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馬東的車終於真正抵達臨安。
瞌睡了一路的馬保民兄弟倆，剛一到家就很快睡了去，反而是開了一路車的馬東，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全是第二天想要溝通的事。
一家通訊營業廳的營業額上限是多少？
馬東自己也不清楚。
甚至，他連現在已有的兩家門店正常情況下的月流水，都只是大體估算出來的一個數字。
和實際情況之間，究竟有多少的出入？
值不值得把貸款而來的800多萬全部都投入進去？
臨到這個關鍵的時間節點，馬東自己也有些猶豫了。
他想要實際到店裡，查看一些更具體的營業數據，用以來幫助他佐證他決策的正確性。
想到這，馬東自己都笑了。
明明是自己給自己定下的事業，第一家示範店的試營業階段，自己竟然全程都不在，而且對營業數據也一無所知，如果這樣都能賺到錢，估計鄭子真他們幾個來幫忙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吧。
第二天一早九點鐘，馬保民和馬保軍還沒有起牀，馬東就留下了一個字條，趕在和鄭子真的約定時間之前，提前去到了門店。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剛一走進移動門店，一個年輕水靈的女員工就迎了過來，上身穿着移動公司標準的藍色襯衣，下身是一條略顯寬鬆的女士西褲，溫和的笑容很是親切，看來是培訓做到位了。
馬東點點頭，一副頗爲滿意的樣子，“沒事，你忙你的，我就是隨便看看。”
說完，馬東就自顧自地在店內轉了起來。
真要說起來，他之前離開臨安的時候，移動這一間店的設備還沒有進場，馬東根本沒見到店面最後完全裝修完成的樣子。
現在看來，實際情況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好上幾分。
整個服務大廳窗明几淨的，佈置很是整潔，幾個業務窗口的劃分，也都嚴格地遵循着馬東當時設計出來的邏輯，話費充值，新戶入網，增值業務，無線數據業務......
員工都在各司其職地忙着手中的事情，和自己印象中後世的營業廳已經十分接近了。
就是總感覺好像缺了點啥。
“先生，您是要辦理哪種業務呢？用不用我來幫您介紹一下？”剛剛的水靈員工又跟了過來。
時值上午，來店裡辦理業務的人員不多，這個妹子彷彿已經盯緊了馬東，總是用一種推銷業務似的口吻，強推着這裡的服務，讓馬東稍稍地感覺到有些不夠自在。
“我不是已經說了我自己看看就可以了嗎？”被打斷思路的馬東有些不爽，隨後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對啊，我知道哪裡不對了，問題就在這，這家店簡直太標準，太正常了......”
妹子被馬東的自言自語搞得一愣一愣的，感覺真是褲襠大了，什麼鳥都有，隨後就看到馬東轉身又跑去了聯通那屋。
兩家門店最終實際錄用的員工，大多都是張偉、李斌和鄭子真三個人一手面試、培訓和管理的。
因此，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對於馬東這個幕後的真正老闆都沒有什麼印象，這便造成了，當他們看到馬東這個‘怪人’，不斷地往返於兩家門店之間來回巡視、偵察敵情的時候，想起了鄭子真當初提醒她們需要留意敵軍間諜的事。
“喂，鄭總，你幾點過來啊？今天店裡來了個怪人......”
移動門店的領班給鄭子真打了個電話。
鄭子本來正在爲了門店營業額的提升，去曾經獵頭時認識的企業裡去談企業合作，一聽這消息立馬趕回來了。
“黃主管，你說得那個怪人還在嗎？”鄭子真氣喘吁吁地找到給自己打電話的黃主管。
今天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馬東，第一次來店裡視察工作的日子，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才把工作流程徹底理順，讓店內變得井井有條，怎麼就趕上了間諜潛入這種事。
帶着這樣的心情，鄭子真被黃主管引着，在隔壁聯通店門口看到了她口中的‘間諜’。
這會正拉着聯通店裡的小妹，莫名其妙地聊着什麼。
本着微笑服務的原則，幾個小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擺着一副笑臉在一旁尬笑，偶爾點點頭伺候着，臉都快笑僵了。
“馬，馬總？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馬總？”
聽到鄭子真對‘怪人’的稱呼，幾個小員工包括黃主管在內，都有點迷糊。
如果沒記錯，他們店背後的老闆據說就是姓馬的，但是看馬東這年齡，明顯是和老闆的身份不太相符。
“哎呦，老鄭，你來的正好，我這會正有好幾個問題要和你交流交流，我們去你辦公室說。”
說着，馬東就要拉着鄭子離開，看得衆人一臉懵逼，這人挺自來熟啊。
結果下一秒，就看到對方突然停下腳步，“對了，這好像沒有你辦公室啊......”
當初設計這兩家店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預留辦公空間的問題，鄭子真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遊離辦公。
馬東最後斟酌了一下，把鄭子真帶上了二樓，準備再拿老臉，硬ci出一塊位置來。
“馬總，最近這段時間，移動店每天的毛利潤基本能維持在800左右，聯通600多，按這個情況算，每家店20個員工，我感覺成本有些高了，我計劃裁掉幾個人，同時去外面接一些企業的客戶訂單回來，保證盈利應該問題不大......”
路上，鄭子真彙報着公司近階段的經營情況，馬東心不在焉地聽着，從後門的樓梯，爬上了二樓。
“哎呦，炮哥，好久不見，變精神了啊。”
剛一進二樓投資公司，就看到一個光頭撅着個腚，趴伏在前臺外邊，馬東不用看正面，就知道肯定是光頭炮哥。
就是看着對方身上筆挺的西裝，不知道他跟誰學的，弄得還挺像個正規貸款公司，有點不太適應。
炮哥扭過頭，一看是馬東來了，立馬露出一副好像見了鬼似的表情，“馬......小馬總啊，閆總今天不在，他去延平了，還沒回來呢。”
“沒事沒事，我今兒就是過來找個地和別人談點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樓下公司鄭總......”
馬東嘻嘻哈哈地給炮哥介紹着，發現對方腚好像粘在前臺了，一直貼在那不動地方，好像有意在擋着什麼，於是故意抻脖子往高高的前臺後面看了一眼。
“哎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