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價高者得,此人的兩千兩黃金,要比絡腮鬍子的一千兩黃金,多出整整一倍,當然是此人擁有當先權。
原本趾高氣揚,受人推崇的絡腮鬍子,瞬間從天上掉到地下,成爲衆人譏笑嘲諷的焦點。
花怡心忍不住擡頭看了看上上房的方向,心想,這公子爺,年紀輕輕的,居然會空手套白狼這一招呢!
絡腮鬍子顏面掃地,自是心有不甘。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爲了扳回顏面,他張口再出高價:“兩千五百兩黃金!”
樓上那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仍是氣死人不償命地擡價:“三千兩黃金!”
絡腮鬍子:“三千五百兩黃金!”
“五千兩黃金!”
場上的男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個夢昕姑娘,可是開創了萬花樓前所未有的高價啊。這兩個神神秘秘的男人,居然會爲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藝妓,在這裡爭風吃醋,硝煙瀰漫。
絡腮鬍子惱羞成怒:“你小子,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樓上傳來一聲冷哼:“哼!你還出不出價?出不起價,趕快閃人,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有種,你給老子出來,別藏在暗處,做縮頭烏龜!”
“你算老幾?憑什麼指手畫腳,要我聽你的?”
絡腮鬍子就差沒氣得暴跳如雷了:“媽的,你想奪頭彩,也得先給老子滾出來,藏在暗處,算什麼英雄好漢?”
突然,一件物品,橫空出世,從樓上,疾如閃電般,飛向樓下,直射向絡腮鬍子的臉上。物到聲到,冷凝似鐵的聲音,也隨即傳人衆人耳內:“大鬍子,你很呱嗓哎,趕緊把你的臭嘴閉上,再這麼自不量力,不識好歹,爺會讓你永遠閉嘴!”
絡腮鬍子顯然是高度警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着暗器夾帶着隱隱的風聲,疾射向自己,他迅疾閃身,咫尺之餘,將暗器抓在了手中。
定睛細看,這枚暗器,既然是一根啃去了皮肉的雞大腿骨
頭,油膩膩地抓在手中,好不膩歪人。
上上房裡,吳心平嘴裡津津有味地嚼着雞肉,脣角泛着若隱若現的冷笑,睿智的雙眸,閃爍着機敏的光芒,警惕地注視着絡腮鬍子的一舉一動。
絡腮鬍子不由得勃然大怒,扔掉雞骨頭,對着樓上怒罵:“何方孬種?竟使這種下三濫的伎倆?若是帶種的,你就下來,咱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對一單挑?”
“嘻!爺的命,比你的小命值錢,想和爺單挑,你還不夠份量!”
絡腮鬍子冷笑:“你既然如此潔身自好,那我只有將這個姑娘帶走了!”
話音未落,他已伸手抓向夢昕:“姑娘,跟我走!”
夢昕不着痕跡地閃開他的大手,溫婉地說:“對不起,小女子不敢膽大妄爲,壞了萬花樓的規矩。”
一抓不中,絡腮鬍子有些吃驚,他凌厲的目光,直*小安:“你——什麼意思?”
夢昕:“萬花樓的規矩,價高者得,目前,爺您出的不是最高價,請恕夢昕無權擅做主張,跟爺走。”
絡腮鬍子嘆息:“我原以爲,姑娘會是個高雅脫俗,與衆不同的人,所以纔不惜一擲千金,真心想和姑娘結交。沒想到,姑娘終究還是隨波逐流,不能免俗之俗人!”
夢昕:“爺何出此言?小女子竟聽不明白?”
絡腮鬍子:“所謂戲子無情,婊子無意,姑娘二者兼得,可謂無情又無意,是在下,看走眼了。”
雖然看不清夢昕臉上的表情,耳中,卻聽出夢昕的譏諷:“世間萬物,皆有因有果,試問客官,若沒有你們這樣的男人做嫖客,女人就是做了婊子,又能賣給誰?爺置身青樓,本欲在庸脂俗粉中尋歡作樂,卻還大言不慚地在這裡自命清高,這和掩耳盜鈴,有何區別?”
絡腮鬍子冷笑連連:“想不到,姑娘倒是個風塵奇女子,居然也知審時度勢,另眼看人。”
夢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小女子既然吃了這碗飯,自然就要入鄉隨俗,
遵守這行業的規矩,何來另眼看人之說?”
絡腮鬍子:“設若,今晚,我對姑娘是志在必得呢?”
夢昕:“只要你能和樓上的那位爺協商好,小女子悉聽尊便。”
絡腮鬍子:“如果我先下手爲強,是不是就無需和他商量了?”
夢昕:“客官,你最好三思而後行!樓上的那位爺,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茬。”
絡腮鬍子一聲冷笑,大手,再次伸向夢昕。
夢昕早有防備,飄身後退。
絡腮鬍子似乎早已瞭然於胸,一抓不中,緊跟着,第二招烏龍出海,旋即又抓了過去。
小安心中暗驚,這個人,好陰狠,爲什麼出手即暗藏殺機,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吳心平心中,也是大吃一驚。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個絡腮鬍子,爲什麼出手之際,就想要了小安的性命?難道,他知道小安的根底?
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孟伯風,卻發現孟伯風濃眉緊蹙,似乎是在冥思苦想着什麼?
他再看向場中,果然不出他所料,絡腮鬍子第二招落空後,還未容第三招出手,頭戴斗篷的邵文,手中的寶刀,已夾帶着致命的招式,兇悍凌厲地攻向絡腮鬍子。
絡腮鬍子顯然是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頭戴斗篷的邵文,是夢昕專屬的護花使者,居然開口呵斥道:“何人大膽?敢多管閒事?”
邵文也不答言,卻用手中的寶刀,一刀緊似一刀,向他做出無聲的說明,他們,並非是一路人。
絡腮鬍子並未想到,邵文的武功,會這般高深莫測?一時半會之間,竟奈何他不得!他不得不聚精會神地,全力對付邵文。因爲顯而易見,不殺了邵文這塊絆腳石,他就休想接近小安。
一直靜觀其變,坐等時機的許仲仙和鄭澤偉,眼見絡腮鬍子和邵文棋逢敵手,打得難分難解,怎會錯失這坐收漁人之利的大好機會?甥舅二人互施眼色,同時雙雙躍起,向靜候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的小安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