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宏看了看電報中委婉拒絕的內容,搖頭道:“這件事情成了更好,不成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就算曹錕知道了咱們要一統全國,他難道還能做什麼嗎?我看就算將那份電報公開,他都是不敢的,生怕咱們惱羞成怒之下真的出兵。”
蔣方震哈哈大笑道:“當初我記得纔到中川的時候,主席曾今告訴過我,打仗可以巧計百出,但實力的作用卻不容忽視。一個巧計百出的將領,如果手中實力太差,只要對手不是傻子,他就難以獲勝。現在我終於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如今西特軍的強大兵力,就算我們做出一個姿態,也能讓敵方進退失據。”
“不錯,這次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直奉兩系大打出手,其實就是因爲我們吞併南原省的後遺症。”趙守宏道:“他們已經慌了,害怕我會對他們下手了,所以纔會在危險中冒險一搏,希望掌握足夠的資本與我對抗。”
“不管這次誰輸誰贏,我們出兵的條件都已經成熟。就算馮玉祥不配合,我們也一樣可以出兵。”想到以統一戰爭摧垮全**閥,順利完成華蘭的統一,蔣方震的眼中就爍爍放光。
“不,時機仍然不成熟。”趙守宏搖了搖頭,他伸手指向華蘭國的最南面道:“孫文海的國大黨,他們還掌控着粵東省。無論如何,孫文海和國大黨在民間還有很高的聲望,一旦我們發起統一戰爭,將置他們於何地?”
“主席,做大事不能總是瞻前顧後,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蔣方震道:“如今他們與紅羅國合作厲兵秣馬,隨時準備出兵,如果他們趁着直奉大戰擴張勢力,進而統一了沿海地區,這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趙守宏搖頭道:“華蘭國需要的統一政府,是一個絕大多數國民都贊同的政府,我們不能爲了加快統一速度而留下把柄。據我估計,直奉大戰很快就能分出勝負,粵東軍沒有任何機會。此外粵東省會很快發起北伐,開始的時候他們可以用大義來宣傳,但過上一兩年,百姓們就會因爲負擔太重而生出怨言。等到國大黨聲勢衰弱,就是我們統一的時候。”
“好吧。”蔣方震嘆了口氣,他最後還是同意了趙守宏的設想,因爲他的預判也相差無幾。
趙守宏判斷的一點也不錯,就在馮玉祥和孫傳芳大勝齊魯聯軍,並向着直隸增援過來的時候,張作霖知道大勢已去了。奉軍十二萬主力,如果單論戰鬥力和武器裝備,只能與面前的直軍精銳打個平手。如今後援已絕,張作霖知道自己沒有擊敗曹錕的機會了。與其在這裡一直膠着,坐等直系各路援軍抵達,不如現在收兵,他還有足夠確保關外地盤的實力。
有了這樣的判斷,張作霖果決的命令奉軍全線退出戰場。他讓自己的兒子張學良和郭鬆齡帶領最精銳的第二和第六旅斷後,又命令其他各部隊搜刮一切可以攜帶的財物,退出山海關外。見到奉軍主動後退,曹錕不失時機的帶着大軍向北搶攻,企圖大幅削弱奉軍的實力。
張學良和郭鬆齡帶着最精銳的兩個旅拼死抵抗,這才堪堪保證奉軍能夠全身而退。除了一個師被包圍繳械投降之外,其他各路奉軍都安然退回了山海關。這一次張作霖索性放棄了一切關外地盤,不光是直隸和齊魯,還有察哈爾和熱河的地盤也統統被他放棄了。
奉軍龜縮長城一線死守,擺出一副縮頭烏龜的架勢,曹錕卻是無可奈何。在搶攻山海關三日未果之後,曹錕不得不命令大軍停止追擊。第一次直奉戰爭就在這樣戲劇性的變化中結束了,但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就再難消除。
吃了大虧的張作霖一不做二不休,在幾天之後宣佈冥北三省獨立。儘管他手裡實際掌控的只有奉天一省,但爲了壯大聲勢,他將至今‘無主’的另外兩省也拉了進來。
張作霖自認冥北三省保安司令,並將手下奉軍改編爲冥北軍。從此以後,張作霖開始埋頭髮展自己的地盤,整軍經武壯大軍隊,隨時準備報仇雪恨。
比起臥薪嚐膽的張作霖,曹錕卻顯得有些飄飄然。如今直系已經佔據了除西部特區以外的華蘭國大部分省份,對於那些小軍閥他已經不屑一顧了,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權力,拼命的發展地盤,隨時準備與西特軍決戰,確定華蘭國未來的掌控者。
很可惜曹錕的良好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張作霖宣佈冥北三省獨立後的幾天,孫文海在粵州城內誓師北伐。新組建的北伐軍將以三個軍十萬人的序列,向北進攻直系軍隊。
在‘打倒列強,打倒軍閥’的口號聲中,北伐軍很快攻入了會稽省和江左省境內。這次北伐軍兵強馬壯,不但有國大黨和共社黨的不少軍事人才助戰,還有紅羅軍事顧問親臨,戰鬥力比起以前的粵軍強大了數倍。
直軍不少兵力本來就被抽調到了北方,雖然戰事已經結束,但短時間內也無法回到防區。結果在北伐軍強大的攻勢下,直軍接連被擊潰,分別進攻會稽省和江左省的兩個軍很快就打到了贛州和泉州。
就在北伐軍一路高歌猛進,打算趁機打垮直系在南方的統治時,粵州城內卻爆發了一件大事。
深夜時分,住在總統府裡的非常大總統孫文海被衛士叫醒了。“出了什麼事?”醒來的孫文海異常冷靜,他知道除非有緊急事件,衛士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叫醒他的。
總統府衛隊營的營長葉洵很快走了進來,聽到孫文海的問話他低聲道:“大總統,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執勤弟兄聽到了一些響動,我派人查看一下,粵秀樓似乎已經被包圍了。”
“什麼?”孫文海猛然從牀上跳了起來,深更半夜有人包圍粵秀樓,是有可能是發動叛亂的當地駐軍。
, !