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正在調戲齊夢瑤的李大成，在看見從後臺裡面出來的錢程之後微微一怔，滔滔不絕的嘴巴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從新回到臺上的錢程，剛纔從臺上離開的時候，對方還是一副愁眉苦臉、垂頭喪氣的樣子，這纔過去幾分鐘，怎麼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看起來鬥志昂揚、情緒高漲。
這是打了雞血，還是服用了興奮劑？
而且李大成發現，在他打量錢程的同時，對方同樣也在看着他，而且眼睛當中充滿了輕蔑與譏嘲，而不再是之前的憤怒。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剛纔那麼給對方添堵，對方竟然竟然不生氣了？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能夠讓一個人的情緒發生如此大的改變，不得不說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神奇了。
“錢程他……怎麼了？”一旁的齊夢瑤也發現了錢程的變化，好奇的對身旁的李大成小聲的問道。
雖然李大成現在已經有了競拍牌，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之前和李大成組隊的行爲已經徹底把錢家人給得罪了，所以她特別關心錢家人的態度，之前看到錢程魂不守舍的離開，她以爲對方被李大成打擊的沒了信心，這場拍賣會可能要換人，可是現在看到從新回到臺上的錢程，她發現錢程似乎又回到了平時那個傲慢的樣子。
“誰知道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李大成淡淡的說道，他注意到，錢程的臉上剛纔似乎露出一絲冷笑，看他的眼神彷彿也是在挑釁。
這算什麼？
之前沒有被打擊夠嗎？嘴巴扇的不夠響嗎？還想挨大嘴巴嗎？
“像是吃了定心丸。”齊夢瑤想了想說道，這是此時的錢程給她的感覺，“他在看你，是不是抓到你的把柄了？”她覺得，今天的拍賣會場裡面，能讓錢程失魂落魄的，只會是李大成，而能讓對方又重新振作起來的，也只會是李大成。
“把柄？我能有什麼把柄？”李大成說道，他的把柄就是超級微信，而那個手機一直在他的兜裡面揣着，不曾離開過他，很狂就算離開了，也不一定有人會發現超級微信的秘密，所以齊夢瑤口中所說的把柄，他並不認同。
“是不是你的公司出了事？比如說售假販假，詐騙，財務問題……”
李大成冷冷的看着齊夢瑤，這女人是多希望他的公司出事啊。“放心，你所說的這些事，在我的懷古根本不存在，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這年頭兒賊喊捉賊的人可不少啊。”
齊夢瑤也意識到自己的問話不太恰當，於是訕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李大成看到錢大富從後臺裡面走了出來，微笑的和熟人打着招呼，然後回到原來的位子坐了下來，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看到臺上的錢程時，還微微一點頭，似乎是子啊鼓勵。
“哦！”李大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麼了？”
“原來是喝了雞湯。”
“喝雞湯？喝什麼雞湯？”齊夢瑤不解的問道。
“錢程回後臺喝他父親煮的心靈雞湯了。”李大成說道，也是，整個拍賣會場，能讓錢程改變這麼大，對錢程有這麼大影響的，也只有他的父親錢大富了。
錢大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這麼棘手的問題解決掉，果然是老江湖，
“心靈雞湯？”齊夢瑤想到錢大富和錢程之前一起進入後臺，於是立即就明白了李大成的意思。“看來雞湯的效果不錯，至少表面看起來錢程整個人精神多了。”
“熬的相當不錯。”李大成看着坐在最前排的錢大富，對方能把富比做到這麼大，果然不是光靠嚇唬人的。
“你打算怎麼辦？”齊夢瑤問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幹掉富比。”
“你以爲幹掉一家公司那麼容易，張張嘴就能夠辦到？你也太高看我了。”李大成撇了撇嘴說道，“不過，我留下來，可不是爲了看富比大獲成功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想問你，在接下來的拍賣會中，你打算怎麼辦？”齊夢瑤追着問道，整個人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你想知道？”李大成看了一眼齊夢瑤。
“恩。”齊夢瑤重重的點點頭。
李大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兒，“喯兒我一下，喯一個我就告訴你。”
齊夢瑤看到李大成又來調戲自己，佔自己便宜，氣的直瞪眼，她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沒有好氣的說道，“這麼嚴肅的事情，誰有工夫跟你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賭上了整個公司？你能不能嚴肅點兒？”
李大成看見後笑了笑，拍了拍齊夢瑤的肩膀，說道，“一個富比而已，至於那麼緊張嘛？”
“而已？你口氣倒是不小，富比可是咱們這一行的龍頭啊，得罪了他，就等着被報復吧。”齊夢瑤生氣的說道。
“報復？我被富比報復的還少嗎？砸場子，搞封殺，可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裡？”李大成毫不在意的說道，“淡定，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淡定，你要是慌了，最高興的是你的敵人，明白嗎？”
齊夢瑤怔了怔，看着毫不在意的李大成，好像真像對方說的那樣耶。
富比對懷古砸場子，搞封殺，鬧的全行的人都知道，可是結果呢？對方還不是活的很滋潤，公司不僅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影響，反而從a省殺到了京城，而且和富比拍賣行同屬一個地界。
也就是說，對方的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非但沒有在富比的打壓下沒落，反而有雄起這樣的表現，這無疑也是對富比的打臉。
