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苦瓜,過來……”
“汪汪……”
飛諾雪手上拿着一塊餅乾,在它的面前不停的翻滾着,引着它的哈喇子一直往下掉。
剛從樓上走下的徐小嬌,見到地板上可疑的水沫,不禁瞪了她一眼,“你怎麼帶狗進來了?快把它拉出去。”
“媽,它這麼可愛,你捨得讓它進來嗎?外面可是下着小雪。”
對於老媽不願給她養狗的事,她母親的不滿一直到現在,她又不是對狗過敏的人,幹嘛老是反正她養小寵物呢!
這時,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飛父,掃了眼徐小嬌,淡道,“女兒居然這麼喜歡這隻狗,就讓它暫時呆在這裡吧。”
對於眼前這個龐然剜了他一眼,“這孩子的壞毛病,都是你的寵出來的。”
飛諾雪連忙笑道,“嘿嘿,我也有好的一面啊!”
徐小嬌接過傭人托盤裡的咖啡,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說你的倔強和叛逆也是一種優點了?”
“媽……我在你眼中就剩下這兩種了?我好傷心哦……”
飛諾雪將餅乾扔到小苦瓜嘴裡,就抽了一張紙巾,擦乾手掌的碎屑,準備往徐小嬌的位置坐去。
卻被她瞪了一眼,“不要向我靠過來,你身上有狗的味道。”
“媽……”被老媽嫌棄了,她頓時垮了臉,無比哀怨地望着她,“媽,我可是你的女兒。”
她冷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呢?”
“媽……”
此時,冷父看着面前這對彆扭的母女,他不禁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報紙,拍了下自己坐的沙發,“女兒,你老媽不要你,我要你。”
“嘻嘻,還是老爸最好了。”
看着女兒高興的樣子,徐小嬌嘴角也跟着彎起來,“看你得瑟的樣子。”
“哼,誰叫你嫌棄我!”
此時,飛諾雪笑顏逐開,快速坐到他身邊,順帶着巨型小可愛。
“汪汪……”
小苦瓜也是個挺會看人臉色的聰明狗,見着飛諾雪旁邊的男人,它不由舔了舔他的大手,狗腿的模樣不禁令人失笑。
於是,飛諾雪對他打趣道,“爸,這隻狗看來挺喜歡你的,你不但有人緣,還有狗緣呢。”
“狗緣?”徐小嬌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下,“你真能扯。”
“我說的是事實啊!有時狥是種很有靈性的動物,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它都會一清二楚。”
“你是說我對它不好了?”徐小嬌放下手中的咖啡,冷望着她,那無形的壓力,不禁令她抖了下,她連忙笑道,“我什麼都沒說。”
真要跟她老媽鬥,除非她不想活了。
像她這種久經商場的人,隨便出一招也能整得你夠嗆的。
“爸,我等一會兒要出去了,先把小苦瓜放在你這裡哈。”
飛父遞了塊餅乾小苦瓜,頭也不擡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這個……”夜柏霖就是帥哥哥的事,要不要跟他們說呢?
徐小嬌的冷眸微挑,靜靜的注視她,一針見血的問道,“你約了夜柏霖?”
“是啊,咦……老媽你怎麼知道的?”
對於老媽的出奇不意,飛諾雪一臉的驚詫,在她面前她還有隱私,還有後路嗎?
“你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的?”
望着她一雙睿智的雙眸,彷彿深怕她再追究什麼,連忙轉移話題,“我要走了,爸,小苦瓜就交給你了……”
“嗯。”
剛走到一半的時候,飛諾雪邪惡的掃了眼一臉冷漠的徐小嬌,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了,大聲衝飛父喊道,“爸,你可要千萬照顧好小苦瓜,可不要給老媽給虐待了!”
果然,徐小嬌的嘴角果然抽搐了下,兩隻冷眸化成熊熊的烈火,她連忙拔腿往外衝,卻一直迴盪的她的歡聲笑語,“哈哈……媽,這樣的你讓我想起了傳說的母老虎……”
學校圖書館
“你說什麼?那個夜老師就是你的帥哥哥?”
