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怎麼樣,好些了嗎?”在餐廳水池旁嘔吐的苗雙雙,臉色發紫,被蕭藍和沈秋田攙扶着坐在了旁邊餐桌的椅子上。
“那人根本就不是弘毅,雖然弘毅他平時都不是很喜歡說話,和我們交流的也比較少,但是,大家都知道平日裡他爲我們班做了不少事,要是有同學需要他的幫忙,他絕對不會推辭的。但是今天晚上在廚房裡的絕對不是弘毅,是一個怪物,嗚~~~~”
苗雙雙的情緒很不穩定,身邊的兩個姐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那個…我認爲我們還是回到大廳去等吧?陳哥和你們班的賈心都走了,我怕一會兒廚房裡跑出來什麼怪東西。”
說話的是二娃,他和譚肥兩個留在這裡,看着受到驚嚇的苗雙雙也不知道去怎麼安慰,但是考慮到廚房發生了怪事,還是去大廳好一些。
蕭藍聽到張陳兩個字,擡起頭看了看二娃倆人,也認爲有道理,於是和沈秋田一起攙扶起苗雙雙,朝着大廳走去。
而在衆人身後一條小白蛇小心翼翼地緊隨其後。
衆人來到大廳後,餐廳和廚房裡的燈就自動關閉了。在黑暗寂靜的廚房內,響起了一絲很細微的爛肉蠕動的聲音,而聲音的源頭就在那靠近冰箱的那個水槽內。
“咕嚕,啪嘰”蠕動聲是從水槽內的下水管道傳上來的,慢慢,一節節紅色的爛肉就從管道里蠕動了出來,掉在地上,像一條紅色長蟲一般,爛肉的頂端還長着一個眼球。
大廳裡,中央的大吊燈發出的燈光,將整個大廳都照射得十分明亮。二娃一行五人坐在一起,苗雙雙的情緒已經漸漸平和了下來,譚肥在旁邊不停地給外班的三個女同學講着他的搞笑段子,而二娃則那個他的瑞士軍刀,十分警惕地守在四人周圍。
紅色的爛肉似乎很討厭燈光,爬出餐廳後,用長在頂端的眼睛看了看衆人,轉身直接沿着沒有被燈光照耀到的牆壁爬上了二樓。接着,蠕動的爛肉條竟然朝着王藝芷的房間爬了過去。
…………
樹林中,張陳跳躍在樹枝之間,跟着在地上以極快速度移動的賈心。此時的賈心右手持一羅盤,雙腳點地,一步五米地向前飛馳,照這樣下去,那‘弘毅’應該馬上就會被追到。
“咔擦。”地面上移動的賈心一腳踩斷了橫在面前的粗壯樹枝,停下了飛速移動地身子。張陳待在賈心正上方的樹枝上觀察情況。
果然,前方不到七米的兩棵大樹之間,站着一個黑影,從身形來看就是‘弘毅’無疑。
賈心向後揚了揚手掌,示意張陳就在原地別動。然後獨自一人,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同時從腰間抓出一把東西,對着面前一撒。
幾個豆粒大小的綠色顆粒飛射出去,吸附在了前方扇形區域的樹木上,隨後散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將前面一大片範圍都給照亮了。
“果真是機器貓。”張陳差點笑了出來。
不過當綠色光芒照射到‘弘毅’時,張陳的表情就凝固了下來。
此時的弘毅頭上的頭髮已經掉光了,雙眼泛白,額頭爆出紫色的血管。原本被自己切斷的左手,也長出來了新的血肉,不過長出來的不是手,而是一大團爛肉,上面還長滿了小眼睛。
“哈哈哈…”這‘弘毅’居然笑了出來。
突然,正在發笑的‘弘毅’,整個身子都開始異變,身體開始不停的膨脹,甚至膨脹到將自己的腦袋都給埋進了身體裡。隨後,從脖頸到肚臍,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從這口子兩邊長出了大腿般粗細的森森白色尖牙。
“這弘毅可能沒救了。”張陳嘆了口氣,這纔剛過第三天,就死了兩人,要是回去讓大家知道了,必定會引起大家的恐慌。
這時,賈心動了,直接飛射出十枚銀針,下一秒就刺進了怪物身體。
以往十分管用的銀針沒入到這怪物身體裡以後,被刺入的部分開始蠕動起來,擠出了一堆爛肉,掉在了地上,爛肉中夾雜着剛纔沒入的銀針。
同時,這肉球怪背上突然撐裂開,長出了八道長長的肉條,衝着賈心所在的位置直射過來。
“噌!”兩面寒光在賈心雙手一閃,兩把手掌長的短匕出現在了手中。這也是張陳第一次看見賈心用銀針以外的武器。
雙腳點地,賈心迎着這八道肉條,筆直衝向肉球怪。身形矯健穿行在肉條的刺擊之間。在肉條刺偏的同時,刀光一閃,將其瞬間切斷。
“這傢伙,有點厲害。”張陳站在樹枝上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看着賈心遊刃有餘地步步逼近那肉球怪,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八道肉條已經被全部切斷,手持雙匕已經來到肉球怪面前。
這時,肉球怪身上那道裂開的口子突然張開,上面的森森白牙對準着賈心,同時被切斷的八道肉條也已經重新長了出來,從賈心後背包圍過來,似乎想要將賈心直接吃掉。
