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帝國地域,盤踞在雲天大陸西南之地,自古繁華,即便是雲天大帝的時代,這裡土地也是有名的繁華富庶之地,帝都龍城的繁華,更是難以用言語描繪。
煙柳如畫,風簾翠幕,雲樹繞堤沙,龍城中參差數十萬戶人家,街市旭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喂,聽說了嗎?薄家的少主找到了,過不了半個月,就要到龍城了。”百姓甲道。
“真的假的,薄家少主不是一直在龍城嗎?”百姓乙道。
“大門大族的秘辛,豈是我們能知道,我們也不過是聽別人說的。”百姓丙道。
“你們猜,薄家少主是女子,跟莊家小姐比起,不知道誰更勝一籌。”百姓丁十分八卦的道。
“薄家女子容顏天下無雙,見其母可知其貌,應該不會差,只是這德行嘛,就很難說。”百姓甲道。
“噫,你們快看那邊,是不是莊小姐和莊公子?”百姓乙忽然驚訝的道。
“哪裡,哪裡……”其他人紛紛起鬨,不停的尋找對方的身影。
“就在對面,驚鴻樓。”百姓乙指着對面一所的茶莊道。
“莊少主和夢蝶小姐,真是金童玉女下凡,好看得不得了。”
“那當然,夢蝶小姐,可是帝都第一美人。”能一睹第一美人的風采,自然不能錯過。
“就是……”
驚鴻樓,臨街的走廊上,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男的瀟灑俊美,女的清麗脫俗。
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耀眼的風景,讓人遐想翩翩。
莊夢蝶看着街上,接踵摩肩的人羣,楚楚動人的面容上,掀起一抹溫婉動人的微笑:“薄家少主終於找到了,薄家的人一定很高興。”
莊周聽着衆人的討論,英俊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漠然道:“居然沒死掉,真是命大。”
似是沒有聽到莊周話中的恨意,莊夢蝶柔聲道:“薄家少主,是有福氣之人,自然是福大命大。”
哼!莊周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開。
莊夢蝶面上一愣,連忙追上去,小心翼翼的道:“哥哥,是不是小蝶說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一語話畢,眼淚已經在美眸中打轉。
佳人含淚,見者心疼,莊周連忙堆起笑容道:“小蝶多心了,哥哥怎會生我們家小蝴蝶的氣,塹世子可是很快就到了,趕緊拭掉眼淚,不然就不漂亮了……”
忽然腳步一停,回頭看着莊夢蝶道:“小蝶,你的妝有些花了,你還是先去洗洗臉吧。”
“是嗎?”莊夢蝶趕緊摸摸自己的臉。
“當然,哥哥豈會讓小蝴蝶在人前出醜,不信你問宛珠。”莊周暗給莊夢蝶身後的小丫環一個眼色。
宛珠上前一步瞧了瞧道:“是,小姐,你的眼線散開了一點,奴婢陪你去重新上妝吧。”
莊夢蝶馬擡起衣袖庶住面,飛快的朝茶莊內,專門提供給客人休息的廂房走。
兩人前腳剛走,就有名男子一派雍容的走到莊周旁邊,白皙的眼膚,耀眼的黑眸。只是此時,這雙眼眸肅然若寒星,面容冷峻如冰,不過無損他的俊美。
但是,看得出,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
“消息確切嗎?”梵塹冰冷的側臉,輪廓如刀削一般。
“你怕了?”莊周答非所問。
“你難道就不怕嗎?”梵塹反問。
莊周冷笑一下:“據可靠消息,她失憶了,所以這些年才一直沒有回來。”
