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魔女與十面天魔大神

看新鮮小說來小說城,點,點,小說城閱讀原文【完結TXT電子書免費】葉天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面前的青龍不像是一個壞人,與盟軍通緝令中描述的殺人狂、政治野心家、伊拉克黑道魁首有着本質的區別。“海東青,還喝不喝酒?”青龍問。葉天搖搖頭,青龍大笑:“如果此刻是在巴格達,我至少能請你喝幾百種來自全球各地的好酒,當然也包括你們中國出產的茅臺、五糧液、古井貢、汾酒甚至是北京二鍋頭。

良久,山林中的回聲才嫋嫋散去,而葉天的耳膜已經被震得嗡嗡作響。

哈哈哈哈,可惜呀可惜,我們是敵人,而不是朋友。巴格達破城之前,你率領的特遣隊殺得共和國衛隊師膽戰心驚,人人自危,是伊拉克人的大敵。我曾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相遇,一定會全力出手,把你打成馬蜂窩。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請你喝酒比請你吃子彈更有趣,哈哈哈哈……”他豪邁地笑着一路向南走下去,一邊走,一邊唱起了一支憂傷的伊拉克歌曲。葉天沒有細聽那歌詞,但卻聽得出青龍唱的是“英雄遲暮、壯志難酬”那種發自內心的悲愴。“石子之河”停止了流動,河道平滑得像結了一層黑色的堅冰,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這種變化,葉天真的不敢相信半小時前河道里還矗立着長江矩陣的兩大高手。

如今,紅拂女、虯髯客真的去了,一代高手,最終寂寞無聲而亡。葉天追趕上了司空摘星一行人,方純的臉部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但她仍然沒醒。“她怎麼樣?”葉天的心一陣陣刺痛,恨不能代替方純受苦,把她扛不住的壓力全都接過來。“還能怎麼樣?高燒不退,頂少也得有攝氏四十度,像一塊電烙鐵。葉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們總得給她找個醫生,先把燒退了再說。”司空摘星滿臉都是汗珠,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葉天摸摸方純的手,熱得發燙,並且她的四肢都在微微痙攣,已經呈現出高燒昏迷的徵兆。

“這裡沒有醫生,只有看得見的敵人與看不見的敵人。”葉天想到黑色石子匯成的河流與倏忽來去的青龍,太陽穴立刻隱隱作痛,一個頭兩個大。“那就完了,瞪着眼睛等死吧。”司空摘星一屁股坐下,雙手抱着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葉天握着方純的手,忽然覺得很對不起她,因爲自己雖然愛她,卻未能自始至終妥善地保護她。昔日的海東青曾率領特遣隊於巴格達守軍的槍林彈雨中輕鬆來去,毫髮無傷,那纔是絕頂高手的真實表現。現在,他連續受挫,無法蕩盡迷霧殺透重圍,腳下的羈絆越來越多。

“我還是一飛沖天的海東青嗎?難道離開了海豹突擊隊,我就一無所成了?”他把方純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恨不得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散熱,緩解高溫。“葉叔叔,這個給方姐姐,她就會沒事的。”小彩慢慢地走過來,手中託着那隻能夠闢除毒蠱的冰蟾蜍,“我到了這裡,就用不到這東西了。”這隻寶物一度落入了黑夜金達萊之手,葉天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重新回到了小彩身邊。司空摘星悶聲悶氣地說:“拿着吧拿着吧,以前我聽莫邪說過,冰蟾蜍是大部分蠱術的剋星。

這麼好的東西,這麼能讓黑夜金達萊那羣鳥人拿走,所以我找機會偷了回來。”冰蟾蜍靜靜地臥在小彩的掌心裡,頭頂似乎飄着絲絲白霧。“沒用的,她中的是牛頭馬面降,並且是苗疆下九流的煉蠱師創造出的複雜變種,普通解藥無濟於事。要想解除,必須得一個人出手。”那黑衣女子淡淡地說。小彩沒有理會她,而是蹲下身,把冰蟾蜍放進方純的掌心裡。“誰能救她?”葉天沉聲問。“天魔女。”黑衣女子回答,“再向前五公里就能見到她。”司空摘星一下子跳起來,精神大振:“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見天魔女!”葉天沒有過於激動,而是輕聲追問:“若是請天魔女救人,還需要什麼條件?”黑衣女子冷淡地回答:“她想救,才能救;她不想救,任你是誰,都會被拒之門外。

