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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營壘50

米屹東先邢克壘一步出院。當時,邢克壘的腿已經基本可以自由活動了。面對泰山大人的冷暴力,他悶聲不語地主動包攬了一切體力活,比如跑前跑後辦出院手續,比如將米佧收拾好的米屹東的日常用品拎到車上。

老神在在地看着邢克壘把米屹東扶上車,名義上來接岳父出院,實則什麼都沒幹的譚子越笑言:“有個連橋的感覺就是好。”心想以後岳父大人再不會對他一個人發飆了。

耙耙精短的發,邢克壘笑得有幾分矜持:“還望姐夫給美言幾句。”

接到小姨子遞過來的眼神,譚子越爽快地應下:“那是肯定的!”隨即上車,很有姐夫樣子地表示感謝:“辛苦了啊壘子,腿傷還沒痊癒,多注意休息,等出院了來家裡坐。”

邢克壘微一拱手,然後傾身對米屹東道:“伯父慢走,改天我過去看您。”順手帶上車門。

根本沒指望米屹東會搭理他,結果車門關上後車窗搖了下來,米屹東也不看他,眼睛望着前方,淡聲提示了四個字:“注意分寸!”

等米屹東走了,米佧歪着腦袋問:“什麼分寸啊?”

邢克壘但笑不語。

米佧追問了一路,直到回到病房,門頭上的瞬間,邢克壘把她控在牆壁與身體中間,吻住她前回答:“敲山震虎,怕我吃了你。”

儘管米屹東的態度很冷,但卻沒再說不允許邢克壘和米佧交往的話,加之他的身體恢復得很好,連邵宇寒都肯定的說不必做手術,米佧總算卸下了包袱。她輕鬆了,邢克壘自然就開心了。所以接下來留院觀察的日子,邢克壘過得很有質量。

對軍人越來越多的瞭解,讓米佧意識到他們的身體的確是倍受摧殘的,以致對邢克壘的腿傷十分謹慎,深怕他逞強隱瞞病情留下病根。而她的緊張,把邢克壘美得,恨不得住一輩子院得了。

米佧聽到這話揪他耳朵,用力擰:“下次再受傷住院,看我還侍不侍候你?”

邢克壘見惹惱了米醫生,忙求饒:“哎喲,輕點,小媳婦兒我錯了,再也不敢受傷了。”

米佧鬆手,想想覺得自己手勁用大了,又心疼地給他揉揉:“從赫參謀長到厲參謀長,再到你,個個都是一身傷,現在年輕還不是很明顯,等到老了全找上來就有罪遭了。你聽點話吧,多注意點行不行啊?我不願意在醫院看到你。”

對米佧的關心毫無抵抗力,邢克壘攬臂將她帶進懷裡摟着,厚着臉皮承諾:“都聽你的,以後啊,訓練我逃,有危險我跑,絕對以身體健康爲第一考量,好不好?”

“你出息了啊?”米佧掐他胳膊:“逃避訓練,有危險還跑,你是不是軍人啊,有沒有點職業道德呀?”

照着米佧的臉蛋親一口,邢克壘滿意地說:“我小媳婦兒進步了,都能給我訓話了呢。”

“又貧!”米佧噘嘴:“我不是來和你談戀愛的,我有正經事說。”

見她一本正經的小樣子,邢克壘特別想耍流氓,沒辦法,對着他家寶貝媳婦兒,他身爲軍人的強大自控力統統被瓦解。尤其親熱的時候,他更是招架不住她軟軟的小身子的誘惑,只想速戰速決把人娶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地過日子。於是,大腦支配身體,邢克壘先討來一記深吻,之後才懶洋洋地問:“什麼正經事要這麼正經啊?”

米佧摟着他脖子,“雅言姐問……”開口才發現聲音不對,見邢克壘彎脣笑,她擡手捶了他兩下,把臉埋在他頸間,爲自己沒從親密中回過神來不好意思。

邢克壘像哄孩子一樣輕拍着她的背安慰,貼着她小巧的耳垂說:“接個吻有什麼害羞的,等以後咱還得幹比這更不好意思的事呢。你掐我也得幹啊,誰讓你是我媳婦兒呢,現在我行使的只是預備役老公的權力,到時候可就是現役老公了……”邊說邊把手探進她衣服裡,輕輕撫摸着米佧腰間的細肉,低喃:“現役老公有什麼特權你知道的吧,嗯?”