梵塹眼中凝出一抹意外道:“你的消息,一直很準,一如當年那麼準 。”脣邊揚起一抹笑,此笑如鴻羽飄落,就是讓人心動啊。
當年!莊周的脣角也微微翹起,眼眸笑起來來的時候,像兩彎月芽,裡面同樣有着月光的清冷淡漠。
兩個絕世美男子站在走廊上,傾倒過往的女子無數,而且此時,薄情也不在遠處的馬車上,脣邊似笑非笑盯着他們,心裡暗道:“真是兩隻妖孽。”而且是兩隻心狠手辣的妖孽。
薄情過完年後,就在慕昭明幽怨的目光,踏上前前往華夏帝的路,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在三月初到達華夏帝都龍城,恰好領略到了龍城煙柳如畫,風簾翠幕,雲樹堤沙的風光。
只是,她故意讓十長老,把她回來的時間推遲半個月,還故意讓人散佈出去,就是想看看,這些昔日的老朋友,都會有什麼反應,看來她還是高估了他們。
“老頭子,看來薄家的辦事效率不怎麼樣?”薄情回過頭道,瞧着兩邊林立的商鋪。
當看到前面一塊,用古體書寫着“歸去來兮”四個大字的招牌時,眼眸內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十長老閉着眼睛不出聲,這一路以來,但凡是經過薄家的產業,她都會進去看看,然後批得一文不值。
偏偏,她批的每一句都是對的,讓他無言以對,同時也看到重重的危機。
薄家真如這丫頭所說的,已經老得腐朽了,再不變通的話,就只能淪爲歷史,湮滅掉。
“提醒你一句,見到長老們,別那麼囂張,要尊重他們,別老頭子、老頭子的亂叫。”十長老好心的提醒道。
偏薄情不領他情,漫不經心的道:“老頭子怎麼了,沒叫他們老不死,就已經不錯。”一羣自以爲是的老傢伙,把家族弄得烏煙瘴氣,還想得到她的尊敬,拿出真本事來。
十長老無語的垂下眼眸,早晚這小丫頭吃了他們的虧,就知道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薄情不耐煩的道:“再不來迎接,我可就自己走了。”
回來就回來,偏要大張期鼓,弄得人盡皆知,生怕別人不知道薄家的少主,還僥倖的活在人世。
“你識路。”
“我這張嘴,不只是用來吃東西,還能說話。”薄情一語戳回去,她是失憶,不是變白癡。
正說着,突然前面一陣喧譁聲,一列浩浩蕩蕩的隊伍,突然的出現大街上,一直朝停在街口不遠處走。
驚鴻樓上,莊夢蝶已經出來,正含羞帶笑的,站在梵塹身邊。
突然看到下面的隊伍,驚訝的道:“這不薄家的親衛隊,他們這樣大張期鼓的上街,是怎麼回事,馬車裡面的,又是什麼人?”一連問題浮上來,卻什麼也想不到。
莊周和梵塹面色凝重的盯着馬車,只見馬上的人紛紛跳下來,領頭的人走到馬車前,帶領衆人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屬下莫星寒,參見少主,恭迎少主回府。”
“恭迎少主回府。”後面親衛兵也跟着高聲呼道。
聞言,大街上瞬間沸騰起來,無數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那輛看起來極爲普通、素雅的馬車上。
薄家少主回來了,並出現在大家街上的消息,瞬間以閃電般的速度,傳遍整個龍城,整個龍城皆爲之沸騰。
猜想一經證實,莊周和梵塹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本應該是半個月纔出現的人物,卻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怎能不震驚。
莊周的面色更是有些發白,薄情意外現身,就是意味着,他一路上佈下的暗線,已經暴露。
薄情,這個讓他恨到靈魂裡面的女子,再一次狠狠的耍了自己一把,可惡!
