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營壘
和邢克壘之間除了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他們或許比任何一對戀人都親密。那些熱戀情侶之間能做的,以及被人視爲逾越不應該做的,他們都鉅細無遺的做過。米佧愛害羞的特性使得她不能成爲一個合格學生,可這並不影響兩人親密指數的攀升。對於邢克壘而言,她含羞帶怯的樣子,是一種致命誘惑。每經歷一次,他自以爲過硬的自控力就要被瓦解一次。
此時此刻,裸着上身的邢克壘將米佧擄進浴室,將她抵在白瓷壁上,線條優美的手臂撐在她耳側,幽深的眼底放射出熠熠光彩,灼熱地近乎放肆地鎖定米佧。
米佧有一瞬的心慌,喉間更是緊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小手無所依地扶在他腰側。他身體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遞給她,米佧有些熱。
將她的緊張,或者說是無措收盡眼底,邢克壘先是勾起一側的嘴角,然後整個脣緩慢地拉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慢慢形成極性感的、適宜接吻的形狀,然後感覺到扶在腰側的小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這樣無言的對視讓米佧有壓迫感,某種異樣的情緒觸動着她的心尖,讓她莫名地產生想要親近邢克壘的錯覺。而他壁壘分明的身體,那種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熱度彷彿在襲向她,燙得她想要躲閃,又捨不得退卻。
進退兩難之時,邢克壘長而有力的手指撫過她的臉,一路輕滑到她的頸窩,之後他整個人傾身過來,握住被他體溫捂得暖暖的小手搭在他□在空氣中的上身,帶着她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撫摸他結實的肌肉,不容躲閃,不容拒絕,直到行進到腰間的皮帶處,終於停住。
米佧天真的以爲到此爲止了,畢竟每一次他都及時剎車。然而下一秒,邢克壘孔武有力的手猛地扣緊她的腰,大力地攬她入懷,俯身吻住她嬌豔欲滴的脣。
不同以往的熱情交纏,從未有過的震動,讓米佧意亂情迷。情不自禁地攀緊他的肩背,她大膽地伸出嬌舌探入他的領地。而這細小的迴應刺激得邢克壘更加亢奮,喉間喟嘆出一聲低吼,他的身體更緊地壓向她,脣舌啃噬得更加激烈時,手上的力道也隨之重了幾分,揉得米佧控制不住地哼出聲。
原來只是想逗她,順便親熱一番,畢竟是在自己家裡,邢克壘當然渴望和她親近。是真情實意不假,但並沒打算真槍實彈地要了她。到底是在他家裡,邢克壘擔心米佧不好意思面對未來公婆。可他沒想到小丫頭居然會迴應,撩撥得他的自控力頓時分崩離悉。炙熱的手掌揉捏着她纖細的腰,一拉一勾之下褲釦就被解開了,他的手順勢滑了進去,貼着她細嫩的肌膚遊走。
意識到邢克壘不同尋常的渴求,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被喚回,米佧倏地拉住他的手。
邢克壘爲她的阻止皺眉,手上卻沒和她較勁,脣不捨地離開她的,滑到她耳邊停住,開口時嗓音低啞:“寶寶,我,控制不住……”話音消彌,他略微用力地抵了抵米佧的身體,讓她感覺到他困獸一樣的。
米佧太清楚人的身體結構,對於邢克壘此時的渴望她是明白的。而此刻,無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身體並不抗拒他,可是……
意識到是自己的反應給了他無聲的邀請,米佧扭懾了下,惦腳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邢克壘聞言怔了下,然後無比挫敗地癱在米佧身上:“小姑奶奶,你就害我吧啊!”抱怨的同時還拉着米佧的手覆在他□輕輕地揉。
米佧窘得從臉紅到脖子,卻又反抗不得,任由他爲所欲爲之下,還在輕聲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正好趕上這幾天嘛,你忍忍啊,等以後結……”
“等不了了。”邢克壘立即反對,孩子氣地要求:“下次見面必須先把正事幹了,要不我這身體真得憋出毛病了。”
米佧噘嘴,小小聲:“不是你自己說的結婚之前不那什麼嘛。”所以她纔敢放心地和他共處一室。
邢克壘懲罰似地吮了下她頸窩的肌膚,直到留下曖昧的痕跡才鬆口:“我反悔了不行啊,我不管,我等不了,我要你要你要你啊小媳婦兒。”
見他小狗一樣拱來拱去,米佧失笑:“不怕我爸打你了呀?”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就不信等有了邢小佧,他還不答應把你嫁給我。”
“邢小佧是誰呀?”
