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平靜地道:“看一個人到底如何,不能只看外表,有的人雖然衣冠楚楚,卻總是會空口白牙無中生有地污衊別人。”
衆人聽了心裡有些不舒服,都覺得江浪是在說自己。
禮帽男繃着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污衊你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不滿。
“這人怎麼說話呢?敢情我們穿的正式一些還不對咯?”
“他的意思不就是說我們在污衊他們嘛,好傢伙,我不過是在旁邊看看熱鬧,竟然也能中槍?”
“呵呵,”麻子臉女生輕笑一聲,“看一個人確實不能只看外表,但是在這種盛會上,你們都能穿的如此不體面,豈不更是對主辦方的不尊重?”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表示贊同。
“對呀!你們穿成這個樣子你們還有理了?”
“我們看別人的第一印象當然是從外表開始看起,難道還有誰能夠直接看清你們的內心?”
“依我看啊,不單是他妹妹,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還挺能爲自己辯解。”
這個時候,捲髮女看到不僅是那些護花使者們,連周圍的路人也在幫着自己等人說話,心裡不用說有多得意了。
她表面上卻擺出一副爲江浪兄妹着想的姿態,火上澆油道:“你們就別這麼說他們了,他們也有他們的苦衷啊!”
衆人聽了都好奇起來。
“這能有什麼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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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苦衷也不行,有苦衷就能夠隨意打人?有苦衷就能夠搶別人的休閒資源?有苦衷就能夠放地圖炮攻擊我們這些不相關的人?”
捲髮女人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一直默默的忍受這一切,卻沒有告訴學校,就是因爲,他們與我們不一樣,他們沒有爹孃照顧啊!”
誰知衆人聽了之後不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紛紛冷笑起來。
“我說怎麼他們衣服那麼寒酸的樣子,原來是沒有爹孃啊!”
“哦~這樣的話也就不奇怪了,沒有爹孃的話,那家教也就無從談起了嘛!”
“怪不得連包衛生紙都要搶,他們能活那麼大,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江嵐滿臉煞白。
關於她爹孃的事情,還是在她大一的時候告訴這些所謂的室友的。
沒想到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
對於失去了爹孃多年關懷的她來說,這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啊!
她全身雷光閃爍,渾身因爲憤怒而顫抖着大喝道:“閉嘴!”
“別,別傷害我!”波**露出一副恐慌至極的表情,連連後退,“我錯了,我不應該把你的家事說出來的。”
不讓女生們的女生們也跟着齊齊退後了一步,似乎都非常畏懼江嵐。
禮帽男和其他護花使者們連忙擋在她們的身前,安慰道:“不用怕!這次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們!”
有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不但沒有住口反而變本加厲。
“太可憐了!”一位拿着摺扇的男子捏着腔調道:“要不要我們就可憐可憐他們,每人給他們捐點錢?我個人出一毛!”
“一毛怎麼能夠呢!我出十倍!一元!”
“我們要幫助貧困兒童,就應該拿出點真心實意來呀!我出一元一毛!”
“切,光說不練假把式,一個個喊得大聲,沒有一個有實際行動的!我出兩元!”
那個人說着把兩枚硬幣丟到江浪身前。
“噹啷~”
兩枚硬幣落地的聲音在嘈雜的聲音當中雖然微乎其微,但在江浪和江嵐的耳中卻如同洪鐘大呂般,振在他們心頭。
曾幾何時,他們也遭受過這樣的冷嘲熱諷和侮辱,那還是在那些親戚搶奪他們父母財產的時候。
他們搶走東西之後,施捨性的丟下幾張紙幣,一如現在。
原以爲那樣黑暗的時光已經過去,沒想到相似的一幕竟然又在今日重演。
因爲江浪繼承了前身的記憶,他非常能理解此時江嵐的心情。
他看着一個個打扮得人模人樣的生物,一張張血紅的嘴,森森白牙反射着寒光。
感受着不斷從中噴發出來的腥臭,他心中感到噁心之極!
“妹妹,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些東西要交給你。”
江浪突然拉起來江嵐的手,輕輕說道。
“嗯?”江嵐一楞,隨後說道:“這些還是進了會武場之後再說吧。”
說着就要拉江浪走。
但是江浪卻紋絲不動,微笑道:“不行的,他們說的對,在這樣的盛會之下,沒有一身像樣的打扮,是對主辦方的不尊重。”
江嵐困惑的看着江浪。
她當然不會覺得自己的哥哥會幫外人說話,只是單純的感覺有些奇怪。
江浪輕輕問道:“聽他們說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他們是誰呢?”
他的聲音彷彿撫慰了江嵐的情緒,她乖乖回答道:“那些男的我也不認識,那些女的...是我的同學。”
“原來是同學啊...”江浪轉過頭看着她們,面露笑容,“很好,棒極了。”
不知爲何,江浪明明在笑,看在眼裡的波**等人卻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你...你想怎麼樣?”波**色厲內茬地道。
江浪沒有理她,而是憐愛地幫江嵐順了順鬢角的青絲。
看着依舊有些茫茫然的江嵐,他笑道:“傻丫頭,我之前在電話裡不是說過給你準備了全套的套裝嗎?你忘了?”
說完他從手中的超市袋子裡面取出一件摺疊着的白色長裙,“哥知道你喜歡白色,所以特意給你挑的,你看看喜歡嗎?”
江嵐從見到這件白色長裙的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了。
只見這條長裙通體由純白色的羽毛構成,緊緻卻不擁擠,片片交疊,緊而有序,看不到絲毫針線的痕跡。
每片羽毛都大小一致,薄如蟬翼,熒光流溢,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如同一位位婀娜女子,拄頭側臥。
她情不自禁地輕輕接過,剛要把它舒展開來的時候,一縷微風吹過,彷彿驚醒了沉睡於白裙之上的玉人,她們玉臂輕舒,彷彿要乘風而去,回到天宮。
“啊...”
有的女子看到在風中曼舞的白裙,眼神迷離,不由得發出了低呼。
就連不少男子也被深深的吸引了,彷彿被撫慰了心中的戾氣一般,臉上的表情變得祥和平靜。
江嵐作爲這件白裙的持有者,感受更是要強烈得多,拿在手上輕若無物不說,更是有種羊脂般順滑,彷彿一不留神就要從手心中溜走。
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臉上的表情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她用有些發顫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