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前一夜肆意妄爲,第二天程澤發燒了——當然發燒這件事已經不是本人能察覺的。

發現這個事實的衛黎原本是懷揣着如新婚小媳婦兒一樣的心情,深情款款地凝視着對方,打算來一個盼望已久的早安吻,火辣辣的早安吻。

然後他等了又等,等了再等……覺得澤澤大寶貝的臉好像有點紅?

難不成他目光太火熱給烤熟了?

衛黎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然後揉了揉咕咕作響的肚子,覺得還是不要讓程澤睡到自然醒了。

於是他柔情蜜意地擡起手捏了捏程澤的臉,燙手得他一愣。

昨天……難道不是他躺倒?

衛黎滿心疑惑地又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我草,程澤你醒醒!你身上怎麼這麼燙啊?!”衛黎猛地仰起身,口氣着急,手上推弄對方的力道卻十分輕柔。

然後程澤一動沒動,一點醒來的徵兆都沒有。

衛黎一咬牙,伸出兩指捏住他的鼻子,另一隻手則捂住了對方的嘴:“程澤你給我醒醒!”

他心裡忽然有點心酸——說好的叫早呢?說好的早安吻呢?!說好的端上牀的早餐呢?!

他這兒還腰痠着呢,始作俑者居然先一步躺倒了?

然而下一刻,衛黎看見呼吸不暢的程老師顫了顫長長的眼睫毛,極其緩慢地睜開眼。

衛黎心裡汩汩泛起的心酸頓時一滯。

程澤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久到衛黎快以爲對方失憶了不認識自己了的時候,他忽然笑了起來,輕聲喊道:“衛黎。”

本就不多的心酸立馬被洶涌而來的心疼全數沖淡。

衛黎覺得他能肯定程澤發燒了。

不然這聲充滿依賴和喜愛的“衛黎”清醒的程澤肯定是要百般剋制,到最後聽到衛黎耳中的語氣語調,只會讓他喜悅而非……心疼————好像看到自己就萬事滿足,唸到這個名字就心生歡喜。

就像沒有任何事物,比自己更重要。

於是衛老闆心中的柔情更甚,平日裡清朗的聲音此刻當真溫柔如水:“我在。”

程澤笑得更開心了。

男人冷硬的面容柔和下來,脣角揚到極致,是從未見過的抒懷暢快的笑容。

他不說話,只是伸手抱住衛黎的腰,然後心滿意足又一心一意地看着對方。

衛黎聲音越發輕柔,像是在哄孩子似的:“你生病了你知道嗎?”

“生、病?”程澤語氣遲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頭暈發脹地用力想了想,片刻他又放棄了,只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懶得再想。何況他稍一回憶,頃刻出現的都是他和衛黎搬了新家,從此他就有家有家人的歡欣畫面。

於是他笑得更燦爛了些,認真地看着衛黎道:“沒病,挺好的。”說着他略略仰起身勾住對方的脖子,不自覺地蹭了蹭,“你在。”

衛黎簡直哭笑不得,只是他哪裡能跟現在如同三歲小孩一般的程澤計較,於是他擡手託着對方背部,輕聲輕氣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程澤聞言也不使勁了,老實地看着他:“頭暈。”

“那就好好躺着。”衛黎毫不猶豫地按住他的肩膀讓對方躺好,“我給你拿體溫計。”

程澤乖乖點頭,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讓衛黎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下莫名的罪惡感,撐着腰去客廳翻醫藥箱。

雖說昨晚的運動不算特別激烈——兩個大齡處|男秉持着來日方長的想法,只做了兩次確實是自制力驚人。

當然關鍵是自制力超羣的程澤對衛黎起初咬牙忍痛的模樣印象太過深刻,於是硬是壓下了再來一局的想法,而在這種事上一向主動的衛老闆則因爲對方的渣技術十分煎熬,雖說第二回得了意趣明白箇中的滋味,但爽過之後仍舊是疼啊,於是程澤在中場休息時提出不如就此歇下、來日再戰的時候,他猶豫半刻還是點頭了。

而此時此刻,揉着腰找體溫計的衛黎很是慶幸昨天的決定——如果昨晚大戰了三百回合,那今天就是他們一塊躺屍了。

“希望沒有發燒……”衛黎拿着體溫計回臥室,暗自嘟囔道,“不是聽說下面的才容易發燒?怎麼到我家就顛倒了。”

咳,不過這是不是說明,他家澤澤大寶貝給他做的善後工作很到位?

