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信昌與舒豐二人都點頭同意,丁林接着講述下去:
“最終我找到了蘇雲要離開現實去往那個虛幻世界的原因。在那裡他是一名真正的英雄,擁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而且她後來掌握了許多沒有記錄下來的秘密,其中就有如何從現實中進入那個虛幻世界的方法!”
看到司信昌二人露出的驚訝表情,丁林開始解釋:
“這些都是蘇雲記錄中所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沒有將一些重要記錄留在自己住處,我只知道他確實自行離開了。至於他到底有沒有進入那個夢中虛幻世界,我並不清楚。”
“我能夠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醒過來,正是與蘇雲留下來的一件遺物有關。”
“在對蘇雲的遺物進行清點時,我知道這些東西不能讓太多人看到。不管蘇雲記錄的內容是真是假,一旦被公佈於衆會很容易造成恐慌。”
“因此我以調查需要爲由,將其所有遺物都搬到了聊南聚居地巡護組駐地,並將這些資料封鎖起來。”
“蘇雲的遺物中有一件非常精緻的配飾,我看到後很喜歡那種樣式,於是將它帶了回來。”
說着丁林從胸口衣領位置掏出一個掛墜配飾,向兩人展示了一下。
那個掛墜大約有舊時代一元硬幣大小。外部以一個標準圓環作爲結構基礎,圓環內是個不規則的圓滑弧度五角星。
不規則五角星中間倒立五邊形位置有一個像是眼睛的圖案,不過其中心並非眼珠,而是一束突破眼眶束縛的火焰形狀與五角星結構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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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掛墜爲鏤空圖案,看起來製作很精緻,不過並沒有給人多特別的感覺。
即使向兩人展示時,丁林依然沒有將這個掛墜從脖子上摘下來,而且很快就又將其塞回衣服裡。
“蘇雲的文字記錄我看了不少,裡面提到過這個飾品對大多數不正常的東西都有些效果。”
“不過我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個掛墜也只是被我當成一件收藏品放了起來,並沒有隨身攜帶。”
“後來整個聊南聚居地的人都在轉變,受某種力量影響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奇異變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點點發生變化的,直到我的自我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所有記憶、情感都在慢慢消失。”
“等我再次清醒時,手中正拿着這個吊墜。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意識中缺失了很長時間,彷彿在先前不少時間中,只有我的軀殼活在這個世上。”
丁林再次停止講述,他猶豫了許久,好像在思考要不要接着講下去。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彷彿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接着敘述自身經歷:
“實話告訴二位,我現在已經不算是正常人,起碼在夜晚不是!”
“這個玩笑不好笑。”
一旁的舒豐突然開口,他不明白丁林爲什麼突然說出這麼一個奇怪的“笑話”。
“我並不是在說笑,我會讓你們看看我現在白天的樣子,希望你們不要太過驚訝。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白天這具軀體還是受我本身意識控制的。”
自從司信昌他們到達這裡後,丁林一直都將全身包裹在厚厚衣物中,甚至連手部和麪部也沒放過。看來現在就是丁林向他們揭曉謎題的時候。
丁林慢慢將頭上的厚厚繃帶一圈又一圈拆解開來,靠內的繃帶已經浸染上了一些黃色粘液般物質,同時隨着繃帶解開的越來越多,一股濃郁惡臭之氣蔓延開來。
司信昌和舒豐開始時還能忍住不去理會那股臭氣,不過後來他們實在沒辦法忽視惡臭的存在,只能選擇不顧禮節用衣袖掩住口鼻。
但是即便如此,那股惡臭之氣依然可以清晰傳入兩人意識中,讓他們有種頭痛暈脹的感覺。
丁林明顯知道自己會產生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他大幅加快了拆解速度。
最後拆解的一部分繃帶上那些黃色粘稠物質已經要滴落下來,讓整個畫面變得也難以忍受。
當丁林將繃帶完全拆解開來時,司信昌和舒豐已經無法呼吸,只能靠身體素質選擇閉氣一段時間。
他們終於看到了丁林掩藏在繃帶之下的面容,丁林的臉部已經面目全非。
丁林臉上沒有皮膚,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極爲粘稠黃色粘液。那些繃帶上沾染的想必就是這種東西,惡臭的源泉也是來自這裡。
在這些粘稠黃色液體中,一個個彷彿有生命蛆蟲般的肉色微小觸手佈滿了他的臉部,如果那還能稱爲“臉”的話。
這些肉色觸手僅有半釐米長,但密密麻麻遍佈其整個面部。除了眼睛和嘴巴位置沒有,任何地方都是這種東西,根本數不清有多少,而且還在不停彎曲擺動。
舒豐忍不住想要攻擊看起來完全不像人類的丁林,不過馬上被司信昌阻止了。
丁林注意到兩人的動作,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拿着被拆解掉的繃帶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他離開後很長時間那股惡臭才重新被濃重的消毒水味道掩蓋,司信昌與舒豐從沒想到刺激性的消毒水味道會顯得如此好聞。
“這個丁林恐怕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舒豐低聲對司信昌說。
司信昌搖了搖頭:
“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丁林都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你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恐怕沒有勇氣向外人袒露真相。”
舒豐略微思考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司信昌所說有一定道理。丁林將自己這種面目顯露出來,無疑是最爲徹底不留後路的交流取信方法。
“後面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有任何過激舉動。這次調查由我負責,你只需要負責我的人身安全。如果在我生命沒有受到威脅前,你不要輕易出手。”
司信昌面色嚴肅地對舒豐說。這是他第一次拿出了特使的威嚴,因爲聊南聚居地這邊發生的事非比尋常,任何一個錯誤舉動都可能導致難以想象的後果。
如果剛纔司信昌沒有及時阻止舒豐,先不說舒豐與異變後的丁林交戰結果如何,就算舒豐可以將丁林殺死,他們也斷了瞭解聊南聚居地種種變故的一條最好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