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是第一次(5000+求月票) 其實不止是陸吾心不相信,當年知情的人也都沒有人相信厲晟堯會爲了那件事情把時初逐出四九城。
只是很多年了,已經沒有人當着他的面問起他這個問題了。
陸吾心突然問出來的時候,那些往事像是穿透了經年的時光,層層疊疊的交錯而來,一下子撞到了他心湖上。
男人墨玉一般的眼眸裡濃的像是霧靄茫茫的秋霜,很快的,那雙眼睛又徹底平靜下來,深的讓人難以想象,他的嗓音從喉嚨裡飄出來,乾澀的不行。
卻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魅惑:“是不是,又怎麼樣?”終歸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年,終歸他讓時初恨了他七年。
“厲晟堯,我不清楚那件事情,可是如果你讓小四受了什麼委屈,我陸吾心第一個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爲之!”陸吾心說了這句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時初一直守在外面,一聽到開門的動靜,趕緊挺直身子,朝他走了過來,可是看着陸吾心陰沉沉的表情,心底又突的打了一下鼓,小心翼翼的喊了句:“二哥!”
“回家!”陸吾心開口,語氣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看着時初還站在原地,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他挑了挑長眉:“還不走?”
“可是,我想去看看厲晟堯。”時初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怎麼了,可是她沒有看厲晟堯,心裡總覺得不太安心。
畢竟,這一次厲晟堯如果不是爲了出去找她,也許傷口不會再崩裂開。
“看了那麼多天了,還沒看夠?”陸吾心臉色一黑,看着時初癟起來的小嘴兒,嘴角一勾,帶有威脅的笑意便從嘴邊流露了出來,看起來邪魅的很:“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大老遠的把我請回來,難道就不能陪我吃個晚飯。”
“這個當然可以有,你想吃什麼,咱們去銘江,今晚隨便點!”時初豪爽的一拍手,請吃個飯,她還是請得起的,不過,她還是想問問厲晟堯的情況。
銘江大酒店幾乎算得是全安城最貴的一個酒店了,瞧瞧她那滿不在乎的語氣,以及她們鬼靈精怪的小眼神,陸吾心想,這丫頭一門心思全按腦門上了。
他當然知道她心底的小九九,也不拆穿,只是拍了拍手,一副特別崇拜她的眼神望着她:“小四,突然發現,幾年不見,你現在特土豪了。”
“哪有。”時初謙虛的擺了擺手。
“既然你這麼土豪,我一個人在國外做研究,習慣不了國外的飯菜,要不你在國外給我弄一箇中國式五星級大酒店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吃不好飯的話,容易玩手術刀,萬一哪天手術刀不長眼睛,傷了不該傷的人。”
他臉上的表情挺爲難的,一副特別頭痛的樣子。
時初心裡誹謗了一句,總算知道坑妹妹的哥哥是怎麼來的了,陸吾心這丫就會威脅她,不過現在厲晟堯的胳膊情況還攥在他手心裡。
她笑米米的回了一句:“二哥,別說開個酒店,給你開個金苑都行。”
一聽這話,陸吾心臉又黑了。
他問了陸寶才知道小四這幾年幹了什麼營生,而金苑這兩個字,正是時初的風花雪月場所,當即臉色嫌棄的不行:“我可沒這個福氣消受,走,回家,我餓了。”
“二哥,能不能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她還想回去看看厲晟堯,死活不願意走,陸吾心捏了她小臉一把,疼得時初差點慘叫起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看來是不把我的話放在耳朵裡了,如果你敢進去,你信不信我把他胳膊上的骨頭剔下來。”
“二哥,疼——”真疼啊,這個沒良心的。
“還敢不聽話嗎?”
“不敢了,不敢了。”時初疼得連連抽氣,要說陸吾心疼她也是真疼她,收拾她也是真收拾她,真不是親妹妹啊,要不,能這麼對待她嗎?