奇怪了，以前富比也不是沒搞過封殺，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要不然在富比要對懷古進行封殺的時候，不會鬧的滿城風雨，更不會有那麼多人響應，可是幾個月過去了，封殺的結果卻不盡人意，不僅懷古沒倒，封殺的同盟反倒退出了好幾個。
這算什麼？越封殺越壯大嗎？如果富比的封殺還有這種效果，那麼她也想讓富比封殺雲翠一次。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拍賣會將在五分鐘後繼續。”錢程對着麥克風說道，父親的話，又讓他找回了自信。
聽到廣播，不管是去衛生間的，還是去外面抽驗的，很快回到了會場，當他們看到臺上的錢程時，也都是一愣，剛纔離開的時候和現在的錢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五……四……三…….二……一。
“請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拍賣會繼續進行。”五分鐘過後，錢程準時說道，“讓我們繼續之前的拍賣，這件乾隆時期的鏤空長頸瓶，李大成先生出價三百萬，還有出價更高的朋友嗎？”
雖然經過了十幾分鐘的休息，不過拍賣現場依舊延續了之前的安靜，在錢程說完之後，沒有一個人舉牌競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氣氛十分的詭異，最終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坐在一邊的李大成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準備看好戲，還是覺得李大成得到競拍牌不易，準備讓給他，總之就是沒人拍。
“好，三百萬第一次，三百萬第二次，三百萬第三次，讓我們公司李大成先生，以三百萬的價格拍下一件乾隆鏤空長頸瓶。”錢程指着臺下的李大成，然後緩緩的擡起雙手，帶頭鼓起掌來。
“啪……啪……”
什麼？
臺下的人有點兒蒙圈，這錢程不是跟李老闆是死對頭，恨不得對方趕緊滾出富比的拍賣會嗎？爲什麼現在又爲對方鼓掌了呢？
啪啪！
也不知道誰在附和錢程拍手，一傳十，十傳百，全場都開始鼓掌。
啪啪啪啪！
“謝謝，謝謝！”李大成站起來，雙手抱拳衝着會場內的衆人拱手，“如果沒有你們，我也不會拍到這件古玩，更不會得到現在這樣公正的對待，感謝大家。”
嘩嘩譁！
聽到李大成的話，現場掌聲變的更加的熱烈了。
不爲別的，只爲公正。
錢程嘴角抽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知道李大成又在藉此說他們富比的不是，不過，父親剛纔在後臺所說的那些話猶在耳邊，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狂，你就狂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下一件拍品……”錢程趕緊繼續拍賣，從新掌握衆人的注意力。
“你賺到了。”齊夢瑤歪着身子，目視前方，說道，“那件長頸瓶至少還能再上浮三十萬。”
“是嗎？那麼爲什麼沒有人跟我競爭呢？”李大成好奇的問道，雖然學了這麼長的時間，但對於連古玩都沒有認全的他來說，還沒有給古玩估價的能力。
“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大概是覺得你可憐，安慰你吧。”齊夢瑤笑着說道，也算是報了之前的調戲之仇，扳回一局。
李大成看了一眼齊夢瑤，覺得對方說的倒是有可能，畢竟爲了競拍，他被鄭通連續‘背叛’兩次。
“三百二十萬，賣給你了，怎麼樣？”李大成對齊夢瑤說道。
“啊？”齊夢瑤一臉錯愕，沒想到李大成剛拍下來一件古玩，還沒付款就準備轉手，“你，什麼意思？不喜歡那件鏤空長頸瓶嗎？那可是乾隆年制的啊。”
李大成身子向後挪，皺着眉頭看着齊夢瑤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膚淺的人，竟然以年代論好壞，我看錯你了。”
什麼？
齊夢瑤一愣，身爲雲翠拍賣行的總經理，她當然知道以年代論一件古玩的好壞是一件很膚淺的事，她剛纔說的話也並沒有那個意思，只不過是爲了強調而已。再說，問題的關係不在這兒好嗎？爲什麼剛拍下來就賣，這纔是關鍵。
“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齊夢瑤說道。
“不喜歡。”李大成想都沒想就說道，坦誠的讓齊夢瑤愣了好一會兒。對李大成來說，他的家裡面什麼樣的古玩沒有？乾隆年制的又怎麼樣，只要他想要，一火車皮也沒問題，和珅那老小子巴不得他多要一點兒東西，以換取更多的仙丹。
“那你拍下來幹什麼？”齊夢瑤不解的問道。
參加拍賣會的，通常有兩種人，一種是古玩愛好者，喜歡古玩，拍下來收藏，另一種是古玩投資者，看中古玩的價值，拍下來等着升值，而像李大成這樣剛拍下來就要轉手賣的，絕對是超級的罕見，要加錢早在競拍的時候就加了，何必多一道手續呢？
“搗亂啊。”李大成很自然的說道，完全沒有心虛或者理虧的樣子。
搗亂？
齊夢瑤頓時無語了，花幾百萬搗亂？這本錢下的也太大了吧？這是被人讓着，賺到了，如果賠了呢？
“不買。”齊夢瑤拒絕道，坐在一起就不錯了，她可不準備跟對方一起作。
“你傻呀！”李大成奇怪的看着齊夢瑤說道，“你說至少能上浮三十萬，我賣你三百二十萬，手續費都不用你出，讓你白賺十萬，你說你是不是傻？”
“我沒錢，這樣總行了吧？”齊夢瑤說道。
“沒錢？沒錢你來參加什麼拍賣會？再說，你家不是倒騰翡翠的嗎？你說沒錢，誰相信啊，你自己傻，難道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傻？”李大成不耐煩的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拍賣會結束之後給我轉三百二十萬，到時候我把瓶子給你送去。”
“你……你強盜啊，哪有你這樣的。”齊夢瑤抗議道，見過不講理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
“我這是爲你好，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是嗎？”齊夢瑤嘴角抽了抽，我真想謝謝你八輩祖宗。
“恩。”
齊夢瑤暗自嘆了一口氣，想想這筆買賣她並不虧，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收了，不過……”
“這就對了。”李大成笑着對齊夢瑤說道，突然又把手中的競拍牌舉了起來，大聲的喊道，“三百萬！”
齊夢瑤差點兒摔倒在地，還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