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C市的籤售還順利麼?”伯爵的電話。
“當然。”飛諾雪很開心接到伯爵的電話。
“明天你有一個專訪,知道怎樣接受採訪麼?”伯爵每次總是爲飛諾雪考慮,將所有作家可能出現的問題,全部爲她考慮好。
“還不知道怎麼接受呢。”飛諾雪有些鬱悶。
“不過晚上小白會培訓我。”飛諾雪情緒高昂起來,小白的專業程度她還是很滿意的。
“咳咳。”電話那頭的伯爵忽然咳嗽起來。
“你感冒了麼?”飛諾雪關切的聲音呼之欲出。
“有點小感冒。”伯爵 也沒有掩飾。
“記得吃藥。”飛諾雪發現自己對他的關心甚於蕭羽君。
“我想讓你親自餵我。”伯爵曖昧的話語讓飛諾雪有些抵擋不住。
“怎麼,你願意見我了?”飛諾雪有些驚訝。
“一直都是我要見你,你不願見我啊。”伯爵似乎也有些凌亂。
“但我前段時間說要見你,你不是不同意?”飛諾雪想着逗逗伯爵也挺好。
“明天我要採訪你。”伯爵的話引來飛諾雪的一陣大笑。
“你採訪我?你不是做出版的,爲什麼要採訪我?”據飛諾雪得到的消息,明天的採訪是當地的一家媒體。
“就是我採訪你。”伯爵的話說的斬釘截鐵,讓飛諾雪不得不信。
“那是不是我就不用準備了?”飛諾雪有點緊張,又有些興奮。
“當然需要準備了,又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午餐。”伯爵在那邊笑了起來,彷彿爲飛諾雪的可愛而笑。
“噢,那我晚上還得讓小白給我開小竈。”飛諾雪嘟囔着嘴,“想着你採訪能佔些便宜呢。”飛諾雪似乎只有在面對伯爵的時候,才能撒嬌。
就如同她小的時候,只願意在夜柏霖面前撒嬌一樣。
無論什麼事,只要她一撒嬌,夜柏霖指定沒轍。
想到這裡,飛諾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忽然笑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麼?”伯爵的聲音將飛諾雪從過去的回憶里拉回來。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最近老是沒來由的想起來他。
他給自己帶的煩惱還不夠多麼?
“你可不能當着我的面想別的人男人噢。”伯爵竟然吃起醋來。
彷彿二人的關係很親密似的。
“你憑什麼吃醋,我們倆只是普通朋友關係。”飛諾雪忽然就想挑明一下二者的關係,看他怎麼回答。
“那是你這樣認爲,但在我的心裡,卻不是如此。”伯爵忽然將語調壓低,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我要準備明天的採訪了。”飛諾雪只得轉移話題,結束這次談話。
“稍後我把問題發到你郵箱裡吧。你可以針對這些進行簡單的準備。”看來認識伯爵,確實有不小的好處,飛諾雪很滿意伯爵的答案。
於是心裡又是憧憬,又是忐忑的期待着明天的到來。
“雪雪,知道如何面對媒體麼?”小白在說教的時候,總是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不知道。”飛諾雪也是虛心受教。
“媒體分爲兩種,一種是新聞媒體,一種是娛樂媒體。新聞媒體的關鍵點是抓新聞亮點,這些亮點多半是和當今的大節奏相吻合的。”說到這裡小白看了一眼飛諾雪,知道說的太過深奧她聽不懂。
看着她的迷茫的眼神,他只得重新解釋一番,“比如現在社會提倡和諧,那麼新聞媒體的所有重心都在和諧這兩個字上。”小白語重心長,彷彿當飛諾雪是他的學生似的。
接着小白開始舉一些關於新聞媒體採訪和諧的案例。
大約洋洋灑灑講了三十分鐘。
飛諾雪認真聽,認真記,只是覺得怎麼就這麼枯燥呢?
