暖,那是她唯一的陽光。
***************
從顏夕的病房裡出來,沈清瀾沒有回到自己的病房,而是去了伊登的臨時辦公室,她是去找彼得的,正好彼得也在,和伊登似乎討論什麼問題。。
“清瀾,你找我?”伊登問道。
沈清瀾看向彼得,“我找他。”
彼得挑眉,“找我?有事?”
“艾倫在哪裡?”
彼得感覺更加有趣了,“沈小姐,你怎麼會問我艾倫的蹤跡?當時你是親眼看見他墜海的,我還跟你一起找了他好幾天,你忘記了?”
“其實你早就找到了艾倫的蹤跡,但是不願意告訴我是不是?”沈清瀾定定地看着彼得,仔細地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
彼得聳肩,“沈小姐,我承認你的猜測很合理,但是很遺憾的告訴你,我確實不知道艾倫的下落,我至今還在找他。”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雖然彼得一臉的鎮定,看上去也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沈清瀾總覺得他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確實不知道,我甚至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沈小姐,我比你更希望他還活着,雖然這個人大多數的是偶挺討厭的,我也在無數次後悔當時怎麼就上了他這條賊船,救了一個麻煩,可是在我的心中,艾倫是我的朋友,就衝着一點,我就希望他好好活着。”
“那你那天之後去了哪裡,爲什麼沒有消息了?”他們從海上撤回來的當晚彼得就失蹤了,就想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次也是他主動出現的。
“找不到艾倫我就回去了,雖然過去的那些年裡,我大部分時間都跟艾倫在一起,但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找不到那個傢伙,我也不可能就不生活了吧,所以我就回去了,這次要不是收到消息說你們在找我,我也不會出現。”彼得說的一臉的認真,似乎就真的是這樣想的。
他的眼神很平靜,甚至都沒有閃爍一下,“我要是有了艾倫的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沈清瀾收回目光,沒有再說什麼,彼得繼續說道,“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明天我就走了。”
沈清瀾側目,“這麼急?”
“這次跟伊登一起研究這種病毒,我收穫很大,迫不及待想回去繼續研究,還有那種神奇的植物,它的提取液中含有多種很有意思的成分,都讓我爲之着迷。”彼得一臉的迷醉。
沈清瀾知道有些醫學狂人對醫學的熱愛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知道他執意要走,也沒有阻攔,畢竟人家這次幫了她。
“一路平安。”沈清瀾淡淡開口。
彼得雙手抱胸,開玩笑道,“沈小姐,你這話聽着咋不像是好話呢,你該不會是半路伏擊我,然後從我的口中套取彼得的消息吧?”
“嗯,說的沒錯。”沈清瀾順水推舟。
彼得搖頭失笑,“呵,女人啊,這剛幫了她,就連河都沒有渡完呢,就先拆橋了,沈小姐,你這樣我可是會心寒的。”玩笑的語氣,明顯沒有當真。
沈清瀾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的玩笑,轉身就走,只是在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要是有一天你找到了艾倫,請幫我告訴他,我不恨他,謝謝他爲我所做的一切。
彼得聞言,眼神微閃,“好。”
沈清瀾回到自己的病房,傅衡逸已經在等着她了,“媽媽。”剛一進去,沈清瀾的腿就被某個小傢伙給抱住了,沈清瀾彎腰,將兒子抱起來,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誰帶你過來的?”
