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習伯昌平日教授給謝青雲的都是一些如何辨別靈寶、匠器,以及最主要的如何行走在各類陷阱機關中而不被傷的法子,至於鬥戰搏殺,伯昌本就不擅長,也從未教授過謝青雲。如今謝青雲本就有二變四十石勁力的修爲,加上多重力道在戰力上已經勝過了二變頂尖修爲的大教習伯昌,和他的虛幻體鬥戰,自是不在華夏。謝青雲所以還是選了他打這一場,只是想要和每一位大教習都認真交一次手,剛來第一年時候就沒有和伯昌鬥戰過,當年的伯昌可是比他這個連武者都不是的弟子要強許多,但仍舊以不善武道爲由,沒有和他試煉,如今自己戰力已經勝過伯昌,且獨捉了極爲大教習中戰力算是最強的雷同,就更不好方便和幾位大教習說,要與他們切磋一番了,總有些不敬的意味。
如今能進入靈影十三碑,有這個機會見識一番大教習們的本事,且全然不用顧忌的見識一番,自然不能錯過任何一位,就算明知伯昌的戰力比自己還要低,不似其他幾位和自己四重勁力相當,也同樣要打。
自然,謝青雲並沒有施展四重戰力,而是控制在二重和一重之間,六十石左右,就好似昨日與二變修爲的總教習王羲以及二變修爲的隱狼司大統領熊紀的虛化體鬥戰時一般。本以爲不用太長時間,就可以見識完伯昌大教習的武技,隨後便換司馬阮清的,卻不想這一和伯昌鬥戰起來。謝青雲就發現自己錯了,雖然是錯了。但心下卻是興奮起來,只因爲這伯昌竟然也懂得小身法。且其嫺熟程度應當在自己之上,只三招,謝青雲就兩次險些被伯昌從那煙管中抽出的一把軟劍給刺中要害,最爲凌厲的是這伯昌的連續兩劍所供給的地方都是自己的咽喉,在自己第一下躲開並且有了防備之後,依然能夠依靠身體筋骨肌肉的震盪,將那軟劍蕩起,遞進了半分,再次戳向自己的咽喉。
儘管謝青雲仍舊是躲開了這第二刺。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纔算是真正重視起來,當下施展極快的兩重身法,達到影級高階的中成,先遠退出數丈,再重新猱身撲上,否則的話,那伯昌一定會藉着方纔的先機,連續搶攻。謝青雲很清楚那小身法第二階段筋骨寸進的可怕之處,一旦近身搶到先機,若是戰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能瞬間給對手數次致命攻擊。
這向後急退便是跳出戰圈。化解了伯昌的先機,謝青雲心中卻很清楚,若是伯昌的身法也有影級高階。那自己這一次怕就要被伯昌重傷,甚至擊殺了。除非他瞬間將勁力提升到三重以上,連身體筋骨的防禦也同樣提升。才能硬接下伯昌的全力一刺。
多重勁力對於謝青雲來說,更多的是提升攻擊的勁力,體魄防禦雖然同樣提升,但卻達不到勁力的極限,譬如四重勁力有一百六十石,提升之後,他的攻擊勁力可以和頂尖的三變武師想媲美,但體魄的承受力、防禦力,卻比三變頂尖要低上一些,這就是修爲的限制,修爲不只是靈元的增多,也有體魄自身的提升,這都來自於元輪的提升,修爲不進,強行以武技秘法將勁力提高數重,用的是攻擊的技巧,對每一塊肌肉筋骨所能施展勁力的完全利用,但筋骨肌肉本身的韌度仍舊是本來的修爲,因此即便防禦提升了,也不可能達到和攻擊勁力一般提升的效果。這也就是爲何昨日對付隱狼司大統領熊紀的二變虛化體時,被擊中膝蓋而痛苦難當的原因了。