米佧已經阻止不了邢克壘耍流氓了,她伏在他懷裡,任由他亂了一陣滿足了才說:“雅言姐問我想不想去交流會。”原本是該由賀雅言去,可現在她□乏術顧不過來,所以就推薦了米佧。

“交流會?在哪兒?多長時間?國外咱不去啊。”

“就在臨城,一個月左右。”

“你想去?”見米佧點頭,邢克壘斟酌了下,勉強同意:“那去吧,不過小心點,你們醫學界壞人太多,不是,我怎麼有種送羊入虎口的錯覺啊?媳婦兒咱能不去嗎?你看我這腿還沒好呢……”

米佧明白自從發生了傅渤遠的事,對於她的人身安全,邢克壘比較擔心。於是撒了個小嬌,保證一定好好保護自己,並隨時向長官彙報行蹤。

邢克壘卻不相信她的所謂保證:“你怎麼保護自己啊?罵人都不會。傅渤遠那混蛋不是頭一回欺負你了,之前也不吭聲,小傻子一個。”

米佧摟着他的脖子晃來晃去:“那我學兇一點唄。”

邢克壘不爲所動:“怎麼兇啊?你兇一個我看看。”

米佧矜鼻子思考了下,然後做了個呲牙咧嘴的動作,惹得邢克壘笑得不行,末了他無限感慨:“還指望你給我生個閨女,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先當閨女養着吧。”

米佧當時只顧着笑了,沒聽出邢克壘的話外之音,直到後來她無意中中大獎了,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邢少校對女兒那麼情有獨鍾。

由於傅渤遠的離開,骨外科主任一職由賀雅言暫代,而隨着婚期的臨近,她還要忙着籌備婚禮,畢竟赫義城工作太忙,指望他的話,用賀雅言的話說就是:“八十歲也夠嗆嫁得出去。”

赫義城聽到這話當場就樂了,形象全無地抱着他準媳婦兒胡亂親了一通,大言不慚地說:“沒事,就算八十歲還沒過門,赫義城老婆的名份也非你莫屬。”

賀雅言拿高跟鞋踩他,微微嗔道:“跟誰多稀罕你似的。”忽然想到什麼,她板起臉審他:“上次師部門口和你說話的女兵是誰啊?看樣子,你們挺熟的。赫義城你說實話,在我之前真沒交過女朋友?”

赫義城就差把心掏出來給她看了:“不是都解釋過了嘛,那是坦克旅陳旅長的外甥女,以前吃飯時見過,那天正好碰上了,就聊了幾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以前就顧着可可了,哪有心思交什麼女朋友?等她被你哥騙走了,我不也找到組織了嘛。”

賀雅言心裡是百分百相信他的,可嘴上卻說:“別被我發現你對組織不忠,讓我哥揍你!”

赫義城解開風紀扣欺身上前,“他是我外甥女婿,你問他敢對我動手嗎?再說了,撇開輩份不談,我還是他首長呢。”話音未落,不給賀雅言反抗的餘地,直接把人抱進臥室去了。

邢克壘出院那天親自把米佧送去了臨城,直到下車米佧才發現她竟然被帶到了邢府。不是A城的邢府,而是有哨兵站崗的某軍區大院,邢克壘那貨的家。

哨兵自然是認識邢克壘的,敬禮後開門放行。當越野車在一幢二層小樓前停下,米佧拽着邢克壘的手,問:“你爸爸是多大的軍官啊?”此時此刻,米佧真心覺得自己很笨很丟人,邢克壘不止一次給她掃過盲,可她認得的軍銜只到校級,再往上就分辯不清了。

邢克壘蹙了下眉,故意逗她:“多大的官呢,聽說別人叫他邢司令員。”

“司令?”米佧驚訝了下,隨後轉着眼珠追問:“那是多大啊?”

“再多大也管不到你。”邢克壘眉一彎,笑起來:“走,回家!”