陸吾心離開安城之前,時初二十四個小時陪護,等到他睡覺之後,纔敢跟厲晟堯偷偷打電話,他們兩人,一個有心不提那天的衝突,一個有心忘記想要重新開始。
陸吾心離開之後,時初才得了空去看厲晟堯,只是兩人的火爆脾氣,見了面又忍不住吵幾句嘴,要是想從對方嘴巴里聽到一句我喜歡你。
那是,難上加難。
厲晟堯住院這段時間,時初事事親力親爲,厲晟堯看着時初爲他忙來忙去,心裡總算舒服了一點兒,不管怎麼樣,時初還是在乎自己的。
如果她不在乎自己,乾脆像前段時間當甩手掌櫃算了,她在乎他,這個認知讓厲晟堯開心很多,只是有些事情,他想細火慢熬。
時初的心離他很遠,其實也離他很近,如果逼急了,她會反彈,他只能不動聲色的把自己融入到她的生活裡,讓她知道,她少不了他。
不過,兩人雖然關係融洽,也免不了吵吵鬧鬧的時候,不過再怎麼吵再怎麼鬧,總算熬到了出院這一天。
時初看着厲晟堯換上西裝傍身,整個人少了那一點慵懶病嬌的模樣,倒是帥氣的驚人人,其實厲晟堯一直長得相當好看,這一點時初很是清楚。
要不然從小到大,她也不會死心踏地的喜歡這個男人這麼多年。
此時此刻,他那雙烏黑如玉的俊眼漫不經心的瞅着她,她已經收拾好東西,瞧見厲晟堯帶了一絲情意的眉眼,硬生生的將自己的目光扭轉了過去。
纖細的手指一擡,沒用什麼力道的壓在他肩膀上,笑意從眼底流了出來:“如果你這條胳膊再受什麼傷的話,到時候不用看醫生了,我直接拿把刀把它砍了得了。”
聽着她血腥無比的話,厲晟堯反倒笑得更深了很多。
時初這丫頭,非得說這種話掩飾自己真實的內心,關心他就直說,非要這麼曲曲繞繞的,也真是難爲她了:“你放心,哪怕我沒有了這條胳膊,也照樣能滿足你。”
對於這種話,時初聽得多了去了,偶爾還能厚着臉皮跟對方調侃幾句,但是這話從厲晟堯嘴巴里跳出來的時候,她總覺得不太適應。
果然是跟着什麼人混久了,哪怕如厲晟堯,也會說這種情話了,心下一嘆,她到底缺失了這個男人生命中多少件事情。
兩人吵吵鬧鬧的出了醫院,時初要去開車,厲晟堯大男人的自尊心又發作了,死活不肯讓時初去開車,說是自己去開車,讓她在這裡等着。
結果,時初卻碰到了慕慎西,慕慎西有段時間沒見時初了,女人精緻如初,眉是眉,眼是眼,那雙漂亮妖嬈的眼眸裡依舊流淌着淡淡的笑意。
看起來風情得很。
身上的職業裝盈盈一勾,將那隻小蠻腰收的不盈一握,彷彿一隻手都能包住,這個女人真是什麼時候都勾人的很。
有意思得很,幾天不見,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恨不得剝了她身上的衣服,壓在身下,好好疼愛她一把。
慕慎西當然不會把這些禽獸的想法表露出來,他走過去,豪不意外的搭上她的肩,語氣熟稔不已:“這段時間在幹什麼,爲什麼不回電話,不回短信?”
如果是平時,時初跟他搭一下肩,也沒什麼,她還跟慕慎西跳過豔舞呢,只是她剛厲晟堯的關係這會兒捉摸不透的,她不想給自己多找麻煩。
畢竟,一個醋罈子吃起醋來,隨時都能把她淹沒在醋海里,不動聲色的推開了他的胳膊,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忙唄。”
看出時初眼底有一絲絲的疏離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慕慎西笑的益發的邪魅,這個男人若是想you惑一個女人,怕是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能逃脫了他的魔爪。
隨口一問,語氣熟稔的不行:“忙什麼,一通電話都回不了?”
時初看着慕慎西那一雙招人的桃花眼,想着這斯長這麼帥幹什麼,風情的讓她一個女人都受不了,她高跟鞋往後挪了一步,假裝受不住刺激的捂住心口:“什麼都忙。”
“算了,這次懶得跟你計較了,下次再不接我電話,小心我饒不了你。”慕慎西大大方方的開口,看的時初又是一愣,畢竟美色當前,饒是她也難以抵擋。
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念頭,驚問:“你來醫院做什麼?”
“我不來醫院,怎麼看得到你。”慕慎西突然猝不及防的伸出手來,勾住了時初的一縷髮絲,時初的心,登時緊了一下,想抽出自己的頭髮,小聲的叫了他一句:“慎西。”
“頭髮上有片葉子,我幫你取下來。”慕慎西溫柔的撫摸着時初,那語氣動作簡直讓人拒絕不得,時初目光左遊右移,看到一輛黑色霸氣的越野時,臉色頓時一變。
厲晟堯什麼時候過來的,剛剛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慕慎西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疑惑的問了一句:“怎麼了,小初兒?”
“慎西,抱歉,我今天該走了,咱們改天約。”然後匆匆的推開了慕慎西,朝着厲晟堯的車子走去,不然,那位祖宗又要鬧開了。
上了車之後,厲晟堯的表情一直顯得特別的無動於衷,淡漠疏離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波瀾不驚的開着自己的車。
而時初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緣故,一路上心底都在突突打鼓。
好不容易到了厲晟堯的別墅,上了二樓,這位爺總算開了尊口:“以後不要再跟慕慎西再聯繫了。”
慕慎西看時初簡直是赤luo裸的愛意,這一點,厲晟堯分外不能忍,他能容忍時初身邊有寶兒的存在,並不代表他要忍受時初身邊有一個慕慎西。
更何況,他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還敢明目張膽的追求時初,簡直就是不要臉!
