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斯二世沒有閒着,他召集了陸軍統帥等一批忠於自己的大臣和將軍們,將海軍擅自派艦隊外出劫掠,暗中分贓的消息,告訴給了他們,頓時引起了這些人嚴重的紅眼病。大臣和將軍們紛紛要求徹查海軍的情況,嚴懲斯特凡大公等人。
隨後,君士坦斯二世單獨對陸軍統帥交代,讓他秘密調集軍隊,準備逮捕斯特凡大公等海軍高級將領。
正在這時,一名海軍高級軍官看到形勢不對,他感覺着海軍這艘巨輪即將沉沒,他不甘心跟着一起沉沒下去。
他早已聽到風聲,說皇后肯特坦卡跟斯特凡大公之間有很深的矛盾,於是,他就跑到皇宮投靠了肯特坦卡,揭露出了海軍內部的見不得人的秘密,並且主動交出分贓來的財物,表示向國王陛下和皇后殿下效忠。
不僅如此,他還提供了一個消息,說斯特凡大公等人,正在秘密與唐朝人聯絡,準備交換人質,也提供了王會理等人的關押地點。
肯特坦卡是個極其精明和狠毒的女人,她決不允許斯特凡大公換回那些被俘虜的海軍官兵,來掩蓋他們海軍內部的矛盾。
因此,她決定要破壞海軍與唐朝人之間的交易,讓斯特凡大公無法向那些被俘官兵們的眷屬交代,也也無法向朝廷和羅馬的百姓們交代,徹底斷絕斯特凡大公的所有退路。
她下令由這位海軍將領帶領着皇家衛隊,突然襲擊了關押王會理等人的那座島嶼,將王會理等人關押到了皇宮內部的監獄裡面。
這個意外的消息,對於唐軍來說,也可以說是喜憂參半。
令人擔憂的是,暫時無法救出會理等人。不過,君士坦斯二世和肯特坦卡要利用王會理等人做文章,應該不會輕易的傷害他們的性命。
這件事情的好處是,肯特坦卡等人與斯特凡大公等人已經徹底翻臉,對羅馬的內部已經造成了重大的動盪,對於即將到來的戰爭,是一個重大的利好消息。
劉仁軌建議,將前來談判的帕瓦羅侯爵等人一併扣留,讓斯特凡大公無法解決面對的困境,便於君士坦斯二世順利地除掉斯特凡大公。
李佑沒有同意他的意見,因爲他已經產生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帕瓦羅侯爵和斯特凡大公的女婿,再次被叫到了李佑的艙房外面專用的會客室裡,烏馬爾拿着那封從君士坦丁堡發來的電報,遞給他們觀看。
看完了電報之後,兩人相互失色。
羅馬人與唐軍談判的唯一籌碼,就是手裡控制的王會理等人。區區兩名唐朝商人,與唐軍手中控制的數千名羅馬人相比,原本談判的資本就十分可憐。可是現在,居然連這唯一的本錢都沒有了,帕瓦羅侯爵等人不得不爲自己的命運擔憂了起來。
帕瓦羅侯爵急忙解釋道:“尊敬的唐朝親王殿下,扣押貴國的公民,原本就不是我們羅馬海軍方面造成的。而且,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我們保護了貴國的公民的安全,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深表遺憾。”
斯特凡大公的女婿也說道:“我們羅馬海軍方面,在與貴國談判的時候,是遵守了誠信的,出現這種情況絕不是我們有意而爲。還請親王殿下海涵。
您看能不能換一種方式進行談判,您可以提出其他的條件來。”
李佑怒道:“你這叫什麼話?我們大唐帝國的子民,世界上最尊貴的國民,他們的生命高於一切,什麼也無法取代。
既然你們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一旦他們出了事情,你們這些人,恐怕都得爲他們陪葬了。”
李佑說完,拂袖而去。
帕瓦羅侯爵和斯特凡大公的女婿,嚇得面無人色,兩人急忙商量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主意。
帕瓦羅侯爵對烏馬爾說道:“貴使大人,對於貴國公民的事情我們深表遺憾,我們希望能夠給我們一個機會進行補救。
烏馬爾陰沉着臉,不屑地說道:“你們能有什麼辦法?”
帕瓦羅侯爵說道:“我們羅馬海軍在國內有強大的勢力,只要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會設法將貴國的公民營救出來。”
聽他們這樣說,烏馬爾的臉色好了許多,他問道:“你們有什麼辦法,據說我們的人被關押在皇宮裡,那裡戒備森嚴,要想救人恐怕不容易。”
帕瓦羅侯爵說道:“您只要肯放我們回去,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烏馬爾說道:“到底是什麼辦法?你們說出來,我聽聽行不行?”
帕瓦羅侯爵感到有些難以啓齒,不過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說出辦法來,唐朝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他說道:“這件事情是皇后那個惡毒女人指使的,唯一能夠阻止他們傷害你們唐朝人的辦法,就是去抓那個女人的眷屬,用他們來交換人質,這一點我們羅馬海軍完全可以做到。”
烏馬爾點頭說道:“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我這就去向王爺請示。”
烏馬爾來到了李佑的寢室裡,笑道:“王爺,這些羅馬人真是卑鄙,不等臣提醒他們,他們爲了保命,就自己想到了這個主意。”
原來,由於王會理等人被關押在皇宮裡,唐朝即使派出突擊隊去營救,恐怕也無法辦到。稍有不慎可能會令他們喪命。
必須要有讓君士坦斯二世和肯特坦卡顧忌的事情,讓他們不敢殺害王會理等人。李佑本打算去抓一些與皇帝或者皇后相關的人質,可是唐軍人生地不熟,這一點也很難辦到。
李佑的意思是讓羅馬人自己去辦,不過這件事情由他來說似乎有失身份。原本他是讓烏馬爾提醒羅馬人,沒想到這些傢伙,直接就想到了這一點。
正如帕瓦羅侯爵所說的那樣,羅馬海軍熟悉羅馬國內的情況,又有着強大的勢力,辦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自然方便的多。
最關鍵的是,一旦他們這麼做了,羅馬海軍的高層與君士坦斯二世等人,就更無迴旋的餘地了,羅馬國內的撕裂與混亂就已經成爲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