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浩天的大腦裡在飛快的思索着,今晚和塗東的較量能夠輕輕鬆鬆的大獲全勝,一是塗東想不到他會插手胡慶的事,沒有什麼防備,纔會讓他偷襲成功,二則是因爲有胡慶的舊部一直在傳遞消息,甚至打開別墅的大門,這些賭場的主事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殺死,甚至就算是接管了章家財的賭場驅逐了這些人也非常不明智,畢竟每個縣,每個鄉,每個村的具體情況只有他們才熟悉,明白和當地的什麼人結交才能夠讓場子開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這些人,相信沒有誰會對錢過意不去的,真要有和自己不對路的,等大多數的人心穩定下來,再對付就是。
一念至此,張浩天已經有了主意,便走到了那一百多名臉帶惶恐的賭場主事人面前,大聲道:“各位不要驚慌,我今天來,除了是想給慶哥作證,還他一個清白之外,另外有一件事想跟大家商量,就看大家的意思如何了。”
說到這裡,他便又道:“對於各位賭場的生意,我一向是有興趣的,只是慶哥和我有交情,所以一直沒有插手,不過現在大家對慶哥好像都很懷疑了,慶哥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因此我想請慶哥來幫我,也做賭場的生意。”
頓了一頓之後,他就高聲叫了一聲:“慶哥,你願不願意?”
胡慶正在準備狠揍塗東,聽着他這話,立刻轉身走到他身邊,大聲道:“浩天,我胡慶這條命都是你救的,還有什麼說的,財叔對我的賞識之恩,我也算是報到頭了。”
張浩天微微一笑,跟着道:“各位也聽到了。慶哥現在跟了我,他對賭場的生意當然是很熟悉的,所以我就在思考,到底是另外找一幫人開賭場和各位搶一搶生意啦,還是將大家的場子收下來,給大家發薪水,對了,剛纔我聽東哥說,承諾給你加三成薪水。大家這麼辛苦,我想加薪水也是有道理的,要是你們跟了我,就照東哥的建議辦好了,總之不會虧待大家。”
聽到張浩天這麼一說。衆賭場地主事人都是面面相覷,誰都明白,張浩天是擺明了要佔章家財過去的地盤與生意了,但是,既然他答應加三成的薪水,自己等人又何必去傻得和這個煞星去硬碰硬,以現在的形勢。那實在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的是,有了解賭場情況的胡慶幫他,要是真重新找人在各地建賭場搶生意,那就是拼實力了,財叔已死,自己這邊最有威望與能力的胡慶又投靠張浩天來對付自己這些人,那裡還能夠拼上一拼。
很快,便聽着人羣中有人高聲道:“好啊,張浩天是我們C市道上最有種的人。這樣的大哥。我們不跟又跟誰?張浩天瞥了一眼,發聲地,正是剛纔替胡慶說話,差點受了魚池之殃的孫海龍,便對着他微笑着點了點頭。
孫海龍已經打定主意跟張浩天了,立刻就走了過來,向着張浩天鞠了一個躬。叫一聲:“大哥。”
隨着孫海龍的舉動。人羣中頓時又走出二十幾人來,紛紛向着張浩天鞠躬稱呼表示效忠起來。這些人。自然是平時和胡慶關係最好的賭場主事人了。
見到這麼人都表了態,其餘的賭場主事人自然沒有誰還會矜持,不停地有人向張浩天鞠躬,十分鐘之後,簡單的拜大哥儀式就在章家的關帝爺面前完成了。
想不到父親的手下當着自己的面全部向很有可能就是殺父仇人的張浩天倒戈,章文南是氣得渾身發抖,大聲道:“張浩天,別忘了,那些生意是我家的,門面和設備都是我父親留下來地,你說要就要,有這麼容易嗎?”
