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雷王樹、大水火、歷史逝去的真相諸位的支持,謝謝。)
一場春雪紛紛揚揚過後,天地一片潔淨而又寧靜。
灞上的清晨迎接來了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一大早上灞水河邊的莊園別墅門前剛吐嫩芽的樹梢上,就有一大羣烏鴉繞樹盤旋。呱呱的叫着,外院管事白忠披着袍子跑出來看了幾眼,然後衝着守門的莊丁們破口大罵:“田舍奴狗鼠輩,世代代只能做乞索兒的瞎驢”趙管事一出口就是連珠炮一般,各種髒話張嘴就來順嘴就扯,一口氣連罵了半盞茶功夫,罵人的話居然不帶重樣的。
幾個守門的莊丁都被罵懵了,以前知道趙管事嘴厲害,可沒見過這麼厲害啊。
莊丁裡的王老五因爲曾經是漢王手下的老人,跟着漢王做侍衛十來年,前年的東征之役,跟着漢王去遼東結果仗沒打成反倒摔斷了條腿。不過因爲是替漢王攔他坐下受驚的戰馬而摔斷的腿,最後漢王念他有功,回來後便將他打發到了自己在長安郊外灞上的一處莊子上,讓他在那裡做了個小管事。王老五雖然拖着條瘸腿,可畢竟當過侍衛,又是漢王安身邊的舊人,到這當了個守莊門的小管事,管着一羣守門莊丁日子倒也消遙。趙忠雖然是前院管事,但論起莊內級別,兩人平級,雖莊內資歷王老五沒趙忠老,可人家以前是直接跟着漢王身邊十幾年的。這趙忠平日裡可也是對他客客氣氣。卻不料今天一早這傢伙跟吃錯了藥一樣咋乎,王老五臉色立即不好看了。
雖然趙忠沒有直接衝着他罵,可當自己面罵自己手下的莊丁。這打狗還須看主人呢,更何況是這樣夾槍帶棒,指桑罵槐呢。
“一大早上是何豬狗亂嚎亂吠?”王老五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要不然,以後還如何在手下莊丁面前當老大,如何在這莊子上混。
趙忠見王老五如此不給面子的反擊,當下也立即回罵:“瞎驢生的。你瞎了狗眼,冷噤噤地如凍凌上驢駒相似。”
“啖狗屎的趙老二。討打!”
“死狗奴,犯賊!”
二人說着已經直接撕撲在一起,趙老二年輕力壯,王老五雖然瘸腿。可勝在經驗豐富,二人倒是旗鼓相當,將逢對手,打的好不熱鬧。一邊撕打,還不時的間夾着一句“田舍漢”,“死狗奴”,又或“瞎驢生”,“狗日的!”“賊兵奴,”“幹你孃!”等等髒話。
前院的莊丁奴僕們則假裝在一邊勸架。實際上一個真正上前拉人的都沒。他們倒把這當成了難得的戲耍,看的正熱鬧呢。
“這趙管事今天這是咋了,平時他可都對王頭客客氣氣的。今天這是吃了豹子膽了?王頭可是漢王身邊的老人了,當了十幾年侍衛呢,他也敢惹?”一個莊丁小聲的對旁邊的人道。
“是啊,這趙管事莫不是中了邪了,一大早上這烏鴉圍在門前樹上亂叫,趕都趕不走。我就總覺得邪門呢。”
“趙管事邪物附身了?這可如何是好?”
有個消息靈通的院中男僕,聞的這話忍笑一聲。用充滿着優越性的語氣道:“你們知道個屁,一羣沒見識的田舍漢兒。我跟你們說罷,其實啊,都只因爲趙管理的女兒。趙管事女兒你們知道吧?”