時初聽到這句話,頓時愣在了原地,幾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厲晟堯:“這個要求我不同意,厲晟堯,你難道還不准我交男性朋友了。”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她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眸色又沉了幾分。
那墨玉一般的眸色裡像是翻滾流動着一種莫名深沉的情緒,沉甸甸的如山一般即將傾倒下來,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的醇厚迷人。
甚至還帶了一點兒好商好量的提醒:“時初,我不是不准你交朋友,而是慕慎西已經有了未婚妻,還跑過來招惹你,你覺得這種男人可靠嗎?”
兩人離得很近,時初能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厚重冷香,像是一道密密麻麻的網纏住了她的呼吸,慕慎西,竟然有未婚妻了,她怎麼沒聽說?
不過,哪怕他有未婚妻了,又能怎麼樣,她也沒有打算跟他發展進一步的關係,而且時初在安城七年,早已經練就不了得罪人的本事。
寧可多一個朋友,絕對不給自己樹立一個敵人。
更何況,慕慎西幫過她,她不可能過河拆橋,眉心狠狠的沉了幾分,她望着厲晟堯,試圖跟他解釋:“厲晟堯,他真的只是我一個朋友。”
什麼時候,他跟她之間竟然變得這麼互相猜疑了?
一想到這些,時初心痛的不行,偏偏厲晟堯也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就此了結,他漆黑如墨的眼底像是掀了一場黏稠的霧。
隔着那雙清透黑白的雙眼,有一絲絲冷意從他眼底流露了出來。
其實方纔在車上,他已經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慕慎西撩起她的頭髮,然後揉了揉她的髮絲,那樣寵溺的動作。
如果說慕慎西對她沒有一點兒企圖,他是萬萬不相信的。
他眼底的情意,饒是他一個局外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慕慎西這段時間爲了退婚,也沒少折騰,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時初,他怎麼會這麼做?
心底騰起一種莫名的情緒來,這段感情,他知道他對時初太過於患得患失了,他已經遺失了她七年,不想再把她弄丟一次了。
“如果是朋友的話,他會對你有那種企圖?”他的聲音平靜之中透着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冷漠,落在時初身上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冰雹砸在骨頭上的疼。
她咬了咬脣,試圖跟他講道理,憑心而論,她跟慕慎西認識的時候雖然不長,這個男人也經常油腔滑調的嘴上吃吃她的豆腐,但是他實際上卻從來沒有越軌過一步。
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聽男人的嗓音又淡淡的響起來:“時初,你開了金苑幾年,你能跟我保證,你從慕慎西眼底從始至終沒有看到一丁點兒企圖嗎?”
這個,時初當然不可能保證。
一個男人,對一個漂亮的女人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哪怕他只是對這個女人有某方面的衝動,從他眼底還是能看到一絲一豪的企圖。
她漫不經心的擡起了頭,目光有幾分正色,琳琅的顏色從眼底跳出來,顯出她此時此刻的決心,她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厲晟堯,如果照你這種說法,那我以後就不用交朋友了,以前我開金苑的時候,身邊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時初,你非要再說這種話惹我生氣嗎?”男人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時初這幾年聲名狼藉的名聲完全拜金苑而來。
她身邊男人無數,今天跟這個鬧一出桃色緋聞,明天跟另外一個傳出一段曖昧,這些事情,時初幹得出來。
時初好笑的聳了聳肩,漂亮的頭髮從肩膀上流淌下來:“本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爲什麼我不能說,厲少,你要不要聽聽我曾經都過什麼樣的男朋友!”
“夠了!”厲晟堯突然豪無防備的伸出胳膊,將時初圈在自己的臂彎之中,聲音一寸一寸的壓下來,彷彿帶着一股子高傲難平的味道:“以前你怎麼樣我不管,從今以後,你如果再讓我聽到你這種不三不四的傳聞,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哈哈——”時初到底是笑出了聲,她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他都能生氣成這個樣子,若是真發生了點兒什麼,他不是要氣得殺人。
想着這些,笑意莫名其妙的從她眼底浮了出來,時初本來就生得漂亮,若是鳳眸裡勾出了一點兒輕嘲,像是粼粼一片水色,懶懶展開。
她今天本來應該要去上班,有一個會議要開,因爲厲晟堯出院,她推了,可是她沒有想到,她跟他的關係,哪怕是磨合了這一段時間,稍微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如臨大敵一般,她笑了笑,語氣益發的涼:“你是不是一直在在乎,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