衛黎一邊甩體溫計一邊朝牀邊走,結果一擡頭卻看見程澤半坐了起來,正專注而認真地看着自己。

他想也沒想就笑了起來,輕聲道:“怎麼坐起來了,不頭暈了?”

程澤不說話,雙臂卻不由自主地展開了。

“這是怎麼了。”衛黎有些好笑,但還是順着他的意靠進他懷裡,一隻手揉着對方的頭髮,一邊側頭親了親他的耳朵,語帶調侃,“怎麼着程老師,還學會撒嬌了?”

程澤規規矩矩地抱着他,把頭擱在他肩膀上,老老實實道:“不舒服。”

衛黎又親了親他的耳朵,然後才拉開了點距離,把體溫計遞到他嘴邊,哄道:“不舒服就要量體溫,好不好?”

程澤又不說話了,只拿一雙因爲發燙而顯得乾澀略紅的眼睛望着他。

衛黎被看得潰不成軍,心軟得只覺要化掉。他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甚至壓不住心裡的情緒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

“乖,寶貝兒。”

話音剛落,衛黎感覺到脣下的眼皮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連忙放開對方,仔細地看着他的神色。

程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卻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別人,良久他顫着脣輕輕地喊了聲:“媽媽……”

衛黎一怔,試探着又道:“寶貝兒?”

然而這一聲卻像是驚醒了程澤,他眼睛裡迷茫的霧氣褪去,漆黑的眼珠緊緊地盯着衛黎,過了半晌才道:“媳婦兒。”

衛黎:“……”

他覺得自己前一瞬心疼得不行的心情跟便秘一樣頓住了。

沒想到程老師都燒得神志不清了,還能記得他是媳婦兒?

說實話衛黎此刻的心情還真是有點啼笑皆非,一方面高興得很,這麼依賴他這麼需要他的程澤絕對是平日裡看不見的;可是另一方面,他難免有些咬牙切齒,生病敢不敢換個時間?新婚第一天沒有柔情蜜意的早安吻和愛心早餐就算了,還要在這兒直接地提醒他腰間的痠軟真的是吃定他了是吧?

偏偏現在程澤可以一口一個媳婦兒叫他,他卻不太敢一口一個寶貝兒喊回去,就怕刺激到病人的某根神經——那副思念至極又強行壓抑,難得泄露出來的一聲“媽媽”真是心酸得他再也不想聽見。

所以澤澤大寶貝確實是吃定他了對吧。

衛黎忿忿地想着,但手上卻特別輕柔地捏着對方的下巴晃了晃,溫聲哄道:“張嘴,測一□□溫。”

這回程澤特別配合,把體溫計含了進去,只是他不自覺地鼓着嘴巴,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衛黎,那樣子居然有點可愛。

衛黎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腮幫子,挑眉笑道:“挺好,生個病能換個性子,也算是調劑生活的情趣?”

程澤微微皺眉,正在衛黎以爲對方被自己語言刺激得要神智清明的時候,他卻略一偏頭,躲開了衛黎的手指。

衛黎看得興起,跟得了個大玩具的孩子一樣津津有味地撩撥程澤,兩手齊上捏着對方的臉頰玩。

程澤左躲右閃全無效果,只好用盡力氣去抱住他,沒想到一時超常發揮,把對病人沒防備的衛黎抱了個嚴嚴實實。

衛黎到了他懷裡倒也安分下來,慢悠悠地撫摸着對方的背部,嘴裡絮絮叨叨道:“怎麼會發熱呢,昨天不還好好的麼……洗澡的時候還跟我炫耀什麼來着?讓我跟你一起騎車上班對吧?行啊,只要你別發燒,我就跟你騎車唄——唔,一個禮拜啊。”

他說完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體溫計拔了出來。

“我去。”衛黎再三確認了讀數,然後伸出食指晃了晃,“騎車沒戲了,程老師,三十七度九。”