眼下,既然想領教伯昌的武技戰力,謝青雲就不想提升攻擊和守禦,只以接近的勁力來和伯昌相鬥,自然方纔那忽然提升的身法算是謝青雲之前沒有想到的,因爲只有這般做,才能躲開大教習伯昌攻擊,否則重傷之後,又要重來,十分耽誤時間。再次衝上來之後,謝青雲便全力施展《九重截刃》以及《赤月》,不過並沒有兩者同時使用,而是一會兒《九重截刃》,一會兒《赤月》,如此不斷的變招,若是左右手同時施展這兩門武技,謝青雲以爲這場鬥戰很快就能結束,他需要多打上一會,多探究一番伯昌的小身法。如此做的目的,只因爲昨日在那隱狼司大統領熊紀那裡,他吃了數次虧之後,感覺到小身法的第二階段筋骨寸進,並非自己早先剛剛破入這一階段時所想的那樣,但凡進入這一階段的,小身法的運用都幾乎一樣了,相差的只是經驗,再要晉級,便直接是那想象中的微境了。可如今看來,這第二階段本身還有着許多可以修習之處,自己的筋骨寸進和二變頂尖修爲的熊紀的筋骨寸進比起來,似乎遠不只是經驗相差這麼簡單。
如今面對伯昌,謝青雲再次看到了同樣爲筋骨寸進級的小身法,卻勝過自己許多,且不只是經驗勝過自己,這讓謝青雲更想一探究竟,以尋到自己筋骨寸進小身法的提升的方向。
很快,謝青雲就真正的肯定了這一點猜測,只因爲他輪番兩種武技的施展,伯昌的虛化體竟然絲毫不亂,且遊刃有餘,這遊刃有餘若是不通小身法之人看起來,就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了,在尋常人眼中,這伯昌每一次的躲閃都是隻差毫釐,簡直幸運之極,每一次的攻擊刺中謝青雲的時候,也都是莫名其妙的忽然手抖了一下或者是一個趔趄,就讓本來被謝青雲躲開的劍,卻神奇的擊中了謝青雲。
可這些在謝青雲這般本就是擅長小身法之人的嚴重,就絕不是這般簡單了,伯昌每一次的躲閃,都是極爲精確的震動筋骨肌肉,在極小的範圍之內,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和謝青雲的凌月戰刃擦身而過,稍微差一點。可能就要被刺中了,而他那些擊中謝青雲的劍法。更不是莫名其妙,也全來自他的筋骨寸進,在看似不可能的境況下,多增了一寸,向左或是向右忽然拐了半寸,諸如此類,才能刺、劃中謝青雲。
好在謝青雲此時已經全面認識到伯昌的小身法的本事了,所以也都是全力施展,因此儘管被伯昌屢次刺中。但他也已經施展了筋骨寸進,原本應該完全避開的,但卻因爲並不如伯昌那般凌厲,纔會被伯昌刺中,不過這樣的刺中,對他的傷害已經十分輕了,就好似蹭上一般。
看起來,伯昌的虛化體就算將小身法的筋骨寸進階段施展得淋漓盡致,卻也無法重傷謝青雲。可謝青雲心中很清楚,自己同樣施展小身法,連伯昌的汗毛都碰不上,而伯昌卻將自己身上刺得到處都是小傷口。只憑借這一點,自己的小身法就比伯昌差了太多。
於是謝青雲也就索性不去想下一位要試煉之人,專心致志的和伯昌鬥戰起來。一邊鬥戰,一邊仔細琢磨伯昌的每一次震動。對筋骨肌肉前進或是後退,對整個人每一個部位的發力的影響。這裡面的經驗不說,即便學會也要千百次的習練才能夠精準,拋開這些,只伯昌許多震動的角度和法門,謝青雲就從未想過,這便是他和伯昌除開經驗之外,在筋骨寸進的小身法上的理解相差的距離,這距離越大,謝青雲探究觀察躲閃的也就越發開心,只因爲自己在小身法之上,又有一大段可以提升的了。若是照之前自己所想,在沒有感悟出微境小身法到底是什麼之前,小身法只剩下經驗的磨礪,再難修習到新的東西,如今卻有了新的目標,對於自己的綜合戰力的提升,自然是極好的消息。
如此打了半個時辰,小身法耗費的氣力極多,伯昌的靈動也就越來越緩,謝青雲見狀便當機立斷,終止了這次鬥戰,跟着再次選中了伯昌,繼續開始,這虛化體恢復氣力、靈元,就是這般簡單、方便,也讓謝青雲可以連續不斷的挑戰想要面對的對手。
