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便是深愛。
若是愛一個人,那麼他的一舉一動,一點一滴都會牽引着你的心神,從淺淺的迷戀,到深深的在乎與依戀。
每個人一輩子都在尋找這樣一個人,有的找到了,但卻無法珍惜在,最後只能愈行愈遠。
每個人都在羨慕着那些幸福的人,都在看着別人家的生活如何的美好,但卻從未想過,他們爲何會如此?
一個美好的人,總要有另一個美好的人去相配。
真的給了你那樣一個美好的人,你就會去珍惜嗎?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雲修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花錦程,哪怕只是擁有皮囊,換了靈魂,那麼結果也會是天差地別。
所以花錦程所看的永遠都只有自己的生活,她不會去羨慕別人,也不會去憧憬被人,她所會做的就只有抓緊自己身邊的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雲修寒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他是如何將花榮救回來的。
幾日的荒唐之後,兩個人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哪怕很想窩在牀上睡覺,哪怕很想安安靜靜的休息,但鋪子裡的事情催着,白家的事情追着,就算她去休息,那也會心緒不寧,所以花錦程便只能拖着疲憊的身體去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靈魂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爲她從小就有這些天賦的原因,那些枯燥的賬本在她的眼睛就像是一個個可愛的精靈,像是那些數字會跟她說話一般,所有的問題都跳躍在了紙張上,只看一眼,便能清晰的判定出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麼,又有什麼地方應該改進。
一旦忙碌起來,好像什麼就都會忘記一般。
花錦程看着寫的滿滿當當的紙,擡手伸了一個懶腰。
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了燭火,火花噼啪作響,像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一般。
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花錦程擡眸看着來人,臉上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修寒——”
“寫完了?”
雲修寒緩步朝着她走了過來,“該回去了。”
“好。”
花錦程起身。
雲修寒拿了放在旁邊的外衣給她穿上,然後抱着人從窗口一躍而下。
“去做什麼?”
花錦程自然而然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桃花眸中寫滿了好奇。
整日的疲憊跟勞累被風一吹便全部都飛走了,剩下的就只有舒服跟睏意。
“去一個好地方,看看我家錦兒送給我的禮物說多麼的珍貴。”
雲修寒將她攬緊,語意不明。
花錦程也微微有些疑惑,不過卻並沒有多問什麼,她將臉埋在了人的懷裡,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身邊這個人。
有些涼的風好似被擋在了外面一般,高高躍起的身影像是印在了月亮上。
小道、大街、屋脊,像是鳥兒一般不受控制不受束縛。
每個人都曾有過自己會飛的夢想,但真正的高手卻是鳳毛麟角。
花錦程享受着這樣的自由,因爲只有如此,她才能將種種糟心的事情放下。
亭臺樓閣,最高的地方永遠都是最爲尊貴的地方。
“到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花錦程睜開了眼睛。
“我送給你什麼禮物了?”
花錦程摟着他的脖子不鬆手,眺目遠望,有黑漆漆的地方,也有燈火通明的地方,“這是……皇宮嗎?”
腳下的踩着的應該是觀星閣的屋頂吧,只有最高的地方纔最接近星辰,最接近天意,最接近所謂的預測。
“嗯,我曾經飛上來看過,幾乎能看到整個濟安城。”雲修寒道,“不下來嗎?”
“冷。”
花錦程縮了縮身子,“你說的禮物是什麼?我什麼時候送給你禮物了?”
“很早以前,不過最近我纔將這件事情辦了。”雲修寒道,“還記得錢兒嗎?”
“嗯,顧家嫂子。”花錦程點點頭,然後她便恍然,“顧將軍的事情……”
“當年的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午門處斬,不耽誤片刻。”雲修寒將她放下,然後把人摟在了懷裡,伸手指了幾個方向,“那裡原本燈火通明,如今只是一片漆黑,等到明日,那些地方就會變爲廢墟,也不知到什麼時候纔會有人搬進去,重新打造屬於自己的宅院。”
“廢墟麼?”
花錦程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是不是很辛苦?”
“雲昭也有這個意思,所以沒什麼辛苦的,在證據與帝王的意志面前,一切都像是紙老虎般,稍稍的一碰,就會癱倒。”雲修寒道。
他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動手,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即便他是晉王殿下,即便花錦程手中握着證據,即便顧家嫂子也想爲自己的夫君伸冤,但只要高位上的那個人說不行,除了逼宮跟造反,他們又能怎麼做?
所謂的時機,便是對自己最好的機會。
大晉已經從裡面開始腐爛了,賣官鬻爵,有兵無將,只等着人家打進來,然後俯首稱臣了。
雲昭忌憚着雲修寒,但卻也不想大晉在自己的手裡滅亡,所以纔會一直都將人留在身邊。
雲凌無也同樣如此。
只能說,大晉皇家的人,還保留着最起碼的底線,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在他們的心中,有些東西,比皇位更重要。
花錦程覺得這樣的氛圍很詭異,但卻又不知道爲何會如此詭異。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操縱着雲家的人呢?難道只是那虛無縹緲的所謂的底線麼?
“你……爲何不想當皇帝呢?”花錦程擡眸問道,她知道雲修寒有那個能力,無論是口碑還是勢力,雲修寒所擁有的都擁有着很大的優勢,比之雲昭,比之雲凌無都要大的優勢。
“很煩啊,爲什麼要當?”雲修寒蹙起了眉頭,“他們要爭,便儘管去爭吧,我護着的是大晉的江山,不是皇帝的寶座。”
“可是你這樣想,雲昭跟雲凌無可不這樣想啊。”花錦程有些擔憂的道,“他們應該會將你當成大敵吧?”
等雲昭一絲,雲凌無必定不會如此平靜,雖然不知道魏王在謀劃着什麼,但花錦程卻總覺得對方如此微弱的存在感實在有些詭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