雖說證實了發燒,但衛黎倒沒想着要送程澤去醫院。

一來因爲當初衛晨生球球難產讓他對醫院的印象不佳,二來則是三十七度也只是稍微有些發熱而已,用點土法出出汗大概也能好了。

何況他雖然嘲笑對方今日的自打臉行爲,但也不得不承認程澤身體確實是不錯的。

只是這樣一來,他更對程澤的病因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眼下當務之急自然不是從化身三歲的程寶寶口中打探原因。

衛黎把程澤安頓在兩條棉被中,一本正經地坐在牀邊跟他講道理:“不要踢被子,也不準掀被子,熱也要忍着,好好出身汗。”

棉被嚴嚴實實地一直蓋到下巴上,程澤只露出一個頭,睜着變得更加紅腫的眼睛老實地看着衛黎,啞着聲音道:“熱。”

衛黎看得心軟,恨不得舔掉對方脣上因爲發熱而乾裂的死皮,然而面上卻勉強維持住一家之主的肅穆,十分冷酷:“忍着。”

程澤抿了抿脣,眼神裡流露出幾分不自覺的委屈來,乖乖應道:“哦。”

衛黎一時間覺得他簡直是在欺負三歲的小朋友,渣得自己都忍不下去。

不過他轉念就想到某個部位隱隱的疼痛——三歲個屁!

再說了,良藥苦口利於病,他這樣才能讓澤澤大寶貝好起來不是?

只是饒是他再怎麼勸慰自己,還是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對方汗溼的額頭,嘴裡嚐到的明明苦鹹味,他卻彎起脣露出一個甘之如飴的笑容,輕聲哄道:“你睡會兒,我去給你弄點早飯。”

這話一出,一直聽話的程澤卻忽然伸手拽住了他。

衛黎一愣又順勢坐下,聲音中帶着調侃的笑意卻又耐心十足道:“捨不得我走啊?”

程澤搖搖頭,執着地看着他。

“就不能點個頭?”衛黎挑了挑眉,說歸說卻還是拿過一旁放着的毛巾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那程大爺有何吩咐?”

程澤聞言先點了點頭,然後說:“我去煮粥。”

“嗯?”

“今天我要去煮粥的。”程澤一臉認真,他哼哧哼哧了半天,最後居然躲開了衛黎的目光,一邊掀被子一邊要起身,十分堅持道,“我煮。”

衛黎莫名其妙,攔着他不讓他起來,語氣略急:“澤澤,你生病了你知道麼?病人就該躺着,再說煮個粥……”他見對方的面色潮紅,像是比之前嚴重了許多。

衛黎皺眉,正在思考要不要去拿體溫計重新量的時候,卻瞥見了對方紅豔豔的耳朵根——發燒好像也不紅這裡吧?

於是他狐疑地打量再三,最後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挑着眉笑得意味深長:“清醒了?”他見對方不答,又湊近幾分,對方呼吸間的熱氣幾乎噴到自己脣鼻之間,熱騰騰,酥麻麻。

“那先來個早安吻?”

程澤聞言顧不上難爲情了,十分迅速偏過頭的同時推開了衛黎。

衛黎震驚地看着他:“用完就扔?!”

程澤忍過剛纔的動作帶來的眩暈,然後擡頭看他:“我在生病。”

“然後呢?”

“要傳染的。”

衛黎被噎住,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道:“我發現我有點懷念剛剛任我擺佈的程澤。”

程澤聞言沒有反應,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裝沒聽到,只是固執己見道:“我去煮粥。”

“爲啥?你一對烹飪沒興趣二不是廚藝天才,非得在生病的時候跟我犟這個做什麼?”

程澤看看他又移開目光,反覆了幾次之後憋出一句話:“你要喝粥才行,今天你一天都要喝粥的。”

衛黎忽然福至心靈——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爲程老師身在病中還這麼……盡職盡責而感到高興。

但是害羞這東西是會傳染的。至少衛黎剛醒來時看到一旁熟睡着的程澤只覺得滿心歡喜沒有一絲尷尬,而此時他卻有些不好意思對上程澤的目光。

於是他“嚯”地站起身,幾乎落荒而逃地扔下一句:“老子自己給自己煮粥不行嗎?你給我躺好,手腳安分點,不準伸出來!”