第二輪對付伯昌,謝青雲開始有意識的施展影級高階的身法,再配合上自己的小身法,如此一來,他便不會再被伯昌刺中,但卻能夠一直貼着伯昌身周,更加全面和仔細的觀察他的每一招每一式,若是還和之前那樣,只忙於躲閃,便沒有這許多餘力,去跟着伯昌學這筋骨肌肉的顫動、以及精準到毫釐的擰腰,收腹,擺頭,轉手等等小身法的細節動作。而現在卻可以躲開伯昌每一招攻擊的同時,繞着伯昌,跟着他模仿他的震盪筋骨、肌肉的法子,如此看起來,就好像謝青雲在戲弄對手一般,不過好在這是十三碑中的虛化體伯昌,沒有靈智,也不會動怒,打不着謝青雲,便不斷的施展他所能夠施展出的極致的小身法,一次又一次的讓謝青雲琢磨、觀察,這般又過了半個時辰,伯昌的動作再次稍有減慢,謝青雲同樣終止了這次的鬥戰,不過這一回他沒有立即再選伯昌,只是一個人站在靈影十三碑中,揮舞拳腳、戰刃,將方纔從伯昌大教習身上體會而來的筋骨寸進,運用到自己的武技當中,來細細體悟。
當然,鬥戰中體悟是最好的方法,但在那之前,他總要先自行感受一番,掌握到基本,才能夠去在鬥戰搏殺中提升,若是連最基本的都沒有試過,就直接在鬥戰用運用,就好似讓他這個修爲境界的武者直接和武仙切磋一般,絲毫得不到進步,反而會因爲一次次的失敗,而對自己的某一個細節,某一招武技生出疑惑之心。
大約一刻鐘左右,謝青雲將方纔跟着伯昌學到的一些都和自己的武技相互配合着施展了一番,雖然遠不到熟悉的地步,但差不多算是記下了,想要融會貫通,便需要在鬥戰之中習練,當下便又選了伯昌,開始第三番與這位大教習搏殺。
謝青雲並不覺着伯昌當年沒有教授他小身法有任何的異議,伯昌的修爲本就不高,在武道之上的天賦也並不強,這等小身法只是在對付同境界修爲的武者或者獸卒時,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一旦對手的修爲、戰力勝過他許多,便好似之前謝青雲剛和伯昌的虛化體鬥戰時。險些中了他兩劍而索性施展影級高階身法,就能夠躲開一般。伯昌是佔不到任何優勢的。
且兩年之前的謝青雲,連武者都不是。根本到不了需要修習這小身法的地步,若是提前和他講述,非但無法助他提升,反倒可能令他見得太多太雜,影響武道的修習。到兩年之後謝青雲歸來,已經能夠獨自擊殺雷同這般強大的武者,伯昌自然更沒有必要將自己的小身法拿出來展露教授,況且伯昌知道總教習王羲的小身法比他更厲害,只不過王羲喜好以身法的極速配合小身法的使用。並不如他這般純粹罷了,但是王羲對小身法的領悟卻是遠勝過他的,到時小將此傳給謝青雲,自有總教習來授,他自然不需要在謝青雲面前說起這個了。
第三番的鬥戰開始,謝青雲很快再次中了伯昌的劍,只因爲這一回他是以剛領悟的小身法和伯昌的小身法對拼,好在鬥戰中讓自己儘快熟稔起來,所以纔沒有施展影級高階身法。以他此時的熟練程度,當然還遠不是伯昌的對手,纔會再次被伯昌大教習所傷。
自然,想要融會貫通這才學的部分。謝青雲很清楚,不是一兩日之功,只能不斷磨練。且他很清楚,自己這一回學到的只有伯昌的一半。還有另外一半他並沒有記下那些震盪的發力法門,需要等這一半熟稔之後。再去學來。所以一直和伯昌試煉,只因爲他此時將伯昌的小身法和昨日熊紀的小身法在心神之中對比過,那熊紀的筋骨寸進比伯昌的還要繁雜,顯然從更加神妙的角度來震盪筋肉或是筋骨,甚至一些匪夷所思的部位,都能夠用上,直接跟着熊紀習練切磋,謝青雲覺着還沒有到那一步,先學會伯昌並且熟悉了之後,再用這新學來的和熊紀切磋到融會貫通,再之後,便跟着熊紀學習熊紀那些奇妙的筋骨寸進,如此循序漸進,穩佔穩打,才能讓這小身法得到真正的提升。
當然,這些所謂的學習,只不過是跟着沒有靈智的虛幻體學習罷了,全都需要謝青雲自己領悟,這靈影十三碑雖然能夠虛化出大量的不同的敵人,但其實對手的本事,也不是那般容易學的,許多武技只有招法沒有口訣,是怎麼習練也難成的,除非你天賦異稟,而這小身法其實也是一般,若是你從未接觸過,直接想從伯昌身上看透,學來,那幾乎不可能。謝青雲能夠習練,自然是因爲他的《九重截刃》本身就帶有小身法,自然這些都來自於兵王聶石。