“舅舅。”安安十分乖巧地說道,現在安安每天都會來醫院,陪着沈清瀾待幾個小時,沈清瀾一開始覺得醫院到底不是什麼好地方,不想讓孩子來,但是後來在傅衡逸的堅持下也就妥協了。
傅衡逸將安安從沈清瀾的懷裡抱過來,語重心長地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媽媽現在身體不好,沒力氣抱你,你不能總是讓媽媽抱。”
安安小嘴嘟起,一臉的委屈,“舅舅說我不重。”
“你舅舅是男孩子,力氣大,你媽媽是女孩子,需要男人保護的,不能總是讓媽媽抱。”傅衡逸說的一本正經。
沈清瀾很是無語地看着他,她敢保證,傅衡逸說的這些都是藉口。
安安被爸爸忽悠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看向沈清瀾,“媽媽,我保護你。”
沈清瀾哭笑不得,卻笑着點點頭,“謝謝安安,安安真棒。”
安安頓時就滿足了,之後的幾天,就算是沈清瀾想要抱他,都被安安給拒絕了,可見傅衡逸洗腦的功力。對此沈清瀾是好氣又好笑。
沈清瀾在醫院裡住了將近半個月,一直到伊登確認了沈清瀾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後遺症了,這才讓沈清瀾回家去休養。
沈清瀾站在大院門口,看着熟悉的房子,真的是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站在門口做什麼,進去吧。”傅衡逸說道,他一隻手抱着兒子,一隻手拎着東西。
沈清瀾淡淡一笑,跟着傅衡逸走進了家門,大概是在醫院裡待久了,沈清瀾的鼻尖依舊縈繞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清瀾,歡迎回家。”傅靖婷站在門口,張開了手臂,沈清瀾微笑,上前與傅靖婷擁抱了一下,“謝謝姑姑。”
放開傅靖婷,這才發現沈家和傅家的人都在呢,沈清瀾的視線一一在他們的臉上掃過,輕聲開口,“爺爺,爸爸媽媽,哥哥嫂子,我回來了。”
楚雲蓉笑着,眼睛裡卻盈滿了淚水,“回來就好。”
沈清瀾走到兩位老爺子的身邊,蹲在身,“兩位爺爺,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傅老爺子一臉的欣慰,“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古人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這次遭了這麼大的罪,餘生一定幸福安康的。你說是不是沈老頭?”
沈老爺子看着孫女,眼神慈愛,“是。”
“清瀾丫頭,趕緊起來坐下,剛從醫院裡回來,肯定累了。”傅老爺子將沈清瀾拉起來,笑呵呵的。
沈清瀾看着兩位老爺子頭上瞬間多了大半的白髮,心中微酸。
因爲沈清瀾出院了,中午兩家人就一起吃了一個飯,隨後傅衡逸和沈清瀾就去了墓園,他們要去看沈奶奶還有傅衡逸的奶奶和父母。
傅家的墓園與沈家隔得不遠,沈清瀾先跟傅衡逸去了傅家的墓園,然後纔去看沈奶奶。
沈清瀾將墓碑打掃了一遍,然後纔看着墓碑上沈奶奶的照片輕聲開口,“奶奶,我來看你了。”
只有這一句,其他再無話,沈清瀾靠在傅衡逸的懷裡,傅衡逸握着沈清瀾的手,“奶奶,餘生我會照顧好清瀾。”
墓碑上沈奶奶笑的十分慈愛。
沈清瀾又去看了秦沐,看到那自己親手放進去的墓碑,眸光十分複雜,蘇晴還活着,秦沐卻是真的死了。
“走吧。”沈清瀾淡淡開口。
傅衡逸跟在沈清瀾的身後離開了墓園。
回去的路上,沈清瀾看着車窗外,緩聲開口,“傅衡逸,你知道嗎,在我意識模糊間,我曾經見過奶奶。她看着我,神情溫柔而慈愛,對我說讓我堅持下去,她會在天上看着我幸福。”
她知道這或許是她的幻覺,但是她願意有這樣的幻覺,從奶奶過世到現在,那是她第一次夢見奶奶。
“所以以後我們要更加幸福,這樣奶奶在天上纔會安心。”傅衡逸溫和地說道。
“嗯。”沈清瀾種種點頭。
*
沈清瀾病好了,痊癒了,自然是要跟大家聚聚的,在家裡陪了兩位老爺子還有楚雲蓉兩天之後,沈清瀾就約了方彤和於曉萱。
於曉萱一見到她就眼淚汪汪,看的沈清瀾十分好笑。
“清瀾。”於曉萱要撲過來抱她,被沈清瀾躲開,手一扯,方彤就被於曉萱抱了一個滿懷。
“嗚嗚嗚,清瀾,看見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都要擔心死了你知道嗎?”於曉萱淚眼朦朧。
方彤黑臉,“於曉萱,你是方彤。”
“我知道你是方彤,借我抱抱不行啊。”
方彤一把推開於曉萱,“你行了啊。”
於曉萱瞪她,“你個沒有同情心的女人。”
方彤連個眼神都欠奉,轉頭去看沈清瀾,笑意盈盈,“痊癒了嗎?”