我很懷疑,這位朋友一聽說到天魔女的修煉之地去竟高興成這樣,會不會是別有用心?”司空摘星頓時愣住,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着黑衣女子。“方姐姐是個好人,天魔女一定會救她的。”小彩用自己的小手託着方純的手,略顯稚嫩的臉上表情堅毅。她經歷了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這段日子後,已經變得大人一樣成熟。“沒錯,沒錯。”司空摘星附和着說,緊跟着訕訕一笑,“可是,我們得抓緊時間啊,有好幾路江湖人馬都在向這邊聚攏,憋足了勁奔着金山來的。

我怕到時候天魔女還沒出手,我們就全部被碾成肉醬了!”葉天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方純的臉,冰蟾蜍入手一分鐘後,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了一聲:“哦……我這是在哪裡?”葉天大喜,立即回答:“是在大山裡,我們已經離開了那道河牀,你沒事了對不對?”他看見方純的眼睛裡佈滿了赤紅色的血絲,紛紛亂亂地勾連在一處,看上去頗爲駭人。“我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聊齋志異》裡的畫皮女鬼,咳咳……真是太嚇人了,我根本不敢看鏡子裡那個自己。

試着想一想,連自己都害怕看見自己的臉,別人呢?你呢?你會怎麼想……”方純說不下去,聲音哽咽,熱淚盈眶。“怎麼會呢?你會沒事的。”葉天柔聲安慰。“我讀過一些與牛頭馬面降有關的資料,中了那種降頭術,皮肉將一直爛至骨骼。葉天,我實在抱歉,這一輩子恐怕不能跟你白頭偕老了……”方純靠在葉天胸膛上,終於泣不成聲。葉天一字一句地回答:“只要有一線希望,我會陪你穿越風雨,直到你恢復從前的樣子。”然後,他轉身向着黑衣女子,“帶我們去見天魔女吧,只要她肯救方純,吩咐我做什麼都可以。

”也許,他不該立下這種誓言,畢竟他的身份特殊,是政府秘密部隊“長江矩陣”裡的高級成員。他的生命和身體都屬於這個至高無上的國家,必須時刻爲了國家和人民奉獻生命與熱血。“走吧走吧,咱們趕緊走吧!”司空摘星嘟囔着。一行人繼續向前,方純昏昏沉沉地伏在葉天背上,不斷地發出呻吟聲。山谷中的小徑越來越難走,有些狹窄處必須單人側身才能鑽過。還有些地方,石壁上爬滿了猙獰醜陋的黑色甲蟲,一俟他們走近,便張開蟹鉗一般的前爪,發出恐怖的“嘶嘶”聲。

“西北方……正西方有人接近,攜帶槍械……大概有十二人左右,腳步很輕……”方純停止****,低聲發出警告。葉天點點頭,選擇了一塊石壁凹進處,把方純放下來。此類地形中,如果敵人居高臨下投擲手榴彈,他們只能坐以待斃。司空摘星扳着指頭點數:“俄羅斯鑽石幫、外蒙套馬索聯盟、印度血環教、尼泊爾黑槍會、越南湄公河水賊……至少有十個幫派潛入了西南大山,等着瓜分黃金堡壘。我在大竹直二的文件袋裡看到過這些幫派的資料,差不多都是傾巢出動,志在必得。

再加上伊拉克青龍……老天,簡直亂成一鍋粥了。”那幾個幫派都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道下三濫組織,向來以無信無義、殺人越貨著稱。“怕什麼?”葉天微笑起來,替方純撫平耳朵邊上的亂髮。“是呀,怕什麼呢?”方純也微笑着。“哎哎,你們不怕?咱們分分秒秒都可能喪命在這座大山裡反正我是不怕,大不了一走了之,這次賠了本,下次再賺就是了。”司空摘星一邊團團亂轉,一邊低聲嘟囔。“我出去一下,路,馬上回來。”葉天在方純耳邊說。“小心,那些人不是好對付的,千萬別手下留情。

