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送走了糾結二人組之後，衛黎和程澤總算迎來了真正的二人世界。
程澤坐在牀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收拾紙牌，總共一百零八張牌他反覆了很多次纔將其全數收攏在手裡。
收完之後他又愣怔了很久，然後才擡頭對一旁同樣沉默的衛黎說：“謝謝你。”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大概也只有衛黎聽了纔會露出一個意會的笑容，他伸手拿走紙牌裝進盒子裡，然後順勢坐下攬住對方的背，輕聲笑了笑：“矯情了啊。”
程澤搖搖頭，認真道：“是感慨。”
“我知道。”衛黎說着頓了頓，然後湊過去吻住對方的脣，輾轉半刻才離，“咱們過好咱們的。”
“李牧他……”程澤猶豫，他統共喜歡過衛黎一個人，實在不善於插手別人的感情，但是放着樑涼不管他又於心不忍。
衛黎知道他的爲難，但是他對李牧的想法同樣不甚清楚，聞言只好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對我來說，他是靠譜的好兄弟。”
程澤沉默下來，半晌才道：“只能希望他……哪兒都靠譜。”
衛黎見他平靜的神色下是遮都遮不住的隱憂，心裡恨不得把李牧拷問一萬遍，只是他多少能猜到一點對方的想法，故而也只能做個靜觀其變的局外人。
“程澤，你不覺得現在這種場合講別人很煞風景麼？”衛黎擡手捏住他的下巴，揚起眉裝出一副生氣的架勢。
程澤順着他的動作與他目光交接，然後被對方眼裡逐漸迸發出的光亮閃了閃。
他忽然有種被人當作獵物盯上的錯覺。
於是暗自淡定的程老師在衛黎的手裡慢吞吞地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是，我們早點洗洗睡吧。”
這話顯然不能讓心裡早已有了理想答案的衛老闆滿意。
只見衛黎慢慢眯起眼的同時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直到他能感受到對方呼吸間噴到他臉上的熱氣。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平日裡清朗的男聲在此刻顯得曖昧又誘人：“你以爲我會這麼放過你？”
這話聽得程澤忍不住擡了擡眉，他面色平靜地擡手握住衛黎的手腕，然後力道柔和但不容拒絕地慢慢把他的手拉下來，自己則傾過上半身湊近對方。
“你確定，是你不放過我？”
“哈。”衛黎從喉嚨口泄出一聲短促的笑聲，然後他慢慢彎起脣角，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神采奕奕地湊近對方，聲音中的期待之意顯而易見，“無所謂啊，歡迎你不放過我。”他頓了頓，眼裡燃起勢在必得的光芒，“別敷衍我也別拒絕我，我很堅持。”
“你……。”程澤對上他的厚臉皮有些啞然，哭笑不得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微妙的促狹笑意，“昨天看到你往揹包裡塞啦啦啦了。”
被抓現行的衛黎聞言卻毫不害臊，面色坦蕩又誠懇，彷彿在和人商談一份幾百萬的大合同：“那想必你更清楚我的決心了。”
程澤被他勾得也有幾分意動，莫名覺得有一股微弱的電流正漸漸從彼此雙方接觸的部分蔓延到別的地方。
衛黎的眼神炙熱，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小小倒影彷彿都帶上了灼熱的溫度。
全神貫注，彷彿他就是對方的全世界。
程澤與他對視良久，終於敗下陣來。他順從心意地湊過去吻住他的嘴脣，彼此交換了一個情意綿綿的溼吻。
他離開衛黎的嘴脣，然後又眷戀又不捨地親了親對方亮閃閃的眼睛。
“去洗澡。”
老王農家樂就算硬件設施再好，也不可能像五星酒店那樣給情侶準備雙人浴缸——更何況程衛夫夫倆也做不出預定情侶間這麼高調的事。
於是兩個平均身高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肩並肩、腿挨腿地擠在一起洗鴛鴦浴——
你他媽是在逗我呢？
程澤和衛黎脫剩一條內|褲站在浴缸外的時候都是這麼想的。
衛黎側過頭，火熱的目光忍不住程澤身上流連。
喲呵，居然真的有八塊腹肌！八塊！
他心酸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悲痛地發現因爲這一個月公司事忙疏於鍛鍊之後，他的四塊腹肌居然有點搖搖欲墜！
程澤順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腹部，然後無師自通又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背。
結實的胸膛和緊緻的腹肌在衛黎面前毫不遮掩地顯示出美好的起伏線條。
他下意識地擡手捏住了鼻子。
程澤強行把自己的視線從對方白皙皮膚上的啦啦啦啦拉開，然後擡頭就看見對方更蠢的樣子。
他彎了彎脣，笑道：“做什麼。”
衛黎若無其事地放下手，一本正經道：“我在測試自己的自制力。”
“哦。”程澤點點頭，同樣認真地問道，“結果呢？”
這句話衛黎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衛黎在對方盈滿笑意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堅定地伸手抱住他的腰，然後將自己啦啦的上半身與他貼合，啦啦相對的滿足感讓他慢悠悠地發出一聲喟嘆：“對上你，哪可能還剩那玩意兒。”
