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猜測、戒備、慌亂衝刺着這個房間,讓衆人間不自覺的保持開距離,甚至是想逃離,宋思寒幾乎用吼的音量道:“這個房間內,除了你還有誰?別所拖延時間。舒歟珧畱浪客”薄傾情一再賣關子,快把他的耐性磨光,語氣越來越不客氣。
薄傾情指指房中的女人們,林暉哭笑不得的道:“夫人竟早知道兇手是誰,又知道他隱藏衆人當中,何不早點說出來。”這是把大家當猴耍。
薄傾情眉宇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捏了捏了眉心道:“本夫總要花點時間,把兇手殺人的過程理清楚,不然如何某些人心服口服。”
李嬤嬤似是察覺到一絲異樣,幾乎薄傾情的脣一停,就把話複述出來,想盡快結束此事。
林暉一愣,敢情左相夫人是存心跟他們鬥氣呢。到底是個孩子,不知輕重!
“指出兇手之前,本夫人還有幾個地方還沒有想清楚,所以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在場的諸位。”薄傾情眼眸輕垂,聲音懶洋洋的道:“京兆尹與西伯府,誰離左相府比較近,各自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左相府。”
“京兆尹府比較近,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至於從西伯候府到左相府,是半個時辰多兩刻鐘。”林暉給出肯定的答案。
默默的點點頭,薄傾情淡淡的問:“西伯候、小候爺,你們可同意林大人的回答。”
西伯候從第一眼見到薄傾情起,她就一直是面容淡淡,語氣淡淡的,無論情況對她有多麼不利,也未見她露出半點慌亂,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讓人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接着李嬤嬤的話尾道:“林大人擔任京兆尹多年,對京城十分的瞭解,他的答案自然是準確的。”言外之意是他同意林暉的答案。
薄傾情豎起一根纖細的玉指:“再問一個問題,柳大夫今日可是在西伯府做客,碰巧聽到宋小姐的消息,隨行而來。”她要證明一點東西。
李嬤嬤複述過後,柳青一臉淡然道:“不是,是小候爺到客棧中找本公子,本公子纔到西伯候府,然後才一起過來。”說到這裡,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她要證明的是時間,眸子內劃過一絲讚賞,這女孩果然心思細膩,聰慧過人,可惜是個啞巴。
宋思寒耐着性子,等薄傾情問完兩個問題,但當他發現這些問題跟宋思思的死,完全沒有什麼關係時,不由的火大了,正要發作時,被西伯候按住,只聽他沉着聲音道:“讓左相夫人把話說完。”目光盯着薄傾情,像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爹……”
“住口。”
西伯候大聲喝道,宋思寒只好走出一邊,警告的瞪着薄傾情,握着拳頭在心道:“好,很好。”他就耐着性子,看這個臭丫頭怎麼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怎麼找出兇手,不然,她活不過今天,左相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薄傾情面容平和,眼眸幽黑清亮,絲毫不理會宋思寒的警告,淡淡一笑道:“最後一個問題,從西伯候府到左相府,可有捷徑能走,或許是快馬加鞭在半個時辰以內趕到左相府。”
“沒有捷徑,而且即便是快馬加鞭,也不能在半個時辰內趕到左相府。夫人,這裡面有何不妥。”幾乎是李嬤嬤的聲音一落下,林暉就不加思索的道。
“這就得問問西伯候和小候爺了。”薄傾情勾起脣角冷笑道,故意賣關子。
“問我們什麼?”西伯候下意識的問,一臉疑惑。
薄傾情清亮純淨的眼眸玩味的盯着西伯候,似笑非似的道:“本夫人也一直想不明白,西伯候府比京兆尹路途遠,中間又花不少時間請柳大夫,爲何還能趕在林大人之前……到達左相府,而且足足早了近半個時辰。西伯候、小候爺,兩位可否給本夫人解釋一下其中的原故。”
李嬤嬤雖然不明白薄傾情的這些問題有什麼用,但是看到西伯候被卡住說不出話的表情,就知道定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至於對方是怎麼做到的,怕只有這女孩纔會知道,看來府中有些人留不得,以免禍及蕭牆。
見父子二人不吭聲,薄傾情冷冷的道:“宋小姐死亡時間是一個時辰之前,按正常時間來算,候爺、候夫人,小候爺,還有柳大夫,你們那怕是快馬加鞭,此時也應該還在路上,而不是在左相府。別說你們能未卜先知,沒有人會相信的。如若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夫人可就要告你們誣陷之罪。”眼眸一冷,溫度驟然下降。
李嬤嬤把話複述出來後,衆人不由的傻了眼,眨眼間,原告就變成了被告,宋思寒氣得就差沒有一拳打死薄傾情,可惜無論他怎麼想,也完全找不出其中的關竅,只能大聲叫道:“臭丫頭,不要胡說八道,冤枉我們。”
西伯候也是上過戰場,殺過敵,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想今天會栽在這些小事上,努力的保持着鎮定道:“左相夫人請慎言,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西伯候府,林大人在此,本候相信他自然會查明真相。”
此時還好意思搬出林暉,宋家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膽子臉皮。薄傾情脣邊露出一絲譏諷,慵懶的道:“看來西伯候是一心想着怎麼讓本夫人早點死,好讓你們的女兒當上左相夫人,把能證明你們清白的,最明顯的事情給忽略。”
西伯候的色一白,就聽到李嬤嬤複述後面的話:“這樣吧,本夫人做做好人,找一個人告訴你們吧。”
薄傾情的目光一移,落在衆女人中,一指道:“碧姬,你來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