“我閨女。”邢克壘高興得什麼似的,神神秘秘地補充:“你給我生的。”
米佧以額頭磕他腦門。
鬧歸鬧,邢克壘的火是被徹底挑起來了,以免傷身,米佧在他的“威脅”下負責給降火,至於怎麼個降法,大家就心照不宣了。這邊兩人才收拾妥當,那邊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夏宇鴻的聲音傳來:“壘子,你爸叫你去書房,他有話和你說。”傳完話就走了。
等邢克壘回來,米佧都快睡着了,她眯着眼睛問:“什麼事啊,說這麼久?”
倚靠在牀頭,邢克壘揉太陽穴:“沒事,讓我陪他下棋。”任由米佧湊過來枕着他大腿,邢克壘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她的頭髮:“以防我欺負你被你爸揍二頓。”
米佧想了下,爬起來騎坐在他腿上,眉眼彎彎地笑。
邢克壘難得地不好意思了,臉一板道,“還不睡覺,再膩歪看我不獸性大發吃了你。”
爲了彌補某人的不滿足,米佧撒了個小嬌哄他。邢克壘享受着媳婦兒的小福利,心情很快轉好。想到一個月的兩地分居,邢克壘有點嘮叨地囑咐:時刻注意人身安全,遠離一切男性病毒等。米佧聽得昏昏欲睡,縮在他懷裡前言不搭後語地暱喃:“我想你怎麼辦啊?”
她全心的依賴讓邢克壘的心軟得一塌糊塗,親了她額頭一下,他哄:“忍忍就過去了,到時候我過來接你,好不好?”
米佧翻了個身,睏意使得她回答得含糊不清:“那你記得要來啊。”
邢克壘把她背摟進懷裡,“寶寶,等交流會結束我去找你爸提親吧。”沒聽到她的迴應,他單手撐着腦袋問:“不願意嫁給我啊,無聲的抗議?”
米佧在他懷裡蹭了蹭,不情不願的:“渾身上下都被你欺負遍了,還能不願意麼?”
邢克壘就笑,等她睡着了,他輕聲說:“欺負你是因爲喜歡你,小傻子。”心滿意足的。
次日清晨,邢克壘先送米佧到交流會指定的地點報道,然後趕回A城的部隊。接下來的半個月,邢克壘投入到訓練之中,爲季度演習做準備,米佧則留在臨城,參加學術交流會,週末時會被邢校豐的司機接去邢家陪夏宇鴻。至於邢克瑤,或許是爲了避開李念,車禍後身體痊癒的她,始終沒有回A城,而是一直留在家裡陪父母。
米佧肩負着任務,所以對李念的行蹤比較關注。無耐邢克瑤總是迴避關於李念的話題,笨笨的米佧根本找不到切入點,在邢克壘的遙控指揮下,她試圖從衡衡入手。而她的單純可愛不止深得夏宇鴻的心,更讓衡衡格外粘她,一到週末就追問外婆:“小舅媽怎麼還不來?”於是順理成章地,一大一小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然後從衡衡的童言童語中米佧得知:李念其實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在邢克瑤極力迴避和他有所聯繫的情況下,向衡衡詢問她的近況。電話只是在元宵節後中斷了大概三天,之後就恢復正常了。米佧可以想像邢克瑤勸李念去相親後,他有多傷心和生氣,而三天,是他忍耐的極限。
趁着衡衡午睡,米佧思考着要不要製造個機會讓李念和邢克瑤見一面。神思恍惚間,沙發上的手機響了,那是李念和衡衡聯繫的專用通訊工具。猶豫了下,米佧接了。不等她說話,話筒裡傳來陌生的男聲:“衡衡嗎?我是陳叔叔,讓你媽媽接電話,你二叔受傷了。”
米佧一驚:“李念受傷了?”