白凌靜一臉的不可置信,而她嘴裡含着的棒棒糖,也快要掉在地上,若不是她及時抓住了,恐怕要貢獻給大地了。
“我騙你做什麼?”飛諾雪拿着一本德語書翻來覆去,就是沒看到她認真看過。
“哇,你可真有豔福。”
飛諾雪聳了聳肩,“有豔福又怎麼樣?我又無福消受。”
“對了,你真的不打算來學校唸書了?”
這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一直孤零零的她,突然有點不適應,還以爲她回來讀書了,哪知她居然說是來夜老師的,還讓她聽到了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真是人生何處無相縫。
“其實我挺想來的,不過,我老媽硬逼我出國,可能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了。”
說到這裡,飛諾雪還真的有點捨不得這個有胖胖又可愛的損友,即使她的嘴巴很毒,但每次她逃課,她都會替她抄筆記,還幫她報道。
白凌靜的眼眸露出一抹不捨,她不禁拍了拍她的細肩,像女中豪傑般說道,“放心!我不會死掉的!至少在你回國後,我還能活生生的活關。”
飛諾雪不喜歡離別的滋味,她不禁瞪了她一肯,“你亂說什麼?我都不打算去那裡。”
“不去?那你能過你家人的那一關?尤其是你的鐵面老媽。”
看到她調侃的眼神,飛諾雪撇了撇嘴,雲淡風輕的說道,“最多到那時,我離家出走唄。”
“離家出走?”白凌靜不贊同的望着她,“像你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若真的離家出走的話,你能堅持多久啊?”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贊同你,我也不喜歡父母安排我的人生,做人不能老靠父母,我需要學會獨立。”
聞此,白凌靜睜大了雙眸,如看怪物一樣看她,“你受到了什麼刺激,怎麼盡說這些話?這可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揮霍無度的你。”
“凌靜……”此刻的飛諾雪難得嚴肅的望着她,“這次我絕對不能出國,因爲我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不會吧?”白凌靜舔了舔棒棒糖,並不將她的話放進心裡頭,“可能是你想多了,或者這是你老媽關你太久的後遺症,看,你這次出來後,就像換了一個人,說話,氣息都不一樣了。”
聽着白凌靜的調侃,飛諾雪聳了聳肩,“或許吧,你說得很對,但我仍然不會出國的。”
她的預感一向很準,但願這一次是她多想了。
這時,一道高大冷然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圖書錧裡,那頎長的身影,一如昨日般熟悉,只是那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愈發令人無法捉摸。
“咦,這不是蕭羽君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白凌靜剛想跟他打一下招呼,無奈蕭羽君根本不理她,反正像一個高貴的王子,目不斜視的掠過她們,走到了另一張書桌上。
看到他手上的那本金融書本,還有那雙冷冽疏離的黑眸,她不禁狐疑的望着她,“你們……該不會分手了吧?剛纔他怎麼都不理我們?”
深望了眼如處在雲端的傲然王子,飛諾雪的眼裡盈滿了複雜,但望着白凌靜的眼神,顯得雲淡風輕,如說天氣預報般輕鬆,“你說對了,我們是分手了。”
話畢,心裡猛然痛了下,這種摸不着的痛楚,莫名的令她捏緊拳頭。
“諾雪……”白凌靜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真是太過份了,這麼優秀的男人,都捨得放開,都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飛諾雪不禁苦笑了下,又繼道,“我們分開也好,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像我這種壞女人。”
“諾雪……你是在自卑嗎?”
凝視她愕然的眼神,白凌靜慢悠悠的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棒棒糖,如一個愛情專家般,一針見血的訓斥她,“諾雪,你是個笨蛋!愛情裡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只有愛不愛的。”
“愛?”飛諾雪想了想,又望了眼他冷冽的臉龐,她不禁搖了搖頭,“我還沒愛上他……”
但爲什麼她的心,有時會痛一下呢?