此時在謝青雲心中,小身法的第二階段,筋骨寸進,又分了三層,最初級的就是自己現下的本事,高一些的便是伯昌領悟到的這些,更高一層的自然是那隱狼司大統領熊紀所施展的,然而是否還有比熊紀還要厲害的,謝青雲如今也不知道,不過他以爲當他能夠將熊紀大統領的看透、學會,到熟練之後,便應該能夠清楚還有沒有更高一層了,只因爲到了那個境界,對這筋骨寸進的整個見識就被打開了,一旦打開,即便沒有人教,也能夠感覺的到自己的這套小身法還有沒有繼續拓展開來的可能,而之前,謝青雲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的筋骨寸進就已經是最高的了,直到這兩日進了靈影十三碑,見識一開,才知道還遠遠不夠。
當然,這小身法本來的小挪移、筋骨寸進的劃分,也只是謝青雲根據《九重截刃》中所帶的小身法的特色來分的,不同的武技對於其名稱不同,且不同武技的小身法,也都有些習練法子不同,只不過大方向都一致罷了,而在伯昌和熊紀的虛化體身上,謝青雲發現的便是和自己的小身法完全一樣的細節和方向,且伯昌的包含了他的,熊紀的則包含了伯昌的,這纔是他鐵了心要和這兩位的十三碑中的虛化體,不停切磋的原因。
至於那微境,有沒有還另說,只是謝青雲自己更覺小身法的特點,想象而出的境界,連總教習王羲也都沒有達到,自然不能肯定到底有沒有了,謝青雲知道這些都要靠自己的摸索。連小身法的三個階段的名稱都並沒有統一的稱呼,自然筋骨寸進這單獨一個階段之內的分層。就更沒有什麼稱呼了,謝青雲心下只把他們叫做自己的。伯昌的和熊紀的,所以沒有成爲初級、中級和高級。因爲不敢肯定還有沒有更高級的,這般簡單的稱呼,心中明白就行。
和伯昌就這般耗費了半小時,謝青雲剛學來的這些,稍稍有些順暢了,不似剛開始時候那般生澀,雖然仍舊不停的中伯昌的劍,但很顯然至少有小半的劍痕變得比之前淺了很多,甚至有幾劍只是擦破了皮。連血都沒有滲出。鬥戰時候謝青雲自然不去想到底提升了多少,直到伯昌氣力有些不濟,謝青雲以終極玄令停下了這一輪切磋,才通過自己身上的傷來判斷自己的提升,見到這些,當然是有些高興的。
接下來,謝青雲沒有再繼續對付伯昌,這小身法的提升不是一兩日之功,他仍舊打算先見識過所有想要見識的一切之後。剩下的數個月時間,一天修習小身法,一天和那總教習王羲的虛化體切磋,來提升自己《九重截刃》風的特性。看能否尋到將《九重截刃》的品階提升的法門,總教習王羲的《血劍》是最好的參照。而無論哪一天,他都會空餘出最後兩個時辰。瘋狂的習練推山一式,自然對手選擇武聖。原因有二,其一是隻有武聖才能逼出他推山一式的進步。其二便是推山一式施展過後身體便僵硬了,若對付的不是武聖,他的推山一式將對方震死或是重傷的話,他不能動彈,也沒法繼續選擇那些虛空出現的文字,而對手就算沒死,以重傷之軀要殺了他這個不能動彈的人,還不知道要耗費多久時間,如此也就只能乾等,靈影碑這般好的試煉匠寶,謝青雲是半刻也不想浪費在這十三碑中的機會,儘管他的終極玄令可以隨時來,離開滅獸營也不會被收走,可他知道進了火頭軍之後,以火頭軍如此隱秘的律則,想要出來,自不會這般容易了。
至於其他對手,雖然在靈影碑中極爲豐富,但謝青雲十分明白貪多務得的道理,這王羲的血劍和伯昌、熊紀的小身法是他當下最能夠獲益的切磋對象。