沈清瀾笑着點頭,“嗯,痊癒了。讓你們擔心了。”她住院的時候,方彤和於曉萱是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後來是被傅衡逸給下了禁令纔來得少了。
於曉萱吸了吸鼻子,“不管怎樣,你痊癒了都是一件大好事,必須慶祝一下,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方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於曉萱,你就是嘴饞想喝酒了吧。”
於曉萱瞪眼,“胡說,我是爲了給清瀾慶祝,酒只是助興。”
“你家韓奕不讓你喝酒,你敢喝?”
“我有什麼不敢喝的,在家裡做主的是我,韓奕也要聽我的。”於曉萱雙手叉腰,宣示自己在家裡的地位。
她大手一揮,“服務員,上酒。”
沈清瀾笑看着於曉萱,也不阻止,這裡是魅色,也不會有人不長眼地過來搭訕。
“於曉萱,你可別喝了,果果還需要你照顧呢。”方彤見於曉萱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連忙勸阻。
“韓奕在家看孩子呢,不用我。”說着,她嘴巴一撅,“這死丫頭不喜歡跟我,我抱她就哭,韓奕抱她就笑得直流口水,以後長大了鐵定是小花癡一枚,沒跑的。”
說起家裡的小丫頭,於曉萱真的是滿肚子委屈,你說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遭了那麼多罪,怎麼就跟韓奕那麼親近呢,整的她跟一灰姑娘的後媽似的。
沈清瀾輕笑,“她跟韓奕親近不是更好,孩子都由韓奕帶了,你就輕鬆了。”
於曉萱嘆氣,“唉,我也想分擔啊,但是奈何她就是不跟我,只有韓奕不在了她才願意搭理我,韓奕在,就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方彤和沈清瀾聞言,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滿是笑意,韓家的小丫頭是顏控,沈清瀾和傅衡逸抱她她就十分願意,當時可把於曉萱給鬱悶壞了。
“唉,不說那糟心的小丫頭了,清瀾,今天是慶祝你康復的,來,乾一杯。”於曉萱舉起了酒杯。沈清瀾和方彤也舉起了酒杯。
三人淺酌,更多的是在閒聊,但是於曉萱的酒量不好,即便喝的很少,等到他們決定回去的時候,於曉萱還是醉了。
方彤看着醉醺醺的於曉萱,覺得有些頭疼,“清瀾,給韓奕打電話吧。”
“還是我們送回去吧,韓奕現在估計在家帶孩子。”沈清瀾說道。
方彤點頭,二人一起將於曉萱扶進了車裡,於曉萱靠在後座,眼睛閉着,已經睡着了,這次倒是乖,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韓奕看着後座的人,臉色有些黑,這個於曉萱又喝酒了。
“小嫂子,謝謝你們將她送回來,我先帶她進去了。”韓奕溫和地說道。
沈清瀾應了一聲好,“曉萱今天喝的不多,等下估計就醒了,我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到家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韓奕說道,然後白抱起於曉萱就要走。
於曉萱已經醒了,拉着沈清瀾,不願意走了,“清瀾,你去哪裡,不要走。”
沈清瀾見她眼神懵懂,就知道她醉酒還沒清醒呢,“我回家。”
“那我跟你一起回家吧。”
她拉着她的袖子,一臉的期待,看的韓奕的臉色更加黑了,不好意思地看向沈清瀾,“小嫂子,這傢伙我就先帶走了。”說着,不顧於曉萱對沈清瀾的依依不捨,直接走了。
於曉萱回頭看着沈清瀾,“清瀾,你別走啊。”
沈清瀾看的好笑,於曉萱愛喝酒,但是酒量和酒品又不行,所以韓奕不允許她喝,這次回去免不了一頓“收拾”。
韓奕將於曉萱扔在沙發上,於曉萱哎呦一聲,捂着自己的腰,“韓奕,你要謀殺親妻啊。”
韓奕呵呵笑,“不錯,還知道我是韓奕,說明醉的不深。”
“那是,我根本沒醉,我就喝了一點點,。”她用指甲蓋比劃出一點點。
韓奕沒理她,走進廚房給她去泡蜂蜜水,“將這杯水喝了。”
於曉萱皺眉,“我不要喝。”
