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再次接見了帕瓦羅侯爵和斯特凡大公的女婿。
李佑說道:“事情的真相我已經瞭解了,扣押我們唐朝國民的不是你們羅馬你們羅馬海軍所爲,咱們之間應該沒有仇怨,相反還可以成爲朋友。”
“是啊,是啊,我們是朋友。”聽到李佑這樣說,帕瓦羅侯爵等人急忙附和道。
“你們既然想幫助我們救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打算讓你們二人回去,再給你們40艘戰船和兩千名士兵,武器也都還給你們。
我還有兩個建議:
其一,你們直接去抓你們所要抓的人質,只有這樣,才能保全我國的國民的安全,咱們之間纔有合作的餘地。
其二,君士坦斯二世和肯特坦卡絕不會放過你們羅馬海軍的,即使沒有我們唐朝人這件事情,你們遲早也會遭到謀害的。
因此,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唐軍可以做你們的後盾,幫助你們推翻君士坦斯二世的統治,取而代之。”
其實,斯特凡大公等人一直都在防範着君士坦斯二世,知道遲早會有翻臉的那一天,他們四處劫掠,囤積大量的財富,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招兵買馬,圖謀自保。
帕瓦羅侯爵聽完了李佑的話,覺得眼前打開了一扇窗戶,有強大的唐軍做後盾,推翻君士坦斯二世的統治,應該有相當大的把握。
斯特凡大公的女婿也明白國內的形勢,知道羅馬海軍遭遇的困境,李佑的建議,應該是他們最好的出路了。
二人相互對望,彼此點了點頭。
帕瓦羅侯爵說道:“親王殿下,我們二人接受您的建議,會盡量說服斯特凡大公閣下的。”
李佑笑道:“我們唐朝人有一句名言,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你們這就去領取人馬和兵器,馬上出發吧!
至於斯特凡大公那裡,我會派人將你們的意見通知他,告訴他加強防範,不要被君士坦斯二世謀害了。
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派一個他信任的人,當面去說服他。”
斯特凡大公的女婿說道:“謝謝請親王殿下的安排,我願意去說服岳父大人。”
說到這裡,他咬咬牙說道:“請您儘快派船,送我一個人去君士坦丁堡。”他這樣說的意思是隻是他一個人去,將斯特凡大公的女兒留在這裡做人質,來表示他的誠信。
李佑搖搖頭說道:“不必如此,我信任你們,我這就派人送你們夫妻二人一起回去。”
斯特凡大公的女婿感到十分意外,他感激地說道:“親王殿下,對於您博大的胸懷,我深表欽佩,我一定會盡力說服岳父大人的。”
李佑還答應,派一個電臺小組攜帶一部電臺,跟着斯特凡大公的女婿前往君士坦丁堡。
帕瓦羅侯爵等人走後,劉仁軌讚道:“王爺,臣真是佩服您的戰略眼光,也佩服您的高超的戰術手段,難怪您總是能夠用最小的代價,打垮強大的敵人,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國家。”
李佑正在下一盤大棋。
東羅馬帝國太龐大了,3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面積,3000多萬人口,兩百多萬訓練有素、富有戰爭經驗的軍隊,其中還包括擁有3000多艘戰艦的強大的羅馬海軍。
如果沒有特殊的戰爭策略,採用常規的戰爭手段,即使是強大的大食帝國,用了數百年的時間,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大食人反而因爲長期戰爭的消耗導致國力衰退,最終被土耳其人滅亡,而在他們滅亡之後,東羅馬帝國依然存在。
如今李佑手中僅有兩萬唐軍,根本不可能撼動羅馬帝國的根基,就算是唐軍的武器再先進,區區兩萬人馬用不了多久也會消耗殆盡。
李佑鼓動裴迪蘭發動對東羅馬帝國的戰爭,即使唐軍幫助他們打贏了這場戰爭,可是也不過會導致東羅馬帝國併入大食帝國的版圖,對於唐朝來說有害無益。
大食帝國是一頭餓狼,一旦沒有了西邊東羅馬帝國的牽制,必然會反過頭來向東方的唐朝撕咬。
誰能夠想到,王會理等人站在了歷史的節點上,因爲他們的這一個小小的事件,竟然引發了羅馬帝國國內早已經積蓄的矛盾的爆發,這就給李佑提供了一個瓦解東羅馬帝國的機遇。
李佑的打算是,扶持斯特凡大公推翻君士坦斯二世,建立一個唐朝的臣屬國,不僅能夠讓唐朝在西方建立穩固的軍事基地,方便打開西方的廣大商貿市場,也能夠西方相呼應,來鉗制大食帝國的野心。
李佑又叫來了喜鵲,讓她分別發了兩封電報。
大馬士革。
裴迪蘭接到了李佑發來的電報,向他介紹了羅馬國內的局勢,讓他將大食帝國進攻的時間向後推遲半個月。
裴迪蘭跟隨着李佑經歷了整個吞併倭奴國的過程,對他的智謀十分信服,既然有了這樣利於戰爭進程的變化,他自然是樂於接受的。
他馬上去請示了哈里發,隨即就給李佑發了回電,說哈里發已經同意了李佑的計劃。
不過,裴迪蘭並不知道李佑的真正意圖,他本身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要吞併整個東羅馬帝國,他只是想在李佑的配合下建功立業,提高自己在國內的聲望。
君士坦丁堡。
斯特凡大公接到了唐朝人發來的示警之後,提高了警惕,他和羅馬海軍的高級將領們,將羅馬統帥部搬進了海軍基地,並調集了大量的海軍進行自保,也做好了隨時從海上撤離的準備。
對於君士坦斯二世以各種藉口的傳喚,斯特凡大公都藉口生病謝絕了。
這天,斯特凡大公的女兒和女婿,在烏馬爾的陪同下,回到了君士坦丁堡的海軍基地。
斯特凡大公一家人見面自然十分親熱,烏馬爾自覺地到客廳外面等候。這時,他看到了同樣在門口等候的,斯特凡大公夫人身邊的那個侍女。
烏馬爾覺得他就是自己兒時心儀的那個女子,他目光熱切地望着她,希望她也能夠認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