直到小白說了下面這句話,飛諾雪才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當然,這次採訪你的主要是娛樂媒體,接下來我就給你講講怎樣應對娛樂媒體。”小白意猶未盡的繼續講娛樂媒體的時候,忽然發現氣氛不對。
眼前的飛諾雪兩眼泛紅,看起來是發飆的前奏。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臭小白,你給我滾!”飛諾雪擔心他會像剛纔一樣絮絮叨叨說半天,卻說不到正題上。
自己還要做面膜,做美容,等着明天見伯爵呢。
“怎麼了雪雪,我哪裡做錯了麼?”一般來說,小白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時候,都會一溜煙的跑走,但今天他迷茫的眼睛,昭示着他不懂自己哪裡做錯了。
“廢話太多!”飛諾雪面對小白的時候,是從來不客氣的。
“我錯了。雪雪。”小白到動情處的時候,很少會發現自己的錯誤。“多謝雪雪指點,小白以後一定會多多注意。:當小白髮現自己的錯誤無法挽回,又不能溜走時,便開始裝可憐。
飛諾雪對小白的可憐,總是照盤全收。
“繼續吧。”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之後小白的這段和諧說,還真的幫助了她不小的忙。
小白領命後,只得言簡意賅的介紹明天的媒體。
“出版社怎麼會是娛樂媒體?”飛諾雪忽然想起來伯爵的話,覺得很奇怪。
“娛樂類的雜誌也要出版的啊,但不能說出版社是娛樂媒體。”小白糾正她的錯誤。
“但是明天的那個人我認識,他告訴我說他是出版社的啊,然後又說他是C市媒體的人。我徹底搞亂掉了。”飛諾雪對這些媒體啊,新聞之類的人,搞不清楚。
“你是說,明天採訪的人你認識?”小白忽然覺得自己被飛諾雪耍了。
“是啊,你看,他連採訪的題目都發過來了。”飛諾雪說着便把剛纔打印好的題目遞給小白。
“飛諾雪!”小白也有發脾氣的時候。
“怎麼了啊。”飛諾雪隱約間覺得自己好像哪裡做錯了,但又不知道具體錯在哪裡。
“你這是浪費彼此的時間,算了,我們一起看題目吧。”小白最接受不了的是飛諾雪無辜的丹鳳眼,他每次看她一眼,都會淪陷。
所以,蕭羽君經常說,二人是絕配的搭檔。
將所有的常識性問題全部都解決掉後,小白看着最後一個問題,皺起了眉頭。
“這個問題很麻煩麼?”飛諾雪不懂這些問題的奧妙之處。
“回答娛樂記者的問題,切記不要直接回答。因爲娛樂記者是喜歡打聽別人的隱私的,但知道直接問隱私會被別人拒絕,所以他只能繞着彎子問。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最容易上當。所以我纔要對你千叮嚀萬囑咐的。”小白苦口婆心。
“比如最後一個問題,他竟然問你是否結婚。這不是擺明着要刺探你的婚姻是否幸福麼?你結婚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所以我建議你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定要慎重。你可以將話題轉移到逸兒身上,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小白的諄諄教誨,讓飛諾雪聽的滿臉崇拜。
專業就是專業。
第二天一大早,飛諾雪便開始拿着昨天伯爵發過來的問題,溫習着小白告訴他的答案。
原來很多問題,都必須從深層次上思考,不能只看表面。
也就是基於昨天的這場培訓,飛諾雪看問題的角度深入了許多。
也就是因爲如此,她才能夠最終看清楚夜柏霖和蕭羽君的真正性格。
這兩個糾纏她一生的男人,最終都被她深刻的剖析。
上午十點,採訪要開始。
地點就在當地的一家茶坊。飛諾雪不愛喝茶,但小白說,有些娛樂記者喜歡附庸風雅,所以會選擇一些小資情調的地方,但你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他們的內心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不挖出來八卦,誓不罷休。
飛諾雪點頭稱是。
也是經歷了娛樂媒體的灌輸,她以後才能正式蕭羽君的那些個花邊新聞。
因爲小白告訴他,如果沒有蕭羽君的這些花邊新聞,可能很多小報就要倒閉。所以他們哪怕是移花接木,哪怕是空穴來風,也要帶出一點動靜。
不然世界太平了,誰還買他們的雜誌?
這家茶坊,果然安靜。
只是飛諾雪十點準時到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自己不願意見的人。
夜柏霖正在大廳中坐着,彷彿在等人。
飛諾雪看到他便越過,直接無視。
但是小白看到他手中拿的麥克的時候,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你是記者?”小白也不是第一次見夜柏霖了,他只覺得他面熟,但卻沒想到他是誰。
“是,我是週刊的夜柏霖。”夜柏霖站起來,很禮貌的向小白伸出手。
“什麼?你是夜柏霖?”小白聽到他的名字,竟然驚訝的嘴都合不攏。
“小白,你激動什麼?管他是誰,又不是採訪我們的人。”飛諾雪等着伯爵,她的伯爵可不會是這麼討厭的夜柏霖。
“就是他啊。”小白有些激動的拉着飛諾雪的手。
“什麼就是他啊。”飛諾雪有些聽不明白。
“今天採訪我們的就是週刊記者,但我沒想到,竟然是週刊的總裁夜柏霖親自出馬。雪雪,這個夜先生,你不是還認識麼?這下,你可出名了。”小白忽然間變得興奮起來,如果能夠得到週刊夜柏霖的支持,那飛諾雪肯定是平步青雲,馬上就會在文學界聲名大噪!
“雪雪,你要出名了!”小白幾乎要抱着飛諾雪轉一圈。
“你給我好好說!”飛諾雪不理解小白的興奮到底爲何。
“事情很簡單,我就是今天要採訪你的人。”夜柏霖站直身體,對着飛諾雪認真的說到。
眼神中沒有一絲的調侃。
“你說什麼?但今天採訪我的是伯爵啊。”飛諾雪早上化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妝,就爲了好好打扮見到今天的伯爵。
“我看出來了,你今天很漂亮。”夜柏霖忽然壓低了聲音,甚至音色都發生了變化。
“你是伯爵?”飛諾雪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猛然間有種崩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