張浩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南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天真,我問你,你爸爸辦的賭場,是不是都辦了營業執照,然後上面都寫着章家財的名字。”
章文南頓時啞口無言,他也知道,父親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地下賭場,那裡會有什麼營業執照。
張浩天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南哥,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不過這一切都要怪你父親一念之差,出賣了兄弟,出賣了朋友,你不是這條道上的人,最好還是離這條道遠遠的,回你地美國去吧,好好地生活,明天我會和慶哥商量一下,給你一筆錢,算是補償你所謂的那些門面與設備。”
章文南也知道父親多年的心血即將被這個年輕的充滿霸氣的男子吞沒了,可是他卻無可奈何,一臉的蒼白黯然,咬了咬牙,長嘆一聲,就要走出去。
然而,他還沒有走出多遠,就有兩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張浩天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放他走,然後對旁邊的洪老二道:“洪二哥,你陪他出去,給大家打個招呼,不要爲難他。”
洪老二答應了一聲,就走上前去,在章文南地肩上猛地一拍道:“走吧,姓章的,我們連着蘇大哥死了十八個人,殘廢了十六個,你家老爺子一個人死得太便宜了,是我大哥心軟,沒要你地命,還要拿錢給你,媽的,算你走狗屎運。”
看着章文南離開,張浩天又對一百多名賭場主事人道:“你們也下去吧,會給你們安排車回去,仍舊正常做生意,有什麼事,我會讓胡慶通知你們的。”
那些主事人面對着一屋子的刀槍,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聽着張浩天這麼一說,真是如獲大赦,快步就離開了,而張浩天又揮手讓所有的手下都出去。
那塗東見狀,正要混在人羣中離開,但張浩天已經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後領,微笑道:“東哥,你和慶哥應該還有許多知心話需要聊聊,怎麼這樣着急走了。”
胡慶此刻也走過來朝着塗東腦門上一道:“**,塗紅臉。揍夠了我就想走,媽的,你揍夠了,我還沒有揍夠。”
塗東被他得甚痛,眼神一瞪,似乎想要發作,但看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一臉威武的張浩天,氣又焉了下來。
張浩天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將胡慶拉到一邊,低聲道:“慶哥,這個塗紅臉,你想怎麼處置?”
胡慶卻望着他道:“浩天,你要想接手財叔的地盤。像塗東這樣的人最好是能少就少。”
張浩天也深知塗東要是留下來日後必然會有麻煩,聽着胡慶這麼一說,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微微一笑,就從腰下抽出金龍短刀遞在胡慶的手中,然後慢慢走到塗東的身邊。
那塗東知道他來意不善,見到地上掉着那柄牛角尖刀。趕緊曲身揀了起來,咬了咬牙,大吼一聲,就向着他胸口刺來。
然而,他地手還沒有遞到張浩天胸前,就見到人影一晃,對方居然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正要回身,張浩天已經出手抓住了他的右臂,跟着猛的一扭,就聽到一聲慘叫。塗東的右臂已經脫臼了。連聲叫喚得像殺豬一樣。
張浩天知道胡慶必然有話要和此人單獨“聊聊”不過這幾天被他折磨得夠嗆,爲了不出意外,手一伸,抓住塗東的左臂,又是一扭,將他的左臂也弄脫臼了,讓胡慶有完全的優勢。這才走出了大廳。關上了門,把後面的事交給了他去處理。
下了樓。就見到別墅的草坪上亂碌成一片,江陽正將章家地手下押到草坪的一角聚集着,而趙勁峰在指揮着先將那些賭場主事人送出去,跟着又在打電話調車來。
瞧着張浩天出來,趙勁峰迎上前,有些興奮的道:“浩天,都解決了嗎,章家的那些賭場搞到手沒有?”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章家除了胡慶與塗紅臉之外,沒有什麼強有力的人物,其實早就是一盤散沙,我答應給所有地賭場主事人加三成的薪水,就沒有人鬧了。”