又在心神中重複了一番方纔這一輪的鬥戰,謝青雲便依照今日一早的打算,繼續選擇大教習來試煉切磋,這一次面對的是司馬阮清。司馬阮清最強的本事便是她的身法了,其武技和身法都來自於一門,稱之爲《驚風》,也是整個滅獸營武者之中,除了總教習王羲之外,謝青雲最想要多多磨練一番自己的《九重截刃》武技的對手,只因爲《驚風》和《九重截刃》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且都是自然之中的風,兩者頗有相似之處,謝青雲兩年前曾經在司馬阮清的教授下和司馬阮清切磋過,只是當年他不過武徒修爲,有些難以理解,深奧一些的司馬阮清也沒有急於教他,因此許多都沒有見識,眼下有了這樣的機會,謝青雲自然要好好見識一番,且關鍵的是,若司馬阮清的這門《驚風》真個能助他提升《九重截刃》的話,他便會在接下來的日子中,一併將和司馬阮清的切磋時間算入和總教習王羲的切磋時間之內,這便好似伯昌和熊紀在對於他小身法的磨練中所扮演的角色一般,對於《九重截刃》的提升,他自身算是最初級的,司馬阮清算作高一層的,而那總教習王羲則算是更高層的。
能夠如此類比,只因爲這司馬阮清大教習的《驚風》的品階比《九重截刃》要高許多,處於神海高階傳承武技,和總教習王羲的《血劍》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總教習的血劍已經習練到了武聖階段,自然比司馬阮清的驚風要更爲純熟和凌厲,而靈影碑中的二變頂尖總教習王羲的虛化體,降的只是修爲,沒有降那武技的純熟,因此即便是和二變頂尖的總教習王羲切磋,也比和三變的司馬阮清更爲難打的多,自然這是在謝青雲也控制住自己勁力的前提下。
司馬阮清有這般品階的武技,謝青雲並不驚訝,她當初可是遊狼衛,和自己從未見過的師父鍾景一般,都是熊紀的左右手,能夠推薦到滅獸營做大教習。定然在遊狼衛之內也是翹楚,那師父鍾景能夠以功勳換取神海高階傳承武技《赤月》。那司馬阮清同樣能換來《驚風》也就不足爲奇了,只不過《赤月》送給了師孃來習練。而這驚風是司馬阮清自己個習練罷了。
和司馬阮清剛一交手。謝青雲就用上了剛從伯昌那裡學來的小身法,這一用,就發現這從新的角度震盪身體的小身法果然比自己當初更爲厲害許多,方纔一直和伯昌鬥戰還沒有體會,如今配合上自己的兩重身法,影級高階中成的身法,對付上司馬阮清影級高階的頂尖身法,竟然能夠連續走上二十多招,也只是被司馬阮清擊中三次。且每一次都只是小傷。
謝青雲心中很清楚,如果小身法沒有提升,只憑借自己的兩重身法和曾經的小身法,這二十幾招下來,就算不致命,也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傷了,畢竟這位司馬阮清的身法極爲厲害,不只是符合她修爲的影級高階,而且是觸摸到靈級邊緣的影級高階。比刀勝、王進都要強大,謝青雲必須施展三重身法,才能夠和她媲美,可那樣一來。沒有丹藥支持,用不了幾招,不用司馬阮清來打。謝青雲自己的身體就會因爲承受不了,而四分五裂了。
驚風雖然也是帶身法的武技。但和小身法的關係並不大,事實上這驚風武技之中。身法纔是最重要的,搏殺鬥戰的武技反而算是附帶在身法之上的,當這樣的身法施展出來之後,想要取了同境界修爲者的人頭,只要勁力足夠破了對方的筋骨防禦,武技本身都用不上,便能夠成功,而這其中附帶的武技,都是和驚風身法極爲契合的一些殺人手段,十分凌厲、隱蔽,和羅烈的伏擊刺殺手段有些相像。
不過謝青雲最主要的是從其中領略司馬阮清動如驚風的感覺,那種風的特性和武技相互接合的感覺,如同他的九重截刃,無論是影撩,還是山推,還是霸斬或是風劈,施展出來,都能夠做到疾如風般的凌厲。而此刻,在和司馬阮清連續搏殺了百招之後,謝青雲纔算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其疾如風了,這司馬阮清不只是身法如風,招法之間的銜接變動也似疾風一般強勁之極,每一招都是衝着自己的要害而來,殺機極強。這讓謝青雲想到了總教習王羲的血劍,那也是迅疾詭異到了極致,令人防不勝防。
