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朔就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走進來,看到夏情歡,神色微妙的變了變,儘管他收斂的極好,還是被夏情歡捕捉到。
“何事?”
權墨栩依舊垂着眼簾挑着合自己心意菜,不徐不疾的往夏情歡碗裡送進去,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流朔的表情。
夏情歡吸了吸鼻子,男人便道:“是不是着涼了?”
“沒有,這魚湯太燙了。”
“涼了再喝。”
“哦……那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不是重要的事。”他原本只是想說,以後不會再讓她陷於這般被動的境地了。
流朔,“……”
這兩個人,還能把他無視的更徹底一點嗎?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開口,夏情歡料想是什麼她不能知道的事,於是吃完之後立刻乖乖的起身,“你們談吧,我先走了。畫蘿師父剛剛還讓我晚膳後找她。”
可是剛一轉身,手腕上就驀然傳來一道阻滯的力道。
“等等。”
“唔,怎麼?”
“畫蘿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等流朔說完再走。”
“……”
她可是好心給他們騰地方,這男人還不領情。
夏情歡施施然的聳聳肩,重新坐下,“那好吧。”
其實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先前溫如言那件事,她怪他瞞着,所以流朔剛纔那異樣被她收入眼底之後,他又擔心同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也不是什麼事都能讓她放在心上的好嗎?他平日裡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正事兒,她要是每件都聽一遍,還不得煩死了?
可對於他這份心意,還是讓她心裡暖暖的。
權墨栩擡眸看向流朔,“同一句話需要本王問兩遍?”
流朔暗暗心驚,他自然知道王爺指的是什麼——剛纔進來的時候,王爺就問過他一次。只是他下意識的覺得那件事不能當着王妃的面說,所以……
“屬下知罪!”
他恭敬的躬身低頭,“剛纔收到江南那邊的飛鴿傳書,是……溫小姐,她的身體出了一點問題。”
說罷,頭垂得更低了,不敢去看那兩人的反應。
夏情歡微微一震,手腕驀然被握得更緊,她不知道他是怕她多想還是因爲擔心溫如言纔會如此,下意識的扭頭去看他的神情。
可惜,男人俊美的臉上淡淡的看不出變化,似乎什麼事都無法激起他的情緒起伏,永遠都是這麼波瀾不驚的模樣,除去眼底的墨色愈發的濃郁。
“什麼問題?”
“據那邊的大夫檢查下來,是……是肺病!而且……好像很嚴重,據說都下不來牀了。”
夏情歡勾了勾脣,她就知道,若是簡單的毛病,流朔不會這麼吞吞吐吐的不安,甚至不會特意來走一趟彙報,直接找個大夫看了就是。
肺病,尤其是在這樣的季節裡,若是一個沒調理好,就會轉化成肺癆吧?那可就不治身亡了。
夏情歡擡眸,掀了掀眼皮,“江南那邊的大夫看不好嗎?”
儘管知道答案,她還是多此一問了。
流朔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