“你說的是趙家二丫吧,那丫頭身條長的很好,前凹後凸,奶大屁股圓,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個賊廝鳥。”一個知情者立即接話,語氣中還帶着恨恨不平。
趙二丫年芳二八,雖然臉蛋也不過是鄉下丫頭模樣,可身材還是不錯的,又是在內院裡當差,平時吃穿的都要好些,又不幹重活,不曬太陽,養的細皮白肉的,外面的這些粗魯漢子哪個不垂涎意淫,平時聊天打屁時三句話就能說到女人,不出兩句肯定最後得扯到趙二丫頭上去。對於這些莊丁僕役們來說,在飢渴的他們眼中,趙二丫就是這莊中第一美女。
那個僕役嘆息着道:“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昨晚上,趙二丫被漢王叫進去送茶,然後就沒再出來,直到今日早晨纔出來。出來時,趙二丫走起路來都跟個老母鴨似的,兩條腿一叉一叉的走路,臉上他孃的還帶着春意呢,尤其是頭上還插了一支金釵子。”
“噫!”圍在周邊的莊丁僕役們一聽到這裡,個個長吁短嘆,一朵嫩白菜被摘了。
有幾個一直暗戀着趙二丫的年輕莊丁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漢王殿下怎麼可能看的上二丫呢。人家天潢貴胄,皇帝之子,堂堂國王,怎麼會看上二丫”其實他們想說的是,漢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要搶他們的二丫。
“你小子懂個屁,天天吃大魚大肉也會有膩的時候,偶爾吃點野菜啥的,換換腸胃。”
“大魚大肉怎麼會油膩,給我天天吃,一年十二個月吃我都不油膩,有肉吃鬼才吃野菜。”
“那是你小子吃不到魚肉。”
雖然幾個年青人嘴上不願意承認,可心裡卻已經相信了。若不是因此,怎麼趙管事今天在王頭面前如此強硬雄起了,居然還敢跟王頭動手了。
幾個平時受王老王照顧的莊丁這時連忙上前去拉架,一邊拉一邊悄聲在他耳邊把這最新消息告訴了他。一聽這消息,王老王立即相信了。實在是他跟了漢王多年,對漢王品性深有了解,雖然漢王平時也並沒幹過什麼強搶民女這樣的事情,但是以往王府裡的稍有些美色的奴婢侍女都被她給吃了,這卻是事實。雖然趙二丫只是一般姿色,但漢王在這小莊子裡一呆許久,身邊沒啥好美女,一時將就也極有可能。
如此一來,趙忠可就成了漢王便宜老丈人了,雖然漢王這樣的老丈人不知凡幾,也許漢王回頭一離開就把這二丫和趙忠拋腦後去了。可畢竟現在漢王還在這呢,又剛收用了二丫,保不齊這二丫回頭吹個枕邊風,那自己可就有些麻煩了,趙王眼裡,手下的瘸腿老侍衛,可不一定能比的過剛上手的小村姑。
“不打了。”王老五先認輸了。
趙忠見昔日牛逼轟轟的王老五認輸,不由的心裡大爲高興,就如同一隻得勝的大公雞一樣趾高氣昂。
“今天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得說,王老五你別仗着是殿下的昔日親衛,就飛揚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
王老五肺都快氣炸了,平日裡人一口一個五哥,今天就王老五。平時時天天拍着馬屁求我講當初跟着漢王時的事情,現在你倒說我仗着曾經做漢王侍衛,如今飛揚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他真想抽刀把這王八蛋給砍了,不過想想人家女兒如今已經上了漢王的牀,他還是忍了。
“趙二哥教訓的是,老弟我哪裡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儘管指正。”王老五跟了楊諒多年,場面話還是會說的,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這一大早上的,外面烏鴉呱呱叫個不停,你們就不會趕走,都是死人啊,不知道吵了漢王殿下的清夢?你們知不知道,漢王殿下很不高興?”
王老王心想,漢王殿下高不高興你怎麼知道?說不得,是你女兒從漢王那裡回去後跟你說的吧,狗日的瞎驢生的田舍漢兒老狗奴臭狗屎
不過心裡罵歸罵,臉上還得裝着一副感激的神色,“多謝二哥提醒,我馬上就帶人把那些該死的扁毛畜牲趕走,回頭我請二哥喝酒,到時一定得給面子啊。”
“喝酒的事以後再說吧,近日我都沒空,漢王那裡還需要我服侍呢,早點把扁毛趕了。”說完,趙忠趾高氣昂的揚長而去。
長吐了一口氣,讓心平順平了些後,王老王招呼手下,“別看着了,一起動手趕走那些扁毛!”
午後,陽光溫暖。
楊諒微微眯起眼睛,掃視着莊園,整個莊園佈置的很不錯,這是楊諒出鎮就藩之前在京時所置的莊子,也是最早的一批產業。到如今,他在天下各地廣置田產,名下還有許多商鋪商隊以及作坊礦場等,尤其是在幷州兩年,雖然最終還是被調回來了,可這兩年他也沒有白呆,借掌控幷州府數十州之機,巧取豪奪置下了豐厚寵大的產業,尤其是借防禦突厥之名,他招兵買馬,打造了三萬餘私軍,而且還積存了大量的糧草和軍械,如果不是皇帝突然把他調離,他打算在未來三年裡,把自己的私軍擴大到五萬人。
都是這該死的楊林,十幾年前死掉多好,就算沒死,你也應當感激老天,永遠不要再回來了啊。
一名年青的侍女端着一杯羊羔酒上來,給他遞酒時居然還拋了個媚眼。他心裡有由有些好笑,這個鄉下莊園裡的村姑長的一般,但身材不錯,皮膚也好,昨晚上他收用了,倒也給了他一晚上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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