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日,又是一年秋收大宴。
周寒坐在文武殿上,看着底下滿滿的衆人,滿臉的笑容。
心中卻在嘀咕:是不是需要擴建一下宮殿了。
周國的領土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多,大宴邀請的人將文武殿裝得滿滿的,甚至連文武殿外都放了二十多張圓桌,每一桌都坐了十人。
宮殿需要擴建,那首先就要擴建整個王宮,而前面無法擴建,就必須將宮殿往北面擴建,北面,除了一個城門外,還沒有建立城牆,這個時候擴建還好,把剛建好不久的北城門拆了,往外擴張,等王宮擴建好後,再重新建立,而等二層城牆建立好後,就不好擴建了。
這一次大宴,除了作爲代城守的豐穗城荀季,因爲路途遙遠,以及豐穗城百廢待興,無法前來外,其餘的城守全都到場了。
雖然被邀請來的人很多,但整個宴會上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在文武殿外的那些桌子旁的工匠們,甚至連動都不敢動,哪怕國君根本看不到他們,對那些平民工匠來說,能參加國君的大宴,是他們一輩子的榮幸,如果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他們將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諸位,很高興今日大家同聚。”周寒看到人齊了後,拍了拍手,吸引了衆人的注意,高興的舉起酒杯站起身來說道:“我周國每日壯大,都離不開各位的辛勞。”
周寒一口喝下杯中酒說道:“今日,寡人要宣佈一件事。”他向程道仲和歐陽豐示意了一下,兩人舉起自己的杯子站起身:“即日起,周國將再無宰相之職。”隨即,在衆人控制不住的譁然聲中,他將丞相與太尉,以及御史大夫的改制,簡單的說了一遍。
喧譁聲更大了,那些匠人與鄉村的長老還沒有太在意,畢竟他們都處於下層,對於官制的改革即便有想法也沒有用,但那些署衙中被邀請來大宴的官員,以及那些城守,都在議論紛紛。
官制改革,是一件關乎所有官員的事情,這是他們去年就聽說的消息了,只是因爲攻打蔡國而被暫時放下了,但現在再一次聽到國君所說,仍然讓他們思考不停。
雖然這次只是改革了宰相與大將軍之職,但可以預見的是,隨後的改革,就將是各署衙的改革,甚至各城的官員改革,而誰都知道,目前周國沿用舊時的官制,已經造成周國官員的臃腫和混亂了,這次改革是一次全方位的改革,必定會減少不少的官位,精簡下許多人員,可是誰會在這次改革中被精簡下去,就是個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大問題。
隨着周國的越來越壯大,可以想象的是,周國的官職將越來越重要,哪怕是個文吏的職位,都能有不小的權利,而在這次改革後,只要能保住官位,哪怕是被降級使用,將來都會是前途無量的,可一旦被精簡下去,就會被貼以無能廢物的標籤,任何人都不想被貼上這樣的標籤,畢竟有了這樣的標籤名聲,他們的名聲將會被損毀,並將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
不過,真正讓衆人最在意的,就是御史大夫這個職位,在國君的說明中,並沒有說這個御史大夫是何人擔當,這就讓在場的人都議論紛紛。
在國君的說明中,御史大夫一職,雖是輔佐丞相的,但在職位等級上,是和丞相與太尉同級別的官職,這樣重要的職位空着,就讓那些署衙的官首們有了期望,畢竟他們身爲署衙之首,再往上就是宰相一職了,現在叫丞相,而未來的丞相人選早已定下,他們即便有心思,也無可奈何。
而現在,他們都有了成爲周國權利頂端的機會,這讓他們在酒的作用下,熱血沸騰。
甚至司空高常庚與司徒烏行德,在期盼自己能成爲御史大夫的時候,還若有所思的望着城守們,畢竟以國君任用賢能的作風,就算是將城守任命爲御史大夫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因爲能被國君任命爲城守的人,也必定是國君認爲有才能的人。
只可惜,他們的心思白費了。
城守們在聽到御史大夫一職無人之後,並沒有人去想自己有沒有機會被提拔上去。
宛城城守沈家言本是元國左丞相,他原本是想在周寒面前救下元國百姓的,但意外被周寒任命爲宛城的城守,對他而言,他很滿足了,並不想成爲御史大夫,而新陽城的城守曾全,更是不認爲自己能成爲御史大夫,因爲他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即便被國君任命爲御史大夫,也會很快被彈刻下來的。