“於曉萱。”韓奕微微沉了臉,於曉萱立刻就端起杯子將蜂蜜水喝的一乾二淨,然後乖巧地看着韓奕,“喝完了。”
韓奕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將杯子隨手放在一邊,“先去洗澡。”
“我要看果果。”於曉萱還沒見到女兒呢。
“你打算一身的酒味去見她?”韓奕淡淡反問。
於曉萱用她那因爲酒精而遲緩了幾倍的大腦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那我還是先洗澡吧。”
韓奕已經給於曉萱準備好了洗澡水,甚至連衣服都放好了,眼看着於曉萱進去泡澡,就去看看女兒睡得安不安穩,果果遺傳了媽媽的好動,睡覺很不老實,喜歡踢被子,韓奕一個晚上要起來蓋幾次被子,雖然說晚上阿姨會幫着帶,不必擔心果果會感冒,但是初爲人父的韓奕總是不放心。
而自從有了果果以後,韓奕晚上就極少出去應酬,就算要去,不管多晚回來,他都會先去果果的房間看看她,然後才能安心睡覺。
爲此,於曉萱沒少吃女兒的醋。
“哎喲。”浴室裡傳來於曉萱的一聲唉呼,接着就是砰地一聲,韓奕臉色一變,快步過去打開了浴室的門,只見於曉萱坐在地上,明顯是滑倒了,見到韓奕,一臉的可憐巴巴,“老公。”
韓奕輕聲嘆息,他這哪裡是養老婆,分明是養了兩個女兒,沒有個省心的。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摔到哪裡了?”
於曉萱委屈巴巴,“屁股。”她剛剛泡完澡出來就摔了,屁股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
韓奕將她放在牀上,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你說說你,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還喝酒,你是吃定了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是不是?”
於曉萱抱着韓奕的腰,“人家今天高興嘛,清瀾沒事了,我好開心。”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韓奕,你不知道當時清瀾病重的時候我心裡有多害怕,我的朋友雖多,但是交心的沒幾個,清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害怕失去她。”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哽咽,韓奕心中一軟,想起了前段時間沈清瀾生病時,於曉萱整晚整晚睡不着覺的樣子,有次他半夜裡起來上廁所,沒看到於曉萱,走出去纔看到於曉萱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抱着她父母的照片求她父母在天上保佑沈清瀾,讓她平安度過這一劫。
沈清瀾是陪着於曉萱一路走來的人,在於曉萱的心中分量很重。
“她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也能放心了。”韓奕輕輕撫着於曉萱的頭髮,放柔了語氣。
於曉萱點點頭,“嗯,看到清瀾對我笑,健健康康的樣子我心裡真的很開心,韓奕,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害怕看到你們生病,所以你答應我,不要生病好不好?”
韓奕聞言,頓時有些好笑,這個丫頭,明明是清醒的,卻總是說一些醉話,是人哪裡能不生病,但是也知道這次沈清瀾住院給了她極大的刺激,“好,我答應你,以後不生病。”
“嗯,你既然答應我了,就要做到哦,不然我會生氣的。”
“好,我一定做到。”韓奕笑着說道。
於曉萱站起來,“我要去看果果。”
韓奕扶着她,免得她再次摔跤。
阿姨誰在果果房間的隔壁,聽到動靜起來,韓奕擺擺手,示意她繼續睡。
果果睡得很香甜,從果果三個月開始,韓奕就有意識地調整了她的睡眠時間,所以果果晚上極少醒來。於曉萱坐在嬰兒牀邊,看着熟睡的女兒,眉眼十分溫柔,只是不一會兒,她就皺眉了,“韓奕,太不公平了。”
韓奕側目,“怎麼了?”