又過了半個時辰,謝青雲衝司馬阮清的身上感覺到了另一種風的特性,便是暴風、狂風,那些詭異的招法同樣沒有消失,成爲組成這暴風、狂風的綿裡針,無數的針匯聚在一處,一招接着一招打來,看似大開大合,可若你只全力對付這大開大合的打法之後,就會發現其中藏着的更爲凌厲的疾風,稍不小心就會中上致命一擊。可若是你全心關注這凌厲的疾風,就容易忽視整體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如此一來跟不上對方的攻擊節奏,同樣很快就會被徹底擊垮。
謝青雲見識到這樣招法不到一刻鐘,渾身上下出現了七八個窟窿,當下找個機會跳出戰圈,以終極玄令終止了鬥戰,不能吃丹藥,謝青雲懶得去以靈元運轉修復傷勢,直接再次用那終極玄令去了第六碑,之後從第六碑離開了靈影碑,這一出來,正是接近正午時,和他同樣闖蕩靈影碑的弟子們三三兩兩在外面,有些閒聊,有些在細思上午在靈影碑中闖蕩時的感悟,準備跟着再入一次。見到謝青雲出來,大多數只是瞧了他一眼,便不去理會,自也有部分弟子眼中帶着濃濃的不屑。謝青雲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出來也沒有停歇,重新進了第六碑中,外間這些弟子見他這麼多天一直在第六碑,即便有些還想聽他進入十三碑經歷的人,也都不再理會了。
這一進一出,時間極端,身體傷痛全然恢復,謝青雲這便重新回到十三碑內,再次選了那司馬阮清大教習,不過沒有立即選擇開始,他站在原地細細思索方纔最後階段,司馬阮清的武技之中,狂風糾纏着疾風的打法,這在他的九重截刃之內,從未有過,要麼就是狂風暴雨式的打法,甚至還可以推助他《赤月》更加的兇猛,這便是風助火勢,風火相濟了。要麼就是每一招每一式的凌厲。疾風如刀,攻擊對手。同樣的那《赤月》之中。也有急火燎天一類,以火成刃的攻擊之法。和這疾風相互應和,同樣也是風火相濟。
如今瞧見司馬阮清的武技,竟可以讓狂風夾着疾風,謝青雲也就想到自己的《九重截刃是》否也能夠如此,不只是《九重截刃》,連那《赤月》是否也同樣可以如此,最大膽的設想,謝青雲還以爲九重截刃的狂風未必要和赤月的焚天烈焰相結合,也可以和那急火的火刃相互促進。同樣疾風和烈焰相互融合,又或者達到極致時候,四種打法完全融合在一處,如此怕是能算作真正的風火相濟了。
想到這一層,謝青雲頓時眉花眼笑的,只覺着有特性的武技,所啓發的不只是擁有同樣特性的武技,也能夠啓發其他任何特性的武技,就如同這赤月也被驚風啓發了一般。只是那謝青雲不知道《抱山》擁有的是什麼特性,他並沒有從驚風的打法中得到能夠相助他修習抱山的法門,在謝青雲以爲,這抱山聽起來和土的特性相似。但施展之後,又覺着不像,所以一時間也無法捉摸這抱山到底有沒有特性。如果有,又到底是什麼特性了。
思慮過後。鬥戰再次開始,這一回謝青雲開始嘗試將將《九重截刃》中疾風似刃的打法。融入到狂風暴雨般的打法當中,至於《赤月》暫時先擱置在一邊,只這九重截刃未必都能成功,先洗臉這一門武技再說,何況和司馬阮清大教習來切磋,爲的就是提升九重截刃的品階的。
這一嘗試,謝青雲就發現和自己估猜的一樣,絕非那般簡單,兩者相合,打得是極爲不順暢,兩刻鐘不到,他身上又一次七八個窟窿了,只好再次停止了這一輪的比試,又從第六碑出去,再度回來,自然外間的弟子瞧見他出來的這麼快,更是不去在意他了,謝青雲更是樂得自在。
