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成了另外一種東西,原本的意識、理念等等都在逐漸消失。”
丁林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頭部,似乎僅僅只是對那段時間的回憶就讓他產生了難以磨滅的痛苦。
“丁先生彆着急,也許我們可以跳過這段回憶。”
司信昌馬上出言安慰,試圖將丁林重新拉回正軌,防止對方情緒失控。
丁林緩了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恢復比較正常的情況:
“你說得對,我們應該跳過那段記憶,因爲現在即使單單回憶也會讓我目前的狀況不穩。”
他點了點頭,不得不選擇永遠放棄自己一段時間的記憶,哪怕整個人生因此變得不完整,也沒有辦法。
司信昌會注意到丁林提到了“現在的狀態”,不知道代表着什麼,是否與其如今這副打扮有關。
丁林理了理思路,接着說起其原本的記憶:
“當我重新恢復清醒時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我能夠清醒完全是由於偶然,或者是上天的眷顧。”
“異變開始沒多久我曾經調查過一樁失蹤案。這宗案件之所以比較特殊是因爲失蹤者是最先出現奇怪夢境的人員之一,而且他的失蹤顯得很有計劃。”
“那名失蹤者名叫蘇雲,他失蹤前曾經告訴自己的親友他要離開這裡去一個非常遙遠的世界。”
“其親友很清楚記得他提到的詞是‘世界’而非‘地方’,而後這個蘇雲果然很快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一般來說這種像離家出走比失蹤可能性更大的案子,我們聊南聚居地護衛隊這邊是不會接的,更別提讓我親自經手。”
“不過那個蘇雲的父親在聊南聚居地附近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藥劑師,我們不得不做做樣子調查一番。”
“本來大家在調查時都沒打算真的發現什麼,結果我們還真找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丁林在提到“不得了的東西”時加重了語氣,同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困惑,還有某些恐懼:
“這傢伙的父親是個正正經經的高級藥劑師,而蘇雲本身卻不求上進,非但沒有學得他父親的本事,還整天幻想着成爲有強大超能力的英雄,經常記錄一些自己幻想的故事。”
“不過可以他的異能天賦不高,而且覺醒的異能也不能用於戰鬥。因爲沒有用心和父親學習藥劑學,結果到頭來弄得一事無成,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丁林的生活在他父親支持下過得還算不錯,他的住處藏了許多自己寫的幻想故事,只是現在沒人會看這些東西。”
“在那些亂七八糟的筆記中,我們找到了蘇雲最後一段時間留下的一些文字記錄。”
“蘇雲是最先遇到詭異夢境的人。開始時大家都以爲這小子又發瘋了,後來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的人不止他一個,不過也沒人關心。”
“與其他同樣遇到詭異夢境的人不同,蘇雲雖然同樣夢到了一座詭異懸崖,不過他對現實非常失望,因此果斷選擇跳了下去。”
在丁林提到夢境中的詭異懸崖時,司信昌不由自主顫動了一下:
“等等,你是說那些遇到詭異夢境的人夢中所見是一座懸崖?”
丁林不知道爲什麼司信昌會在這裡打斷他,不過仍然點了點頭:
“是的,這些人夢到的都是一些詭異懸崖,懸崖也許具體模樣不同,但都緊鄰一座無底深淵。其實也不算是夢到,因爲這些人全部聲稱自己根本醒來的過程,他們是‘看到’了一座懸崖。”
聽到這裡司信昌馬上頭頂出現了大量冷汗,臉色變得慘白。他昨天經歷的幻象就與那些異夢者遭遇一模一樣,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正經歷着某種異常變化?
“司特使沒事吧。”
丁林看到司信昌神態如此劇烈變化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先前僅僅聽別人提到過有人做了夢,沒想到他們夢到的是一座懸崖。”
司信昌勉強掩飾着自己的情緒,丁林也沒有深究,繼續自己的述說:
“蘇雲從懸崖上跳下去後並沒有死亡,也沒有‘醒來’。”
“他向着無盡的虛空一躍而下,極速下墜的身軀旁有不可思議甚至駭人的黑暗無形、閃耀的光球,以及狂笑的有翼之物隱約顯現。”
“尋常人見到這些東西肯定非常害怕,不過對於蘇雲這個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傢伙而言,這些東西並沒什麼可怕的。“
“遭遇過這些奇怪事務後,他見到一個發光的裂隙,並落入到那個裂隙中。”
“緊接着蘇雲眼前一閃,他並沒有被摔死,而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奇異的世界,並且變成另外一個人!”
講到這裡時,丁林眼中帶着深深的疑惑與不敢相信,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蘇雲描述的事情是真是假,是親身經歷還是僅僅一段幻想罷了。
不過他沒有停下敘述,接着講了下去。司信昌則一直認真傾聽,或許丁林說的東西他以後也會遇到。
“據他所說那個懸崖發光裂隙下的世界並不像地球一樣爲球體形態,那裡的人一直生活在一個巨大無比的平面土地世界中。夢中世界的物理法則與現實有很大區別,那裡的居民生活方式則是西方中世紀和華夏舊時代記載中古代模樣。”
“在夢中世界蘇雲根本不是自己,他變成了另外一個古代裝扮的成年男子。那裡既有華夏人,也有明顯西方模樣的外國人。不過在那裡他生活的地方西方人較少。”
“夢境世界中語言和樣貌都不是障礙,無論大家說的什麼語言,另外一個人都可以聽懂。而且華夏人與那些西方人相處時並不顯得有所疏離,沒有人在乎種族這些東西。”
說道這裡,丁林又停頓了一下:
“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蘇雲記錄的那個世界,那裡有太多難以理解的詭異東西。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以後趁我‘清醒’時再瞭解一下,現在我就不多講述他記錄的內容了。”
司信昌雖然不太甘心,但也明白現在主要是聽丁林講述他本身遭遇,因此沒有強求丁林去敘述那個他非常感興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