”方純回答。葉天向前走出一段,然後沿着石壁向上攀爬,很快便到了崖頂。出乎意料的是,崖頂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人影。憑着他在血與火的戰場上培養起來的靈敏嗅覺,很快就聞到了槍油、火藥、銅頭子彈的特殊味道,從而做出了最精準的判斷:“三點鐘方向、五點鐘方向的灌木叢後面埋伏着兩幫人馬,分別是美式槍械和俄製武器。雙方互爲制約,誰都沒有率先發難的意思。”他覺得心情有些矛盾,畢竟跟這些黑幫人物從未有過過節,迄今爲止,那些人也沒有不利於他的跡象。

若是貿然大開殺戒,總是於心不忍。畢竟黑幫成員良莠不齊,有些罪大惡極,有些則罪不至死。“撲棱棱、撲棱棱”兩隻體型巨大的褐色山鷹從正南方十幾步的地處飛起來,翼展超過六米,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喙上閃着森森然的耀目白光。山鷹盤旋了一個大圈,唳叫數聲,然後向着正西方撲落。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女人飄然現身,駐足在一棵五米多高的野核桃樹頂端。她展開雙臂,兩隻山鷹就落在她的小臂上。山風輕撫着她的長袍末端,紛紛揚揚,猶如一面詭譎無比的灰色旗幟。

葉天一見到那女人,頭腦中忽然浮現起飄着**的奶瓶、搖搖晃晃的搖籃車以及一隻關在竹籠裡的巨大鸚鵡。他恍惚覺得,那五彩斑斕的鸚鵡就在自己頭頂上跳來跳去,一邊吃着穀粒,一邊嘟嘟噥噥地學說話。那是一隻失去了半邊翅膀的金剛虎皮鸚鵡,它會說很多話,會說很多藥的名字,他很願意聽它說話,而它總是把“枸杞”說成是“高級”。那鸚鵡就掛在沃夫子的藥房裡……他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那女人是何來歷,怎麼會令自己胡思亂想到那些。潛伏的兩幫人馬同時現身,成兩段扇面形向那女人衝過去,總數約有七十人以上,全都平端着現代化槍械。

女人打了聲唿哨,兩隻山鷹振翼飛去,而她也輕飄飄地冉冉上升,如一朵山坳裡飄起的自在灰雲。潛伏者並非烏合之衆,因爲他們在第一波攻擊的背後,各自埋伏了十名以上狙擊手,依託山石構成的自然工事,同時向天空中瞄準。葉天提前洞悉了這些,畢竟他是運動戰、狙擊戰中的大行家,就在敵人第一波攻擊發起時,他已經沿着亂石間的一條淺溝逆時針繞行,趕到了五分鐘方向那幾名狙擊手後面,凌厲地徒手攻擊,結束了五個人的性命。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馬上抄起一支長槍,臥倒在兩塊大青石之間,向東南面的狙擊手連續扣動扳機,爆頭四人,射傷一人,瞬間瓦解了敵人的偷襲攻勢。

那女人在半空中飄然旋身,兩蓬銀雨從她掌心裡炸開,飄忽閃爍的銀色粉末從半空灑落。攻擊者來不及開槍,全都嘶吼着丟棄槍械,雙手捂臉,滿地翻滾。葉天鬆了口氣,卸掉空了的彈匣,從身邊的屍體口袋裡找到新彈匣,重新裝在長槍上。嘩地一聲,那女人落在葉天身前十步之外。她的臉上罩着一層灰色面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冷冷地望着葉天。“你是誰?爲什麼要殺他們?”她問。葉天渾身一顫,感覺那女人的聲音陌生又熟悉,喚醒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記憶。

“你又是誰?”他站起來,迎着對方冷漠的目光。嗖地一聲,一條銀灰色的軟鞭從女人袖子裡飛出來,準確地繞上了葉天的脖子,連繞三匝,猛地收緊。葉天踉蹌向前跑了兩步,氣息一窒,幾乎喘不過氣來。“金剛鸚鵡……背得出一長串藥名的鸚鵡……在鞦韆架下,你用這樣的軟鞭捲住了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的脖子……我認識你……我真的認識你……”葉天艱難地吐出這段話,太多太多話一起涌上來,卻全都堵在喉嚨口裡。“什麼?”女人手腕一振,放鬆了軟鞭,倏地收回到袖子裡。