趙勁峰顯然對章家財那些賭場的情況有些瞭解,笑了笑道:“比起那些賭場的利潤來,加三成薪水是算不了什麼的,最重要的是必須穩定住這些人給你賺錢,浩天,你做得很對。”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又道:“不過塗紅臉絕不能留下來,他一定會給我們惹麻煩的。”
張浩天微微一笑,向着二樓指了指,道:“胡慶正在上面和他聊天。”
趙勁峰立刻明白了,點了一下頭,又忙碌去了。
張浩天負手而立,看着這大獲全勝地戰場,心裡並沒有太多的興奮,準確的來說,這樣的勝利,是他在意料之中的。
在C市,他已經可以縱橫無羈,可是,這只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城市,是沒有什麼強勁對手的,這一趟北方之行,讓他見識到了北雄幫、飛鷹幫、信陽幫、晉陽幫這些幫派,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或許能夠與信陽幫及晉陽幫這樣的二流幫派一爭長短,但比起北雄幫與飛鷹幫來,還差得太遠,更何況還有三聯幫與自己遲早會有一場血戰,自己能夠走得多遠,一統南北地目標能不能實現,或者說什麼時候能夠實現,這一切都是讓人無法預料地。
正站立沉思着,就見到鼻青臉腫的胡慶提着自己那把金龍短刀從樓裡走出,並且直向自己而來。
到了他的面前,胡慶先將刀還給了他,張浩天見到刀身還有未抹乾的鮮血,知道塗東已經有了什麼樣的下場,微微一笑,就將刀插入了刀鞘之中。
就在這時,胡慶卻忽然對着他拜倒在地。
張浩天趕緊扶起他道:“慶哥,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胡慶卻並不站起,凝視着他道:“浩天,我的這條命是你救的,從今以後,就是你地了,火裡來水裡去,任你差遣。”
說着這話,他又對着張浩天連拜了三拜。這才站起來。
張浩天連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誠懇地道:“慶哥,多謝你的信任,今後我們兄弟同心協力,一起闖蕩。”
說着這話,兩人都笑了起來,一個得遇良將,一個得投明主,心情皆是舒暢。
一直到凌晨三點。別墅的事才處理完,塗東地屍體讓人悄悄拉出去掩埋了,章家財過去的手下全部歸順了張浩天,不過仍然由胡慶管理,趙勁峰等人知道胡慶的能力。而且也只有他熟悉那些人的情況,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一切辦妥之後,大家甚是開心,張浩天就約趙勁峰、江陽、洪老二一起去喝酒,本來要送胡慶去醫院檢查的,但他死活不去,要跟着一起飲酒。張浩天看他的樣子除了些皮外傷好像沒什麼大礙,也就答應了。
開着車往南走,就到了平時經常吃霄夜的一家“夜香酒樓”,這裡是通霄營業,到天亮纔會關門的。
要了一間包間,胡亂點了滿滿一桌菜,然後讓服務員擡了幾箱啤酒進來,五人就開懷喝了起來,整大杯的啤酒就像喝開水一樣地下肚,喝得一陣。又開始划拳。喧鬧大笑之聲當真是滿於一室之內。
這頓酒,一直喝到凌晨六點,天色已經朦亮,這才結束,最後算帳才知道,十二瓶一箱的啤酒居然喝了四箱多一點兒。
張浩天這個年輕大哥的酒自然是喝得最多,雖然有了些醉意。不過還沒有到酩酊大醉的地步。他那輛悍馬車沒有開出來,就上了洪老二的三菱越野車。而洪老二地酒量差些,已經是爛醉如泥,就由江陽開車送他回去。
看着趙勁峰與江陽開車離開了,張浩天坐在駕駛座上,思索起先去見夏玲兒還是上官玉梅,不過很快想到夏玲兒是跟着母親住,現在天色還沒有完全亮,實在不適合去打擾,當下踩動油門,將車頭轉向左,就向着“紫華明珠”小區而去,其實就在昨天下午,爲了拿放在家裡的金龍短刀,他是回去過一趟的,不過上官玉梅正在上班,張浩天也沒有通知她。二十分鐘之後,就到了“紫華明珠”,在E幢下面停好了車,乘着電梯上了五樓,他和上官玉梅最後一次通話是在三天前,那時候說的是可能還要半個月纔回來,現在忽然出現,實在可以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悄悄的打開了門,張浩天又輕輕地關上,脫下皮鞋,就走到了上官玉梅的臥室裡,然而,當推開門,卻見上官玉梅的牀上並沒有人。
張浩天愣了一愣,但很快就轉過了身,向着自己的臥室走去,卻見那門是開着的,剛到門口,就見到自己的那張大牀上有一個女人躺着,自然就是上官玉梅了。
張浩天將自己身上帶的手槍與金龍短刀先放在臥室左側的一張書桌之上,就慢慢的走到了牀邊。