“嫂子啊,隊長中槍了……”那邊顯然把米佧當成邢克瑤了,徑自說:“是這樣的,剛剛執行抓捕任務,隊長他……”
不等他說完,米佧就拿着手機衝去了邢克瑤房間,“瑤瑤,李念受傷了。”
半個小時後,當米佧和邢克瑤趕到公安醫院,李念正好處理完傷口。見到他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紗布,邢克瑤慌亂地跑過去,急切地問:“傷到哪兒了?手臂嗎?重不重啊?除了手臂還有別的傷嗎?”
沒想到她會來,甚至不知道手下給衡衡打了電話,李念愣了下才回過神來。在米佧看來他沒有受傷的右臂幾乎就要完成擁抱的動作了,可不知爲什麼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只是連續深呼吸後安慰道:“只是擦破了點皮,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邢克瑤卻嚇壞了,抓住他手腕的瞬間,眼淚忽然就出來了,哽咽:“說了多少次了要小心要小心,怎麼就不聽呢?萬一你再出事,我……”她說不下去,伏在李念懷裡泣不成聲。
米佧看得真切,在邢克瑤置身於李念懷裡時,那個男人的眼睛溼了。或許他不清楚懷中女人的眼淚究竟是爲他而流,亦或是想起了故去的哥哥;或許他十分清楚她的心意,包括她的抗拒、恐懼、以及退縮。總之,在邢克瑤極度脆弱時,李念用他堅實有力的肩膀承載了她的悲傷,一如五年前李恆離開時那樣堅定和一無反顧。
和邢克壘通電話時米佧有些擔心地說:“瑤瑤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李念什麼都沒說,和邢叔叔在書房裡呆了很久,之後把衡衡接走了。”
邢克壘倒覺得這是一個轉折點。他猜李念必然是向邢校豐挑明瞭一切,並獲得了認可。之所以沒和邢克瑤說什麼,是在給她時間不想太逼她。反正也等了五年,不急在一時。至於接走衡衡,或許是由於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即便邢克瑤還是邁不出那一步,她終究會因爲想念兒子回到A城。那樣的話,李念和她,還是可以回到原點。
至少,不會那麼徹底地失去她。李念如是想。
之後的幾天邢克瑤相對比較沉默,除了和夏宇鴻偶爾交談幾句外,幾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遍一遍地翻看李恆的遺物:一本泛黃的筆記本,一張親密的合影,一枚男式的鉑金素戒指……一件件、一樣樣、將她帶回和李恆相知相戀的那段無法遺忘的時光。
那個星期天氣也很異常,時而出奇悶熱,時而狂風大作,根據節氣該來的雨水卻一滴沒有,使人的心情也變得焦躁不安起來。米佧放心不下,等不到週末,週三晚上和老師請了假趕去邢府。
哨兵已經認識了米佧,打過電話後派了個兵送她進去。來到邢府,夏宇鴻正在看新聞,米佧從報道中得知白松山着起了山火。根據地圖顯示,那是位於A城城邊的一座山,距離五三二團僅有不到六十公里。
於是這一次,邢克壘失言了。他沒能如約來接米佧。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什麼的,這次沒有開成,原因在於邢府重地,首長不批准。不過呢,結文在即,這該讓邢少收穫的屬於男人的福利,某雨必然是不會偏心剝奪的。所以呢,山火之後就燒這一把火。
這次不是忽悠,某雨真槍實彈地在此立下軍令狀:讓兩人一步到位。但有一點需要給親們打個預防針啊,爲了社會的合諧安定,也根據某雨一慣的風格,這船會開得相對溫柔平靜一些,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