“那時候,我聽見你在背詩,背的是李太白的《長幹行》。鸚鵡在籠子裡跳來跳去,等着買菜歸來的張嬤嬤從青菜裡挑蟲子給它吃。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鋪着青石板的院子裡,雙手舉着連環弩,對着……對着我。我站在一個竹編的搖籃車裡,雙手抓着小車的圍欄,對着她笑。她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我聽不懂,回過頭去叫‘娘’……”葉天的眼睛突然間溼潤,雙膝一軟,向前踉蹌跪倒。他的心疼得厲害,身體也因心疼而抽搐蜷縮成一張彎曲的弓。有些事,不是記不起,而是深埋在心底,用其它雜事壓住,刻意忘卻。

事實上,那口記憶深井裡的泉並未乾涸,會在某些時刻驟然噴涌,無法抑制。那些記憶溫暖而遙遠,他以爲終此一生都不會重現眼前了,但在遇到這女人的一刻,所有冰凍的畫面立即變得鮮活而閃亮起來。“娘,娘”多年的心理剋制訓練失去了作用,“娘”這個字不受控制地從他脣邊爆發出來。“你到底是……你到底是誰?”那女人半跪在葉天面前,面紗簌簌顫抖。“我最早的名字……是葉神州,那是我父親和娘一道起的名字……娘離開後,我父親給我改名葉天,‘葉’是姓氏,‘天’是我娘名字中第一個字……”葉天的視線被淚雨模糊,他看不清面紗後的那張臉,但他知道,近在咫尺的這女人與自己有至親的關係。

“你父親的名字是……你孃的名字是……”那女人的聲音亦顫抖起來。“哈哈哈哈,這一次收穫真是不小!苗疆一代神人天魔女再加上海豹突擊隊第一高手海東青都被咱一鍋燉了,進山六個月來,總算沒有白熬了。他媽的,能抓到這兩個人,犧牲再多兄弟咱也認了。放信號彈,要所有人馬向這邊收網,順便把海東青身邊的人全抓了,免得走漏消息!”五個人鬼魅般衝進了葉天和女人所處的這個半圓形平臺,帶頭的黑臉瘦子率先用兩杆霰彈槍,分別頂在女人和葉天的頭上。

其餘四人環狀站立,各自用長槍指着兩個人的頭。“總算熬到頭了,今晚大家可以好好喝一杯慶祝慶祝了!”有人附和着說。“我爸爸……是葉沃師。”葉天****着回答。他擡起頭,只看那女人,對頂在身上的槍管渾然不覺。“很好,很好……很好……”女人連說了三個“很好”,驀地聲色俱厲,“無論你們是從哪裡來的,看在我兒子面上,現在退出,可以保全性命。這裡是苗疆聖地,容不得外人亂闖,滾吧!”她稍稍起身,黑臉瘦子便貼着她的太陽穴開了一槍,子彈斜射在側面的石壁上,怪嘯着彈開,崩起無數碎片。

“聽好了,槍在誰手裡誰就說了算。”黑臉瘦子大笑,“都什麼時候了,兩個人還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地演苦情戲。好了好了,等到回了俄羅斯,各路大買家們都到了,你就該知道所謂的苗疆聖地、蠱苗守護神不過是櫃檯上的一包貨物,開什麼價錢都是我們說了算!海東青,你是明白人,最好勸勸這瘋女人別亂說亂動,我們可都是俄羅斯大毒梟馬洛科夫的人,連美軍海豹突擊隊都要給點面子……”葉天轉過臉,看着黑臉瘦子那雙鬼火一樣的亮藍色眼睛。馬洛科夫是東歐最大的毒販子、軍火販子之一,手下黨羽衆多,以貪婪、瘋狂著稱。