“你看看啊,這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麼一點也不像我呢,這張臉就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還有啊,她喜歡你不喜歡我。”
韓奕聽得好笑,“她喜歡你啊,哪裡有不喜歡你。”
“這小丫頭每次看見你眼睛都會發光,看見我就一臉的嫌棄,哪裡喜歡我啊,我看啊她就是一個小花癡。”
“這還不是遺傳你的。”韓奕涼涼開口。
“胡說,我纔不是花癡呢,要麼當初我看見你這張臉總是免疫呢。”
“哦?是嗎?”韓奕微微挑眉,忽然靠近於曉萱,“你的意思是我這張臉對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了?”刻意壓低的聲音,透着魅惑。他忽然想起曾經於曉萱可是將沈君煜當做自己的男神的,每次看見沈君煜都是一副小迷妹的樣子,而對自己呢,則是張牙舞爪的,像是一隻小野貓,想到這裡,他的眼睛微眯,透着危險的光。
於曉萱往後仰了仰,手抵在韓奕的胸前,“你別靠我這麼近。”這麼一張妖孽的臉擺在自己的眼前,她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撲上去了,到時候悲劇的就不是韓奕而是自己了。
於曉萱忽然想起曾經幾次的醉酒經歷,這個混蛋男人故意勾引自己,讓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結果第二天她都會腰痠背痛彷彿被車子給碾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她幽怨地看着韓奕,韓奕都會一臉無辜地說道,“是你主動的,我要是不吃就太不是男人了,你就該哭了。”
現在見他又來這一招,於曉萱下意識地吞吞口水,又往後仰了仰,“韓奕,不帶這麼犯規的。”
韓奕桃花眼一挑,端的是萬種風情,“哦?我做了什麼?”
於曉萱推開韓奕那張引人犯罪的臉,“這裡是果果的房間。”
“那我們現在就回自己的房間。”韓奕說道,攬着於曉萱的腰就要走。
於曉萱拉住果果房間門的把手,“我不要,今晚我要跟果果睡。”韓奕盯着她的感覺讓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肉,這要是回去了,還不得讓這個傢伙吃幹抹淨,順便連骨頭都給嚼碎了,她纔沒有這麼笨呢。
韓奕幽幽地看着她,“老婆,你確定要跟果果睡?”
於曉萱猛點頭,不跟果果睡,哪怕是睡書房都行,就是不要跟這個到了發情期的男人睡,她明天還要去劇組拍戲呢,可不能讓他胡來,要是像上次那樣頂着一脖子的草莓去,她的臉就真的沒地放了。
韓奕哪裡會輕易放過她,攬着她的腰將她強行帶出了果果的房間,於曉萱見狀,一個轉身,擺脫了韓奕的手,像是一隻兔子似地竄了出去,一頭鑽進了書房,“今晚我睡書房,你一個人睡哈。”
韓奕轉動着門把手,發現於曉萱將門給鎖死了。
於曉萱背靠在門上,“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點睡,老公晚安。”
韓奕站在書房的門外,看着書房緊閉的房門,幽幽開口,“你確定要一個人睡?”
“嗯嗯嗯嗯,我要自己睡。”於曉萱連連點頭,生怕韓奕不相信。
韓奕等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好吧,那就晚安了。”說完,腳步聲漸遠。
於曉萱耳朵貼在書房的門上仔細聽了聽,見韓奕真的走了,鬆了一口氣,那什麼,老公的能力太強也是一種憂桑啊。
書房裡有一張牀,是以前韓奕休息的,於曉萱將被子鋪好,伸了一個懶腰,鑽進了被窩裡,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了一陣鑰匙開門聲,意識到不好,剛要起身去將門給堵死了門就已經開了,韓奕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於曉萱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活脫脫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說好了我一個人睡的。”
韓奕微微一笑,挑花眼裡波光閃閃,“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他的手上還拎着一串鑰匙,顯然剛纔他是去找鑰匙開門了。
於曉萱眼神幽怨,她怎麼這麼笨呢,鑰匙在他的手裡,將門鎖了也沒用啊,“老公,我明天要去拍戲的,要是被人看到了脖子上的草莓,會被人笑話的。”於曉萱軟了語氣,可憐巴巴地說道。
韓奕已經走到了牀邊,俯身,手撐在於曉萱的身側,於曉萱往後仰,“老婆,我會輕輕的。”
“你每次都這麼說,結果沒有一次是做到的。”於曉萱的語氣越發幽怨。
“這次我保證是真的。”韓奕說着,低頭就吻住了於曉萱的脣,將她所有的話都吃進了肚子裡,於曉萱伸手推着韓奕,卻被韓奕固定住了雙手,很快書房裡就響起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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