張陳已經握緊了雙拳準備隨時出擊了。
可是,下一秒,賈心把右手匕首放回腰間的同時,從腰帶上抽出了三道符紙,一道是在最開始對付林子裡那黑色怪物時用到的白色符紙,一道是對付那游泳館內溺鬼的赤色符紙,第三道是一張黑色的符紙不知道什麼作用。
三道符紙一併被穿插在左手的短匕上,扔進了肉球怪的嘴巴里。隨後,賈心雙腳踩在兩邊的巨型白牙上,用力一蹬,整個人倒飛出去,同時用右手上的短匕將身後的八道肉條割開了一道口子。
賈心從割開的血肉條口上倒飛出來,落在了距離怪物五米遠的位置。
那怪物見到手的東西不見了,移動着雙腳正想要朝着賈心而來的時候。突然,肉球怪的身上開始繼續膨脹,但這次膨脹卻不是它自己的意願了。
“轟隆!”一聲巨響,無數小塊的爛肉,以肉球怪所在位置爲中心,爆濺出去。爆炸的位置上還不停地閃爍着雷光和火焰,地上也只剩下焦糊糊的一片。
飛濺出去的爛肉碎渣,全部都化爲了無數張陳上午在水槽裡發現的紅色小蟲。小蟲不停地蠕動着身軀。似乎還想要重新聚集起來,可惜沒有蠕動幾下,就開始使勁掙扎起來,漸漸化爲了一灘血液,流進了土壤之中。
“這傢伙。”張陳一腳直接踩斷了身下的樹枝,如同炮彈一般直接飛向賈心,將其直接按倒在地上。同時一拳打出,正正命中在賈心的臉上,鼻血沾在了張陳的拳頭上。
“你剛纔幹了什麼?”張陳憤怒地說道。
“一張雷光符配合一張炎火符,引發劇烈爆炸。另外一張竊生符,讓它不能再次重生。”賈心輕描淡寫地講述着,絲毫不在意自己被一拳打得鼻血直流。
“他可是弘毅,是你班上的同學,說不定還有救,你爲什麼下這麼重的手?”張陳大聲呵斥道,同時又將右拳懸在空中。
“肉蟲入腦,意識全無,全身畸變,無藥可救。”賈心不在意張陳懸在面前的拳頭,笑着說道
張陳左手抓住他的衣領,將其一把提了起來,按到了面前的粗壯樹幹上。
“好一句早就死去了,從一開始你就打算那弘毅做誘餌引出這個廚房裡的傢伙,對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賈心面無表情地看着怒火中燒的張陳。
“呵呵,你那個什麼狗屁子母鬼草,可能是對某些鬼物起作用,是不是鬼物將其吃下去就會缺失感知能力,我就說我的血甲蟲吃了以後在弘毅身子裡找了幾圈也沒找到任何東西。你這子母鬼草一開始就是打算給我的血甲蟲吃的吧。”
“有舍纔有得。”
賈心這話一出,張陳真的生氣了,右拳緊握,青筋暴起,這拳下去,別說是賈心。就是他身後足足四人圍抱的粗壯樹幹都要被一拳打斷。
就在這時,張陳左臂裡的血甲蟲突然開始暴躁了起來。
“別墅裡出事了?真的是調虎離山?不知道小白能不能擋住,媽蛋,先放着混蛋一馬。”張陳收起右拳,直接跳上樹幹,朝着別墅而去。
獨自站在樹林中的賈心,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動了動自己的脖頸,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還差最後一個了。”
…………
四分鐘後,張陳站在了大廳門口,看着大廳裡圍坐在一起的二娃五人,就知道了一定是二樓王藝芷出事了。
“陳哥,怎麼樣了?賈心呢?弘毅他人怎麼樣了呢”二娃見張陳回來,便立忙問道。
“一會兒賈心就會回來,你們一會兒自己問他。二樓有情況,你們在這裡待着別動”
蕭藍從張陳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盯着沒動,從張陳眼中透露出的那份緊張和憂鬱,是自己從來不曾見過的,自己也嘆了口氣。
張陳也不看衆人的反應,直接跳上二樓,王藝芷的房門已經被打開了,門口還結了一層很薄的冰晶。而且門口站着一個人,手持長長的細刀,刀尖還透着寒氣,正是小白。
“小白,她們沒事吧?”張陳焦急地問道。
“她們沒事,還在睡覺呢。這鬼物在進門的一剎那就被我殺了,只是一個鬼物的一部分。”小白的話讓張陳懸着的心,一下放了下來。
“謝了,小白。”
小白微微一笑,刀尖一動,將地上的冰晶給吸了回去。之後便化爲了小白蛇,鑽入了張陳右胸之中,靜靜地纏繞在舍利子上。
張陳用念力探知了一下房屋內的情況,發現王藝芷和代緒兩人都還在睡夢中後,也是微微一笑,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站在二樓走廊看向大廳時,賈心已經回來了,看着二娃和一中女子惆悵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把弘毅死亡的事,已經給大家講了。
張陳之前明明給那苗雙雙作了保證,要帶着弘毅平安回來,可現在呢。張陳只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