葉天最早接到的情報中,便明確地指出,馬洛科夫安排了大量線人蒐羅與黃金堡壘有關的情報,野心勃勃,必定會插手此事。“我們需要一些單獨的空間和時間,可以行個方便嗎?”葉天淡淡地說。山風吹過,他眼中的淚痕慢慢幹了,混亂狂熱的頭腦也突然清醒,記起了自己肩膀上揹負的巍巍重擔。“不可能,別做夢了”黑臉瘦子手上的霰彈槍抵住女人的後腦,用力向下壓了壓,但只說了大半截話,鼻樑就遭了致命一擊。葉天暴起,一拳打翻對手,雙腕後面各自彈出一柄尖刀,側旋割斷了黑臉瘦子左右兩側敵人的咽喉。

接着,他同時翻起手腕,尖刀如高速工作的鑽頭一般逆時針旋轉着,插入剩餘兩人的眉心,又從後腦貫通出去,在敵人頭上留下一個古怪的菱形小洞。黑臉瘦子對那女人的粗魯行爲,徹底激發了葉天心底的野性。他可以屈膝受辱,但絕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受辱。危機暫時消失,那女人一下子揭掉了面紗,露出一張五官精緻、風華絕代的臉來。那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葉天少年時的夢境中,他也曾追着她喊啞了嗓子,直到冷汗涔涔、熱淚滿眶地醒來。“我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你……我的兒子,我唯一牽掛的兒子……我以爲自己會在大山裡孤獨終老,沒想到上天仍然無比眷顧我,又把你送到這裡來……”那女人雙手托住了葉天的臉,輕輕笑着,但臉上分明流着淚。

葉天還來不及說什麼做什麼,驟然間閃現的危機又把他推向了死亡的淵藪,因爲十點鐘、十二點鐘方向又有狙擊手閃出來。他看到了僞裝不善的狙擊步槍瞄準鏡上閃出的眩光,敏銳地察覺到了子彈射出槍膛穿破空氣後的沉悶嘯音,並且不僅僅是一人一槍一彈,而是四方向、四人四槍四彈,全都瞄準了那女人。他倏地抓住女人的雙臂,一扭一甩,兩人瞬間交換了位置,也就等於他把自己的後背變成了盾牌,完全遮住那女人。那是他的娘,一個孕育了他的、此生無可替代的人,他寧願獻出寶貴的生命,也要全力保護她。

“噗、噗、噗噗”,四顆子彈全都鑽入了葉天的後背,四處飛濺的熱血一下子抽空了他的體力和精神。於是,他無力地向前跪倒,雙手滑落,抱住那女人的雙腿。“娘,我回來了……”他喃喃地低語,臉上帶着滿足而舒心的笑。這麼多年,他從未有過這種滿足感,彷彿內心總在焦灼而急切地追索着什麼,無論得到任何獎賞,都始終不能抵消這種痛苦的感受。現在,他跪在那女人面前,心頭壓着的沉重大石終於掀掉。“娘,我回來了,不要再丟下我……”他說。葉天在一陣古琴聲中醒來,他覺得自己全身都被緊緊地綁住了,像一個端午節早上的紅棗糉子。

視線之內,是廣袤的青色穹頂,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裡。他艱難地轉過頭向前看,卻見一張嚴肅的、鋼澆鐵鑄一樣死板的臉,不帶一絲笑意地死盯着自己。除了五官之外,那張臉上刻滿了彎彎曲曲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如同被螞蟻包圍的蜜罐。“我是在哪裡?”他低聲****着,想動動手腳,才發覺自己被一大卷青布整個兒纏住,足足纏了三四十層,只露着脖子以上的部分。琴音繼續響着,但那張臉卻緩緩挪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開懷的笑的臉,眼睛眯成一條線,嘴角上翹如月牙,整張臉都因大笑而扭曲着,令他立刻聯想到“爆笑、狂笑、捶地、笑癱了”等等形容詞。

但是,那只是一張笑臉,他耳邊聽不到任何笑聲,有的只是那種單調而清幽的琴聲。笑臉過後,即是哭臉;哭臉過後,即是鬼臉;鬼臉過後,即是怒臉……無數張不同的臉交替變換着,使得葉天頭暈目眩,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調勻呼吸,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娘、方純……”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但不知道她們此刻是否還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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