話音剛落，二人明顯感覺到下方緊貼的部位隨之起了啦啦。
程澤剋制般地偏過頭在他耳朵上落下一吻，然後往後仰了仰身體，努力與像吸鐵石一樣吸着自己的衛黎分開一點點。
N極不滿S極的閃躲，堅持不懈地靠過去，甚至張嘴含住對方的上下微動着的喉結輕輕吮了一口。
“唔……”程澤猝不及防地泄出一聲低吟。
衛黎滿意地勾脣笑了笑，然後伸手幫他摘去了眼鏡，一邊撫摸着對方的眼睛，一邊喃喃地對他表白：“我最喜歡你的眼睛，你知道麼？真好看。”
眼瞳漆黑純粹，眼底澄澈明亮。但這都不是最好看的，最好看的是它們在看他的時候，那樣專注，彷彿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
程澤心領神會，又忍不住湊過去與他接了個吻。
良久，他們喘着氣分開。
程澤迅速把他停留在自己後腰已久並有明顯下探趨勢的手握住，然後拉着他的手腕擡高，同時整個人用力把他推到了身後的瓷磚上，另一隻手則按住他的肩膀，形成一個不鬆不緊的禁錮姿勢。
衛黎意外地挑了挑，然後就順從地靠在牆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戲謔道：“程老師喜歡這種調調？”
程澤視若無睹，只是認認真真地看着他，用可以說“I do”的嚴肅口吻說：“有一件事先說在前面。”
“還說什麼……”衛黎側着微跨一步，然後擡起左腿卡進對方的腿間，語氣曖昧得有些恰到好處的流|氓，“這種時候，不如來做？”
程澤被他蹭得悶哼一聲，好歹纔沒有啦啦出來，他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用膝蓋抵住對方的膝蓋，不讓他動彈。
衛黎靠在牆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顯然很滿意對方額上淋漓而下的汗珠。
程澤忍無可忍，按着他的肩把他轉了個身，但是又怕自己用力過猛，於是用左手託着他的下巴防止他撞到牆上。
然後下一刻他感覺到自己手心被對方百轉千回地舔了一下。
……你妹。
程澤面無表情地無聲咒罵了一聲，然後湊到衛黎耳邊一句一字道：“衛黎，我們……不做到最後，好不好？”
全壘打要變成五姑娘們的互相幫助？暗地裡策劃已久的衛黎馬上不滿地轉過頭對他怒目而視。
程澤迎着他的怒視表情看起來依舊冷靜，但是他壓在衛黎身上的力道卻明顯越來越重。
“你不要不開心。我只是想鄭重一點。”
“你哪裡是鄭重一點，你這是太鄭重了！”衛黎不滿地掀開他，“哎我操，我們都交往了小半年了，人家男女情侶也都要發展到這一步了吧？你呢？除了拒絕還是拒絕？程澤，我真他媽懷疑你是不是根本接受不了我！”
本來他只是想發泄一下怨氣，誰知說到後來心裡越來越慌，於是開始口不擇言。
“接受不了你就說啊！我告訴你我沒辦法跟你柏拉圖，我每天做夢都夢見你！我想跟你啦啦，跟你啦啦你懂不懂？！”
程澤看着他慌亂憤怒的模樣心裡一疼，然後趕忙重新抱住他，一邊在他耳旁輕吻，一邊急切地說：“我懂，我懂……”
“你纔不懂！”
衛黎難得傲嬌，程澤無奈的同時居然有些好笑。
於是實誠的程老師真的笑了出來。
“我□□還敢笑？！”
程澤強自忍住笑意，一針見血道：“你現在像個小姑娘一樣彆扭。”
衛黎聞言深吸一口氣，然後皮笑肉不笑得回他：“那現在感受一下我男人的一面？”
程澤一窒，用息事寧人的語調說道：“衛黎，雖然你剛剛那是氣話，但是你對我的質疑很傷我的心。”
衛黎眯起眼斜視他：“還學會裝可憐了？差評。”
“……”程澤無奈，只好挺了挺腰學着他耍流氓，“你感覺不到？”
衛黎被那硬度頂得面上不由一熱，嘴上逞強道：“來啊，讓我深入感受一下。”
“別逞強，你明明在抖。”程澤撫摸着他的背，因爲汗水變得黏膩的手感依舊讓他留戀不已，“你有多想，我就有多想。但是還不到時候。”
衛黎聞言皺起眉，語氣尖銳地反問道：“那什麼時候到時候？扯證嗎？”
程澤不贊同地看着他，然後下一秒被他眼裡的恐慌打敗，嘆着氣吻了吻他汗溼的額頭，語氣溫柔：“等我們搬進新家，好不好？”
“古人都沒有結婚證的說法，我們要那張紙做什麼？”程澤神色自然地說完，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有些害羞地強調道，“啦啦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解決？”
衛黎被他一說覺得也是啊，賓館這地方不乾不淨的，也不知道多少人做過，他和他家澤澤的第一次放這兒是虧啊。
“那行啊。”他的臉上重新揚起躍躍欲試的笑容，然後抓住程澤手往下放，“不到最後，先來一發嘛。”
作者有話要說：耽美好像再次處於風口浪尖了。本來想這章寫個一千字直接拉燈的，但是又捨不得程衛二人的你儂我儂，所以就寫了一大段無關緊要的夫夫相處細節。關於炕戲，正文是肯定不會有了，番外的話到時候看情況。我說這個是想說，如果有讀者對這個特別看重的，那就走好不送吧。
最近人不正常，不想看文也不想寫文，好在現在看來過了倦怠期，無論如何希望讀者姑娘們的三次元順遂安康。
另外，熬夜看完了《璀璨王座》【還沒完，不過應該快了哈】整個人都有了動力呢麼麼噠，推薦喲
奉送一個三次元真人小劇場：
哥們：等我有了肌肉，就不會注孤了。
我：女生真的不喜歡很大很大的肌肉，要適度！
哥們：男生喜歡啊。
我：……
哥們：臥槽，說錯了
我：不要解釋
哥們：我喜歡……
我：我懂得
哥們：日，不對！
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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