“這樣啊……”被塞了兩個棒棒糖的白凌靜,臉蛋頓時鼓了兩個包,那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但仍然沒影響她的聲音,“有一種愛情叫細水長流,說不定你已經愛上了他,而你卻沒有發現呢。”
“這怎麼可能?”飛諾雪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合上了手上的德語書,支着下頷說出了心裡一直藏着的人。“其實我真的不愛他,因爲我從小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
“男孩?”白凌靜如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猛抽出棒棒糖,吞了吞口水,“他是誰啊?”
望着她灼熱的視線,她不禁搖了搖頭,一臉的神秘,“我就不告訴你。”
“嘖嘖,這麼神秘啊!你真是個小氣的人!”
白凌靜滿眼失望,卻依然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心,“該不會是那個帥哥哥吧?”
飛諾雪剛要回答,一道磁性的聲音,響在她們頭上,“兩位可愛的女士,讓你們等了很久吧?”
對於突然出現的男人,白凌靜有點不高興,但望着眼前的極品帥哥,她立即冒着紅心眼,連忙笑道,“沒事,我們願意等。”
“我們準備去哪裡玩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夜柏霖的嘴角微彎,以溫柔卻又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說道,當然也包括了一直坐在窗邊的蕭羽君。
“去附近的商場購物,我想給諾雪買幾件外套。”
那親密又不失溫柔的語氣,令在場的人露出古怪的氣息,衆人望着前面的三人,不禁又望了眼窗邊的蕭羽君,那悲憐的眼神,不禁令蕭羽君的眼神冷冽了幾分。
他不由合起書本,迅速站起來,剛要往大門走去,這時,一道慵懶又磁性的聲音,從他身後緩緩傳來,“蕭同學,你的東西掉了。”
聞言,蕭羽君轉過身,一張白色的門卡,赫然被一個大掌包圍,在那一刻,突然令他感到無比刺眼,一股厭惡又憎恨的情緒,赫然涌上心頭,性感的薄脣微啓,淡淡的望着他,“這只是一個被我丟棄的卡片,若你需要的話,我不妨讓給你。”
聽到那句惡意傷人的話,不禁令站在一邊的飛諾雪的臉色慘白一片。
此時的蕭羽君如一個冷血的男人,一雙深邃的黑眸泛着一層陰冷,“還有請轉告那個人,她的東西今後我會一一還給她,因爲她的東西,我不稀罕……”
話畢,如一個決絕又冷漠的男人,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凝視那道高大不失王者風範的身影,第一次讓她感到慌張,他似乎真的不喜歡她了,這樣也好不是嗎?但爲什麼在一刻,她的心是這麼痛……
望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飛諾雪,還有已經消逝的身影,夜柏霖眼裡隱含了一片陰霾,不禁緊握手中的房卡,提醒道,“諾雪,我們走吧。”
“好。”
夜柏霖剛走出大門,看到了一個垃圾筒,正要將手中的房卡扔過去,卻被一隻小手攔住了,一雙漣漪的美眸,無比認真的望着他,“帥哥哥,請不要扔它,你給我吧。”
望着她緊張的接過房卡,幽潭的黑眸泛着幾分冷冽,似不經意地問道,“這套房是你買給他的?”
她不由緊繃臉蛋,兩隻小手緊緊捏着,任圓潤的指甲鉗住手心。
“帥哥哥,我現在不太……”
經過剛纔那一幕,她原先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殆盡,現在只想快點回家。
夜柏霖微蹙眉頭,望了眼她旁邊的白凌靜,他不禁露出絲算計,“你好不容易纔出來一躺,難道你還想掃興回家?再說了,以後你出國的話,再想見到白凌靜可難了。”
聞此,飛諾雪的眸底一閃,望着一臉擔憂的白凌靜,她不禁收斂了情緒,惡狠狠地望着他,“想要我們跟你出去也行,不過,今天我們買的東西全要入你的帳哦!”
夜柏霖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又望了眼今天晴朗的天空,大手不由插在褲兜裡,無比灑脫的說道,“這是當然的,爲女士們買單,我很樂意。”
此時,白凌靜笑得無比燦爛,“哇,夜老師真太方……”
飛諾雪嘴角微彎,晲了他一眼,笑道,“哼,算你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