儘管之前和邢克壘的父母見過,初次登門拜訪的米佧還是很緊張。在邢克壘推門前,米佧驀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邢克壘卻以爲小女友要和他說悄悄話,下意識俯身低頭,結果迎接他的卻是米佧依進懷裡的身體。

邢克壘莞爾,收攏手臂抱了抱她:“別怕,有我呢。”他低低的嗓音以及身上那股乾淨的男性氣息給了米佧莫大的鼓勵,和他牽着手,米佧踏進邢府。然而所有的緊張在進門後即時消失。當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邢少衡小朋友見到米佧,他奶聲奶氣地喊:“小舅媽。”就呲牙笑着朝米佧跑過來了。

米佧蹲□抱起他:“衡衡在家呀,姐姐好想你。”說完,響亮地親了衡衡臉蛋一下。

邢克壘示意她進屋,同時拍拍她的小腦袋批評:“比衡衡還笨!差輩兒了。”

衡衡見狀摟緊米佧的脖子,扭頭告小狀:“媽媽,舅舅欺負小舅媽。”

邢克壘把小傢伙從米佧手裡抱過來,把他舉高作勢要拋起來:“我媳婦兒你倒是護得緊啊,看我怎麼收拾你。”

衡衡卻一點也不害怕似的,咯咯笑着喊:“再高一點兒,舅舅再高一點兒……”

夏宇鴻從廚房出來,就見那一大一小瘋作一團,不理會兒子和外孫,她笑望着米佧:“快坐佧佧。之前壘子打電話說帶你回來吃飯,我還以爲他吹牛呢。”

米佧甜甜地叫了聲阿姨,就被邢克瑤拉着坐下,“都說了我哥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媽你就是不放心。”

“談戀愛這種事可不像打仗,他軍事素質那麼過硬還不是被打了。”夏宇鴻調侃兒子:“是吧邢股長?”

邢克壘湊過來:“媽你就別挖苦我了,咱還是商量商量提親的事吧,好早點把事辦了。”

夏宇鴻摸摸外孫的頭:“佧佧就在這,要提親你就親唄,不是連求婚都要你媽代勞吧?”

“哎呀。”攬臂摟住夏宇鴻的肩膀,邢克壘做親密狀:“我現在還不敢登堂入室呢,怕我老丈人把我打出來。媽你快幫我想想招,我急着結婚給你生孫女啊,媽,媽,媽……”

夏宇鴻被他磨得無奈,佯怒:“別叫魂了,去,擺碗筷!”

“得令!”邢克壘明白老媽這是答應了,騰地站起來,一溜煙上廚房去了。

飯菜上桌,邢校豐也回來了,和他一同進門的,還有正好來臨城執行任務的李念。見到他,邢克瑤只淡淡地說了句:“來了。”倒是衡衡高興得不行,一口一個二叔的叫,親熱得緊。

晚飯過後,李念起身告辭,衡衡見留不住他,竟然哭鬧起來。李念邊哄他邊看向邢克瑤,似是在以眼神詢問着什麼,可邢克瑤卻根本不看她,徑自沉默。見外孫的嗓子都哭啞了,邢校豐發話讓李念留下住一晚。

邢克壘的房間裡,米佧詢問邢克瑤和李念怎麼了。邢克壘繼續着解袖釦的動作,回答:“瑤瑤聽說李念的同事給他介紹了個女朋友,對方和李念有過一面之緣,應該是一見鍾情了吧,然後找人來牽線的那種,就勸他去見見。李念是什麼心思你也知道,當場就火了,元宵節那晚兩人吵了一架,僵到現在。”

米佧趴在牀上,以手托腮做思考狀:“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邢克壘使壞似的把脫下來的襯衫扔到她身上,吩咐:“所以交給你個任務,交流會期間,負責把瑤瑤勸好。”

“有點兒艱鉅啊,”米佧把襯衫抱在懷裡:“我行不行啊?”見邢克壘有脫褲子的架勢,她猛地反應過來,跳下牀奔過去:“邢克壘你幹嘛呀?不要告訴今天晚上我們要睡一起啊?”

又不是沒睡過。被她的後知後覺逗笑,邢克壘綁架似地把人抱進浴室:“我們家地方小房間少,媳婦兒你就將就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看文愉快,某雨先去和朋友吃個晚飯,稍後回覆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