第三回面對司馬阮清,謝青雲依舊和方纔那般嘗試,這一次還是兩刻鐘不到的時間,又被司馬軟起揍得半死,只不過那些不順暢的招法融合雖然依舊不順暢,但他似乎感覺到了一點點的節奏和規律。同樣結束了這一輪鬥戰,謝青雲再次離開,從第六碑出來,出來之後並沒有再從第六碑進入,而是去了第四碑中,外面弟子有瞧見的,頓覺這乘舟師弟出了什麼毛病,怎麼倒回去打一變武師修爲的第四碑了。
“這廝打膩歪了第六碑麼?”當下就有人議論道。
“多半是,要麼就是失心瘋了。”有人應和道。
“胡扯什麼,小心楊恆他們聽見,找你麻煩。”
“怕個屁,今天他們外出獵獸,又不會來靈影碑。”最先之人不屑道。
“都少說兩句,我覺着乘舟師弟沒有失心瘋,這第六碑打久了,反覆被大量的荒獸虐殺,人的心神容易疲憊,他需要調節一下心神,去第四碑殺戮一些境界修爲不如他的獸卒,才能尋回信心,加上他也只能在靈影碑中修習武技了,這般來回在第四到第六碑中行走,也純屬正常,當初他剛回來的時候,總教習給他的獎賞,就包括無限時的靈影碑試煉。”一名同樣來試煉的教習,詳加分析道。
有教習說話,其餘人自也都點頭,覺着這位教習說得在理,便沒有人再去說乘舟失心瘋一類的話了,不過仍舊有人小聲嘀咕,不服氣乘舟能夠有這許多時間的試煉機會,自然又有人反駁,說那是獎賞乘舟挽救滅獸城的,隨後便同樣被駁斥說,獎賞不假,可他用了也浪費,不如分給咱們將來可以獵獸的弟子,纔算公平。
自然這些人的話,謝青雲是一句都沒有聽見,這時候他又一次回到了靈影十三碑之內,所以方纔從第四碑中進來,只因爲這一次他想多半得在十三碑中待上許久時間,若是方纔從未出去,也就罷了,可以和昨日一樣一隻混到最後,既然出去過了,再進入第六碑長時間不出來,便容易引起懷疑,第六碑都是極爲厲害的三變獸卒,他不可能長時間呆在裡面,就算不死,氣力也有用完的時候,不能服用丹藥,總會被羣獸圍攻撕咬而亡的,所以從第四碑進來,對付一些比他修爲弱小的荒獸,打打停停,自便無人回去懷疑什麼了。
回到十三碑中,謝青雲沒有再去選擇司馬阮清,在他心中已經正式把司馬阮清大教習列爲今後幾個月時間和總教習王羲一齊助他提升《九重截刃》品階的對手了,接下來,他還要面對雷同,打過雷同之後,再去瞧瞧其他三變修爲的虛化體,不只是人族,還有妖靈、蠻獸等等,隨意選幾個從名字看看起來較爲特別的一些,他自沒有時間全部鬥上一番,見識過一些也就算是將十三碑的特色徹底熟知了,哪怕錯漏過幾個戰法特別的生命,謝青雲也不會覺着可惜。
很快,雷同出現在了謝青雲面前,對於這個老對手,曾經的大教習中,戰力算是最強之人,謝青雲當要好好試煉一番,當然用的還是才學過的一些打法,先以小身法只躲閃不攻擊,面對雷同的臭拳,謝青雲捱了好幾下,險些身死,最終及時以推山十二震,直接震碎了這廝的虛化體,纔算沒死。
只是重傷之軀,沒法再戰,謝青雲索性選了那妖靈族的蒙面武聖凰冰來鬥上一場,反正這次是求死,趕緊讓身上的傷好起來,這便想要看看自己能否回憶起來這位蒙面武聖到底爲何那般熟悉。
可惜凰冰剛一出現,不過幾個呼吸,謝青雲本就重傷之軀就被凰冰數條水龍鞭直接給擊得四分五裂,一命嗚呼了,由於時間選擇的足夠,自不會被踢擊而出,謝青雲便再次醒來,身體也都徹底復原,稍稍回憶一下剛纔所見,仍舊覺着面紗下面的隱約面容十分熟悉,連那水龍鞭的招法似乎都跟着有些熟悉起來,只是仍舊想不起到底爲何而熟悉。
想不出便不在多想了,謝青雲當下再次選擇了雷同,這一回仍舊利用雷同來試煉自己的小身法,與此同時還加上了方纔從司馬阮清的驚風之中感悟到的狂風和疾風融合的打法。
ps:寫的好晚,明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