同樣,梵塹也緊緊盯着馬車,扶着欄杆的雙手,青筋暴起,似是要把欄杆捏碎似的,眼眸內的東西,不僅僅是有恨,還夾雜着其他的,更加複雜的東西。
“起來吧。”
薄情那略微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慵懶得像剛從沉睡中醒來,邪魅中中透着一絲狂野,立即酥到人們的骨子裡面去,讓人生出要一窺真容的衝動。
聲音中那種嫵媚,那種魅惑,那風情萬千的感覺,讓人即使沒有見到本人,也會產生一種錯覺,馬車內必然是一名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又風情萬種的美人。
“自古美人皆是一笑傾人城,薄家少主卻是一聲傾人城,真不知道這薄家少主的真容,是何等的傾國傾城,讓天下人爲之瘋狂。”莊夢蝶一臉讚歎的道。
因爲莊夢蝶一言,薄家少主,一聲驚豔全城的消息,迅速在龍城內散開,可惜由始至終,這位薄家少主都沒有露出一下臉,馬車就在親衛兵的護送下,緩緩消失在衆人的視線。
如果龍城是因爲城中,一條如巨龍般的大江,從帝都的中間穿過而得名,那薄府的就是一隻鳳凰,他靜靜的棲息在大江的西城,與東城帝宮遙遙相望。
雖然薄府的佔地面積,只是帝宮的一半大,但足以顯示出,他在華夏帝宮的重要地位。
只可惜,現在的的薄家,是一隻睡着鳳凰,僅有華麗高貴的外表,而沒有讓人敬畏的實力。
薄情的馬車,緩緩的駛入薄府那不遜色於城門的大門,而且是唯一的正門,可惜大門外面,除了平時守門的十六名小廝外,卻沒有任何人出來迎接。
看到這一幕,薄情冷冷的一笑道:“十長老,看來我這個少主,沒有你口中說的那重要。”
十長老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你既然要隱瞞,你在東聖的身份,想要得到族中的重視,就要拿出你的真本事,別隻會耍嘴皮子,不過長老們商量過來了,你回來可做兩件事,助你立威,而他們絕不會反對。”
“如此厚禮,我一定會好好利用的。”薄情妖冶的一笑道。
“妖精。”十長老馬上在心裡叫道。
剛纔在大街三個字,差點讓他這個老頭子失守,讓親衛兵出來迎接,已經夠轟動的,沒想到她三個字就惹得全城轟動,一聲傾人城,傾國妖孽。
硃紅的大門緩緩合上,大門內幾乎自成一個世界,跟外面完全沒有關係,就好像是完全隔絕了一般,難怪消息如此不靈通,落後又守舊。
隊伍穿過幾條,不比外面大街短,卻有些冷清的長巷後,終於在一幢高大的建築物前停下。
珊瑚從外面掀開簾子:“主子,我們鳳凰閣外面了。”
鳳凰閣中的鳳凰樓,是薄家議事的地方,是亦是十大長老平時聚集在一起,處時家族事務的地方。
“薄情,你這個賤人,還回來作什麼,怎麼不死在外面。”
剛走馬車,薄情就聽到一把囂張、刻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回過頭,就見一排女子站在鳳凰閣外面,似乎是等,或者迎接什麼重要的人物。
說話的女子,一身玫瑰紅的薔薇香緊身泡泡袖上衣,下面是鵝黃色的紗暗花裙,腰間用白色的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挽着飛仙髻,斜斜插着一支碧玉瓚鳳步搖,顯得體態十分豐滿,雍容高貴。
薄情冷冷的掃一眼道:“她是什麼,也是薄家的人。”
莫星寒恭敬的道:“她叫纖離,是族中一位子弟妻子的妹妹,他們全家都寄住在府中。”
薄情脣角一勾:“他的家人也薄家的產業中當差。”
莫星寒道:“沒有。”
薄情繼續道:“那族中子弟十分有建樹。”
莫星寒眉頭一皺道:“也沒有。”
“父輩呢?”薄情的面色沉下。
“也沒有”莫星寒心裡微微一動,這纖離要倒黴了。
問到這裡,薄情沒有再理會莫星寒,而是看向十長老道:“你說,我回府,就能做兩件事,長老們不會反對。”
“是。”十長老道,拈着鬍子,她不會是想,用這個機會來教訓纖離吧。
那纖離見薄情遲遲出聲,以爲是被自己嚇着了,正想出聲,薄情脣角一勾道:“第一件事,查一查我們薄府中,像他們一家這樣,不是薄家人又白吃白住的人有多少。”
瞧着衆人驚訝的面色,薄情淺淺笑道:“第二件事,三天內,把他們統統趕出府。”
聞言,在場的人,瞬間石化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