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療養日誌VS何堅強出生記(10)
?離開公司的時候,蘇言之擡頭看着漫天大雨,打起傘,一步一步走進雨簾之中,漸漸遠去。?
她不敢回頭,不能回頭,一輩子,都不能再回頭。?
深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鬼迷心竅,撞到了南牆才醒悟自己做了什麼,一切或許都來得及,一切或許早已來不及。一些東西,一切都還沒開始,便已結束。懶?
那些青春歲月的衝動,那些懵懂無知的愛情,在心底漸漸長出的嫩芽,終究也會漸漸長高,直到枯敗,直到消失。?
哥哥說,何彥沉與楚醉並不是愛情。?
他們是親情,是熟悉,是互相在心裡早已經刻上的名字與執念,除非一方徹底的放棄,否則,他們必將糾纏一世,其他兜兜轉轉中途所出現的人,插足的感情,都僅僅是爲他們那些色彩中增添的一筆,只會讓他們越來越密不可分。?
於是,她有什麼理由不放棄。?
好比曾經她被陳嘉隆壓在身下做着那些她本以爲是爲之付出的荒唐事時,到頭來卻竟只是一個十足十的笑話。?
大雨傾盆,蘇言之沒有攔到TAXI,便一步一步向遠處走去。?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時針它不停在轉動,?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蟲?
是不是還會牽掛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幾滴眼淚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誰說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傷心的淚兒誰來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發,?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還會有人把你牽掛……?
遠處的66層辦公樓頂層,何彥沉靜默的站在窗前,一縷香菸在指尖忽明忽暗,黑眸半眯,看着蘇言之一步一步離去的身影,久久無言。?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蘇倫緩步走入,見何彥沉望着樓下,不禁安靜了半晌,走到他身邊,順着他的目光看着早已經走遠的那道在這66層看起來零星的一個小點。?
“成長本就是痛苦的一種經歷,就算她自己不給自己加諸痛苦,未來她也會遇到更多更多讓她無法承受的事,現在這道傷,也許並不是壞事,至少我的言之長大了,她漸漸的可以無堅不摧,我也能放開手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闖蕩。”蘇倫感慨的望着那道再也看不清的小點淡笑。?
“嘶——”的一聲,菸頭被何彥沉在菸灰缸裡按熄,轉頭看着蘇倫眼中那高出兄長之愛,幾近於父愛的一種感情。?
這些年蘇倫也確實辛苦,他們兄妹自小父母雙亡,蘇倫實際也只比言之大個三四歲而己,這麼多年,他確實能理解蘇倫對蘇言之的嚴格和苛刻,也能明白蘇言之前段時間所受的傷害對蘇倫來說又是多大的創傷。?
“你剛一直在外面?”何彥沉將菸灰缸推向一旁,旋身靠在喏大的落地窗前,單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裡,似笑非笑的看着蘇倫。?
蘇倫沒有回答,但卻算是默認了,看了窗外許久,直到屬於蘇言之的那抹小點再也看不見,他才淡淡吐了一口氣,無奈笑道:“在你辦公室門外偷聽,明顯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聽,我就站在拐角那邊,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何彥沉挑眉:“你是故意讓言之來我這裡做個了斷?”?
“本來不想讓她再跟你走的太近,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也會影響到你跟楚小姐的生活,剛剛她會突然出現我沒想到,不過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想通了,與其讓她這樣一直躲避下去,不如讓她面對你一次,把想說的話,該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不然恐怕有些東西她會憋在心裡一輩子,憋壞了身體我這個哥哥再怎麼樣也終究不是神醫。”?
何彥沉忽然哧笑:“敢情你這是全心全意的爲你妹妹鋪路,這麼多年你爲言之也做了不少,這個妹妹在你心裡的份量幾乎等同於你的半個生命,我還真想爲難你一次,你說,是言之重要,還是你兄弟重要?”?
“……”蘇倫絕對是到死也不會相信何彥沉會有一天問出這樣無厘頭的讓人想撞牆的問題,他嘴角抽了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血濃於水,兄弟爲大,兩個都這麼重要,我能放在同等的位置麼?”?
何彥沉頓時笑了:“算你小子聰明,你老大我可是向來特別小心眼兒,你一句說的不對,說不定我就把你妹妹流放到國外再也回不來。”說話間,笑的胸腔顫動,似乎打從蘇言之陷入陳嘉龍手中之後,就有一層陰雲漫步在他們兄弟幾人之間,直到今日,才終於守得雲開見了明月。?
蘇倫轉頭低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將一份U盤放到辦公桌上:“這是我派人徹查的資料,楚小姐確實不是楚家的孩子,她的母親是嶽紅珊的妹妹,而從楚醉的DNA上着手,現已查出她生身父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嗜酒如命,家中少量的財產都被他喝光了,後來酒精中毒送到醫院搶救時已經太晚,年紀輕輕的就死了,他死的時候楚醉纔剛剛出生,結果被那迷信的嶽紅珊掉了包帶回了楚家,嶽紅珊怕自己的親生女兒會克到自己和楚家,但念在血緣之情所以讓她妹妹好好照顧孩子,但不幸的是,一場火災……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