溫醴城的城守伍贏,自顧自的喝着酒,心中想着自己的孫女在溫醴城被許攸照顧,他已經有六十多了,對於他而言,能活一天算一天,活到他這個年紀,什麼爭權奪利,都已經不想了,只想着在還活着的日子裡,讓孫女更幸福,他想到自己的孫女與許攸,臉上立刻變得鐵青,喝酒的頻率也增加了。
至於溫用這位安思城的城守,就更不可能去爭取御史大夫一職了,因爲無法勸阻寧昭烈對抗周國統治安思城,他一直擔心周寒會將他撤下來,他並不擔心做不了安思城的城守,他真正擔心的是國君安排的新城守,會對甘人大肆打壓,畢竟在豐穗城的慘劇,就是源於甘人的不安分。
看着表情百態的衆人,周寒心裡樂開了花,他就喜歡看別人因爲自己的話而糾結萬分。
“諸位。”周寒讓塗悅給自己再次倒滿酒後,舉起杯子說道:“今日大宴,寡人感謝諸位爲我周國所付出的一切,請各位盡情享受。”他再次一口悶下,並經杯底展現給衆人。
“謝王上,臣等必定爲周國鞠躬盡瘁。”所有人在周寒說完後,同時站起身,向周寒舉起酒杯,深鞠一躬,一口喝下自己杯中的酒。
在周寒的示意下,喝完酒的衆人都坐回了原味,塗悅立即拍手只是早已等待的侍從侍女們,將飯菜端進文武殿中。
周寒拿起一支極大的烤羊腿,第一個開始享用,衆人也纔開始享受這次宴會。
文武殿中立刻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在文武殿外,最外圍的一張圓桌上,安林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肉,小心的放在自己包爺爺的碗裡,這雞肉已被煮得軟爛,入口即話,根本不用咀嚼,即便是牙齒沒有幾顆的包爺爺,也能吃得下去。
安林也被邀請到了這次大宴,對於周國來說,他功勞可不小,周國中,連接各城的道路,都是安林繪製後,修整出來的。
在宛城通往上京城的道路修通後,周寒就信守承諾的,將安林的包爺爺給放了出來,並在一環路上,給了他們一間房屋作爲住所。
安林已經二十歲了,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但他額頭上那個奴字卻也更加清晰,他請人打造了一個鐵質的面具,蓋住了自己的上半張臉,也將那奴字蓋住了,他並非想遮住自己的奴印,讓人看不出自己是個奴隸,而是不想讓別人因爲自己的奴印而心情變壞而已。
同桌的人都知道他是奴隸,甚至他身邊的包爺爺臉上的奴字,也說明了他的奴隸身份,因此都讓這一桌的人臉色不是很好,畢竟是與連牲口都不如的奴隸同桌同食,如果這不是國君的大宴,他們早就拂袖而去了。
安林與他的包爺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讓同桌的人都心情不舒服,所以不管同桌的人們怎麼對他們皺眉苦臉,他們都是一臉的微笑,哪怕是夾個菜,也等別人夾完後,他們纔敢動手,儘可能的不讓同桌的人心情更差。
好在同桌的人也知道這兩個奴隸能被國君邀請,自然是國君看重的人,所以他們雖然不待見安林爺孫,但除了看向他們時的臉色不太好,倒也沒有做什麼過激的事來。
在大宴進行到一半時,周寒這個宴會的主人就偷溜了,讓塗悅與易忠照看宴會。
因爲在後院,還有一場宴會在等着他。
後院的宴會很小,只有幾個人,都是周寒的妃子和子女,最多加上溫太后。
而溫太后在吃飽後,就離開了。
“這小子怎麼還沒吃飽。”周寒右手摟着瑞木萌,左手摟着程紫柔,吃了口瑞木萌用筷子送來的鱉肉,眼睛狠狠盯着在程紫柔懷裡吃奶吃了好久的兒子,小跬對於自己老爹的怒視毫不在意,仍不緊不慢的填自己的小肚子:“奶媽呢?趕緊將這小子帶走。”他四處張望,想看看小跬的奶媽在哪裡,讓她們將小跬暴走,他好與程紫柔親熱一下。
程紫柔給周寒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抱着兒子,十分溫柔。
周寒看到自己的話被無視了,有點尷尬,就鬆開程紫柔,親了一下瑞木萌,起身跑到呂歆身邊坐下。
因爲小玥兒沒有吃奶,所以在周寒跑來時,呂歆就將小玥兒交給了一旁的侍女抱着,自然的讓周寒的手摟着自己的腰,然後與自己的男人親熱起來。
這時,顧清清也跑到周寒身邊:“王上,還有我,還有我。”向周寒撒嬌起來。
周寒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王上,您什麼時候給小童一個孩子啊?”也許是因爲酒的原因,顧清清雙頰緋紅,煞是動人,連膽子也大了不少,在和周寒親熱了一會,躺在周寒的臂彎裡,對他輕聲的問道。
周寒嘿嘿笑着說道:“隨時都可以。”顧清清也有二十二歲了,也是生孩子的年紀了,不如說,她已經算是晚生了,百姓中,這個年紀的女孩,孩子都會跑了,有些都有二胎三胎了。
在文武殿中還在熱鬧的時候,周寒與衆妃子吃飽喝足後,就進了甘露殿中,在酒精的作用下,翻雲覆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