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多了分悽迷,本就有些寒顫的貧瘠草木這時也不禁哆嗦了起來。
來人眼中狼光大盛,哪知身後突然上前的獸影比他還要快上幾分,他手中一空,那塊爐石被奪了過去。
不見五指的漆黑院角,多了兩道影子。他眼裡凝重了幾分,這一人一獸是何時來的,他居然絲毫沒有覺察到。
直到月色亮堂了些,他看清了前方,臉上才舒緩了些,看來自己並非是中了什麼高手的埋伏。
少女眼裡閃着幾分窘色,周身毫無波動,他可以確定這人身上並無靈元,這樣的人竟然趕和自己搶東西,他的眼裡劃過一道譏色。
只是,他銅青狼即使面對婦孺,也從未手下留情過,發現了自己行蹤的人,唯有一條死路可走。
青紅色的武鬥之氣霎時充滿了整個院落,他的身側開始浮出了靈圖,若兒看着那靈圖,腦海之中,一晃而過,這靈圖看着很是眼熟,和自己以前扯掉尾巴的冥青火狼還有幾分相似。
只是,她很是不情願地迎上了前面那人的逼視,這人比冥青火狼看上去還要惡狠幾分。
靈圖漸漸清晰起來,青面獠牙,銅青獵狼,三顆靈珠在了狼眼和狼頭上閃着光芒。
若兒心中打起道:“不礙事的,也就是多了一顆而已。”
這時黑玉也幸好還歇着,要不然又是要一陣暴罵,這一顆靈珠,可不只厲害一丁點,自然這道理,若兒是不懂的。
對敵經驗是不足,但若兒的眼力也不弱,看着那人尚未完全狼化,她抓緊時機,腳下運開星步月影,身子漂浮不定,眼前的惡狼眼力再準,反應再快,也不見得就能傷了自己。
這院子有些狹窄,這月轉星移講究的是個隨心所欲,腳下無定點,心中無所懼,若兒這會兒受了地理之約,心裡又有些輸了氣勢,用起來也不是很稱心。
罪魁禍首的瘸狗,還是旋轉着單翅,居高臨下,看着下面正要一番惡鬥的兩人,絲毫不知下面的主人已經有了殺狗烹肉的毒心。
若兒還在猶豫,是該用上陰陽雙闕,還是千葉子帶,是該硬攻還是該軟磨,心思不寧,則腳下有了空隙,那靈珠武鬥者已經殺到眼前,她腳下閃躲不急,忽覺眼前多了一物。
“碰”聲巨響,連着擺放在旁的山石都被震得抖動了幾絲,
這動靜,立時傳遍了整個將軍府,更驚愣住了場上的兩人一狗。
那銅青武士額上已經多了個凹陷,蚯蚓般的血水立時在他頭頂出現,那幾座平房裡的人聽到了異動,點起了燈火,腳步聲和罵嚷聲眼見就要近了。
若兒慌忙拽住還在空中對持的一人一狗。那武鬥者眼裡滿是不置信,而瘸狗眼裡則透着幾分鄙夷,若兒哪裡還有心思細究這人狗的各自心思,慌忙之中,轉身一個飛躍,過了土牆。
那武鬥者這時才“哎呦”叫疼了一聲,急忙往院落之中隱去,臨行之前,他很是不甘地回頭望向牆外,啐了一口,“狗*娘養的,那是什麼畜生,這頭竟然比金紋鋼還要硬上幾分。”
若兒也不知道,自己成了“狗*娘”了,她才跳出城牆,一路連氣也不敢換上半口,顧自飛奔而去。
她腳下突地猶豫,低頭看着懷中的瘸狗,見它埋在懷中,沒有了動靜,心裡又心疼了起來,這笨狗,可不是怕自己出了虧,才強自撞了上去,這可不要撞傻了,又瘸又傻的狗,她想着就起了一身雞皮,直到回到了夜亭裡,
她才停下一口氣,挑燈細看它的傷勢,只見可愛那身白淨的皮毛上完好無損,連皮毛都不曾蹭破,她這才放心了。
可愛原本一直低着的頭,這時才動了幾下,只聽得它撲通一聲,嘴裡嚼吐着什麼。
若兒見了,連忙要掰開它的腮幫,費了好些工夫,桌上纔多了塊石頭。
正是先前它不顧狗命,偷嘴得來的石頭。這石頭上的紋路分佈很是不均,在燈光下閃耀着。
若兒正要查看着石頭有什麼古怪,哪知瘸狗賊膽橫生,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嘴起石頭又沒了蹤影,若兒只聽得卡擦幾聲,那石頭已經被嚼開了花。
這可真是傻了不成,若兒只看見瘸狗可愛吞了幾口,那石頭被它完全吞了下去。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再看看狗臉上滿是快意,她只得作罷,自己這主人總不能連石頭都不讓它吃上一塊吧。
這時,項鍊裡的黑玉出了聲音:“不用看了,它吞下去的是金紋鋼。”
日頭不知何時已經升起,黑玉又出現在了若兒身側,可愛先前吞石頭的一幕,趕巧被黑玉看見了。
見若兒聽了也無甚反應,黑玉有些不滿,唸叨道:“你就是粗心大意,那日看那地理分佈,各地名產時也不留個心思。”
等到若兒再翻開人之思時,順讀而下,才發現這遠山城的特產記錄中,除了先前自己看到的酒漿,居然還有了一物,只是那寫書者似是不確定般,下筆時輕了些,自己還真是沒留意,那燒刀旁果然還寫着-金紋鋼。
而且後頭還加了兩字,正是待查。這是,若兒這時可是有些怨可愛了,怎麼就是將這好不容易到手的生財工具給弄沒了。
這金紋鋼怎麼生的一副石頭摸樣,爲何將軍府裡的人又藏着燒煉,黑玉解釋道:“世上萬事萬物都是有了各自的作用,穀物充飢,木材搭屋,車馬運送,這些都是不同的用處,而這金紋鋼也是天地造化下才產地靈物。”
黑玉再提醒道:“你可還記得那水玉石髓,這也是天材地寶之一,陰陽正是在那時候通了靈性,才能讓陰陽開天時眼水到渠成,你才能更好的運用。”
若兒聽罷很是雀躍:“那這次我是要用它來改良千葉子帶還是陰陽?”