等衛黎端着白粥和荷包蛋進臥室的時候,程澤已經睡着了。

衛黎把托盤放在牀頭櫃上,分外耐心地看着他。

平日裡輪廓冷硬的臉此刻因爲熟睡的緣故,整個面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大概是呼吸不暢,男人微張着嘴,紅撲撲的臉蛋顯出幾分罕見的稚氣。

正在衛黎覺得自己單是看着對方都能看到天荒地老的時候,男人濃密捲翹的眼睫毛顫了顫,醒了過來。

“醒了?”衛黎笑起來,一手拿着枕頭一手扶他坐起來,“喝粥吧。”

程澤順着他的力氣起身,然後目光有些飄地看着他道:“還沒刷牙。”

他說話的聲音又低又啞,還帶着幾分鼻音,語調因爲無力顯得有些綿軟,聽在衛黎耳中簡直像在撒嬌。

平日裡冷靜自持的男人一生病像換了個人似的撒嬌賣萌,反差帶來的殺傷力簡直讓衛黎肝顫。

“昨天晚上不是刷了嗎?今天先不刷,喝點粥好不好?”

程澤雖然覺得對方的語氣太過溫柔可親,簡直比哄哭鬧的球球時還要耐心溫和,但是他此刻腦子裡昏昏沉沉,一時沒有發現把自己和衛子初放在了同一位置,於是皺着眉思考了一分鐘之後,他伸出手去想要接過粥碗。

然而衛黎躲開了他的手。

程澤不自覺抿了抿脣——他沒意識到這個動作配上他此刻茫然中帶着點委屈的表情顯得特別稚氣。

於是衛黎笑得更加人畜無害,他拿着湯勺舀起粥遞到程澤脣邊,輕聲道:“你是病人,我餵你,來。”

程澤乾巴巴地瞪着他,覺得自己能行。

衛黎笑容不變,把湯勺抵在對方嘴脣上:“寶貝兒,乖。”

程澤猶豫了一會兒,張開嘴吞進口中,然後下一刻又皺起眉,等嚥下去之後才認真地指責衛黎:“燙。”

“是麼?”衛黎就着勺子自己嚐了一下,入口溫熱,只是稍微有點燙。

他一邊把粥吹得涼一些,一邊又餵了對方一口:“現在應該不燙了,要是還燙你就說。”他頓了頓,隔了會兒又道,“以後都像這樣,難受了委屈了,事大事小,都告訴我。”

他這邊說得寓意深遠,但聽在頭腦發熱的程澤耳中卻沒覺出幾分深意,只是連着喝了幾口之後,心滿意足地笑起來,看着他道:“不燙了。”

喂病人喝完粥之後,衛黎快速解決了自己的溫飽,然後給安女士打了個電話,告訴母親程澤病了,今天不過去吃飯了。

安女士的反應倒是耐人尋味,吞吞吐吐了半天想要打探程澤的病因。被衛黎敷衍過去之後,就說要給他們煲雞湯送過來,再得知兒子煮好一大鍋粥之後,決定晚上再送來。

衛黎一邊講電話一邊按揉自己痠軟的腰,想着也確實是提不起精神做飯,於是應了下來。

放下電話,他看了看外頭的太陽,覺得不把衣服洗了有點不甘心,於是他一路忙到了十點半。

“爺還真是賢惠。”衛黎晾起最後一件衣服,自言自語地誇獎了自己一聲。

然後他把溫水壺放到牀頭櫃上,又把臥室裡的窗簾掩得嚴嚴實實,最後把自己扔到了牀上。

此時程澤正好換了個姿勢,臉朝他側臥着。

“睡着了也曉得我來了是吧。”衛黎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暗自嘟囔道,“明明也算是新婚第一天啊,居然要在家宅一天。”

說着他又按按自己的腰,轉念想就算對方不生病,他今天估計也沒精力出去浪。

何況——他凝神去看程澤的睡顏,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鼻尖,灑然一笑:“有你跟我呆着,哪裡都好啦。”

衛黎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把自己也裹進去躺好,面朝對方閉上了眼。

一覺睡得天昏地暗,衛黎平躺着醒來的時候有點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重又閉上眼養了會兒神,然後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沙啞的輕笑。

衛黎迅速睜開眼側頭望過去,果然見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心裡驚喜,靠過去貼了貼他的額頭,感覺到溫度有明顯的下降後才輕出一口氣,笑道:“程老師現在幾歲?”