此刻,藉着漸漸明亮起來的晨光,他看到了一個熟睡中地性感美女,穿着一件紫色地縷花睡衣,身子微微的向左斜着,沒有帶胸罩,那胸前的睡衣之間就露出了一道雪白的深深的溝塹來,正隨着她的呼吸慢慢的起伏着。
看着睡夢中地上官玉梅,張浩天心中油然泛起了一絲歉意,趙勁峰說得不錯,他是一個將事業放在第一位地男人,而跟他的女人,是必須要忍受寂寞地,而這種寂寞,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起的時候,儘量讓她們開心,讓她們感受到自己的愛。
撫了撫上官玉梅散在枕頭上的秀髮,張浩天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在他的生命之中,這並不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但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離他實在太遙遠了,遙遠得他甚至不敢去奢望,只能把她深深的埋在心裡,儘量的不去觸及。
而上官玉梅,是第一個與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是把他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導引者,也是他生命裡很重要的女人,雖然從容貌來說,在自己認識的女人之中,她算不上最美的,但是,她身上的那種特有的女人味兒,那種很誘惑男人的性感,從一開始就吸引着自己,在讓他心跳。
這實在是一個好女人,除了美貌與性感之外,還有着出衆的智慧與豐富的人生閱歷,有她在,夜天堂的生意完全不用自己擔心,而自己有了穩定的後方,也能夠放手去做更大的事情,最終完成那宏大的理想。
這時,落地窗外忽然有一縷陽光穿透了進來,正好灑落在上官玉梅側睡着的半邊臉上,當真便如一朵盛開的白玉梅花。
張浩天忍不住,就伏下了身去,在她的臉頰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然而,這輕輕的一吻,卻讓上官玉梅感覺到了,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忽然看到牀前有一個人影,頓時張開了嘴脣,就要尖叫起來。
張浩天怕她叫得太大聲,驚動小區的住戶,趕緊捂着她的嘴,低聲道:“玉梅姐,別叫,是我,是我回來了。”
上官玉梅“嗚嗚”了兩聲,不過眼睛已經看清了張浩天,頓時露出了驚喜無比的神采來,張浩天剛一鬆開手,她就坐起了身子,一頭撲起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摟住他道:“啊,浩天,你怎麼提前回來了,真是的,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到機場去接你。”
黑道上發生的事,張浩天是儘量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知道的,當下摟着她的腰,道:“這不是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嗎。”
聽他說這話,上官玉梅頓時嬌嗔着輕輕打了他一下道:“哼,還意外的驚喜,剛纔你沒有把我嚇死。”
成熟的女人撒嬌的時候是別有一番風情的,張浩天看着她朦朦朧朧,似嗔還喜的臉容,道:“是嗎,那我給你補償,好不好。”
說到這裡,他的嘴已經向着上官玉梅的脣壓去,上官玉梅“嗯嚶”了一聲,就摟緊了他的脖子,向他激情的回吻起來。
良久之後,兩人的嘴脣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上官玉梅卻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好大的酒味兒,浩天,你不是直接回來的嗎?”
張浩天這纔想起自己酒氣未散,便笑了笑道:“是趙勁峰他們幾個來接的我,好久沒見,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喝酒。”
上官玉梅這才道:“怪不得,我去給你放水,你好好的洗一洗,等會兒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走下了牀,張浩天這間主臥室裡有一個衛生間,她拉開門進去,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嘩嘩”的放水聲。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