黑玉白了她一眼:“你可真是要一口吃成個胖子,也不掂掂自己肚量有幾分,你纔是的靈珠之體,手中的靈器就如同爲長大的孩童,哪能承載的了那麼多上好些的材料。“
那金紋鋼現在對陰陽來說並無多大用處。若兒哦了一聲:”那還說些什麼,這東西都到了可愛肚子裡去了,有什麼好處也是空話了。“
可愛只覺得身上狗毛根根豎了起來,黑玉的冷眼往自己擲來。
黑玉在旁威脅:”昨晚,你爲何獨自飛入了將軍府,你可是知道,那裡有金紋鋼,或者還是叫它金紋石更合適些。“
原來這石頭裡只是夾雜了些金紋鋼,可愛的眼裡多了分淚色,很是委屈的看着若兒,若兒知道這時候,自己還是不搭腔的好些。
經過一番逼供,黑玉才得了些零星訊息,那將軍府裡*的山石裡,都或多或少的含有些金紋鋼,只是這東西,又是從哪裡尋來的。
黑玉也不容許若兒休息,又趕到了將軍府。只是這會兒,她們發現門口的戒備一下字深嚴了不少,黑玉再進去一探,才發現裡頭的空地上並沒有像她口中所說的那般,擺着火爐之類的東西,只是一片空地。
只是她同時也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這裡頭和看門的都不是尋常的士兵,看着這些人的架勢,和裡面留下的工具,都是些尋常的鐵匠,礦工。
只是,府裡府外的人都是沒有什麼動靜,這礦石究竟是藏在了什麼地方,這時天色不早,只怕商頭幾人又要出發趕路,無奈之下,若兒只得又回到了夜亭,回到夜亭,卻得了另外一個消息。原來今日一大早,商頭就得了通知,所前頭山路被巨石攔住,前後的車馬都難以行走,商隊只能在城裡再多等些日子,這對若兒來說倒還算是個好消息。
商頭又出門轉悠去了,若兒無事,突然想道,這附近山風寒冷,又需要酒水暖身,山石衆多,又還能是哪裡,不正是前頭的山道。
她雖然看了人之思上的地圖,卻不認得周邊具體的情況,這時弄啊中想得第一人就是秋膘。
秋膘這幾日也是覺得有些身子睡得發軟,索性就做起了好人,隨着若兒四處走走,哪知這人卻是一氣跑到了城外的山路上。
這山路早些年還有些人氣,但這些年後南邊的五牛嶺新開了可通大型車馬的官道之後,就日漸衰敗了。一路上草木凋零,黃土裸露,偶爾可見牲畜留下的便溺物。
若兒怕秋膘多問,一路上夜不多話,直走到了山道的拐角處,果見前方道路上卡着塊巨石。
這石頭來得有些古怪,看着也不是從了前方山上滾落,沿路並無草木壓垮的痕跡,只是如此一塊大石,正堵住了兩邊的通道,前面道路上的視線被全然封住了。
秋膘正是在了一旁琢磨着這塊巨石從何而來,若兒則在旁打量周邊環境。前路不清,後路不通,這前頭又會是什麼情景。
只見這些石頭顏色和昨晚看見的金紋石又不相同,若兒前後四周走動這,就想尋個法子走到對面去,纔剛走了幾步,懷中的可愛的鼻尖晃動,朝着那巨石後頭吠了起來。
(P.S注意啦,注意啦,開篇已經做了重要改動,要圍觀的可以上前一看,懶得看得人可以看下我的簡述。*裡頭修改了關於道術武鬥的體系。第一章裡頭的最後則修改了第二男主(可能扶正)的簡單描述。其他的都是些簡單的錯別字改動,某人嘆一句,最近好想寫新文,咕咕,忍住,還有四個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