程澤專注地看着他,面無表情道:“三歲。”

衛黎一窒,狐疑地打量他,有些搖擺不定——看起來像是神色反應看着像是清醒了,但是這回答和那亮得簡直要閃瞎他的目光時怎麼回事?!

程澤看着對方滿臉的懷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聲音有點嘶啞,但一聽就快意得很,快意得衛黎咬牙切齒。

“程老師還學會耍人了?”

“沒有。”程澤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摩挲着按到他腰上,一點點按揉,溫聲道,“辛苦你了。”

被程澤吃定的衛黎聞言立馬軟下來,一邊摸他的臉,一邊反手拿過水杯遞給他,“嗓子啞得很,喝點水。”

程澤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認真地觀察衛黎的神色,一本正經問道:“難受嗎?”

衛黎看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然後一轉眼看見對方開始泛紅的耳根,於是衛老闆故意貼近程老師,放低了聲音百轉千回道:“難受。”

然後他瞅見那淡粉色的耳根瞬間二次上色。

然而還不等他得意,腰間傳來的一陣酸脹頓時讓衛黎氣勢全無。

程澤神色自如地大力按揉,嚴肅道:“我學過按摩手法,你忍一忍。”

衛黎咬牙,暗自忍耐着,但過了許久卻只覺酥爽再無酸脹,於是自覺再次被耍的衛老闆怒氣衝衝道:“你剛就是報復!”

程澤目光帶笑,神色認真地說:“沒有,剛剛那塊地方僵掉了,所以才疼。”

衛黎懷疑地又看了他幾眼,決定大人有大量地就此掀過。

二人雖然醒了,但各自犯懶,於是躺在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衛黎監督程澤喝水,忽然想起來個事兒,問道:“怎麼就發燒了?昨天受涼了?”

程澤喝水的動作一頓,沒有擡頭看他,輕聲說:“可能是洗了頭髮沒吹乾。”

衛黎睜大眼嘲笑他:“程老師真是身嬌體弱啊。”

程澤聞言擡眼看他,面無表情道:“後來又出了一身汗,冷熱交替。”

衛黎瞬間想到昨晚對方隱忍的表情和皺得死緊的眉宇……以及無處不在滴汗的身體。

他想着想着臉上就發燙,只好死撐着教育程澤:“真是三歲,以後要吹乾頭髮嘛,急什麼急……”

“急的。”程澤忽然打斷他,“你躺在牀上看我,我怎麼不急。”

衛黎的臉瞬間紅了。

“昨天忍得很辛苦,但今天看你活動還算自如,就覺得再辛苦也值得。”程澤溫柔地看着他,聲音中的笑意讓衛黎的臉越來越紅,“但還是對不起,今天早上應該我來做早餐的,我連紅豆都浸泡好了……”

程澤說着越發覺得遺憾——臨江這邊的習俗是新婚夫妻第二天要吃紅豆飯的,而他改成紅豆粥是覺得衛黎吃着合適,寓意也好。

誰知他卻生病了。

然而衛黎聽到這裡卻也顧不上害羞了,他一把拉過程澤的手,挑眉道:“有什麼關係?這種事情有什麼應不應該,我樂意給你做早飯,別說是早飯,我樂意給你做一輩子的飯。再說了……我打算跟你熱戀一輩子的,以後天天吃紅豆粥都可以,還差這一天兩天?”

衛黎自覺地說得霸氣又深情,打算再來一個吻昇華一下的時候,就被發現他意圖的程澤捂着嘴推開了。

“我在生病。”程澤強調了一遍,然後見對方忿然不平的樣子,想了想又道,“我天天給你刷碗。”

沒得到吻還等着點甜言蜜語的衛黎:“……程澤你這情話段數忽高忽低的是要玩死我是麼!”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的更新不出意外就是一整章講一個事情,字數的話就看情節複雜程度啦。

之所以寫成番外就是不想讓讀者姑娘追文追得斷斷續續,同時也讓自己少點更新的壓力,所以我以我良好的坑品【應該算良好吧】保證會盡量周更的,然後番外都是這樣瑣碎的小事情,生活日常這種【其實正文也差不多Orz】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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