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臺裡的那個人，幾乎和馬東在同一時間發出了相同的感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天華遊戲廳那個對馬東也頗有好感的收銀員小妹，只是此時，穿上了職業正裝的她OL氣質爆棚。
奶白奶白的襯衣將上圍緊緊地繃住，不算長的職業套裙坐下後更加變短，剛好可以露出接近大腿根部的黑色長筒襪蕾絲邊，對成年男性很有誘惑力。
“聽說這家公司你也入股了啊，那以後你也算是我的老闆了吧？”
“是啊，老闆今晚要請你去他家吃宵夜，你該不會拒絕了吧？”
“給我算加班我就去……”
炮哥聽着倆人的調情，握着鄭子真的手突然就捏緊了，疼得鄭子真整個人一歇咧。
馬東見狀連忙停止目奸。
他發現這女子是真不怕自己對她不軌，估計很容易就能拿下，就是玩完就甩的話，炮哥那肯定說不過去，有點划不來。
“算了算了，我怕到時候，炮哥去堵我家大門……”
“他敢……”
女子眼睛一瞪，炮哥視線立馬就避開了，還真是慫的一批。
說了聲‘回見’，帶着鄭子真越過前臺，馬東發現公司裡已經有了七八個、徐天華小弟以外的女員工。
全都穿着清一色整齊的職業套裙，肉絲襪，看起來很有味道。
其中幾個，這會正在單獨的會議間，微笑地交談着前來貸款(投資)的客戶，生意蠻不錯的。
“看見沒？發現問題了嗎？”
鄭子真揉着手，還在記恨着炮哥剛纔的下馬威，“看出來了，剛那個光頭和前臺，兩人之間絕對有一腿。”
“靠，想什麼呢？我問你的是這裡的員工面貌。”
鄭子真這纔回過神，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狀況，“好像是有點區別......怎麼感覺這裡的女員工好像都有點騷啊......”
馬東一聽趕緊關上了會議室的玻璃門，“你特麼是不是情商有問題？”
鄭子真捂着嘴，眼珠子左右亂轉，還好外面的那些女人都沒什麼反應，長吁了一口氣，“對不起，大意了。”
馬東也沒繼續糾結，反倒隨意地坐到了沙發上，“人家這不是騷，是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同樣都是辦理業務，是你的話，你是願意找一男的還是找一女的？”
鄭子真沒說話，答案不言而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他這種單身。
馬東一看這反應繼續問，“公司爲什麼招聘了這麼多女員工？除了細心，難道你就沒想到過一點別的？”
“沒有啊，我啥都沒想，我發誓，我這個人很正直的。”鄭子真緊張地回覆到，生怕馬東覺得他以權謀私，藉機亂搞。
“合着我特麼說了半天，你一句也沒聽懂？”馬東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我是讓你發揮咱們相比小規模自營點上的人力優勢，讓咱們店裡的年輕妹紙們，也都換上職業套裙和肉絲襪，把他們的異性吸引力都發揮出來。”
“這......有這個必要嗎？咱們又不是搞特殊服務的。”鄭子真這下倒是聽明白了，就是腦子死板的緊。
“當然有，社交心理學你沒聽過？虧你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你都學了個鳥？”馬東氣憤地從拍了拍沙發扶手，感覺自己怕是當初選了個憨憨，過來給自己店裡當職業管理，難怪店裡業績這麼不景氣。
“在日常社交中，女性因爲大衆對其柔弱的固有印象，天然就比男性容易給對方產生更多的安全感，讓顧客不會感覺到威脅與壓迫，如果是專業性需求不是很強的領域，同樣的業務，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更喜歡將其交給女性去做，如果是漂亮女性，還有可能把原本10分的業務爭取到12分，這是個靠臉吃飯的年代......”
鄭子真聽着馬東的侃侃而談，感覺這話哪像是從一個做正經做企業的人嘴裡說出來的。
“不是你說咱們這是壟斷型業務嗎，又不用看別人臉色，何必讓員工出賣色相呢。”
“放屁，壟斷業務也不是讓你不思進取啊，你以爲你把組織紀律、業務流程管好理順就ok了？我們這是從別的自營點碗裡搶飯，怎麼能在打法上沒有點突破？”
說着，馬東從兜裡掏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白紙。
“這組數據，是我從上午跟店裡員工的談話推出來的，我還沒看到店裡的報表，你看看和店裡的實際收入佔比出入大不大？”
鄭子真這算是見識到真馬總的雄風了，作爲開荒職業經理人的氣勢立馬矮了一截，拿起了馬東丟過來的白紙。
“移動店，每天新戶入網的人數在25人/天，入網日收500-600元，充值流水2000-4000元，充值收入100-200元......”
“聯通店，新戶入網20人/天，入網日收400-500元，充值流水1500-2500，充值收入100-200元......”
“沒錯，基本就是這個數據。”
鄭子真拿着點頭確認了一下，店裡的報表他每天都看，這些數據他記得很清楚。
“那你不覺得這個數據有什麼問題？你不是學習過數據分析嗎？”
鄭子真被馬東問的額頭直冒冷汗，“是學過，但是分析這個得有參考數據啊，我們都沒有原始數據供我參考的......”
“那你自己不會憑經驗看？國內現在手機用戶少說2個億，大多集中在城市裡，店裡現在每天過來新開卡的人數，和充話費的人數比例都1比1了，那些每個月都要充話費的人都跑哪去了？”
鄭子真這下那還能不理解馬東想要表達的意思，“這個......我知道，話費這東西在哪都能充，大家都喜歡選離自己近的，所以很多人都被紅石寨裡面的自營點截胡了去。”
“這不就是問題？開源節流，開源在節流的前面，可是剛纔過來的一路上，你都再跟我講節流的事，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馬東這話說得沒毛病，鄭子真也意識到了自己管理上的問題。
其實，如果直接給他一個成熟的公司讓他來管理，大體上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學習的東西很適合用來守業，但卻並不是一個擅長開疆擴土的攻擊性選手。
“我明白了，我們其實在店內基本功上，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你還是沒明白。”馬東大手一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我們的業務，沒有什麼競爭對手，自己就是自己的敵人，盤子就這麼大，我們必須去搶其他自營點的飯碗。”
鄭子真頗爲認同地點了點頭，可是馬東還沒說完。
“下午，下午你就給我去市場訂一批和二樓一樣的工裝，裙子可以過膝，但是必須有點開叉，給別人留下點想象的空間，然後以員工福利的形式發下去，規定員工上班必須穿上。”
“我就不信，長此以往，那些用戶，還不願意沒事來我們店裡多轉轉了......這回，你明白了嗎？”
鄭子真驚呆了。
合着，對方跟自己高談闊論、引經據典了半天，最後的終極目的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